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39
亲将仍然还在世上……
那天晚上福尔得摩特,本世纪最强大的黑暗巫师,执政十一年,到了他家里杀害了他的父亲、母亲,那时哈利才一岁。最后福尔得摩特把魔杖指向哈利,福尔得摩特要施那种曾毁掉了许多成年男女巫师的咒语,这曾使他一步一步迈向了权利的顶端,但难以置信的是,咒语没有起作用。不仅没有杀掉哈利且福尔得摩特还因此遭到报应。哈利除了额头上有一道霹雳样的伤痕以外活下来了,而福尔得摩特却几乎被消灭了。他的力量消失了,他的精神几乎全部崩溃,他逃走了。巫师群体中的恐惧也因此不在,福尔得摩特的追随者们作鸟兽散。哈利·波特因此一举成名。
十一岁那年生日时,哈利发现他是一个巫师,这已经够令他吃惊的了,更令他吃惊的是,他发现在隐秘的巫师世界里,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哈利曾到过霍格瓦彻,发现无论他去到哪里人人都转过头去,在他后面窃窃私语。但现在已经习惯了,今年夏天一完,在霍格瓦彻的第四学年将要开始,返回城堡的日子屈指可数了。
但是还有两周才开学。他渺望了一下四周,眼睛停留在生日卡上,那是他两个最好的朋友七月底送来的。如果写信去告诉他们伤痕的事,他们会怎么说呢?
马上,荷米恩·格林佐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声音刺耳又有些惊慌。
“你的伤痕疼吗?哈利,那真的很严重。给丹伯多教授写信。我将去普通魔病科一下,也许那里可以治符咒留下来的伤痕……”
对,那确实会是荷米恩的建议,直接去找霍格瓦彻校长,同时找书看看。哈利望了望外面蓝黑的天,他很怀疑有没有这样一本书可以帮他。据他所知,他是在福尔得摩特的诅咒下唯一逃生的巫师。所以几乎没有可能在普通魔病科那里找到列出的疼痛症状。至于要告诉校长,放假后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自娱自乐了。他为校长勾勒出一幅画面:长白胡子,长长巫师袍,尖顶帽子,躺在海滩的某处正把防晒露擦到他那又长又弯的鼻子。不论他在哪里,哈利确信海维能找到他,哈利的猫头鹰还没有失败过,它总是可以准确地把信交给任何人,哪怕没有地址也一样。但是他写些什么呢?
亲爱的丹伯多教授,很抱歉打扰您,但今天早上我的伤痕刺痛。您忠实的,哈利·波特。
甚至在他大脑里,这些词听起来愚蠢可笑。
于是他努力地去想另外一位最好的朋友罗恩。威斯里的反应,一会儿,罗恩那长鼻子,布满麻斑的脸好像向地漂过来,一副呆呆的,迷惑的表情。
“你的伤痕疼吗?但是……但‘那个人’不是靠近不了你了吗?我是说……你知道的,不是吗?他可能又想杀死你,不是吗?我不知道,哈利,也许诅咒伤痕总会疼一下……我会问爸爸……”
威斯里先生是一个完全合格的巫师,在魔法部办公室工作,但在诅咒事务方面没有专门经验。不管怎样,哈利不想让威斯里全家都为了他几分钟的刺痛而到处折腾。威斯里夫人将会比荷米恩说得更糟糕,还有弗来德,乔治,罗恩的十六岁的孪生兄弟,可能认为哈利发神经。威斯里家是哈利最喜爱的一家。他希望他们会邀请他去待些时间,(罗恩已经提及关于快迪斯世界杯赛),不管怎样,他不想他拜访他们时他们因为担心而问这问那。
哈利用手指关节操揉前额,他真正需要的是某个像父母一样的人(他觉得有点害羞),需要一个成年巫师,可以问他,请教他,而不会感到愚蠢,需要一个真正关心他,而在黑魔法方面又有经验好啦,有了办法啦,太简单,太明显,他简直不相信花了那么久才搞掂——找西里斯。
哈利从床上跳下来,走到房间的那边去,拿出一张羊皮纸,将羽毛笔注满墨水,写道,“亲爱的西里斯”然后停止了,不知道如何写出他的问题,他仍然对为什么没有直接想到西里斯而感到惊奇,但是,也许这并不是那么让人吃惊的,毕竟他两个月前才发现西里斯是他的教父。
西里斯直到现在才露面,原因很简单。他去了阿兹克班这个令人害怕的巫师监狱。当西里斯逃跑后,那些看不见的,吸人灵魂的敌人,来霍格瓦彻搜寻西里斯,可是西里斯是无辜的,他所被诬告的谋杀实际上是温太尔干的。但人人都相信温太尔已经死了,哈利、罗恩、荷米恩却知道他没死,因为,前年他们曾面对面见过,但这点只有丹伯多教授相信。
有那么一时,哈利相信他终于要离开了达德里家。一旦西里斯的名声昭雪了,他答应给哈利一个家。但机会又失去了,温太尔逃跑了,没有能够押送到魔法部。西里斯不得不再度逃命。哈利曾经帮助西里斯逃跑。如果不是温太尔逃跑,哈利就会在自己家里过暑假。既然以为自己可以永远离开了达德里家了,又要回来真是让他更加难受。
但是,西里斯对哈利很有帮助,即使他们不在一起。正是因为西里斯,他的书箱才会和他在一起。达德里家以前从来不允许这样。他们总的愿望是尽量让哈利觉得痛苦。而且他们害怕哈利的力量,今年夏天来这之前,他的书箱总是被锁在楼梯下面的茶柜里。
自从他们知道哈利有一个危险的杀人犯做教父,他们的态度完全改变了。哈利忘记告诉他们西里斯是无辜的。
哈利自从回到普里怀特街,已从西里斯那接到两封信。两封都不是猫头鹰带来的(巫师通常用猫头鹰),而是用又大,又色彩鲜艳的热带鸟传递。海维还没有认可这些虚有其表的外来者。她极不情愿地让它们在飞走前喝她水盘里的水。哈利却已喜欢上了它们。
他希望西里斯快乐,无论他在哪里,其实对他来说,万一信件被截获就麻烦了。不知怎的,哈利发现很难想象得蒙特可以在阳光下活很久,也许正是这个原因,西里斯去了南方。西里斯的信件隐藏在床下地板下面,地板是松动。信中言辞恳切,两封信都提醒哈利有问题时要找他。哦,现在就是需要的时候……
灰冷的光线慢慢爬进房间,哈利的灯好像暗了一些。最后,太阳升起,卧室的墙壁都变得金黄,听见了维能姨丈和帕尤妮亚姨妈的动静,哈利清醒了,把桌子上羊皮纸清理好,把写完的信件又看了遍:
亲爱的西里斯:
谢谢你!最近的来信,那鸟很大,几乎飞不进窗来。
情况同以前差不多。达德里的伙食不太好。姨妈发现他昨天把油炸圈饼弄进房间,他们说如果他不改,他们将削减他的零用钱,因此,达德里大怒,把游戏机抛出窗外。那是一种可以玩游戏的计算机,真的有点蠢,现在他不再专心做事。
我没事,主要因为达德里一家很害怕,担心你会出现或者我会叫你把他们揍一顿。
但今天早上发生了件怪事。我的伤痕又痛了。上次痛是因为福尔得摩特在霍格瓦彻,但我认为他现在不在我附近。你知不知道诅咒伤痕以后还会疼吗?
我将用海维发送这封信,现在她去捕食去了还未回来。请代我问比克贝好。
哈利
是的,哈利想,那样看上去很好。没有提梦里的事,他不想让他自己看起来很担忧。他把羊皮纸折好,放在一边,好等海维回来发。接着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又打开衣柜,这次没看镜子,他开始穿衣准备下去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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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邀请
哈利到达厨房时,三位已经围桌而坐了。他送来、坐下都一直没有人抬起头来。姨丈的大红脸被早报给遮住了,姨妈在把西柚分成四份,她的牙像马牙一样,嘴唇缩拢着。
达德里看起来盛怒,生气,好像要占比平常更多的地方。这个方桌他总是占据整整一条边。当姨妈把四份之一不太甜的葡萄放到他盘子上的时候,他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姨妈还是对她说,“你的,吃吧,亲爱的!”自从夏天带年终学习报告回来后,他的生活就变得很不愉快。
维能姨丈和帕尤妮亚姨妈像往日一样为他们儿子的低分找出借口,姨妈说达德里是一个极有才赋的孩子,可惜老师并不理解他,姨丈则说他不要儿子太苦读。对成绩单上的批评话句,他们也只是一语带过,姨妈满眼泪花地说,“他是个性情狂暴的小孩,但却不会伤害一只苍蝇。”
然而,成绩单结尾处有一段学校护士的评语,姨丈姨妈怎么也解释不了。不管姨妈怎样哀怨达德里是如何骨骼大,按每磅所费的费用真是跟一个小狗差不多,说他是在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足够食物。但却改变不了这一事实,学校服装售货员说已找不到那么大的短灯笼裤供达德里穿。学校护士注意到姨妈的眼睛只有当有人在她闪亮墙壁上弄了脏指印和在观察邻居来来往往方面才会锐利,但对儿子的问题却视而不见,达德里并不需要营养,实际上已经在体重、大小方面达到了一头杀人鲸的份量。
发了许多脾气,通过争论,简直让哈利卧室地板也颤抖,姨妈流了许多眼泪,新的摄食法清单开始了。食物清单是学校护士送的,贴在冰箱上,除去所有达德里最喜欢吃的东西:起泡的饮料,蛋糕,巧克力糖,汉堡包,而塞进去的是水果,蔬菜,以及姨丈称之为“兔食”的食品,为了让达德里感觉好一点,姨妈坚持全家都跟新的食品清单进食。她现在把一份西柚给哈利,哈利注意到他的那份比达德里的那份要小许多。姨妈好像感觉到保持达德里斗志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达德里确信,他确实吃的比哈利多。
但是姨妈还不知道楼上地板下所藏的东西。她不知道哈利根本就没有跟食谱吃。他一得到可能要一个暑假都吃胡萝卜过活的风声后,他马上放出海维向朋友恳求帮助,他们均慷慨相助。海维从荷米恩的家里带回一个大盒子无糖点心(荷米恩的父母都是牙医)。
哈利的学校管理员给了一袋石饼,自己家做的(哈利还没有动,他对管理员的烹调手艺大清楚了)。威斯里夫人派她家的猫头鹰(厄罗)送来了大袋水果饼,及各种各样的肉馅饼,可怜的厄罗,上了年纪及身体虚弱,需要五天才能恢复体力。后来哈利的生日那天(杜斯理完全忽略了)他收到四个大蛋糕,罗恩,荷米恩,查理,西里斯一人送了一个。哈利还留了两个,做真正的早餐。他开始吃袖子,没有丝毫抱怨。
姨丈放开他的报纸,对此嗤之以鼻,很不赞成,然后他看看自己的那份水果。
“就这些吗?”他咕哝地对姨妈说。
姨妈严厉地看了他一眼,看着达德里点了点头,达德里早已吃完他的那份,他那贪婪的小眼睛还酸酸地看着哈利的那份。
姨丈长叹一气,弄乱了他那一大把浓密的胡子,他拿起汤匙。
门铃响了,姨丈从椅子里起来,到大厅里去,达德里趁他妈妈忙于给水壶加水霹雳般地把他爸爸的那份剩下的全吃了。
哈利听到门口讲话,有人笑,姨丈粗鲁地应答。接着前门关闭,从厅里传来撕纸的声音。
姨妈把茶壶放在桌上,好奇地环顾四周,想知道姨丈去哪了。
她不必等很久就知道答案了:过了约一分钟,他就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生气。
他对哈利吼道,“你,到起居室里去,就现在!”
哈利迷惑不解,不知道这次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哈利站起来,跟着姨丈出了厨房,进了另一个房间,姨丈“砰”地一声关了门。
“因此,”他边说边走到壁炉进,转过身对着哈利,仿佛要逮捕哈利似的怒吼道,“因此。”
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