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37
近两个小时的仪式完了之后,所有人坐车转去了最近的五星级酒店。
姚远记得后来就是敬酒、敬酒、敬酒,以及新郎好帅。那件中式礼服贴身的设计配合他略消瘦的高挑身材,在那金碧辉煌的酒店宴客厅里,衬得他越发丰神俊朗。
姚远终于醍醐灌顶般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嫁给了江安澜,哦,不,应该是秦安澜。
不管什么安澜,反正,她确实是嫁给了他。
三帝王综合体,噗。
“笑什么?”新郎问。
“没,没。”姚远举起酒杯对他说,“师兄,小女子三生有幸能与你共结连理。”
新郎握拳放嘴边,也咳了一声。
伴郎江安呈拎了一瓶白酒和一瓶红酒过来,刚好看到这场面,不由笑道:“新娘子估计有点醉了。”他将两位新人空了的酒杯重新斟满,姚远抿了一口,“白糖水?”
“顺便补充体力。”江安呈说着,将那瓶葡萄酒递给一旁的伴娘姚欣然。
“可乐?”姚欣然问。
“可乐对身体不好,所以这瓶还是葡萄酒。”江安呈答。
“晕倒,那我宁愿身体不好,也不要喝醉啊。”
四人继续一桌桌敬过去,等到最后江家人那一桌时,姚欣然已经醉了,江安呈不得不将她扶到旁边的空位上去休息。
江安澜拿起桌上的一瓶红酒,满满地倒了一杯,姚远也倒了一杯,两人一起向老爷子举杯,一饮而尽。
江老爷子也喝了手上的酒,欣慰地看着面前的小两口,自己最担心的孙子结婚了,还是跟他们江家有点渊源的女孩子,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果轮回,冥冥中自有天注定,也好,也好。
“爷爷老了,从来不奢望你们这些小辈干出多少事业,提出多大名声,只要你们好好的。以后多回家来,多看看我们。最好来年能让我跟你们奶奶抱上曾孙,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江安澜笑笑,“嗯。”
姚远有些醉意地附和着点头,“我一直想生一男一女,好事成双,‘造’吗?”
“哈哈哈,好,好事成双,好!”江老爷子开心地大笑。
江安澜搂着靠在他肩膀上醉得要打盹了的新娘子,对这桌上所有家人敬了一杯酒,包括自己的父亲。他敬完后,对爷爷说:“我带她去上面休息半小时再下来。”
“好好。”江老爷子连连点头。
江安澜带着姚远走开时,江文华看着儿子的背影在心里叹了一声,秦钰,我们的孩子,可比我们都要厉害啊。
一沾到酒店房里的大床,姚远就睡着了。
不多时有人来敲门,江安澜刚将夫人的睡姿调整好,一边解领带一边去应门,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江文瀚时,不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小叔。”
江文瀚含笑温和地说:“恭喜你,小五。”
“谢谢。”
“我刚飞回来,没赶上你们婚礼的吉时,这份礼物还是要给你们的,祝你们白头偕老。”江文瀚将手上的盒子递过去,江安澜接过,他知道前段时间小叔离京是特意为之,今天“迟到”想必也是。
“其他没事了,我下去跟你爷爷聊聊。”
“好。”关门前,江安澜说了一句,“小叔,以后姚家的事你不用再挂心。我们江家欠她的,我会还,但这跟我喜欢她、我娶她,没有关系。”
已经转过身去的江文瀚停下脚步,过了一会儿,他说:“好。”
江安澜关上门回到床边,看着床上醉酒而眠的人。多年前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从他认知到自己感情去向的那刻起,他就确定了,如果她能接受自己,他一定娶她。坦白说,初遇她那天,她送他去医院,他甚至莫名其妙且恶毒地想,如果自己今天会玩完,那他就拉这多管闲事的人陪葬。那时候他斜斜地歪坐在车后座里,就那么看着她,心里想着有她陪葬,心情竟然好了不少。而现在,他还是那样想,百年后要与她死同穴。
他江安澜心里有太多阴暗的地方了。
就像小叔去找她前,他曾跟小叔说了一句话:“因为那件事,不管是谁过得更差一些,但起码,你欠她一句当面的道歉。”
就像他跟他父亲说的:“我改姓,并不管您是不是不能接受,我只管我母亲是否希望,以及我能否跟她在一起。”
这心偏得都不成样子了。
“师兄……”床上的人这时翻了身,脸埋在了被子里,手抓住了身边人的一角,“你帮我杀一下怪吧……我药水喝光了……喘不过气……”
江安澜将她翻过来,揶揄一笑,“你是想闷死自己吗?”然后低下头靠近她,轻声问,“姚远,我好不好?”
还闭着眼意识不大清醒的姑娘咕哝道:“好……好一朵高岭之花。”
江安澜无言沉默两秒,“婚礼结束后,你记得采我这朵高岭之花就行。”
北京的晚宴过后,一行人便又飞去了江泞市。当晚,除新娘和伴娘外,都被安排住在酒店里。
第二天的婚礼相对于北京这场简洁的多。排场不张扬,但却照样很讲究。
江安澜这天是一身正统的黑色西装,姚远则是白色婚纱,姚奶奶在送孙女上迎亲的车时抹了抹眼泪,姚远也哭了。一旁的江安澜牵着姚远的手很恭敬的对老太太说:“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待她像您对她那样好。”
姚奶奶终于笑着点头,“好,奶奶祝你们永结同心、儿孙满堂。”
这天,在江泞市酒店的婚宴上,最闹腾的就是游戏里的那群人。
花开:“小君真是美翻了!我要拍照,发到《盛世》的论坛上,天下第一美人什么的妥妥拿下啊!让那天天在网上曝液化照的水调歌谣一边凉快去吧!”
温澄:“我说,敬两杯酒太便宜娶到嫂子的某人了,你们说要不要让帮主大人跳支舞什么的啊?”
众人齐齐喊要!
新娘子偷偷瞄身边的人,只见金贵的大少爷淡淡地问:“要我跳舞?”
众人齐齐喊不敢!
温澄怒其不争,“今天这中日子你们都不敢,以后就别指望能看到你们的帮主大人出洋相了。”
姚欣然道:“笨死了!让小君提要求嘛,唱歌也好,跳舞也好,今天这种日子,我看你们帮主敢不敢不从……”姚欣然的话还没说完,某帮主就说了:“如果是夫人提的,当然。”
宝贝乖:“大嫂,你让帮主跳舞吧!求你了!”
姚远望着某人,笑眯眯地道:“听到了?”
众人翘首以盼,江安澜脱了西装外套,对旁边的江安呈说:“麻烦帮我找四台笔记本来。”
于是,那天,宾客们欣赏了一场精彩绝伦的一对三游戏pk,江安澜的电脑连接了宴客厅的大屏幕,清晰地播放了比赛的全过程。只见君临天下一身红装,没错,他游戏里结婚时穿的那套,气势凌人地站在屏幕上翻转,飞跃,每一次出手都彰显出了他惊人的手速,绚烂的技能无时差爆出,夺人眼球,如同一场浮光掠影般的舞蹈,最终pk掉了温澄的温如玉、李翱的傲视苍穹、姚欣然的水上仙。
江安澜合上电脑,站起来时睨视众人,淡淡一笑,“不是要看本帮主跳舞吗?”
“大神就是大神,就算刷下限也是大神级别的。”有人内心弱弱地道出事实。
终于,持续两天的婚礼在25号的午夜拉下了帷幕。
姚远洗完澡躺在江安澜在江泞市的新居时,深深吐纳,“总算,总算结束了!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江安澜从洗手间出来,穿着浴衣,躺到了她旁边,戴着结婚戒指的左手缠入她的发间,“夜才刚开始,夫人。”
“咳,你不累吗?要不我们……改天吧?”
“不好。你肇的事,你要对我负责。”
“我什么时候肇事了?”
“几年前。”
姚远扑的一声笑出来,“那你的忍耐力够好啊。”
江安澜也微笑,“我会让夫人切身体会一下什么叫‘忍耐力好’,以及‘战斗力久’。”姚远还没来得及说他一秒高贵变下流,江安澜已俯身吻向她的嘴唇。亲吻之前,他又说:“记住你之前答应过的,我想怎么来,夫人都要‘积极配合’。”
他的吻不再像之前那么循序渐进,留有余地,而是一上来便攻城略地,撬开她的牙齿,舌尖直捣入她口中与她的舌交缠在一起。
以前姚远从不觉得江安澜气势逼人,而现在,她却感觉到了。
当晚礼服被他褪下是,姚远红着脸艰难地说:“你,你能不能稍微慢点?”
正亲吻着她圆润如玉的肩膀的男人抬起头,然后摇了摇头。接着他将她翻过身,解开了她的内衣扣子。姚远脸红心跳地想抓旁边的被子盖,却因被他从后背一路煽情地吻到腰下而弄得没了一丝力气,只能闭着眼难堪地呼吸着。
“安澜……”
满脸情欲的男人将她抱起来面对面坐在他腰上,他一边吻她,一边慢慢地分开她的双腿……
姚远紧张得微微发抖,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瞬间,亲吻着她的额角深情呢喃:“我爱你,小远。你呢?”
姚远全身火热,声音微弱,“我……我也是。”
江安澜沉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
姚远婚前信条: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姚远婚后信条:不要轻易惹家中大神。
姚欣然问:“惹了会怎么样?”
姚远答:“……会被要求‘谈谈’。”
好比婚后某天,姚远从学校下班回家,刚进家门,看到餐桌边在喝水的人便惊喜道:“你出差回来了?”
然后,因为昨天大神告诉过她“我明天上午的班机,大概傍晚的时候到家”,而明显某人给忘了,一副见到他很意外的表情,大神不高兴了,眯着眼说:“到房里来谈谈。”
姚远无语。
虽然有的时候姚远会感叹怎么就这么仓促地嫁了人,因为嫁人后“人身自由”不能保障了,但有时候又非常庆幸自己嫁了人,因为有人撑腰的感觉真爽!
比如有一回她跟同事下班后去吃饭,外加唱歌。
姚远生平一大恨事就是唱歌不行,所以但凡跟朋友同事去ktv,她基本就坐那儿当听众,很有自知之明地不上去丢人现眼。
这天有同事一定要拉她唱,“唱《情深深雨蒙蒙》,这歌调子可平了,朗朗上口,绝对不会走调。”
姚远拗不过对方,勉为其难地点了头,结果开唱第一句就走调了。
同事发狠,“我给你点国歌。”
姚远丢脸死了,刚好江安澜打电话来,她跑到外面走廊上接听,忍不住跟他说了这事,结果他听了后说:“好,我知道了。”然后问了句她在哪里,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也不知道他打来干吗。
半个小时后,大神出现在了包厢里,上去唱了一首《because i love you》,碾压了在场所有那些自称歌王歌后的人之后,带着爱人潇洒离场。
回去的路上,姚远发自肺腑地夸了一番大神,后者问:“有赏吗?”
“啊?”
“那我提吧,下周我们蜜月,你乖点。”
所谓“乖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
姚欣然觉得自己是脑子进水了,才会陪着温澄来刚度蜜月回来的堂妹的新居里当电灯泡。
她吃早饭的时候心情还挺好,直到姓温的打来电话:“大姐,我在你们市出差,中午我们跟安澜和他老婆,也就是你堂妹,一起吃顿饭吧?”
“神经,你要去自己去,我干吗要跟你一起去?”
“真不去?”
“滚。”
“姚欣然,作为单身人士,你真的很失败。”
“滚。”
“看人家这么恩爱美满,你就不想去破坏一下?”
“你心理变态啊。”
“哈哈哈。”温澄在那边笑得很欢乐,“我也想见见你啊。”
“你恶心不恶心啊?”
“反正恶心的不是我。”
总之,最后姚欣然不知怎么就被恶心得答应了这趟“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