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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温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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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恩、 “大灾难”和乔克乔西三人在通往杂物房的走廊上联袂而行, “大灾难” 显得心事重重,乔克乔西也是一 脸严肃,反倒是马恩还在聊几句,意图驱散行进间的沉重气氛。即便如此,除了马恩之外的两人根本就没有兴致接话,反倒让马恩像是自言自语般,有点尴九马恩当然不在意。就在这时,乔克乔西突然停下来,“大灾难 ”向前多走了两步,才意识到并转过身来,只见到这个成熟的中年人一脸疑惑地抽若鼻子,安静的走廊里就只有一阵擤声传来。

“怎么了?jojo.”与乔克乔西同停步的马恩过了几秒才问到。

“好奇特的味道,是植物的味道,我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这样子的。 ”乔克乔西这么说着,稍稍皱眉 ,虽然不是难闻的味道 ,但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吗?一 般的杂货房里根本就不会有这种味道。

“感觉不好?”马恩问,但在心里已经若有所思。

“不,这不是感觉好不好的问题... 就只是从来没有在这种环境里闻到过,很突然,很独特..乔克乔西如今十分肯定地说:“肯定有什么东西。

“大灾难”-脸懵懂地看着两人,目光从乔克乔西身上转到马恩身上.又转回来。他同样吸了吸鼻子,可是全然闻不到乔克乔西所说的“特别的味道”.然而, 他知道自己此时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t

“危险... ?”乔克乔西的声音也明显有些犹豫,“我判断不出来 ,没有感觉到恶意,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目标 ,也不像是毒气之类的有害...他转过身,踱了几步,似乎在确认什么,可眉头仍旧无法舒展开来, 似乎陷入了谜题中一般。

随即, 他挥动手臂, 在身边划了一 个大圈,十分肯定地说:“这里全都是这种味道,一 开始还以为是错觉,可是越去注意,这种味道的存在感就越强。如果是有什么具体的东西散发这种气味, 那这种东西肯定不是在某个角落, 而是到处都是!”

他十分沉重地重复道:“到处都是 !”

”所以呢?”马恩问,“对我们有危险 ?”

....奇怪的就在这里, 竟然没有让我感到危险。” 乔克乔西摇摇头,“按照我的经验, 不自然的,不寻常的状况发生了,总会带有一些危险才对。无论是冲着我们来的,还只是波及到我们... 总而言之, 不应该这么平静,就好像是一_” 他顿了顿,似乎为这个形容伤透了脑分,“就好像是毫无价值的背景一 样,有没有都无所谓。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再次浮现疑惑:“真的存在这种有没有都无所谓的东西吗 ?而且还是在这个地方, 这种情况下。大灾难’, 你之前遇到的事情,就是发生在这条走廊尽头的门后边吧?

“没错,在门后的庭院里。”大灾难沉重地点了点头,他不敢忽视乔克乔西的说法,这里距离那诡异且死了人的现场太近了. 很难让人无视其中可能存在的联系。

“要检查一下吗?” 马恩不动声色地问到,”也许可以找到什么痕迹, 如果真是有某种确 实态的东西在这里逗留的话。

听了这话,“大灾难” 有些意动,但却没有作声,他将目光投向乔克乔西。乔克乔西稍稍一想,就点点头 ,谨慎地说:“找找吧 ,但我们不要分开,万- -真被什么危险的藏在暗处的东西伤若,就不好了。于是,三人小心要翼地打开了这里能找到的每间杂物房,仔细检直了里边的物事。尽管杂物房很多.但没有被填满,甚至有三分之-看起来是很长时间无人使用的状态,当然,大概是旅馆人员很到快的缘故.即便是没有使用过的房间也打扫过了,灰尘也不多。这样来,倘若有什么特别的痕迹.就会变得很明显。

很快,三人就在墙壁、天花板和些货柜货架找到了有些让他们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若说那是痕迹.却又断断续续,无法直接从痕迹本身获取太多的情报,甚至于很容易将这些痕迹当成是污渍。不过,在乔克乔西的鼻子下,这些痕迹或多或少都带有明显的味道, 就和他在走廊上嗅到的一样。他很肯定地对另外两人说:“就是这 些痕迹。

然而,无论是乔克乔西还是“大灾难” ,都无法准确说出,究竟是什么东西留下痕迹,也无法从这些痕迹里推断这个东西的本来面目。

乔克乔西摸了摸地面,又摸了摸墙壁和一部分木桶,用肌肤去感受这些痕迹的特点,他说:“就像是从里边长出来的一 一样。”

“里边?”马恩适时插话道。

“不是那东西从表面行过,而是这东西从这些墙壁、地面和杂物的内部钻进,路线距离表面不远.所以才在表面留下了痕迹。”乔克乔西带着两人走出杂物房,一

边解释着,- 边看向这条走廊尽头的后门。

马恩在心中对比这些痕迹的大小与形状,并将所有发现到的痕迹位置在脑海中重现,剔除包括墙、地面在内的种种物事,最后留下的是-片悬浮在虚空中的立体结构一 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植物的根须向着四面八方延一 样。然而,仅仅是观察这些痕迹,并末给他那苍白冰冷又无趣的感知感受带来变化。这些痕迹也不过是普通的痕迹罢了。

马恩也早就嗅到了乔克乔西之前所说的味道,他对这种味道的认知比乔克乔西更加敏感。如今对这些痕迹的重现和观察,不过是进步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而已。

-真的是广田小姐。尽管马恩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差异。即便如此, 马恩确定了这些痕迹的动向,仍旧在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广田小姐没有出事,实在是太好了。这些痕迹无法直接证明,是在出事之前留下的,还是在出事之后留下的,不过,也正如马恩之前所说,在结缘神事件落幕后,他和这位突其来的女朋友之间,存在种玄妙的心灵感应。他确实没有感应到,如今的广田小姐身处危机之中,乃至于更早之前也没有。哪怕早就知道广田小姐的生命形式可能与常人有很大区别,也拥有比普通人更强的生存能力,但是,怪异到了这种程度,还是让马恩.感到在这之前,无论结缘神事件落幕前后,马恩都没有对这位女朋友身 上的怪异,有如此清晰的认知。

他不禁再次回想起邻居朋友曾经的描述:广田雅美不是广田雅美。

时至如今,他和广田小姐朝夕相处,深入灵肉,除了法律上的结婚登记之外,就和真正的夫妻没什么区别,但他仍旧无法对这句话进行正

但是, 重点不是在广田小姐身上, 而是在“大灾难”身上。马恩稍稍落后两人半步, 看着“大灾难”在后门前怯步,而乔克乔西则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木门。狂风暴雨泼洒进来.站在边一米都无法避开 ,“大灾难” 和乔克乔西被这股狂暴的气势压了-下,不得不倾身而出。没有两人在前方遮挡雨, 马恩看了看手中的黑伞。这把黑伞的支架在结缘神事件时,就已经扭曲到无法正常打开的程度,却久久没能修理,如今只能当拐杖用, 原本遮风避雨的主要功能早就停摆了。他只能压了一 下礼帽,平静地跟了上去。

在这狂风暴雨的夜晚,庭院里的石灯早已经熄灭,电气灯也饱受摧残,外壳损坏,碎裂的灯泡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电线于花坛一角裸露出来,也同样没有任何电流接通的迹象。只有撕裂天空般的紫红色闪电能将这个黑暗的夜晚微微照亮,黑暗和微光交错闪替,让黑暗的时刻变得更加黑暗。到处都是水声,连近在咫尺的旅馆里的声音都听不到了,说话的人哪怕相隔不到一米,也许大声喊话,才能让身边人听清楚。

淤积的泥水几乎盖过鞋面,一走动就会倒灌进鞋子里,几个呼吸后,双脚就只有冰凉湿腻的感觉了,棉质的袜子紧紧贴在肌肤上.很是难,而且,虽然是“便于活动的皮鞋”, 但马恩仍觉得双脚沉重了许多,走路拖泥带水。片用来军训的山区环境就是如此一 冒若大雨在泥泞中跋涉也是有过的经历。更别提刚刚入职“邮局”, 当底层业务员跑活儿的日子了。哪怕没有出国, 祖国本士的面积也足够大了,在那些远离现代文明的穷苦地方.那环境真的是怎么恶劣怎么来.偏偏那些地方要运输的还不少,还不能等,路又不好..雨水从马恩的帽橋滑落.礼帽早就已经湿透了,但至少还能挡住雨水打在脸上,他也就满足了。同样湿透的还有香烟,这根还只抽了一

... 他有些可惜地摘下来,掐去烧成黑灰的部分,将剩下的小半截塞进口袋里。马恩就这么平静地站在庭院里,注视若 “大灾难”领者乔克乔西走向一 丛被暴雨打得奄奄一息的草丛。 这不是野生的杂草丛,而是精心培育裁剪过的观赏用草坪,似乎才种下没太久,包根扶植的纸袋和绳索都还没有本全被吸收掉色泽、形状和高度,得出这样的结论。看得出有挖埋过的痕迹.看来“大灾难”当时真的心神不定,做个埋尸的事都毛毛躁躁。别说“大侦探” 了,这个素质.就连祖国的刑侦警察都做不了。

一就算是一 般人过来,都会觉察到这些掩埋痕迹吧。说不定还会误解其人就是凶手呢。乔克乔西当然也觉察到了, 但还是让“大灾难”做主导.算是尊重当事人的意思吧,不过马恩看他那阴沉的表情, 也觉得他回去之后.说

马恩没什么悲喜,只是这般暗自观察若。

“大灾难”脚步沉重,越接近那块地,这种沉重的感觉,就越是体现在他的每个动作 上。之前的劝解让他对自己的见闻和判断产生了一定的怀疑,但是,走近现场的时候,当时被痛苦淹没的感觉,又渐渐回想起来了。他的动作开始犹豫,反而是乔克乔西毫不客气地推着他的肩膀,说了几句,让他站在一 旁,而自己则从风衣里取出一件折叠军铲,熟练地挖掘起来。

马恩特地借助闪电照亮天空的一刹那,瞥了一眼军产的外

形和铭牌。

哦, 还真是祖国军工部门用来劳外快的牌子,每卖- 把都有十倍的纯利润呢。

其实,在“邮局”工作的时候.马恩还真挺羡慕在军工厂和军工研究所工作的同志们,他们的内部福利不对外人说道,但真的好 ,工作境优良,还有严格执行的假期, 按时下班,加班费全额乃至于加倍发放,时不时还有外销业绩的奖励。这是铁得不能再铁的饭碗,每年的国家资金倾斜不是维持稳定,就是偶有上升,从未见过被削减的。

里边的同志各个说话得体,身份体面。明明是军人,但高职称的同志,哪怕同样是一介小小的主任 ,也周身洋溢者知识份子和技术份子的气息, 说起见闻和技术,都是一套-套的。

要说唯一不好的,就是好多人自愿加班,不想加班的人见了也不好意思先走,所以经常得强制执行公休。

毗之下,“邮局”呢?随时随地都有活干就不说了,哪怕坐在办公室里也不得安宁。而且, 福利虽然也是有的,但没有组织牵线领头找外快. 说起来也不光明正大,想要弄点钱都得自己有门路.

所谓马无夜草不肥,“邮局” 做了那么多苦活累活,跋山涉水,冒者生命危险,却只有阵亡了才有最大的奖励。马恩还记得,已经成为主任的自己领着自己手下的同志们和军工部门]的同志们联谊,大家-见军工部]的同志们,就不免老泪横流,连抱怨的话都只能埋在心里。马恩沉浸在对往昔的回忆中,感官里这冰冷无趣的世界,反而有了让人者恋的温度。

一其实, 还是很开心的吧。如果不是有黑伞,马恩倒也喜欢随身带把这些同志们设计生的军工铲。这么来看,马恩对乔克乔西的观感更好了. 觉得这是一个识货

不愧是专业的冒险者。

马恩微笑若, 看若“大灾难”不服气地和乔克乔西争执了一番.最终还是乔克乔西将土地挖开了,两人凑在坑边,神情一会疑惑 ,一会激动。 “大灾难”猛然扑上去, 双手扒拉, 本全不顾手指已经受伤了,他目瞪口呆地喃喃着: “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没有呢?”

“怎么样?”马恩隔着几米问到。

“没有尸体。”乔克乔西回过头说。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埋在这里的!”大灾难发出愤怒不解的大吼,但很快就被雷雨盖过了,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说:“就算不是广小姐,也已经有人死了。肯定是有人把尸体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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