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 跳线战术
神社中的蟾蜍神像是可疑的，尤其在午夜回响里，格外有一股怪诞的味道，而马恩也确实在这尊神像身上，见到过极为不寻常的景象。基本上， 他埋设的爆炸物多是针对这尊古怪的蟾蜍神像， 之后的目标才是那些同样在午夜回响中屡屡传出古怪动静的建筑。下过， 对这场爆炸的预期， 马恩确实放得很低。他能估算的最有可能的结果无非是两个:一是基于蛤蜍神像和 “神明” 的关系， 当“神明”出场之后，蛤蜍神像的异常就会消失，那么，即便炸毁神像也会对“神明” 造成任何负面影响。二是蜡蜍神像依旧和“神明”有十分紧密的连系，神明” 没有本全突破封印，蟾蜍神像的异常会削弱爆炸物的果，乃至于让爆炸物亳无成效。服，还有一个更加激烈的可能性:意图摧毁蟾蜍神像的行为反而会成为”神明”脱离封印的助力，让自己等人自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中。不过，针对这一 可能， 马恩也不是本全没有准备。目前所发生的种种状况已经证实了，现实，噩梦，午夜回响， 三种环境都是人为可以转换的。现实和午夜回响的转换是聆听”旋律” 之人的专长，马恩对”旋律”是不太熟悉，但是， 他却知道如何进入结缘神噩梦， 他有十分行之有效的方法，并已经在种种场合中验证过是有效的。在最坏的情况下，他当然可以将众人重新转移到结缘神噩梦中。如果要问，从午夜回响转移到结缘神噩梦有多困， 那在他看来，是一点都不困难。因为结缘神在午夜回响里也是有触手的， 它的力量在这些时间里，-次比一次明显地渗透到了文京区的午夜回响中一- -兴许邪教的午夜回响重合和普通的午夜回响有所不同，具体哪里不同，马恩也不清楚，但是， 结缘神在文京区的主场，至少也是主场之一的三j木公园，可也同样在这个重合的午夜回响中呢!有人能够用仪式让午夜回响重合，有人能够强行让午 夜回响出现在白天，有人能够让仪式跨越环境的障碍，在环境的转换中进行跳线操作。现实、噩梦和午夜回响的转换在他们的手中就好似万金油一样有效。他们也许觉得自己的技术很了不起，但如果不讲究原理，仅仅是用不求甚解的态度，去操作- 种现有的技术，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马恩也会呀，在不同的环境中来回横跳，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无论主动还是被动，他都有极为成熟， 并且越来越本善的技巧. 但问题是，这些技术的提供方，那些“神明” 可是在紧盯着呢。“神明”能够将现实和蛋梦的边界混淆，“结缘神” 又何尝没有这般能力?而这种能力，正是玩弄这种未知环境转换技术的人们最大的弱点得意忘形，以一种“便利万金油”的想法和行为去频繁操作这种事情，一定会付出代价的.而这种代价，也远远不是这么做的人自己就可以承担的，必然会有其他无辜之人同样要为此买单。马思已经嗅到了今晚这些人的频繁动作所带来的危险性了。上原专务的仪式就像是一 个导火索，到了现在，哪怕还有思考和说话的空间， 但其实这趟通往全面危机的列车已经在加速了， 随时都有可能脱轨。这才是他尽可能避免频繁跳线的原因。如果上原专务的计划出现疏漏无法继续算计“神明” ，最终连安琪儿小姐体内的”神子” 都成为嫁妆。那么，在那最坏的结果发生之前，马恩无论如何都必须启用备选方案，尝试强行将‘申明”扯入结缘神噩梦之中一- 对象是“神明” ，这种行为就已经十分冒险了，他甚至不能想象夫败的结果，而即便成功了，也还要继续在结缘神噩梦中进行更加危险的操作，在”神明”、 结缘神和《七转洞玄秘录》三者之间火中取
无论是单独面对三者中的哪一一个，都已经足够危险了。“神明” 和结缘神的危险性已经不用多提，大家都有着相对深刻的印象。而属于马恩的秘密的《七转洞玄秘录》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可没有忘记自己付出的代价- -- -那渐渐失色的内心，那深入物质性和精神性的影响，那强行用机械化的理性和逻辑才能勉强维持的思考，那数次导致自2濒临死亡的血祭等等， 无一不在证明这本《七转洞玄秘录》的恐怖。如果可以，马恩真不希望走到这一 步。 他希望在午夜回响里就能够解决问题，亦或者说， 其实午夜回响作为一个偏离现实， 也同样偏离结缘神蜜梦的环境，其实也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场所-- 既不用担心结缘神的力量高涨，也用担心现实被大规模破坏。虽然在“神明”的视野种，这些对人类而言的“不同的环境”有可能是一体的，但马恩依旧认为，就算是那些有阴谋的人们，邪教也好，邪教背后的势力也好，其实都同样希望将真正的战场放在午夜回响中一一因为他们在很大程度上，都更在意在现实环境造成的影响。至少目前来说， 彻底和现实脱钩，对他们同样是不现实的。而正因为他们希望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果，所i以也会特别注意那些有脑子破烧坏的人这么做。从这个角度来说，马恩也确实在利用这些敌人。根据这个逻辑继续推断，上原专务依日是 最大的不稳定因素。谁知道他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亦或者脑子干瘪的他其实已经无法思考了。 他的仪式需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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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力量引入噩梦中，对《化转洞玄秘录》的封印产生足够的冲击但是，马恩假定上原的计划同样需要一 一个度， 如果“神明”表现得太过强大，很可能会得不偿失.上原专务的计划能否将“神明” 控制住?马恩觉得，答案很快就要在这场爆炸后揭晓了。虽然对整峰红苑来说这场用尽心力，与自己内心作对的战斗，不仅艰难，也很状况，更有一种证明自我的魅力足以让她一直盯着看，将其视为重中之重。但马恩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场爆炸中了。蹩峰红苑正在为爆炸的威力，以及那陡然进发出来的绚丽而怪异的现象，感到无比的震撼。她真心以为这就是马恩的底牌，但是，这场爆炸的威力和异常，确实不是马恩所为。如北极光一样弯曲的焰光从众人身边绕开，那些向外远远幅射开来的冲击，陡然间好似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又反弹了回来。回卷的火焰与冲击，形成了第i二次爆发，而且，这一次的力量更为凝聚，正在以蟾蜍神像为中心，形成一个天地贯通的火焰龙卷。哪怕“神明”已经膨胀得占据了神社的每一个部份，但这道异常的火焰龙 卷看起来就如同扎在它体内的一根刺.马恩和氅峰红苑似乎听到了它的声音，但那并非是受伤的声音。用”似乎”来形容，是很准确的，因为那声音就如同脑海中的某个隐约的念头，当意识到这是”神明的声音”时，就瞬间意识到了这声音的含义:它被打扰了，彼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它本全没有受到伤害。在人们看来十分恐怖的火焰龙卷，好似在掀起波澜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它的一部分一一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地方， 马恩和警峰红苑就是这样的感受.可是， 被吸引了注意力的“神明” 开始有所动作了，这一次，它是有针对性的。马恩和骜峰红苑渐渐听到了-阵旋律，虽然分不清是从哪里传来的，但是， 很轻易就能听出吉他的音色。是---.是音无结弦先生?”氅峰红苑有些愕然。is在不使用内在之眼的前提下，马恩也无法用肉眼和感知捕捉到吉他手的位置， 他对”旋律” 依旧不太熟悉，有很多由”旋律”带来的信息就好似率先经过了一个过滬层，来到他的脑海中就已经所剩无多了。不过，他对这段旋律同样十分熟悉。那是古他手最新的杰作《北极光》.马恩知道，吉他手身为资深的午夜回响行走者，他的任何演奏， 任何作品放在午夜回响里都有着不一般的效果。更何况，这首《北极光》对吉他手个人而言，意义非风。那是一种心灵层面的解脱，深沉的情绪在跳跃的音符中释放，那是吉他手的人性，是他的情感，是他对过去人生的总结， 也是他对未来的期许。所有他曾经痛苦过的，迷惘过的，失意过的，最后又--跨越的一切，都凝聚在这首初谱的《北极光》中。哪怕不将之视为某种特殊的力量，而仅仅是将之当作正常的音乐去倾听， 依旧能够令人沉浸在那旋律的表达中。那是一首真正的美好而经典的音乐。现在，它的旋律正在神社废墟中回荡，带着一股无比的勇气， 就好似那可怕神明”也无法让音符的跳动停止下来般.吉他手藏得很好，谁也不知道他何时脱 离了结缘神的噩梦，又在这个午夜回响的哪一处。但他确实就在这里，也不会让马恩感到经验。因为， 午夜回响同样也是吉他手的主场呀.他的力量，他的人生， 那最为沉重，在这曲《北极光》中意义最为重大的那部分，就是在这样-个午夜回响中诞生的。当敌人纷纷跳线操作的时候，为何吉他手做不到?他当然能做到.可是，对“神明” 出手依日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繁峰红苑仅仅是一次夫败就大受打击， 失魂落魄，差一点有这么一个前车之鉴，马恩相信，脱离队伍之后，孤身一人的吉他手所要面临的压力只会更大。而他本可以在消失后，就一直消失到相对安全的时刻再出来的。马思觉得，吉他手似乎和氅峰红苑- 样，真的将这次爆炸视为一次机会了。那清冷的音色在破碎的天地间跳跃，似乎这天地间的每 -一个事物，无论是那龙卷还是那火焰，亦或者是停滞的风雨和废墟中的石头，都在与这旋律共鸣。马恩感受到了，这旋律中的忧伤和决绝， 这股情绪在这骇人的景象中，带有-丝丝悲伤的思绪。可这由人演奏的旋律，“神明” 是不听的。马恩觉得，它对旋律本身的表达并不在意，仅仅是“声音” 吸引了它的注意力。根本看不清它是如0何出手的，马恩和答峰红苑同时看到了，已经是夜晚的天空，那阴疆的还亮着雷霆的天空，眨眼间就好似被抽离了所有的光， 彻彻底底黑下来了。深邃的全黑色的帷幕， 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幅度弯曲，扭曲，系好似被无形的大嘴咬住，一点点吞下去。一阵巨大的浮力传来，马恩眼明手快，将黑伞插， 入地面，拖住氅峰红苑和黑膜套子里的众人。在众人身边，地面正在发生龟裂，而之前已经成为废墟的部份，那些破碎的木料和石料，纷纷如突破了重力般漂浮起来。连沉重的石料都已经无法落实在地上了， 马恩和其他人自然也站不住脚， 仅仅依靠黑平为锚点，让自己不会继续向上升。怪异而扭曲的天空实在太危险了，马恩本全没有想过以身涉险。毫无疑问，这是” 神明”的力量所致。看似猛烈的火焰龙卷在这一刻显得极为脆弱， 那火苗就几乎利不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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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就被扯开了。于是，在马恩和骜峰红的眼中，龙卷几乎是以溃败般的方式散去，而火焰则沿着- - 条螺旋的轨道，诡异而迅速地投向夜空， 彻底没入那纯黑色的天空帷幕中。哪怕受到《北极光》的激发，这场爆炸的结果依日不如人意。它太过轻易的破碎，就像是在向众人说明，那种以为在午夜回响里，借助“旋律”的主场优势，就能够正面对抗“神明”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鲸吞地面的黑色帷幕只是令人惊骇的景象的一部分，马恩和骜峰红苑还在同一时间， 注意到了一种充满了暗示性的现象:经历了火焰龙卷的蜡蜍神象连外表都没有损毁，它的脑袋不知何时已经翻转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变形了的人类的头颅。还有一条极为深刻，蛤蜍神像落在地面的影子，正以极大的延伸，直入神社周边的阴暗中.那是- 一个真正无比巨大的影子，而且，没有人知道那真的是蜡蜍神像的影子，还是别的什么古怪可怕的东西一- 亦或者，它才是“神明的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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