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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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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有一部分她保留了下来,而不愿告诉我们,或者说,这件事和你,或者我有关系。”

我脑子突然被什么贯穿了,一个恐怖的念头产生在脑海里,我僵硬的笑着说:“不会是……不会是我们的死亡信息吧。”

白翌没有回答,但是他的沉默让我更加的害怕,白翌拍了拍我说:“这个孩子的生死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你非要想办法,只有把自己搅进那个恐怖的漩涡,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和她走的太近。”

我叹了一口气,其实这的确是我自找的,问题是也不能说就一定会害到自己头上来,现在颓废沮丧实在是太捕风捉影了,而这个孩子的大限可真的没几天了。如果不去想办法,按照她以往的准确度,死亡的可能性太高,如果真的这样我们难辞其咎,等于是坐视着这个孩子的死去。

白翌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轻声的笑着说:“猜到你不会放着不管,不过我只能尝试着帮助,能不能成功不知道,毕竟这孩子身上的那股劲很不对,仿佛是一种黑色的漩涡,还有她的眼睛,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以那种方式获得罗刹之眼……”

接下去的日子里,岳兰像是有意的躲着我们,我只能暗自的注意着她的动向,上课的时候发现她会对这一张信纸发呆,写了写又擦掉了。我也不在意她有没有在我课上开小差这种问题,对她来说画画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猜想那封信可能是遗书,而一个孩子写自己遗书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态呢?当时间所剩不多的时候,我也感觉到岳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无时无刻不在一种等死的惶恐中度过,而唯一知情的我们,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阻止什么。既然没有能力阻止就不要一天到晚提醒这孩子这件事的存在,或许遗忘对她来说是一种最好的解脱方式。眼看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孩子离死期越来越近,今天就是二十八号了,我心里就像揪起来一样的疼。

白翌拍了下我的后脑勺,把我从发呆中叫醒,我正在改学生的美术作业,被他一拍笔啪嗒的掉在了地上。我抱怨的瞥了他一眼,捡起笔来,又陷入了沉思中,白翌拍着台子说:“安踪同志,知道的明白你在担心岳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春天到了在思春呢!”

我被他那么一拍,神算全部回来了,我放下笔,生怕这些对话别其他人听到,压低了声音怒视着他说:“你才思春呢,春天到了,也不知道你满脑子是哪个明星美妞吧。”

他听我一扯淡,也起劲的说:“嗯,我满脑子的都是你呀。”

我一听,脑后门麻了一下,说是说笑,但是听着怎么觉得心里毛毛的呢,我红着脸咳嗽了两声对着他大声的说:“白翌同志,请你注意下言辞啊!还有你到底想到救岳兰的办法了没!再等下去黄花菜就真的凉了!”

他喝了一口茶,抿着嘴巴,神情不像先前那么没正经,回复了冷静的神态,他咽下了那口茶开口说:“想到了一个,不过有点玄,但是总得试试。”

我一看有戏!探过身体,连忙问道:“什么办法?”他摇着手指,看着我说:“不可说。”

我对这小子抱希望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打击,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人在旁边,我就抄家伙揍这小子了。不过既然白翌说有办法,我还算吃了半颗定心丸。

白翌看了下时钟说:“到我课了,我先走一步,对了,记得放学后留下来。”

我点了点头,不用他说我也绝对不会走的。我不安的看着时钟,心里又开始忐忑起来,现在距离岳兰所预言的死亡时间只有短短的一节课的时间了,我神经紧绷的听着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这时候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和另外一个老师在,走廊里传来阵阵的朗读声,声声入耳。别的孩子都是无忧无虑的度过童年,而岳兰却只能面对着无时无刻将要发生的死亡,我想起了她的作文,这种绝望感透过那篇短短的中学作文表现了出来。我有气无力的放下了笔,专心的看着时钟。我相信白翌一定可以救那孩子,那小子虽然张狂,但是却是我这辈子最坚信的存在,仿佛他所说的必定会实现。但是我依然十分的担心,牙齿有些不住的打颤,感觉四周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我回头望了望窗外,没有什么异常。仿佛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轨迹在进行,就在我麻木的沉浸在这种安静之中时候,门口传来了吵闹的声音,我现在的脑袋有些无法接受噪音,我揉了揉额头,发现白翌怒气冲冲的走进屋子。我心里纳闷的时候,看见身后跟着一脸委屈的岳兰。我更加莫名其妙了,这小子干什么!他演的是哪一出戏啊。

我走了上去,就听见白翌严厉的说:“没想到年纪小小居然就学会了作弊!”

我听的莫名奇妙,岳兰一脸憋气的跟着进来,白翌气冲冲的一坐,然后甩下考卷就对着另外一个老师说:“抱歉,程老师你能不能帮我去监督下考试。我处理一下这个孩子作弊的问题。”

程老师虽然非常的不情愿,但是无奈白翌一脸冷霜,他居然也被震住了。点着头快速的离开办公室。白翌发怒其实很恐怖,他的样子非常的吓人,仿佛浑身都充满着怒气,我在一旁愣是插不上话。

白翌对着岳兰说:“你现在重新给我做一次考卷,就在这里。我看着你,看你怎么作弊!”

岳兰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她又不敢顶撞,委屈的好似窦娥一样。她咬着嘴唇看着白翌,然后低哼了一声,拿着卷子去隔壁的办公桌上答卷。白翌指着时钟说:“下课前交上来!居然当着我的面作弊,当我不存在啊!”

他气愤的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我一时愣住,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几秒,我才回过神来,我轻声的问:“老白,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戏啊?我怎么没看明白……”

白翌一听大声的说道:“她居然考试作弊!我当然做废卷处理,再给她次机会算是给她面子!”

我被他扯着嗓子一喊,吓的浑身一抖,白翌看把我吓着了,也放低了声音说:“岳兰在我考试的时候当场翻书,被我抓到,还死不承认!”

我纳闷的看着白翌,其实我知道他的教学方针,放水是他的一大特色,就算有学生作弊,他大多也放他一马,当初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就见识过他为作弊考生销毁证据的场面。

我不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白翌摆了摆手,我没得问,只有低头继续批改自己的作业,气氛一下子又回复到令人害怕的寂静。白翌抱着手,一副看着你答卷的架势盯着岳兰。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相信白翌的做法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我只能眼神试探着白翌,而他却看也没看我一眼,仿佛还在气头上一样。

“难道真的是作弊?”我心里暗问道。我看得出,岳兰的内心其实十分的焦急,她也知道大限的时间越来越近,只要一下课她就要走,而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再见面的机会。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这个时候生机对她来说微乎其微。她本能的坚信这自己的预言,而预言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残酷。

但是,那孩子坚强的要命,她到这个时候,依然咬着牙,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同样面对死亡,她比那些成年人显得坚强许多。哪个人会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岳兰同样希望有活下去的机会,即使她自己已经否定了那渺小的可能。

时钟一分一秒的移动,我额头的汗水也渗了出来,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白翌的神情也慢慢的紧张了起来,我们之中只有沙沙的写字声音和时钟的滴答声。我握笔的手有些颤抖,于是虚脱的放下了手中的笔,这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白翌担心的看了我两眼,随后又是进入了寂静之中。

渐渐的,岳兰开始也哆嗦了起来,因为时间已经快到了交卷的时候。岳兰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她的精神撑到了极限。任凭她再怎么坚强,但是这种活生生等死的恐惧感可以折磨疯一个大人,更别说在我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孩子。我紧张的看着时钟,每一秒的移动都几乎残忍之极。当她颤抖的拿着一份卷子交给白翌的时候。我看见那孩子已经满头大汗了,她闭了闭眼睛,稳定下情绪,随后硬是控制住自己变调了的声音说:“老师,我做完了。可以离开了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窗外传来了一声轰然巨响。我们所有人都浑身一颤,我感觉自己被这一声巨响吓的心脏骤停了好几秒。当我捂着狂跳的心脏,透过窗口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看见街角一辆解放牌卡车斜倒在路口,车子还冒着眼,司机被人给拖了出来。好像还受了伤,扯着嗓子破口大骂。

顿时,我整个人都沉了下去,岳兰傻傻的看着我们,她转头看着窗户外面,苍白的脸上除了些许的错愕,还有的就是一份重获新生的解脱感,她逃过了这次劫数!

我依然没有搞明白这算什么情况,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哆嗦的问道:“白翌,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白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显然他前面也紧张的要死,他喝了一口茶说:“我把时钟搁慢了十分钟,另外传讯室的铃声也被我给关了,千万别说是我干的,否则扣的工资算你头上。”

我脑子跟不上思考,岳兰也是一脸疑问,但是好歹是逃过了死运,我们的心都没有先前那么恐惧了,岳兰的死亡诅咒终于被打破了。我虚脱的倒在位子上,这个时候汗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感觉喉咙发毛,就想要喝水。我舔了舔嘴唇问道:“那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们呢?”

白翌接过考卷,压在桌子上说:“因为不能让岳兰知道。”

岳兰傻傻的看着我们,我有些明白但是更多的是不着调的线头。我们两个同时向白翌投去询问的目光,他叹了一口气,放松下神情说:“按照原先岳兰的那些描述都是让人知道自己的死期,而且知道时间,于是说主观上她已经确定了何时何地会死的讯息。”

我点头说道:“没错,因为岳兰都会说,于是死者生前都知道自己死亡的细节。”

白翌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那么我就赌了一把,让时间错开。如果说岳兰她知道的那个时间点没有到,而事实上时间已经达到了该发生事故的时候。那么或许就可以错开死亡,而本人不知道时间差,就可以依靠这一点躲避过去,这就是一种无意识的错开。”

我看着白翌说:“难道说人为的制造了一个拖延时间的假象,而岳兰却不知道,她依然在她的脑子里等待这死亡的时间,而现实中其实时间已经到了。”

白翌点了点头说:“没错,因此如果让岳兰知道了,那么她内心就会明白这是一个错开时间的机会,而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精神就会依然维持在死之前的状态,不会有任何的情绪变化。而我们赌的就是这点。”

岳兰第一次激动的笑了起来,她捂着嘴巴,笑着的眼睛溢出了大量的泪水,我看到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了许多的情绪,她终于没有熬住,第一次放声大哭了出来,而我和白翌只有无声的看着这个坚强的女孩发泄的哭喊着,任凭她喊道脱力为止。毕竟她逃过了死劫,而后的人生对她来说依然是一个十分沉重的包袱,她还是一个预见死亡的人。

白翌看着哭到没有力气的岳兰,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我,意思我们可以送那孩子离开学校。我会意的点了点头,帮着岳兰收拾着书包。送她离开了办公室。当走出学校的那一刻,岳兰又恢复了以往冰冷淡漠的表情,只不过在她肿的通红的眼睛深处藏着另一种感情。走到门口,她挥了挥手向我们作别,我看着少女安全的离开了那条街道后也舒了一口气,白翌抿着嘴巴看着岳兰越走越远的身影,最后叹了一口气说:“走,回去吧,记得别把关掉下课铃的事给我抖出去,否则我真的会揍你。”

我笑着回答道:“吆,大哥,你这是在威胁我啊!你那两下子能撩趴下谁啊!”

他也笑着说:“对付你当然够了。不和你废话了,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小的身影,跟着白翌一起回家了。

此事之后,一切回复了正常。我安心的继续当我的美术老师,白翌也继续和老潘打太极,拒绝当新班的班主任。看他一脸郁闷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窃喜感。岳兰依然和以前没啥两样,阴郁的一个人,如此孤独,眼神中充满着淡漠的神态。我想到上次那个大声哭喊的孩子,或许这个才是真正的岳兰吧,她把自己包的太严实了,越是坚强越是让人觉得心疼。

今天办公室里依然十分的冷清,白翌和我无聊的翻着报纸,把一篇篇的新闻看了一遍又一遍。我虽然对于岳兰预言死亡这一件事还有些疑虑,但是不得不说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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