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319
样,他们似乎更愿意旁观安布居自己挣扎。
安布居的办公室门上有两个扫帚形的大洞,那是弗雷德和乔治的横扫扫帚在急着返回主人时撞破的。费驰换了一扇新门,而且把哈利的霹雳扫帚收到地下室去了,那里,据谣传说,安布居安置了一个武装的傻特伊警卫守着。不过,她的麻烦还远远没有结束。
受到弗雷德和乔治例子的启发,相当多的学生现在都开始竞争起捣蛋大王的称号来。虽然已经装了新门,还是有人把一只鼻子上长着长毛的泥鼻兽弄进了安布居的办公室,泥鼻兽最喜欢闪亮的东西,这只也不例外,它在寻找闪亮物品时把屋里的一切都给毁了,而且更甚的是,当安布居进屋的时候,它直跳上她身子,想把她短粗手指头上戴的戒指咬下几个来。粪蛋和臭粒子被人丢在走廊的次数是如此之多,现在学生们已经养成习惯,每次出教室之前都给自己施头泡魔法,用以保证他们呼吸的是新鲜空气,虽然这让每个人看起来好像头上都倒扣了一个金鱼缸似的。
费驰在走廊里巡游,手里握了条马鞭,不顾一切地想抓那些调皮鬼,可问题是现在他们的人数太多,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抓起。监察队曾经想帮他,可是,总有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在监察队员身上,斯雷瑟林快迪奇队的瓦瑞顿去了学校医院,因为他生了十分可怖的皮肤病,看起来就好像满身都盖了一层干锅巴片。还有潘姿·帕金森,第二天也因为生了鹿角一整天不能上课,让赫敏听了十分高兴。
与此同时,到底弗雷德和乔治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前卖掉了多少逃课盒,现在也终於真相大白。安布居只要一进教室,那里的学生们就已经昏迷、呕吐、发高烧、喷鼻血、倒成一团。她愤怒抓狂地尖叫着,努力想找出这些神秘疾病的源头,但是学生都坚持说他们得的是“安布居综合症”。等她把连着四个班级都课后留堂审问,仍没能追查出他们的秘密之后,她不得不放弃了调查,任由那些流血、昏晕、大汗和呕吐的学生成群结队地离开她的课堂。
可就是逃课盒的用户也不能跟制造混乱的大师,皮皮鬼,相比。他似乎把弗雷德的临别赠言牢记在心,他疯狂地格格笑着在学校里飞来飞去,掀翻桌子,炸碎黑板,推倒雕像和花瓶,有两次他把诺斯太太关到一副盔甲里面,让那只猫大声嚎叫,直到被盛怒地管理员给救出来。皮皮鬼还摔破灯笼,吹灭蜡烛,在尖叫着的学生头顶上传着燃烧的火炬玩,把摞得整整齐齐的羊皮纸推进壁炉里或是窗户外边。他拔掉了所有厕所水龙头,让大水淹了二楼。早餐时他在正堂正中扔下一大包巨大的蜘蛛。还有,无论什么时候他想休息一下,他就会几小时几小时地跟着安布居飞,她一说话,他就在旁边大声地吹舌头。
除了费驰,其他的教工似乎都懒得帮她。事实上,弗雷德和乔治走后一星期左右,哈利看到麦格教授目不斜视地走过正在努力拧松水晶灯架的皮皮鬼,而且他发誓他听到她从牙缝里对那淘气鬼提示,“你拧的方向反了。”
锦上添花的是,蒙塔克到现在也没能从他在马桶里的历险恢复完全,他仍然十分迷惑糊涂。一个星期二的上午,有人看到他的父母走进学校,看起来特别生气。
“我们是不是该说点话?”赫敏担心地说,脸贴在魔咒课教室的窗子上,看着蒙塔克夫妇往城堡里走,“告诉他们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万一这能帮包福夫人治好他呢?”
“当然不能,他会恢复的。”罗恩漠不关心地说。
“总之这给安布居更添麻烦了不是吗?”哈利满意地说。
他和罗恩都用魔杖敲了敲用来练习施咒的茶杯。哈利的茶杯长出了四条腿,可惜短得根本够不着桌面,只能毫无用处地在空中舞动着。罗恩的茶杯倒是长出了四条细细的腿,它们十分艰难地撑起茶杯,哆嗦了几秒钟,然后撑不住弯了,结果整个杯子摔成两半。
“任破尽修,”赫敏立刻说,挥动魔杖修好了罗恩的茶杯,“这都很好,可是万一蒙塔克一辈子都好不了呢?”
“谁管他?”罗恩烦燥地说,他的茶杯又站起来了,这回的腿好像喝醉了似的,膝盖抖得厉害,“蒙塔克不应该想给桂芬多扣那些分,不是吗?要是你担心什么人的话,赫敏,你应该担心我!”
“你?”她说,抓住了她的茶杯,它正用四条结实的,带柳叶图案的小腿快活地飞跑过桌子,然后把它放回自己面前,“我为什么要担心你?”
“等我妈妈的下一封信终於通过安布居的检查时,”罗恩苦涩地说,开始扶着他的茶杯,因为它那虚弱的腿没法承受它的重量,“我的麻烦就大了。要是她不送封吼叫信来,我才会奇怪呢--”
“可是--”
“你等着看吧,弗雷德和乔治离开将会是我的错,”罗恩阴沉地说,“她会说,我本该阻止他们的,我本该抓着他们的扫帚尾巴吊在上面或什么的……是啦,那全都会是我的错。”
“嗯,即便她真说这样的话,那就是她不公平了,你不可能做任何事的!不过我相信她不会这么说,我是说,如果他们真的在对贡街弄到地方,那就是说他们肯定已经计划了很久了。”
“是啊,可这又是一件我不明白的事,他们怎么能弄到地方的?”罗恩说,用魔杖重重地打了一下茶杯,茶杯的腿又瘫在桌上,在他面前抽搐着,“挺奇怪的是不是?要在对贡街租一个地方,得花不少金币呢。他们要那么多钱,她肯定会想知道他们用它想干什么。”
“嗯,是啊,我也怀疑过,”赫敏说,让她的茶杯围着哈利的茶杯灵巧地舞蹈了一圈,哈利茶杯的短腿仍没能够到桌面。“我一直在怀疑蒙当格是不是说服他们去倒卖偷来的赃物,或是别的什么坏事。”
“他没有,”哈利简单地说。
“你怎么知道?”罗恩和赫敏一起问。
“因为--”哈利犹豫着,但是坦白的时候已经终於到来了,要是每个人都怀疑弗雷德和乔治犯了罪的话,再继续保持沉默就不值得了,“因为他们是从我这儿得到的钱。去年六月,我把三巫师争霸赛的奖金给他们了。”
他们惊讶得说不出话,然后赫敏的茶杯舞蹈着跳过桌沿,在地上摔得粉碎。
“噢,哈利,不会吧!”她说。
“是的,会的,”哈利反驳说,“而且,我也毫不后悔,我用不着那些钱,他们要是开淘气商店的话肯定能做得很好。”
“这可太棒了!”罗恩说,一脸惊喜,“哈利,这都是你的错--这下我妈一点也不能怪我啦!我能告诉她吗?”
“是啊,我想你最好告诉她,”哈利呆板地说,“要是她以为他们接受偷来的铁锅什么的就更糟了。”
直到下课赫敏也没有说话,但是哈利聪明地知道她的自制力不会太久就会支持不住了。果然,一等他们课间走出城堡,站在五月的清淡阳光下,她就鼓着眼睛瞪着哈利,斩钉截铁地开口了。
但是哈利在她还没开始之前就打断了她。
“对我唠叨也于事无补,事情已经做了,”他坚定地说,“弗雷德和乔治已经拿了那些钱--听起来,他们也已经花了很大一部分了--我没法从他们那里要回,我也不想要回。所以,赫敏,别说了。”
“我不是要说弗雷德和乔治的事!”她委屈地说。
罗恩不相信地哼了一声,赫敏狠狠地瞪他一眼。
“没有,我不是!”她生气地说,“事实上,我是打算问哈利他什么时候回到石内普那里去上蔽心术课!”
哈利的心沉了下去。他们把弗雷德和乔治的戏剧性出走讨论得烂熟--不能否认这用去了很多小时--之后,罗恩和赫敏曾想知道瑟瑞斯最近的状况。因为本来哈利就没有告诉他们他想找瑟瑞斯的原因,他想不出应该告诉他们什么,结果,实事求是地,他说瑟瑞斯想让哈利继续蔽心术课。从那时起他就十分后悔,赫敏会没完没了地讲这个话题,而且会在哈利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再扯出来。
“不要说你已经不再做那些怪梦了,”赫敏这次说,“因为罗恩告诉我,昨晚你在睡觉时又说梦话来着。”
哈利愤怒地瞪了罗恩一眼,罗恩居然还有胆量做出羞愧的样子。
“你只是嘟囔了一点点,”他喃喃地抱歉说,“说了些‘再往前一点’什么的。”
“我梦到你们那伙人在打快迪奇,”哈利残忍地撒谎说,“我想告诉你胳膊得伸更远些,才能抓到那个鬼飞球。”
罗恩的耳朵都红了。哈利感到一种报复的快感,当然,他并没有梦到那样的事。
昨天晚上,他又一次梦到了神秘局的走廊,他穿过了圆形房间,又穿过那个有滴嗒声音和舞蹈着的光线的房间,直到他发现自己又走进了那间巨大的,满是放了积灰的玻璃球的书架的屋子。
他匆忙地一路走到第97排,转向左边,然后沿着书架跑……就是那时候他说出声来……再往前一点……因为他觉察到他的意识正挣扎着要醒来……他还没到达书架尽头,就发现自己又躺在床上,瞪着用四个床柱支起的帐子。
“你确实试着封蔽你的思想,是吧?”赫敏瞪着哈利说,“你确实继续练习你的蔽心术了吧?”
“我当然在练,”哈利说,努力装得好像这个问题十分无礼,但是没敢看她的眼睛。事实是他心里充满了对那个放了积灰的玻璃球的房间的好奇,他其实很想让梦继续发展下去。
问题是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每一秒的空闲时间都已经被用来复习了,他的思想似乎已经被各种知识添得满满的,等他回到床上时,能睡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即便他能睡着,大多数时候,他过度疲劳的大脑也只会给他一些关于考试的蠢梦。而且,他怀疑他的思想里有一部分--那个经常用赫敏的声音说话的部分--现在因为他偶尔走去那个通向黑门的走廊而感到十份内疚,所以总是让他在没走到尽头就召唤他醒来。
“你知道,”罗恩说,耳朵仍然涨得通红,“要是在斯雷瑟林对海佛帕夫比赛之前,蒙塔克还不好的话,我们就有一线机会得快迪奇杯。”
“是啊,但愿如此,”哈利说,很高兴转了个话题。
“我是说,我们赢了一场,输了一场--要是下星期六斯雷瑟林输给海佛帕夫--”
“是啊,说得对,”哈利说,忘记了他在同意什么,张楚正在穿过院子,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 * *
快迪奇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是桂芬多对瑞文克劳,将在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举行。虽然海佛帕夫在上次的比赛里险胜了斯雷瑟林,桂芬多也一样没太大希望取胜。主要原因(虽然没有人告诉他)是罗恩无法预测的守球能力。而他,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个新的方法鼓励自己。
“我是说,我不会做得更差是不是?”比赛那天的早饭时候,他阴沉沉地对哈利和赫敏说,“现在反正也不会比以前输得更惨,不是吗?”
“你知道么,”一会之后,当赫敏和哈利夹在兴致勃勃的人群里向球场走去时,她说,“我觉得没有弗雷德和乔治在,罗恩可能会做得更好。他们从来就没给过他信心的。”
露娜·拉乌古德越过他们,她的头上蹲着的似乎是一头真正的鹰。
“噢,天,我都忘了!”赫敏说,看着鹰在她的头上拍着翅膀,露娜正满不在乎地经过一夥指点着嘲笑的斯雷瑟林学生,“张楚也会参加比赛的是不是?”
哈利,当然没有忘,但他只是哼了一声。
他们在看台最高处找到了座位。那天的天气好极了,万里无云,罗恩不能期待更好的天气了。哈利发现自己仍抱着一线希望,希望罗恩不会留机会让斯雷瑟林人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