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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女生耽美 >《夜行歌》完结+番外 > 章节_50

章节_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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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可不可以帮我。”

难得娇美的公主找上门来,他提起了一点好奇,世故的打了个滑腔。“公主何必多礼,假如赤术势所能及,定当效力。”

莎琳双手交握,丽容因紧张而微微扭曲。

“我看见了杀死父王的魔女,她在中原,我想请殿下借些人手杀了她。”

他错愕了半晌,几乎要笑出来。

“你在哪里见过她。”

“她来过行宫。”莎琳说了一个日子,恰是琼花宴当夜。“殿下不也是因魔教作祟才被流放中原,如今正是复仇的机会。”

他顿时对天真的公主哭笑不得。

自小养尊处优,莎琳根本不知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兀自认真的计划。“我已探听出她住在扬州城的哪一处,只需躲开她身边的人,殿下手边的英勇战士轻易即可擒回……”

“公主殿下,这件事请恕赤术无能为力。”他再听不下去,出言打断,美丽的眼睛诧然睁大,不相信自己遭到了拒绝。

“公主还是小心服侍王爷,尽量多争些宠爱才是上策,这种逾距的事最好少提,若是传至世子耳中,只怕……”这话有一半出自真心,萧世成不会容许身边有包藏祸心的人物,一旦被他知晓,不是沦为利用的棋子,就是被毫不留情的铲除,在长安的失势质子质女命如蝼蚁,谁会在意卑微者的死活。

莎琳空负美貌如花却不懂好生利用,被南郡王宠爱过一段时间后即受冷落,在王府时时受各色美人倾轧,不是无缘由的。

他的怜悯也仅此为止,言毕便待退走。

莎琳不甘心的追在身后。

“难道你就不恨他们?是他们毁了一切,我们根本不应该受尽屈辱,是她让我们离开了故土流落成这等低贱的身份,你就不恨她吗!”娇喊到最后带上了哭音,求助无门孤立无援,眼见着仇人逍遥自在,心如被浸入了沸水煎熬,日夜辗转难眠。

“我曾经恨过她。”赤术站住了并未回身,低沉的话音发自心底。“到最后我只怪自己不够强,不是她也会有别人来毁灭,而且做得比她更彻底。”

“命运就是这么残酷,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她比我强,我佩服她。而你……”他想了下,藏住叹息。“忘了一切,好好活下去吧。”

美人若只有丽色,仅能沦为权者茶余饭后的身心消谴,供人恣意玩乐。

世上唯有实力能赢得尊重,这个道理,娇宠过度的公主大概永远不会懂。

受制

仲夏时节,夜间仍是炎意重重。

好在拥着迦夜绝不会热,时间长了如抱着一块温凉的玉。

轻嗅着发间的幽香,他知道她没睡着。每当呼吸拂过耳际,她会不自觉的轻颤,像风中幽柔无力的白花。

故意让气息稍重了些,她果然缩了缩脖子,小巧可爱的耳垂微微发红。一时心神荡漾,待回过神已吻上了她的颈。

细瓷般柔滑光洁的肌肤,诱人一路品尝下去。素白的中衣一寸寸褪,渐渐是单薄纤弱的肩,线条匀美的背,不是迦夜的手按住了前襟,必定会翻过来吻个遍,倘若如此,他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把持得住。

深吻浅啄让迦夜禁不住发颤,微凉的身子也热起来,却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他试着轻啃了一口背胛,她蓦然抖了一下,弓得更紧了,他忍不住低笑,伸指轻轻摩挲,嫩如凝脂的玉背惑人心神,简直是对自制力的无上挑战。

闭上眼拉起了衣襟,冷静了好一阵才敢睁开,温度渐渐回复了正常。迦夜依然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迦夜。”

没有应答,他轻轻把她转过来,白皙的小脸犹有未褪去的红晕,长睫如羽扇一般微动,就是不肯睁开。

“迦夜?”他吻了吻轻合的双眼。

“再不醒我就……”指尖探入了纤手按住的襟口,迦夜立时睁开眼,盈盈似水的眸子又急又羞,一掌拍开了放肆。

“真可惜,你若睡了多好。”他坏笑着调侃,故意露出惋惜之色。

唯有这种时候迦夜会说不出话,锋利的言辞化作了无措,完全不懂该怎么应对。他偏爱逗她,混合着羞红的娇妩,稚颜无邪的清媚,令人怦然心动。拥着这样的她,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他不敢再看,改将头揽在胸前,脸腮触着乌发。

“过三日就是我爹的寿辰了。”

她不太习惯正面依在他怀里,下意识的用手抵着。

“你去不去?”拉开她的手,他揽得更紧。

“何必明知故问。”挣不开她干脆放弃,无奈的由着他。

“我娘希望你去,想跟你私下叙叙话。”他软语温劝。

“令尊看见我,会像吞苍蝇一样难受。”她冷淡的陈述事实。

过于反差的形容让他闷笑,笑完了又有些悲哀,好一会没说话。

“我让你不高兴?”

“没。”低头吻了吻黑发,“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谈不上,我本来也不喜欢这些名门正派,麻烦得紧。”两人只穿着中衣,贴得又近,一时手不知往哪放,被他抓过去放在腰上。她轻轻的搭着,指尖静静感受匀实有力的男子身体。

“迦夜,留在扬州好不好。”他低低的偎在头上建议,“就像现在这样。”

“然后?”

“我想办法,总有一天能说服。”他说的有点困难,自己都觉得牵强。

迦夜只是笑,淡淡的闭上了眼。

“我困了,睡吧。”

“迦夜。”他抓住她的肩,严肃而认真。“我要一点时间。”

“那又如何,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除了我谁也不要?”清冷的话语带上了三分讥嘲。“你要不起我,你自己知道。”

“其实这样也好,我本不喜欢与白道世家牵扯。你自有你要担当的事,别硬拖着我……”

腰间的手蓦然一紧,他隐约有了怒气。

“我再说一遍,我只要你,无论怎么麻烦我都不会放手。”

“可是我想放。”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水,又像冰。“我不想那么累。”

冰冷而绝望的寒意瞬时包围了他。

“没人敢看不起我,进了谢家,我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她一点点硬拉开他的手,毫无留恋的自怀里退出。“你希望我沦落到那个地步?”

“我,做不到。”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幽冷。“你知,我知。”

心渐渐落入了深涧,又压上了巨石,沉而硬。

“你很好,非常好,可是我不要。”她的眼终于柔了一点,真心的遗憾歉疚。

“对不起。”抱歉让你遇到我。

他明白她未出口的话。

“你,真的很骄傲。”

声音涩得不像自己的,心痛得像有什么硬生生的撕去,却无能为力。再呆不下去,他蓦然起身披衣,带着伤极的心离去。

静静的卧了半晌,她重回蜷曲的姿态,如一个婴儿。

迷茫的看窗外黑沉沉的夜,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即将合眼的一刻,仿佛利刃劈裂身体,睽违已久的剧痛再次袭来。

她紧紧咬着唇用意志苦撑,疼痛一再超出忍耐的极限,眼睛不自觉得掠向丢在床边的短剑,又强迫自己挪开,她……答应过……此刻是那样难以忍受,痉挛的抓起剑远远甩到房间的另一角。

豆大的汗滴不断落下,双腿的痛楚永无尽头,一夜长得可怕。当剧痛终于平息,她伏在地上,虚软的等着气力恢复。

这一次,她只能靠自己站起来。

天,蒙蒙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光影仍暗,但黎明已至。

耳畔突然传来极轻的落地声,毫无疑问,有人踏入了苑内。

这个时间……步履声也不对,她连咬牙的力气都没了。

勉强侧头望向不远处的圆桌,零落的药瓶摆在案上,还有装着骨骸的玉坛……她拼尽了一点点蹭过去,汗透的身体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蜿延的印记。

他的心跳得极快。

摒息净虑,小心翼翼的接近,黑黝黝的厢房看起来异常平静。

快速翻至窗下,猝然响起了一阵碎裂之声,似乎有什么瓷器跌得粉碎。心险些从腔子里跳出来。明知此一时间谢云书必定已离去,仍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又静了半天,听得客栈早起的伙计传出了洗漱声,再无法拖延,亮剑护住了全身,如一只轻巧的狸猫翻进了房内。

屋里很黑,地上蜷着一个人,穿着素白的单衣,娇小的身形告诉他正是要带走的人。尽管对方是个女孩,毫无反抗之态的伏着,他仍是戒慎戒惧的靠近,足尖一挑,将瘫软的人翻了过来。

全身像水里捞出来一般,异常狼狈,要不是胸口轻微的起伏,他会以为是一个死人,脸色白得可怕。

确定了对方不是伪装,他从地上拾起蜡烛点燃,烛心有些潮湿,辟叭响了几下才稳定下来,跳动的火焰让室内一下亮起来。

地上有一摊瓷片,混着各种内容打了个粉碎,应是方才那一声响动的由来。桌巾半坠在地,估计被她胡乱拉了下来,人软绵绵的虚乏无力,似什么病发作了一般。

拎起对方半提在墙上,犹豫不决。毕竟对方是个稚龄女孩,全无威胁性。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看来凶一点。

“你是不是魔教的人,说。”悬殊明显,欺凌弱女的感觉更强了,他又把声音压低了一点。

“别想骗我,你那些狐媚对我没用。”

不知是哪句话起了作用,虚弱的人睁开了眼,涣散的眼神慢慢凝聚,最终在他脸上定住。黑亮的眸子睁得极大,一眨不眨,盯得他心里发毛。

“你是魔教中人,杀了鄯善国主,对不对。”他努力瞪回去。

瞪一个随时可能昏迷的女人,这对一个初出江湖的少年来说前所未有,清秀的脸庞威慑不足,看起来倒像斗气一点。

女孩却渐渐笑了,笑容很凄凉,黑眸像泛了水,脆弱得不堪一击。

“对。”声音极微,他几乎听不清,全仗口形猜。

“你真是?”

她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雾气朦胧的双眼暗淡无光。

确定了身份,他不再犹疑。吹灭了蜡烛,扛起她跳出房间,足尖在窗棂一点,脸上突然一痛,他立时甩开了肩上的人,小小的身子砸在地上滚了两滚,不动了。

脸上多了一道渗血的浅伤,是她趁着不备用指甲抓的,显是不甘心被掳作无谓的反抗。他懊恼的低咒了一声,过去点住了她几道大穴,改拎在手上掠了出去。

复仇

天亮晃晃的,空气有些窒闷。

赤术走近行宫的偏门,准备离宫安排细务,不想再度撞见了莎琳。

身边的近侍先一步离开,只余了背影。鄯善国的公主眉目舒展,难得的心情上佳,不无得意的斜着他。

赤术暗里猜度,或许这位公主放弃了不可能实现的妄想,转而接受了现实,果真如此,倒是幸事一桩。

“公主起得真早。”

“赤术殿下也是。”莎琳巧笑倩兮,明媚动人。

他略一点头正待走开,莎琳再度开言。

“有一点小事想请教殿下。”

赤术礼貌的驻足。

“殿下可知有什么酷刑能让人极痛苦的死去?”

一听即知她仍在幻想天真的复仇游戏。他随口敷衍,“那说起来太多了。”

“请殿下告诉我最可怕的一种。”

真正鲜血淋淋的残虐手段只怕会吓坏生于温室的娇花,他笑了一下。不无好意的劝说。“那不是公主该了解的,有失身份。”

“我想知道,请殿下说一种就行。”莎琳相当坚持。

赤术想了想,挑了不怎么吓人的说辞。

“据我所知,当年鄯善王常用的有一种……”

听完了他简短的说明,莎琳绽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仿佛隐着什么快意的乐趣秘而不宣,优美的颔首致谢。

“多谢殿下。”

这女人今天有点怪。

走出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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