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304
说,生气了,“前一分钟我们还好着呢,下一分钟她就告诉我说罗杰·戴维斯曾经想约她,还有她以前跟塞德里克又是怎么在那家蠢饮茶店亲热的--你说我听了那些又该怎么想?”
“嗯,你看,”赫敏说,耐心的语气就好像给一个闹情绪的三岁小孩解释一加一等於二似的,“你不应该在告诉她你想在约会中间跑出去见我的。”
“可是,可是,”哈利烦乱地说,“可是--你告诉我在十二点时去等你的,还有也带她一起去,我不告诉她又怎么办呢?”
“你不能那样说,”赫敏说,仍然用那种让人恼火的耐心语气,“你应该说那特别特别讨厌,但是我逼你保证去三扫帚酒吧见面,而你一点也不想去,你更想陪她一整天。但是,可惜的是你觉得你真的很应该去见我,所以一定得求她跟你一起去,希望那个会面能很快就结束。还有,要是你跟她讲我有多难看,也会有点帮助的。”赫敏想了想又加上后面的话。
“可是我不觉得你难看啊,”哈利说,不明白了。
赫敏笑起来。
“哈利你比罗恩还糟呢……嗯,不对,你不可能有他那么糟,”她叹了口气,因为罗恩本人正满身泥水、气急败坏、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正堂,“听着--你说你要来见我4当然就惹她生气了,所以她也想让你吃醋,这是她用来试验你有多喜欢她的办法。”
“这就是她的原因?”哈利说,罗恩已经跌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开始把能够到的盘子都拉到面前,“嗯,只要她问问我,和你相比是不是更喜欢她不就结了?”
“女孩子一般不会这么问的。”赫敏说。
“那么她们应该问!”哈利有力地说,“那样我就可以告诉她我很喜欢她,然后她也不必逼自己再想起塞德里克,结果哭成那样。”
“我不是说她的做法合适,”赫敏说,这时金妮也走过来坐下,和罗恩一样泥泞,看起来也一样不开心。“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她那时的感觉而已。”
“你应该写书,”罗恩切着土豆,对赫敏说,“把女孩子的疯话翻译成男孩能听懂的语言。”
“是啊,”哈利热心地说着,看着瑞文克劳的桌子,楚刚刚站起,而且,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离开了正堂。觉得相当沮丧,他回头看着罗恩和金妮,“那么,快迪奇训练得怎么样了?”
“根本就是恶梦一场,”罗恩阴沉地说。
“噢,不会吧,”赫敏看着金妮说,“我想总不至於--”
“是的,就那么糟,”金妮说,“那简直太差了,安吉莉娜最后都快哭了。”
饭后罗恩和金妮去洗澡了,哈利和赫敏回到拥挤的桂芬多休息室,开始写他们那一大堆作业。弗莱德和乔治走过来的时候,哈利刚刚花了半个小时艰难地画完了新的天文学星图。
“罗恩和金妮没在这儿?”弗莱德问,他拉过椅子,一边四下看看,看到哈利摇头,他说,“这就好。我们看了他们训练,他们会给人打死的,没有我们他们什么都不是。”
“别这么说,金妮挺不错的,”乔治公平地说,在弗莱德旁边坐下来,“事实上,我真不明白她怎么会打那么好,要知道我们从来没带她玩儿呢。”
“从六岁起她就会趁你们不在的时候,撬开花园里的扫帚房,轮流骑你们的扫帚了。”赫敏从堆得摇摇欲坠的古文课本后面说。
“噢,”乔治说,似乎稍微有点佩服,“嗯,这就难怪了。”
“罗恩救下来一个球没有?”赫敏问,从《魔法象形文字及语标符号》顶上看着他们。
“嗯,要是他以为没有人看他他就行,”弗莱德翻翻眼睛说,“所以星期六比赛时,每次鬼飞球飞到他那头时,我们只要让观众转过身去,自己闹自己的,就万事大吉了。”
他又站起来,烦燥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校园。
“你们知道,快迪奇恐怕是这里唯一能让我留下来的东西。”
赫敏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你们可马上就要考试了!”
“已经告诉你了,我们才不会为高级巫师考试烦心呢。”弗莱德说,“逃课盒已经差不多做成了,我们已经知道怎么去掉那些疖子了,只要两滴魔啼拉精华液就全好了,李·乔丹教我们的。”
乔治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忧郁地看着外面乌云密布的夜空:
“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真想看这场比赛,要是哉卡瑞斯·史密斯把我们打败了,我可能会自杀的。”
“杀他吧,更可能是,”弗莱德坚定地说。
“这就是快迪奇的麻烦,”赫敏心不在焉地说着,又开始埋头翻译古文,“在各个学院之间制造紧张和不友好的压力。”
她抬起头抓过《咒语字音表》,看到弗莱德、乔治和哈利正瞪着她,他们的脸上充满惊讶和反感。
“啊,这是真的啊!”她不耐烦地说,“只是一场游戏罢了,不是么?”
“赫敏,”哈利摇着头说,“你在情绪呀感觉呀那些事儿上分析得还好,但是你实在太不懂快迪奇了。”
“也许是吧,”她阴沉地说,回去做翻译古文了,“可至少我的快乐不是建立在罗恩救球的能力上。”
虽然哈利宁愿从天文塔楼顶上跳下去也不愿意向她承认,但是等到星期六,当他看那场比赛的时候,他愿意付出任何金钱让自己不在乎快迪奇。
这场比赛唯一的好处就是它很短,桂芬多的观众只需要忍受二十二分钟的煎熬。很难说这场比赛最坏的部分是哪一个,哈利觉得三件事上难以取舍:罗恩丢失第十四个球、杰克斯·罗伯没打中棒吓球却用球棒打在安吉莉娜嘴上、还有当哉卡瑞斯·史密斯夹着鬼飞球冲过时安德鲁·克克尖叫着掉下扫帚。奇迹是桂芬多只输了十分:金妮居然在海佛帕夫搜索员夏莫比的眼皮底下捉住了霓贼球,所以最后的比分被拉成二百四十对二百三十。
“抓得好,”回到休息室之后哈利对金妮说,休息室里的气氛仿佛葬礼一样凄凉异常。
“是走运了,”她耸耸肩说,“那时候霓贼球飞得不太快,而且夏莫比得了感冒,就在最不应该的时候他闭上眼睛打了个喷嚏。不管怎么说,等你回到球队--”
“金妮,我的禁令是终身的。”
“只是安布居在的时候,”金妮纠正他说,“这两个不一样。不管怎么说,等你回到球队,我想我就去试试做追球手。明年安吉莉娜和艾丽莎就毕业了,和搜索手比起来我更喜欢进球。”
哈利转头去看罗恩,后者正弓着身子躲在角落里,手里抓了一瓶牛油酒,盯着自己的膝盖。
“安吉莉娜还是不让他退出,”金妮说,仿佛能读到哈利的思想,“她说她知道他有这个能力。”
哈利感激安吉莉娜对罗恩的信心,但与此同时,他又觉得让他退出球队也许会更善良。罗恩离开球场时,斯雷瑟林的人又在兴高采烈地唱着“卫斯理是我们的王”,现在他们是最有可能赢得快迪奇杯的球队了。
弗莱德和乔治游荡过来。
“我都不忍心嘲笑他了,”弗雷德说,远远看着罗恩缩成一团的身子,“我可告诉你们,当他放进那第十四个--”
他夸张地张开手做了个类似立着的狗刨动作。
“--嗯,我就留到以后做茶话会的话题吧,怎么样?”
不久之后罗恩就拖着身子上楼去睡觉了,为了尊重他的感受,哈利等了一会儿才上楼去宿舍,好留给罗恩足够的时间假装睡熟。确如其然,当哈利最后走进宿舍的时候,罗恩的鼾声大得一听就不是真的。
哈利上了床,回想着比赛。以局外人来看这场比赛实在有够生气,他觉得金妮的表现相当出色,但他知道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更早抓住那个霓贼球的……有那么一会儿它一直在安德鲁·克克的脚边飞,要是金妮不犹豫的话,她有可能让桂芬多拿一个胜利回来。
安布居就坐在哈利和赫敏下面几排的地方,有一两次她缩在椅子上转着头看他,癞蛤蟆似的宽嘴咧成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回忆起这些让他躺在黑暗里怒火中烧,不过,几分钟之后,他记起来石内普在每次蔽心术课结束时都嘱咐他的,在睡前清除所有情感。
他试了一会,但是在安布居的记忆上再加上石内普只是让他更增添了忿恨,他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反而更集中地憎恨这两个人了。慢慢地,罗恩的假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缓慢的呼吸声音。哈利过了很长时间才睡着,他的身体很累,但是他的大脑却等了很久才休息下来。
他梦到纳威和史宝特教授在有求必应屋里跳华尔兹,旁边麦格教授在吹着苏格兰风笛,他开始高兴地看了他们一会,然后就决定去找其他da小组的人。
但当他离开屋子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傻瓜巴拿巴的挂毯,而是一枝火炬,正在石墙上嵌着的架子里燃烧着,他慢慢地把头转向左边。那里,在没有窗户的走廊尽头,有一扇平淡无奇的、黑色的门。
他朝门走过去,越来越兴奋,这一次,他有种奇怪的预感,觉得他终於有好运气,能找到打开门的办法……他离门只有几尺远了,他一阵激动,因为门的右侧边正有一道淡淡的蓝光透出来……门打开了一线……他伸出手一把把门推开然后--
罗恩发出一声响亮刺耳的真正鼾声,哈利惊醒过来,他的右手在黑暗里平伸在面前,正要打开一扇远在百里之外的门。他让胳膊落了下来,感觉既失望又内疚。他知道他不应该看那扇门,但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又充满了对门里面东西的好奇,让他不能忍住对罗恩的气恼……只要他再晚一分钟打鼾……
* * *
星期一早上,他们走进正堂的时候,正是晨信的猫头鹰到来的时候,赫敏不是唯一急着等《先知日报》的人:几乎所有都想知道越狱的食死徒的最新消息,而那些食死徒,虽然有很多人报告说看到他们,却一直没能被捉拿归案。她给了送报的猫头鹰一个铜子,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报纸。哈利在一旁喝着桔子汁,因为他一整学年才只收到过一封信,当第一头猫头鹰“咚”地一声落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确信是它送错了对象。
“你要找谁啊?”他问它,懒懒地把桔子汁从它嘴边拿开,探头去看收信人的姓名地址:
霍格沃茨学校正堂 哈利·波特收
他皱着眉,想去把信拿下来,但是还没等他伸手,又飞来了三只、四只、五只猫头鹰,在第一只旁边拍打着翅膀,挤着寻找位置,踩过黄油,打翻了盐罐,都想让哈利先看它送的信。
“怎么回事?”罗恩惊讶地问,所有坐在桂芬多桌子旁边的人都探着头看,又有七只猫头鹰落了下来,有的尖叫有的呼叫,拍打着翅膀。
“哈利!”赫敏屏住呼吸说,她把手伸到一团乱毛里,揪出一只鸣角枭,它带的是一条长管形的包裹,“我想我知道这是什么--先打开这个!”
哈利把棕色的包裹撕开,里面卷得紧紧的是三月份的《捕风捉影》。他打开杂志,发现在封面上朝他羞怯地笑着的,正是他自己的脸。在相片上有一行红色的大字:
终於说出口:
‘那个人’的真相
以及那晚我看到他的回归
“挺好的是不是?”露娜说,她刚刚飘荡到桂芬多的桌旁,硬把自己挤到弗雷德和罗恩中间,“昨天出版的,我让爸爸免费给你送一本,我想这些--”她指了指仍在哈利面前挤来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