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38
个死者自己给自己立的。”
我一听懵了,啥?自己给自己?他料到自己要死了于是自己给自己先选了一块坟?
我摸了摸脑袋指着上面的字说:“你先把上面的字翻译过来,他怎么就给自己写那么两行字啊。古人一向重视死后,那么潦草的一块碑文实在不符合当时的礼教。”
白翌摸着刻痕说:“上面写的是士为知己者死,千古一恨,唯有守月。”
我古文一向是弱项,我听了半天也明白出这当中啥意思,就对着白翌说:“你看明白他要说啥了没?我只知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白翌敲了下我脑袋,苦笑着说:“什么女为悦己者容,这个意思就是说,死者是为了自己的知己而赴死的。而千古一恨,我也搞不懂是什么,唯有守月,我估计这有两个可能,一是指这个湖的本身,二则就是那把钩月宝剑了。”
古代人说话言简意赅,说白了就是很多意思得靠自己去悟。悟心上来了,你就明白他在说什么了,悟心不提高,你对着那几行字看到吐血,也还是无法完全理解到底有什么含义,但是可以肯定它和钩月宝剑是有很深的联系的。
白翌看这字也不能给我们再多的信息,于是就转到石碑的后面。我对这种东西也不懂,于是便回头看了看那个停放尸体的浅滩,突然发现那个白色的蜡烛已经不见了,留下一滩白色的蜡油。而在滩上出现了一排湿脚印,这个脚印绝对不是人的,而是类似像巨大鸭子这样的东西的脚印。
我顿时感觉下巴有些麻了,转过身体,喊着白翌说:“老白,你过来看看,蜡烛不见了!”
白翌从石碑后抬起头,突然眼神大变,一下子拉住我的衣领子,把我往石头上撞。这猛的一下,我的脸就直接撞上了石头。就感觉鼻子一酸,我疼的破口大骂:“你发什么神经啊,我鼻子都要被撞歪了。”
说完白翌已经绕了出来,一把把我拦在身后。我捂着鼻子回头一看,一个黑色的东西快速的窜入了树林之中。速度极快,白翌盯着四周看了一遍,对我说:“这里不安全,先回去再说。”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里肯定不安全,那黑色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水猴子,真的是阴魂不散。我摊开捂鼻子的手,一看都是血,心想白翌这小子真的是手黑啊,如果他再狠点,估计我的脸就平了。他一看我的脸也有些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拿出了包纸巾就准备帮我擦。我连忙挡住他,接过纸巾自己擦鼻子。这小子手头没轻重,说不定这一擦下去,我鼻子也被蹭掉了。我瞪了他一眼,捂着鼻子说:“回去再说,现在不是关心破相不破相的问题。再丑也比被拖去当水猴子的强。”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捂着鼻子,白翌跟在后面。走过的人都以为我刚刚被教训过,当着我的面就指指点点。我低着头,把白翌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我认出了他就是白天那群村民中的一个。他径直的朝我走来,看到我背后还有人,楞了一下,但是马上又快步走了上来。他腰上绑着一根白绳子,因为死的是后辈,长辈是不需要带黑布的,只需要在腰间绑一根白绳子来表示家里有孩子死掉了。
他匆匆的对这我说:“小伙子,你别再在这里待了。早晚要出事,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这里的水猴子和别处的不一样。它们可以上岸来拖人,看到水猴子的人都会被拖下水。”
我看着他,感觉或许能从他嘴里探听到更多的东西,于是对白翌使了一个眼色,开口对那男人说:“大哥,不是我不相信啊,而是你说的不清不楚的,我现状都没搞明白,完全不知道什么水猴子啊。”
他看了看我们,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不是本村的人,不知道这水猴子的厉害,我儿子在没有出事前,也看到了水猴子,最后就被勾走了。而且在涨潮的时候,这里的水猴子都好像是着了什么魔一样,都会跑出来,看到谁就把那个人勾进水里淹死。我们潮汐之时根本不敢去打鱼。哎…其实我也知道被水猴子勾走后,也会变成那样的鬼东西。可怜我儿子……”
一直在我旁边听着的白翌,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上一辈关于这湖留下来的传说,越古老越好。”
他回想了下说:“我们这里的传说大多数都是围绕着这湖的,但是最老的一个估计就是说这里以前有一个当官的跳河自杀过,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但是据说这个人会法术。跳河后鱼都不敢吃他的肉身,而且他还是带着一把剑陪葬的。”
我和白翌对看了一眼,感觉有眉目了,于是催促他讲的更深一点。男人抓了抓头发,回想的说道:“我爷爷告诉我,这个人的来历很特殊,据说他自杀的时候年纪很轻,死的时候极其怨念,怨气化不开,于是就成了这一带水鬼的鬼王,而且他手中的宝剑更加了得。水鬼妖精都会听他的号令,而这个守国爷爷特别不喜欢别人到湖西的那块地方去,去的人都会被水猴子给抓走。那里在过去几乎就是我们的禁区。但是现在改革开放了,为了搞旅游业,我们空出了东边的浅滩来提供给你们这样的旅游者,而我们白天偶尔也会去那里打渔。最近水猴子就闹的特别的凶,我们都说是这位官老爷的冤魂作祟。过去也朝河里祭祀过,但是依然没有什么作用。我儿子就是那个晚上去了湖西再也没有回来。”
白翌接着问:“你们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的人,叫什么名字么?”
他啧了一口牙说:“这我不知道了呀,不过好像是秦始皇前面的那些时候的人,名字的话,我们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都称他守国公,其他的就真的不明白了。”
我看也实在刨不出什么东西了,胡乱应付了下那村民,就和白翌回到了住处。一路上,白翌一直在想事情,当我们进屋子的时候,六子还在研究那个玉剑格。我们一进来,他就迎了上来问我们有什么发现。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把路上的发现和村民告知的传说都告诉了他,他敲着桌子叹了一口气说:“这点资料,实在是查不出来什么东西啊。”
白翌摇了摇头说:“未必,你们记得最后夫差听信伯嚭的谗言逼死伍子胥的事吧,在那之后,宝剑落到谁的手里了呢?如此重要之物,吴王夫差再傻也不可能交给外人。所以这把剑最后肯定是被吴王的亲信或者说直系给拿到的。”
的确,言之有理。我点头同意白翌的说法道:“没错,那么吴王有关系的人中哪一个是传说有法术的呢?”
六子打断了我们的话,他说:“不能因为故事中的神话成分就说那个人真的是会法术的,这太不靠谱了。古代人把一些自然的现象也可以理解为人为造成的神迹。你如果到了古代拿出一个自动打火机,估计所有的人包括皇帝老子也得给你下跪啊。”
于是我们手上除了这个玉剑格和一个模糊版本的传说故事外就再也没有线索了。其实这个还不是我最关心的,我害怕的还是那水猴子的索命,如果真的像那村民说的,只要是看到了水猴子,最后都得被拖走的话。我岂不是注定要死了?
白翌看出了我的焦虑,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口说道:“我感觉事情还没搞明白,而且这里离湖岸还是有一些距离的,水猴子不太可能拖的走你,大不了我们明天就回城里去,难道它还千里迢迢的来找你么。”
说实在的,白翌这次的话并没有给我多大的安慰,我心头总是像挂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无法安心。我望向窗外,外面已经全黑了,湖面呈现出一种墨绿色,一轮明月皎洁的挂在天空。本因是安宁美好的湖色美景,而今看上去却是如此的阴霾诡异。
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阵阵吹罗打鼓合着老和尚念经的声音,外面正在为死去的孩子举行法事,他们沿着湖畔烧了许多的纸扎船舶还有孩子生前所穿的衣服,远远的就闻道了一股燃烧纸箔的焦味。
白天那女人的哭声又再次的响起,听起来依然如此凄厉。我有些真正的畏惧起来,我心慌的关掉了窗户,不安的坐回了座位。我泄气的对他们说:“不管别的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走。水猴子实在太诡异了。命总比剑重要。”
守湖(三)
白翌握着茶杯,抿着嘴巴没有说话,六子虽然有些想要留下来查古剑的下落,但是一看我这样也不能说什么。突然白翌眼神一变,想到了什么东西似得,但是这种变化稍纵即逝,很快的他又回复了原来冷静的眼神,什么都没有说。
我本想要开口问他,他伸出握着杯子的食指放在嘴巴前对着我摇了摇头,意思叫我别出声。为了不打断他的思路,我只有忍着不发话,等着他把线索理清头绪。我呆呆的望着窗户外的火光,想着,果然湖边出生的人,生在湖里,最后也要回归湖里,这其实也是一种归宿啊。我叹了一口气,心情阴郁的朝着墨色的湖面扫了一眼。突然我在湖中央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我心里大骇,他的身形很模糊,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才让我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我不禁疑问,这人能够漂浮在湖上面的么?因为他像是浮在水面上一般,根本没有跟着水晃动,整个身形就像是把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了一样。
我感觉这个人可能就是传说中那个守国公,突然有一种想要见到他的冲动。仿佛他就是解开一切的谜团的关键。不管是善鬼也好,恶鬼也罢,总之逮到他才能够占得优势!
为了要再往细处看,我走到窗口边,盯着湖面,那个东西就像是月下的一层虚影子一样。突然我有一种打开窗户冲出去的冲动,实际上我的手已经放在了窗把手上,当我一开窗户,突然从窗栏杆上就窜出了一只黑毛水猴子来。它龇牙咧嘴的对着我,眼睛是一种血红色。我一下子没缓过来,它就越过了我的肩膀,蹦进了我们的屋子。正在我们一群人措手不及之时,屋子里一下子就停电了,六子和白翌都发出了喊声。此事发生的如此电光火石,我们三人根本来不及反映。因为一下子暗了下来,视力根本就等于暂时失明。我摸着瞎子喊道:“白翌,六子。你们怎么样?”
突然感觉撞到了一个人,我以为是白翌。紧张的抓着他的肩膀,一抓才发现这个人不是白翌,因为他穿的衣服并不是现代人的,而且浑身湿透了,感觉刚刚从河里爬上来的一样!
我连忙倒退,突然撞到了凳子,整个人就跌倒在了地上。慢慢的我的眼睛习惯了黑暗,我盯着窗户边上的那个人看,他穿着一身宽大的袍子,伸着手,像是想要问我要东西似得。我马上意识到很可能他就是要那块古玉剑格。突然身体一下子被人给抱住了,被他一拉,我整个人就倒在了他的怀里。我回头一看发现是白翌,心里也少许的安心了些。我颤抖的指着那个站在窗口的人说:“他估计要拿回那块玉剑格。”
六子早就躲到了桌子底下,吓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问题是原本在桌子上的玉剑格已经不见了,难道水猴子没有把剑格叼走?此时就听见身后的白翌低声说:“东西在我手上,放心吧。”
我哭丧着说:“还不如东西还给他们呢,在我们手上,我们更不得安宁了。”
那个东西一直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动也没有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肃杀的寒意,月光洒在他身上,直接透了过来。白翌把我扶了起来,那个人就像是一个转动的假人一样跟着我们的动作在转,他的手一直伸向我们,好像知道玉其实在白翌手上一样。
其实除了忌讳这个不知名的人之外,我更害怕那个窜进来的水猴子。它不知道躲在那个暗处,因为白翌没有露出空门。它非常狡猾的躲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我舔了舔嘴唇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声音干涩的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怪人依然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冷傲的气度。身后的白翌呼吸也十分深,感觉的出他也很紧张。此时,六子突然大叫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一样。我一看不好,水猴子看我们没办法下手,居然转而去对付落单了的六子,这帮子鬼东西实在是太阴毒了!
六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脖子一样,他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喊声,我焦急的对着白翌说:“不好!六子再下去危险了,要不把东西给他,求他放我们一条生路!”
白翌思考了片刻,一只手小心的护着我,另外一只手把玉剑格抛出了窗外。就听见六子传来一声惨叫,瞬间那个黑毛水猴子就飞出了窗户,人影子居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