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4
讲说道:“君豪,说重点,或者饭后再说,大家都饿了。”
我向白月灵投来了一眼感激的目光,后者微微的笑了笑。说真的,他的话我根本不关心,我早饭午饭都没有吃,早就饿的没有思考能力了。
纪君豪极其听白月灵的话,立马就停止了演讲,按了一下呼唤铃,刚才那位可爱的服务员就推着餐车进来了。我们每人一盘菜,看上去量不多,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堂,几只大虾,一块肉排,造型摆的不错,其他的么……我拿起刀叉,切了一块放嘴里,味道还真是不错。感觉肉质很嫩,而且酱料很好吃,香料放的很足。
但是要说真的多美味,说实在的我娘做的酱牛肉比他的好吃。这个东西看看量不足,但是居然很耐吃,等我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完,发现居然也饱了。
我不喜欢这样的饭局就是因为压抑,吃饭的时候大家只闷头的吃,生怕自己在吃的时候犯一些礼节性的错误。不像去吃火锅,大家敞开了涮,有什么说什么。气氛和这里完全是两极分化。
等吃完了之后,服务员又送上了甜点和餐后酒,这个时候气氛少许缓和了下来,白月灵比白翌健谈,而且长的又是无可挑剔,说真的和那么一个美人吃饭,享受多于遭罪。
白月灵开口说道:“好吧,君豪,你继续说下去,记得说重点……”
纪君豪点了点头,终于不再废话的说起了重点,原来这个房子原本是他表姑手里的,然后他用自己的一座小别墅和40w块钱换的。说实在的纪君豪这个人很会看女孩子,选来的姑娘个个水灵灵的。可爱的服务员也就成了这家店的一大卖点。本来还好好的,但是就是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地方一直闹腾,有些东西会莫名的移动位置,还有些女服务员说看到了鬼影子。甚至有一个女孩子突然摔下了楼梯,事后居然说背后有人推她,大家都惶恐不安起来,好多小姑娘都不干了。留下来的也是看在比原来高出三倍的工资份上。
于是大家都纷纷说这幢楼闹鬼,但是碰上个纪君豪是个海归派,完全的唯物主义者,他根本不相信有鬼。但是这小子却偏偏的十分相信风水学说,认为那是有科学依据的。于是进退两难的他得知了白月灵的侄子是这方面的高手,就请我们过来看看。
我个人感觉是那小子只不过想要一个风水先生来给大家辟谣下,然后他可以安定那些小姑娘们,同时他也可以不用再出三倍的工资求着她们。
我和白翌对了对眼神,心领神会。只见白翌咳嗽了一声,他瞟了一眼白月灵,后者也眨了眨眼睛,然后开口说:“纪先生,我感觉你这里的确风水上存在着缺陷,不如说门口的装潢很好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你门口周围的树居然是槐树,这个很不妙,需要移走,还有你门口开着的那面水晶反光镜子,很别致,但是在风水学说中,认为那是一种光煞,对房屋的主人十分不利啊。”
纪君豪眉头皱的很紧,不用他这个留学管理人才来说我也听出了白翌话里的味来,现在的树木都是由园林局管着的,市民是不能随便砍伐树木的,否则违规所赔的钱也够姓纪的哭死。另外他门口那个水晶镜子看的出他掏了多少钱,估计移掉也够他心口淌血了。
纪君豪抿着嘴巴,思索了好多时间才开口说道:“难道就没有不移树,不搬镜子的办法么?白先生,我和月灵是老同学了……”
这个时候白月灵也上来搭话说:“是啊,小翌你就想个办法吧,只要君豪能力范围內的他都可以答应的。”
我终于看的出白翌和白月灵唱的是哪出戏了,完全是准备狠敲纪君豪这个自负的投资商一笔。我一直没有说话,反正我就是来蹭饭的,其他的我也掺和不上。
白翌看了看门外说:“那么我就和小安四处看看吧,或许哪里有破解的方法。”
听白翌这么一说,纪君豪那吊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一半了。我差点没笑出来,但是为了配合这姑侄两人的双簧,还是得要装着严肃的表情。
白翌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点了点头,准备起身,于是白翌说:“那么我们两个先去到处看看,你们二位慢慢聊,等我们看完回来再说该怎么办。”
虽然纪君豪有些不放心,但是白月灵不动声色拉住了纪君豪说:“老同学,我们那么久没见面了,就聊聊吧,有事小翌会包下来的。”
说完就坐下来喝着咖啡,纪君豪这小子绝对对白月灵有邪念,看着白月灵这样邀请他,他立马一脸傻笑的坐了回去。
我跟着白翌大摇大摆的在这幢高级花园洋房里闲逛着,现在已经过了用餐时间,餐厅里只有三四个客人还在喝着咖啡,看着外文报纸。
在大厅的侧面有一块非常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周围花园的样子。阳光洒下来,花园里依然有着属于秋天的花卉,在冬天的阳光下被风吹的微微颤抖,显得可爱又坚强。透过玻璃射进一片光华,打在晶莹剔透的玻璃餐具上,更加的耀眼,不得不承认纪君豪对于这个饭店的设计很到位。我望向花园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有一个老人,他穿着蓝色的棉袄,式样非常的老了,满头的白发没有梳理过,在阳光下白花花的一片,和这里好像两个世界的人一样。老人显然动作不利索了,他剪着树枝,不一会儿就要直起腰来拍两下,看了一会儿再弯腰剪。
我叹了一口气说:“哎,这年头世道不好,老人也不得不出来干活啊。”
白翌也看着老人,然后侧过脸对我说:“你还真是敬老,不过别忘记了借寿婆的事。”
我瞥了他一眼,眼角滑过了老人,发现在他身边有一个穿着一身红色的少年,他站在老人的身边,微笑的看着老人,好像是看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他真的很漂亮,就像模糊了性别一样的秀丽妖冶,少年看到了我,对我微微的一笑。动了动嘴唇,我揉了揉眼睛,当我想再仔细看一看少年时,他已经不在了,在老人身旁探出的是一朵鲜红似血的舍子花。老人看了看身旁的花朵,笑了笑收拾着东西后就往房子的后门走去。
我正要对白翌说话的时候,那个甜美可爱的服务员走到了我们这里,我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很好,主动的向她打招呼,她朝着包房那里看了看,确定纪君豪还在那里后,对我们说:“两位你们想要知道真相么,那么跟我来。”
我和白翌看了看,点点头就跟着这个服务员小姑娘走了,她走到了楼梯的一个转角处,停了下来,脸色显然没有前面那么明媚了,阴着脸对我们说:“两位先生,你们不要听纪经理轻描淡写的说法,这里真的闹鬼……”
女孩子的脸在暗处,显得有些阴森。她看了我们两眼,然后继续说下去:“纪经理很多隐情都没有说,这里根本已经没有办法待人了!”
白翌点了点头说:“那么你来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女孩子捏着裙角,让自己尽量保持镇静,“这里的女孩子都很害怕,说实在的就算纪经理给我们三十倍的工资我们也不会干的,但是我们的身份证件被他扣着,我们没办法……我也是后面才来的打工妹,只知道这里的生意很好,纪经理在这里笼络了很多各方面的门道,于是想要发展这周围的一带洋房,弄成一个度假小区。本来都说好了,为此纪经理需要内部人员调整,把一部分不需要的人都给开除,然后再招聘一批有能力的员工。”
我心里想,这个姓纪的还真的是野心勃勃啊,想要搞个人的度假别墅小区,看得出是一个狠角色。女孩子从我们眼中看到了对纪君豪的反感,于是放心的继续说下去:“我们很多人已经陆续被纪经理辞退了,剩下的都很怕哪天也工作不保,其实纪经理最想要开除的是孙大爷……”
我插嘴道:“是不是就是那个老园丁?”
服务员点了点头说:“对就是他,他很早以前就在这里了,据说他的上一代也是为这幢楼的主人做园丁的。因为他是孤老,没有结过婚。纪经理的表姑妈临走的时候就希望纪经理能够留下孙大爷。纪经理因为想要快点拿到房契,于是满口答应,但是现在他整个饭店都极其的高档,他实在不想要那么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给他弄花园了。”
我们眼神中对纪君豪的鄙视又更加深了,服务员也不客气的继续说下去:“于是纪经理就处处为难孙大爷,大冬天的要他去拿着漏水的水龙头去浇水,给他加重很多的工作量,就等着他自己说不干,没想到大爷居然都肯干下去,我们私底下也为他抱不平。后来孙大爷干活干的都得了肝硬化了,几次晕倒在草丛里。都是我们发现给抬回来的。怪事也就发生了,比如客人用餐的时候说看到汤里有人影子,还有说看到楼梯上有很响的脚步声,但是我们的地毯是防音的,根本不可能。于是还听到有人哭和孩子的笑声,于是大家都开始害怕了。”
我想了想说道:“照那么说其实也就是这些,应该没有多严重,怎么闹得大家都像被鬼缠身一样呢?”
服务员摇了摇头说:“事情远没有结束,诡异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说完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冷风,楼梯上滚下来一个东西,我们都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红色的小鞋子,样式十分的老式了,上面还绣着一朵红花。服务员突然吓得哭了起来,转头就跑开了,我们想要拦住她都拦不住。
白翌蹲下身体,去捡起了那只鞋子,我凑过去一看,这个鞋子十分的新,但是这个时代应该已经不会生产这样式的鞋子了,怎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于是我抬头看了看楼上,突然发现在栏杆暗处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看,我一看向他的时候,那个影子就一闪消失了。我不由想起在花园看到的那个红衣少年,但是看这个鞋子的样子应该是小孩子穿的……
我对白翌说:“老白,估计这里还真的有些邪门啊。”
他一直盯着鞋子没有说话,然后抬头看了看楼梯,回头和我说:“我们去看看那位孙大爷吧。”
老洋房(下)
一进入房间,我们都看的傻眼了。房子里只有一个20瓦的电灯泡在顶上晃悠,床上的毯子已经破到不能再破了,墙壁是用报纸糊上去的,上面还有点点霉迹,远远的就能闻到股刺鼻的霉味。没有桌子,只有两个方凳拼起来的临时台子凑活着,上面放着两个干馒头和一些咸菜,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药。我实在没有办法想象一个老人家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
孙大爷刚刚干完了活,躺在床上,因为天气很冷,他手里捂着玻璃瓶子,一看有陌生人进来,显得有些诧异。我们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白翌也显得有些为难。我们本来认为这些怪事都应该是这个老头为了不想走才闹的,但是一看到他的处境,我完全同情了这个孤苦的老人。
老人慢慢的爬了起来,披上那件蓝色的破棉袄。看了看我们开口说:“二位不是纪经理请来的客人么,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白翌客气的说:“我们来是想要了解一下关于这楼过去的事。”
老人家给我们搬了两个小凳子,然后说道:“哎,我知道你们是怀疑我干的那些事吧。说实在的,我是有些恨姓纪的,但是还没有到了玩这些装神弄鬼的勾当的程度。”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知道,我们只是想要了解下这楼原先的事情,就数您是在这最久的了,有些事也只有大爷您才能告诉我们。”
孙大爷看了看我们,然后把头抬起来看向暗窗外的梧桐树,他怀念的说:“我在这里看了一辈子,我的父亲那辈也在这里看了一辈子。当初这里是一个苏州富商盖起来的,他留过洋,是第一批中国的留学生,回来之后就做起了钢铁生意,慢慢的成为这里非常富有的人家。我们孙家就是跟着他一起从苏州过来的。据说老爷对我们家有恩,所以我父亲就为这家人干了一辈子的活。他告诉我,孙家要替这家人守一辈子的房子来还他们的情。”
我心里感叹,孙大爷真的是难得的知恩图报的人啊。大爷看了看我,笑着说:“别说,你长的有些像小少爷,特别是下巴和嘴巴。”
我指了指自己,看了看白翌,白翌没有插话,一直在聆听这个老人的回忆。大爷笑着说:“是啊,这家人一共有三个孩子,最小的儿子,身体十分的不好,当时我也只是个孩子,他比我小没几岁。所以我等于是他的玩伴。他是一个很调皮的孩子,但是就喜欢和我玩,好景不长,小少爷在12岁的时候得了一场风寒,没有熬过冬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