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01
,“那晚她天快亮了还没回去,天哥拖着一身病和我们一起出门找她,在村口的草堆里找到了,她脖子上一个大牙印,人奄奄一息,送到卫生院一看,大夫都吓坏了,说是让咬了,血没了一半。而且张苗苗躺的那个草堆后面,就有几个坟堆,都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老坟。”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那时候人可能迷信,放到现在,大多会想到什么动物吧,再怎么样也不太可能随便地相信僵尸咬人这种荒谬的讲法。
“后来,她就疯了。”徐忠接着道。
“疯了?”展昭吃惊。
“她就是叫、打人,跟中邪了一样。”徐忠摇摇头,“天哥每天陪着她,她有时候又是咬又是打的。”
展昭想了想,道,“她不是疯了,只是吓坏了,受了刺激而已。”
“天哥也这么说。”徐忠点点头,道,“我们也不是坏人,当然知道她很可怜的,但是村里的大人都不喜欢她了,说她被僵尸咬了,以后要害人的,毛纺厂和砖瓦厂也不让她做了。别人问天哥,天哥始终说她没想起来被什么咬了,可能是野兽之类的,其实谁不知道啊,天哥那是护着她。”
“后来呢?”展昭问,“报警了么?”
“报警了。”徐忠点点头,“天哥报的,但是警察来查了一圈,也没查出来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点点头,问,“当时的警察,现在还在么?”
“早退休了。”徐忠笑了,看了看白玉堂,道,“警官,你是城里长大的吧?”
白玉堂一愣,点点头。
“乡下那会儿也就有个小派出所,还有民兵呢,那时候哪儿懂什么刑侦啊,连贼都很少。”
展昭点点头,问,“后来呢?”
“后来天哥带着张苗苗走了。”徐忠道,“一走就走了十多年啊,回来他娘都不认得他了……不过他回来的时候,张苗苗的病都好了,精神奕奕的。”
白玉堂和展昭点点头。
“后来他俩据说是想结婚,不过村里人都怕张苗苗,一方面觉得她不干净,给鬼咬过,另一方面,哪儿有把天妈妈的儿子拐走十来年不给回来的?后来,他俩进城去过日子了,天妈妈不肯跟去,天哥就每个礼拜回来看她。”徐忠说到这里,微微皱眉,道,“后来的十年,一切都还挺顺的,天哥做了些生意,日子过得不错,还开上车了,经常给天妈妈送东西来,不过张苗苗一次都没来过,还有就是……天哥不开心!”
“不开心?”展昭奇怪,“怎么个不开心法?”
“不知道,总是心事重重的。”徐忠摇摇头,“我们都听说,城里女人很能花钱的,问他是不是张苗苗很难养,他只是摇摇头,叫我们帮他照顾他娘,跟交代后事似的,后来他就莫名其妙一句话没有自杀了。”
展昭皱眉,这的确死得蹊跷。
“我们去奔丧的时候,后事都准备好了,是找个什么代理办的,张苗苗连个面都没让我们看见!最可气的是,她把天哥的骨灰也拿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没骨灰?!
正这个时候,突然就看到卧房的门一开,马汉急匆匆地跑了出来,道,“头!”
众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徐宝吓得蹦了起来,问,“咋了?天妈咋了?!”
众人也以为老太太出事了呢,但是就见老太太也是一脸吃惊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解地看着马汉。
“头!你看!”马汉将一张老照片放在了桌上,道,“这就是张苗苗,像谁?”
展昭和白玉堂还有洛天都凑过去,看了一眼之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装束变了——但这不是张颖么?!
爱情凶手14 坟
“怎么会这样?”展昭拿着照片看了良久,白玉堂和洛天也傻眼了。照片上的人若说和张颖有些像,那也就算了,可是这两张脸几乎一摸一样,更关键的是气质也一模一样。而且想想看前几天看到的张颖,几乎没有痛觉,中了数枪还能行动自如,现在眼前这张照片上张苗苗的脸,三十年没有变过。照片上的那个女人脸上还有淡淡的笑容,本来是极好看的一张笑脸,如今看来,竟然是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了?”徐忠徐宝两兄弟不解地问众人。
“呃……张苗苗和徐天有没有女儿?”展昭问。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看老太太。
老太太睁大了眼睛,走过来说,“警官,我不知道啊,阿天一直都跟我说没孩子,我……如果有孩子的话,一定要让我看一眼呀,不然我死也不瞑目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点头,说自己只是随便问问的。
随后,众人又问了一些张苗苗的情况,无奈年代太久远了,也没什么特别的线索。随后,众人别过了天妈妈,兵分两路,马汉和洛天跟着徐忠去了毛纺厂,那个毛纺厂还在,有些老工人都是当年张苗苗的同事。白玉堂和展昭,则是跟着徐宝去了砖瓦厂,这个厂现在已经没有了,变成了一个间水泥厂,不过两人主要的目的,是去看看那个张苗苗被咬的坟堆。
……
“天哥原来很孝顺的。”徐忠带着洛天和马汉往毛纺厂的方向走去,对两人道,“不知道为什么,扔下老娘十年不管,警官,你们说,天哥究竟是干什么去了?他是不是跟着张苗苗那个女人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了,所以才会自杀?”
洛天和马汉对视了一眼,马汉问,“你们没问过徐天么?他这十年,干什么去了?”
“问了。”徐忠皱眉,道,“天哥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只叫我们别问。”
洛天和马汉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徐天已经抓到了那个所谓的僵尸,也可以证明这个吸血鬼是人。他大可以正大光明地把事情讲清楚,这样一方面他可以给自己和张苗苗证明,不用背上个不孝的罪名,另一方面还可以大大方方地留在村里,照顾老母……干嘛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说呢?
“徐天的骨灰一直没有找到么?”洛天问徐忠。
“没有。”徐忠摇摇头,道,“当年只留下了一条皮带和一个项链坠子,天妈妈买了个骨灰盒子,放到里头一起埋了。
洛天和马汉对视了一眼,同时站住了。
徐忠回头看两人,问,“怎么了?”
“呃……”马汉想了想,道,“可能有些不合适……但是我们想看看那两样东西。”
徐忠微微皱眉,问,“你们是说,把天哥的坟刨开,把东西拿出来?”
洛天和马汉都说不上话来,在哪儿都一样,刨人坟地,太不厚道了。
“警官,你们告诉我,天哥究竟犯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们要大老远地跑到乡下来查他,他都死了十年了。”
洛天想了想,道,“徐天其实并没有干坏事,相反的,他失踪的这十年里,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救了不少人,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们等到一切案情大白的时候,一定告诉你们,我们要查的,是张苗苗,还有徐天的死因。”
徐忠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把东西挖出来,不过,你们可不能告诉天妈妈,她要哭死的。”
马汉和洛天点点头,跟着徐忠调头,去了徐天家的一块桑叶地里,那里有个小坟包,立着块石碑。
洛天有些吃惊,问,“这里可以土葬不埋在公墓么?”
徐忠有些意外地看了洛天一眼,笑道,“这位警官是在外国长大的?”
洛天张了张嘴,马汉也笑了,洛天的确不知道农基地和土地征用什么的,虽然他现在还在努力学习,但毕竟长年与世隔绝,有时候还是会有那么点没常识的感觉。
徐忠弄来了几把铁锹,和马汉洛天一起,站在泥泞的桑叶地里,开始挖埋葬徐天遗物的,那个坟包。
……
此时,展昭和白玉堂也正站在几个坟堆前。
眼前是一个小土坡,杂草丛生,有几个小坟堆在杂草之中,显然已经废弃很久了。
白玉堂看了看徐宝告诉他们的砖瓦厂的位置,微微皱眉,问,“按理来说,张苗苗那天下班,不需要经过这两个坟堆的,是不是?”
“对。”徐宝点点头,道,“我们也纳闷了,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被咬,难道是僵尸把她拖过来的?不过隔着一段路呢,中间还有房子挡着……总觉得是张苗苗自己走过来的。”
展昭走到墓碑前看了看,就见石碑残破,字迹已经被磨损得看不清楚了。
“这是什么人的坟?”展昭抬头问徐宝。
徐宝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们出生的时候这个坟就在这儿了,村里老人说是以前几个路过的旅人,死在村里了,就埋在这儿了。”
“旅人?”展昭好奇,问,“有知道详细情况的老人么?可不可以跟我们说说?”
徐宝想了想,道,“前面那家有个七舅公,已经九十多岁了,他好像知道。”
展昭和白玉堂相视一笑,跟着徐宝,赶去找那个七舅公。
……
干什么体力活,只要有洛天,速度就会非常快,这是赵虎经常挂在嘴边说的一句话。
挖徐天的坟,洛天拿着铲子刨坑,几乎没有停顿,力气之大速度之快,看得徐忠直咋舌,道,“兄弟,你太厉害了,这身板!”
洛天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马汉伸手,将挖出来的那个骨灰盒子拿了出来,用餐巾纸擦去了上面的泥土,和洛天对视了一眼。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一旁,马汉将那个骨灰盒子打开。
盒子是上好的乌木料子,也很密封,因此里头没有虫子爬进去,也没有积水。
马汉从里头,拿出了一条皮带来。
洛天凑过去看了看,这是那种很老式的皮带,从皮带的毁损程度来看,是有人经常用的。
将皮带放了回去,马汉又取出了一串链子来,那是一串普通的银色链子,特别的,是那个吊坠。
“这时什么图?”洛天看着项链的雕饰,皱眉问马汉。
马汉也看了一眼,就见那是一个有s形状的吊坠,像是一条蛇,正中间有一个十字架……黑色系的风格,有些像现在先锋一族们喜欢带的那种吊坠。
马汉拿出手机来,给那串吊坠拍了张照片,传给了蒋平,不一会儿,电话响了起来。
“喂。”马汉接起电话。
“小马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蒋平问,“那照片干嘛?”
“你帮我查查那个吊坠是什么来历,或者出处什么的,这个是徐天的。”马汉道。
“好的。”蒋平接着又问,“头儿和展博士在你旁边么?”
“没。”马汉问,“怎么了?”
“哇!小马哥,这次了不得了!”蒋平一惊一乍地说,“赵爵送来的那个晶片我处理好了,里头的东西也都弄出来了,你们和头儿啥时候回来啊,现在全sci的人都不想回家在这儿等着呢,包局都惊了。”
马汉看了洛天一眼,洛天好奇地问,“怎么了?”
“那里头有什么?”马汉实在耐不住好奇,就问蒋平。
“电话里头说不明白,总之这次事情大发了。”蒋平神秘兮兮地说,“那个吊坠我尽快帮你查,然后你们办完了案子,快点回来吧。“
“喂……”马汉还想问,但是蒋平挂电话了。
“吊我胃口。”马汉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对一旁好奇的洛天道,“蒋平他们好像有重大发现,我们去过毛纺厂之后,就找头他们赶紧回去!”
“好!”洛天点点头,收起了那个骨灰盒子,先将挖开的坟堆掩埋好,然后两人跟徐忠一起,赶往毛纺厂。
……
展昭和白玉堂在徐宝的带领下,来到了村子井里头的一间小平房前面。那平方白墙黑瓦,看着挺精致的,门口两个红砖砌成的小花坛,里头种了丝瓜和葡萄,藤蔓一直爬到房顶上,看起来十分的雅致。
门口趴着一只大黄狗,看到徐宝来了,上前摇尾巴。
“七舅公!”徐宝在门口喊,“舅公,在不在啊?”
“宝叔。”这时候,一个扎着马尾辫,背着个书包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小姑娘从后面的小路上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