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315
说,“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什么?”詹姆斯叫起来,“我可从来没叫你--那个名字!”
“你以为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像刚从扫帚上跳下来那样子就是酷呢,还有没完没了地耍那个蠢霓贼球,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看谁不顺眼就咒谁,只因为你会--我真惊奇像你这么自大的脑袋扫帚居然还能起飞,你让我恶心。”
她转身快步走开。
“埃文斯!”詹姆斯冲着她的背影喊,“喂,埃文斯!”
但是她没有回头。
“她到底怎么了?”詹姆斯说,装做好像不把它当一回事,但是没有成功。
“据我分析她话里隐藏的意思,我认为她觉得你有点自以为是啊,夥计。”瑟瑞斯说。
“对啦,”詹姆斯说,现在已经十分愤怒了,“对啦--”
又一道闪光,石内普再一次头朝下地被吊到空中。
“有谁想看我剥了鼻涕虫的裤衩?”
但是詹姆斯到底有没有剥下石内普的裤衩,哈利永远也不会知道了,一只手已经紧紧攥住了他的胳膊,像铁钳一样狠狠握住。哈利疼得皱眉,转头看是谁抓他,随着一阵凝血的恐怖,他看到了长大成人的石内普就站在他的身旁,脸已经气得发白:
“玩得高兴吧?”
哈利感到自己的身体升到空中,夏日的景色在周围消失了,他向上飞进冰冷的黑暗之中,石内普的手仍紧紧握在他的胳膊上。然后,一种突然下坠的感觉,好像他在空中翻了个身,他的脚碰到了石内普的地下室的石头地板,他又站在石内普办公桌上的记忆盆旁边,在昏暗的、现在的、药剂课老师的办公室里。
“看来,”石内普说,他把哈利胳膊握得他觉得手指都开始麻木了,“看来……你玩得很开心呢,波特?”
“没-没有。”哈利说,努力挣脱他的胳膊。
太可怕了:石内普的嘴唇都气得发抖,脸色惨白,露着牙齿。
“是个有趣的人,你父亲,是不是?”石内普说,用力摇晃着哈利,他的眼镜从鼻子上给晃掉了。
“我-没-”
石内普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哈利推了开去,哈利重重地摔在地下室地板上。
“你不能把你看到的事讲给任何人听!”石内普怒吼着说。
“我不会,”哈利说,尽量从离石内普最远的地方站起来,“我当然不会--”
“滚出去,滚出去,我永远也不想在这个办公室里见到你!”
哈利朝门冲去的时候,一瓶装了死蟑螂的瓶子飞过来在他头顶的墙上炸碎开来。他猛拉开门,飞跑过走廊,直到跑上二楼才停了一下。他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揉着疼痛的胳膊。
他一点也不想这么早就回桂芬多塔楼,或是把刚才看到的东西告诉给罗恩和赫敏。然而让哈利如此心惊的,并不是有人冲他吼叫或往他身上砸瓶子,而是,他明白在一群围观的人中间被人嘲笑是什么感觉,他清清楚楚地明白,被他父亲辱弄时石内普的感觉是怎样的。而从他刚刚所见到的场面判断,他的父亲,正和石内普长久以来对他描述地一样狂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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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就业咨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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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为什么不再去上蔽心术课呢?” 赫敏皱着眉,说。
“我已经告诉你了,”哈利嘟囔着,“石内普认为现在既然我已经学会了基本要点,以后的东西我自学就行了。”
“那你就不再做那些怪梦了吗?”赫敏怀疑地说。
“差不多吧,”哈利说,避开她的目光。
“嗯,我不认为石内普应该在你还不能完全控制它们之前停止课程!”赫敏生气地说,“哈利,我觉得你应该回去问他--”
“我不去,”哈利激烈地说,“别再说了,赫敏,行不行?”
这是复活节假的第一天,赫敏,和往年一样,把这天的大半时间都花在帮他们三个重画复习时间表上。哈利和罗恩允许她这么做,因为这总比跟她吵让她不要做省事得多。而且,不管怎么说,新的时间表也确实很有用。(复活节假期:基督教国家为纪念耶稣在黑色星期五被处死、到他三日后重新复活的假日。一般是在春分后第一个月圆之后的星期五--通常在四月上中旬左右--到之后的星期一或更长。这个节日的习俗,演变至今,是吃涂成彩色的鸡蛋,也有用巧克力做成蛋的形状,或兔子形。--译注)
罗恩发现他们离考试只剩下六个星期了,震惊不已。
“这怎么可能让你吃惊呢?”赫敏质问,她正用魔杖点着罗恩时间表上的小方格,给每个格子按照不同的课程染上不同的颜色。
“我怎么知道,”罗恩说,“谁让最近发生那么多事情啊。”
“好了,给你,”她说着把他的复习时间表递给他,“只要照它做就没问题了。”
罗恩沮丧地低头读着,但是立刻又高兴起来。
“你让我每周有一个晚上不用学习!”
“那是快迪奇训练。”赫敏说。
笑容从罗恩的脸上消失了。
“又有什么用?”他呆板地说,“我们今年赢快迪奇杯的机会不比我爸爸当选魔法部长更多。”
赫敏没有回答,她正在看哈利,哈利坐在那里,茫然地瞪着休息室的对面墙壁,罗圈腿在旁边抓他的手,想让他给他挠挠耳朵。
“哈利,你怎么啦?”
“什么,”他连忙说,“没事。”
他抓起《防御魔法理论》,躲在后面装着在用词表里查找东西,罗圈腿放弃了对他的期待,钻到赫敏的椅子底下去了。
“刚才我遇到张楚了,”赫敏试探地说,“她看起来也一幅惨不忍睹的样子……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吵架了?”
“什--哦,是啊,我们吵了一架,”哈利说,感激地抓住这个话题。
“为什么?”
“她那个会告密的朋友呗,玛丽埃塔。”哈利说。
“是啦,哼,我不怪你!”罗恩生气地说,放下他的时间表,“要不是因为她……”
罗恩慷慨激昂地讲了一大堆关于玛丽埃塔的话,这让哈利觉得很好,因为他只要装出一幅气哼哼的样子,拼命点头,还有在罗恩停下来吸气的时候说一声“对”或“说得好”就行了。而与此同时,他的思想可以继续,比原来更痛苦地,回想他在记忆盆里看到的事情。
他觉得那段记忆在从里往外啃空他的身体,他曾经是那么地坚信他的父母是好人,当以前石内普诽谤他父亲的人格时,他可以毫无困难地置之不理。海格和瑟瑞斯他们不也告诉哈利他父亲是多好的人吗?(“是啊,可是,看到瑟瑞斯本人那个样子,”哈利大脑里的一个唠叨声音说,“他也一样坏啊不是吗?”)是的,他以前听麦格教授说过他父亲和瑟瑞斯是学校里的捣蛋鬼,但是她把他们讲成卫家双胞胎的前身,而哈利无法想像弗雷德和乔治会把什么人头朝下倒吊起,只因为那样做好笑……除非他们真的特别恨他……也许像马尔夫,或是真做了坏事,应该受这样惩罚的人。
哈利努力想为石内普受詹姆斯折磨想出一个正当理由:可莉莉不是问过,“他哪里招惹你们了?”而詹姆斯不是分明回答,“事实上主要是因为他的存在本身,要是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詹姆斯做这一切,其实不就是因为瑟瑞斯说他很无聊?哈利记得他们还在桂茂街时,卢平说邓布多让他做级长是因为想让他管管詹姆斯和瑟瑞斯……可在记忆盆里,他只是坐在那儿,什么都没干。
哈利一直提醒自己,毕竟莉莉还出面干涉了。他的母亲毕竟还是正义的。可是,她冲詹姆斯喊叫时的脸色,和其他事一样让他惊讶难受。她显然恨极了詹姆斯,而哈利怎么也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最后结婚的。有一两次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被詹姆斯强迫的。
将近五年了,一想到他的父亲就会让他感到安慰,感到激励。每当有人告诉他像詹姆斯,他的心里就会涌起一阵骄傲。而现在……现在他一想到他,只会感到冰冷,悲伤。
复活节假期里,天气一天天变得晴朗暖和,风也渐渐大了起来。可是哈利,还有所有其他五年级学生--和七年级的,都给拴在屋里复习功课,来来回回出入图书馆。哈利假装他的心情只是因为临近的考试而差,当其他桂芬多同学也都学得吐血时,他的借口也顺理成章。
“哈利,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吗?”
“啊?”
他看看周围,金妮·卫斯理正在图书馆里、他一个人占着的桌子旁边坐下来,她看起来给风吹得一塌糊涂。现在是星期天晚上,赫敏已经回桂芬多塔楼去复习她的古文学了,而罗恩还在训练快迪奇。
“哦,嗨,”哈利说,把书拉到面前,“为什么你没去训练?”
“已经练完了,”金妮说,“罗恩送杰克·斯罗伯去医院。”
“为什么?”
“嗯,我们也不确定,不过我们觉得是他用球棒把自己给打昏了,”她重重地叹息一声,“不管怎么说……这有个邮包,刚刚才通过了安布居的新安检系统。”
她拿出一个茶色纸包的盒子,一看就知道它曾经被打开又潦草地封上过,在上面有红字写着:霍格沃茨最高监察官已检查。
“是我妈妈寄来的复活节蛋,”金妮说,“一个是给你的,拿着。”
她递给他一个十分漂亮的巧克力蛋,上面用奶油画了小小的霓贼球,按照包装说明,里面装着的是泡泡维滋碧。哈利看了一会儿,然后,让他震惊的是,他感到喉咙正肿起来。
“哈利,你还好吧?”金妮小声问。
“是啊,我很好,”哈利粗声说,喉咙里的肿块很疼,他不明白为什么复活节蛋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你最近似乎有点闷闷不乐的,”金妮继续说,“你知道,我相信你只要跟张楚谈一谈……”
“我想谈话的对象不是张楚,”哈利脱口说出。
“那你想和谁谈?”金妮仔细地看着他,问。
“我……”
他四下扫视,确定没有人在偷听。平斯夫人在几个书架远的地方,从那里抱出一摞书,交给看起来已经学疯了的汉娜·阿伯特。
“我想和瑟瑞斯谈谈,”他小声说,“可我知道我不能……”
金妮继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哈利把复活节蛋打开,更因为有事可做,而不是真的想吃,他掰下一大块放进嘴里。
“嗯,”金妮慢慢地说,给自己也拿了一块吃起来,“要是你真特别想找瑟瑞斯,我想我们是可以想办法的。”
“别傻了,”哈利呆呆地说,“安布居可在监视着壁炉,检查我们的所有信件呢?”
“我是跟着弗雷德和乔治长大的,从他们那里我学到了--”金妮思考着说,“只要你有足够胆量,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实现的。”
哈利看着她。也许是巧克力的作用--卢平总是让他们在见到摄魂怪之后吃一些的--要不就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