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2
员说购物满300元以上可以到服务台抽奖,所以一向节俭的姚远就拉着江安澜去了服务台,反正出去也是要经过那儿的,不抽白不抽,于是姚远抽到了可获取价值在50元到80元之间的物品。站在柜台后的大姐指着身后其中一层物品架说:“你可以在这里任意选择一样。”
姚远望过去,洗衣剂、铁锅什么的,貌似这些他也不用,就指着最边上一盒小东西说:“就那个吧。”
风里来雨里去的大姐淡然问:“要什么香味的?”
姚远心说,这什么啊?还分味道?旁边有人笑出来了。姚远莫名,大姐帮她解了惑:“安全套,有三种香型,苹果、草莓和巧克力,你要哪一种?”
背后那熟悉的男音响起:“我们要苹果的,谢谢。”
姚远的心声——有没有地洞让她钻一下?
最终在傍晚时分,姚远还是坐上了回家的航班,江安澜亲自送她上的飞机。走前,他帮她理了理衣服领子,顺了顺围巾,那修长白净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好半天,然后清俊迷人、万般美好的男人才开口:“远距离恋爱向来比较麻烦,结婚前总是聚少离多,不是我过去,就是得让你过来,我们争取在明年解决这问题吧?”
这话总结下来是明年结婚的意思?!
“我说……”
“你的航班开始安检了,过去吧。”
“不是……”
“怎么?舍不得我?”
“我走了……”
姚远带着极其沉重的包袱上了飞机,等到飞机起飞后才缓过气来,掐指一算,距离明年也就十来天了,这关系要不要发展得那么神速啊?她对于“酒后乱性”这事儿都还没消化掉呢!
赵子杰开车到机场,找到站在大玻璃窗前的表哥,跑上去刚想开口,被江安澜抬起手制止了,于是子杰兄住了嘴,立在那儿等着,半晌后,江安澜才转过身来,说了声“走吧”。赵子杰接了他手上的黑色拎包,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安澜,你那女友走了?”
江安澜说:“走了。”
“怎么不多留几天?”
江安澜含糊地“嗯”了声。
“对了,我听李翱说,她是江泞人,那跟我同乡啊。话说,她是江泞哪个区的?”
江安澜不耐烦地道:“问那么多做什么?”
被叫来当司机的赵子杰默默闭上了嘴。
上车后,江安澜直接闭目睡觉,赵子杰看了眼后视镜,安分开车。到了江安澜住的小区,赵子杰见他表哥还闭着眼睛,也不敢去叫他,就坐车里等着,因为不能听电台广播来打发时间,想去旁边的储物格里找点东西看看,就不小心碰掉了之前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那只拎包,一本灰色封面的笔记本从包里露了出来,赵子杰弯腰捡起了包和本子。他就顺手翻了一下那本子,结果就呆住了。上面写着满满的“计划”,是的,计划,或者说“计谋”,他翻到的那页上就写着什么“先把她骗过来(最好能让她自愿过来)”,“见家长,手法自然一点”,“第一晚先别太激进”,“制造点假象……”,是安澜的笔迹没有错,然后这些都是用来追他昨日在公司里惊鸿一瞥的那女的?
上面写着满满的“计划”,是的,计划,或者说“计谋”,他翻到的那页上就写着什么“先把她骗过来(最好能让她自愿过来)”,“见家长,手法自然一点”,“第一晚先别太激进”,“制造点假象……”,是安澜的笔迹没有错,然后这些都是用来追他昨日在公司里惊鸿一瞥的那女的?好奇得不得了的赵子杰正想翻回首页一页一页地看过来,就听到身后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说:“想死是不是?”
赵子杰一抖,小心地回身将手中的本子递给后座的人,赔笑道:“哥,醒了?”
江安澜拿过笔记本,笑了一下,然后问:“看了多少?”
赵子杰背后的冷汗都要下来了,“就一页。”
江安澜下车前说:“走吧,明天让人来接我。”
赵子杰看着表哥进了单元大门,才长长地吁了口气,“还以为又会被骂,还好还好,看来表哥睡了一觉心情好了不少嘛。”
姚远到家时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就给堂姐打了个电话,堂姐说在游戏里,让她也上游戏。
姚远无奈,“先吃饭吧。”
姚欣然挣扎了好半晌,“好吧。”两人定了地点。相见时,姚欣然就说:“刚终于让我逮到温如玉上线,丫当了两天缩头乌龟了,结果你一通电话我只能先放了他,你等会儿帮我去抓他,那家伙太狡猾了,狡兔三窟,而他完全就是狡兔中的佼佼者。”
姚远无语,“你还没杀够吗?差不多就可以了吧?”
姚欣然摆手,“不知道为什么,一天不杀他就不痛快。”
姚远心中对温澄表示了下同情,然后在等菜的时候吞吞吐吐地问:“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一男一女发生了关系,会不会第二天起来毫无感觉?女的,哦,还喝醉了酒。”
姚欣然一拳打在了桌上,“你喝醉了酒跟江安澜发生了关系?!”
“……”
姚远在跟堂姐进行了一番头皮发麻的交流后,堂姐确定他们是“两相情愿”的,才对那问题做出了明确回复:“不可能没感觉,除非你早已不是处女。可据我所知你活到现在没交过男朋友,所以这江安澜绝对是在忽悠你啊!”
姚远揉着额头,姚欣然伸手过去拍了拍她的肩:“晚上上游戏去杀人发泄下吧,好比杀温如玉什么的。”
“你怎么不说去杀君临天下?”
“我们杀得了他吗?”
现实总是很残酷的。
当晚,一上《盛世》,姚远就看到不少人在热情洋溢地讨论第二次网聚,什么出入坐的是豪车,吃的是五星级酒店,玩到激情四射……老大和大嫂又多次秒杀了众人什么的……
姚远心说,我才是被最凶残秒杀的好吧。
水上仙:“温如玉,别躲躲藏藏、扭扭捏捏的,赶紧出来受死,早死早超生,ok?”
雄鹰一号:“如玉如玉,有人召唤你!”
温如玉:“什么叫躲呢?我在帮我们家帮主做正经事呢。”
水上仙:“正经事?跟你家帮主谈恋爱吗?行了,速度滚过来。”
众人:“……”
温如玉:“水上仙,你赢了t_t”
雄鹰一号:“我还是头一次看到阿温笑脸以外的表情。”
傲视苍穹:“呵呵,水帮主,我们确实在忙点事儿,不是游戏里的。”
水上仙:“哦,还有你们副帮主啊?这三角恋够可以的啊。”
阿弥:“仙仙,你再说下去,我们会被追杀围杀秒杀,指不定还要被守尸呢!”
落水:“我能不能膜拜你一下啊?水上仙帮主,你一次性涮了我们这边三位大神还能如此淡定,女王陛下啊。”
水上仙:“这有什么,他们要是敢怎么样,我让我妹杀回去不就完了?”
姚远无语,姐,你不是说,单单君临天下我们就杀不了吗?幸好此时他不在线上,上面那些言论,她看着都有点惨不忍睹。想要去提醒一下堂姐别闹了,却先收到了一条消息,灭世神威:“给你5万金币,把你这账号卖给我。”
姚远:“我不卖账号。”
灭世神威:“10万!”
10万金币相当于一万块人民币了。
姚远:“我能问下你为什么要买我账号吗?”
灭世神威:“报仇,君临天下抢了我女人。”
于是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抢他的女人?呃,不对,来报仇?
姚远:“能跟讲讲来龙去脉吗?”
灭世神威:“你要听这干吗?到底卖不卖?!”
这么凶!姚远:“不卖。”
灭世神威:“20万!”
姚远:“哎,除非你给我20万……人民币。”
灭世神威:“……”
灭世神威:“你给我记着!”
咦?干吗要记着她啊?不卖账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仇人是君临天下别搞错,可千万别来找我麻烦呀……
姚远没想到的是,后来她跟这人还在现实里结交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江安澜给“搅黄”了。而对于这类“破坏”,那本灰色笔记本里是有一句话高高在上统领着的,那就是:“窥觑我爱之人不可留。切记手脚要做得隐蔽点。”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这完全可以用来形容江安澜江少爷啊。
江安澜是典型的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人,从小养尊处优,穿的、用的,无一不精致,不是好的料子绝对不上身,垃圾食品?那是什么东西?江少爷从小到大就没碰过。按理说经由这种成长模式过来的人应该会长成“娇生惯养”型,偏偏江安澜没半点娇气,反倒很是阴险。
阴险的江少爷预估那酒后乱性的戏码她差不多也应该识破了,于是那晚他没上游戏,而是算准了时间在qq上给她发了消息过去:“我有点不舒服,今天不上游戏了,你早点睡,别玩太晚。”
距离北京一千多公里的另一座城市里,原本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要去问他为什么骗她的姚远看着那句“我有点不舒服”硬是忘了质问这茬。
“不舒服?没大碍吧?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姚远松了口气,随后隐隐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江少爷一觉睡到自然醒,坐在床上出了一会儿神,才起来披上外套走到客厅。他慢慢地走了一圈,最后走到沙发边又躺了下来,双脚搁到扶手上,一只手覆住了眼睛,喃喃地说了句:“妈的,想结婚。”
另一边,姚远一早就和提早休年假的堂姐出发去乡下看奶奶,也就是回姚欣然的父母家。
现在农村建设得很不错,车子到郊区后一路过去基本都是小洋房,环境也好。手一直伸在窗外的姚远对正在开车的姚欣然道:“姐,你说我要工作几年才能赚足养老的钱回老家来生活呢?”
姚欣然看都不看她一眼,“你让那江安澜娶你咯,分分钟就能达成所有愿望,包括三十岁不到就养老。”
“你就不能不说他吗?”
姚欣然故意问:“怎么?一提到他你就脸红心跳了?”
“没。”姚远说,“是心惊肉跳。”
姚欣然笑喷。
那天在老家吃过午饭,两姐妹陪着奶奶聊了会儿天,两人隔段时间就会回来一次,而老太太每次都会无一例外地问及两个孙女两件事情:一是工作怎么样了;二是对象呢,找得怎么样。
姚欣然嘴巴甜,“奶奶,我跟小远工作都是在事业单位,好着呢。对象嘛,这种事要看缘分的,缘分快的时候说不定我明年就能让您抱曾外孙了。”
姚欣然的母亲从外面进来,听到那后一句,马上嘲笑起活到二十七岁还没找到男朋友的女儿,“曾外孙?你嘴里能有一句实在话吗?”
姚欣然挺不乐意,这完全是在质疑她人格了,马上起身搂住她妈说:“就算我做不到,但小妹绝对可以。”
姚远龇牙,就见她大伯母朝她看过来了,“远远交男朋友了?”
“可不是嘛。”答话的是姚欣然,说完还拿出手机要翻照片给她妈看,第一次网聚她拍了不少张。 姚远真心头大,但也总不能当着长辈的面去制止堂姐那种牺牲她来换取自身安危的可耻行为,而奶奶还拉着她的手欣慰地在说着:“交了好,交了好。”
不一会儿,大伯母已经拿着手机过来给姚远看,指着5.3英寸屏幕上的人道:“远远,这年轻人长得好。”照片就是那天吃中饭时,他坐在她边上,侧头跟她说着什么时照的,姚远下意识地就回了句:“本人还要好看。”
大伯母对着自家侄女,语重心长地教导:“女孩子家要有点儿矜持啊。”
姚远终于愧不能当了。
晚上姚远从乡下回来后就感冒了,还有点发烧,人一下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真的是病来如山倒。不过她一向不喜欢去医院,就在家里吃药养着,饿了爬起来煮点粥吃,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半,直到第二天傍晚被电话铃声吵醒。姚远伸手到床头柜上摸了手机,接通了贴到耳边,电话那头的人不急不缓地说:“怎么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