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71
。我打比方说一个生灵,生而为人,所以会病,接着会老,然后就是会死,这其中会有爱离别,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等各种苦难,但是总体来说依然是有一定规律的,所以一般的修真者他们第一个会是生,体验十月胎狱之苦……”
我听到这里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打断他的话并提出疑问道:“如果真的按照你所说的,我第一个遇到的应该是生之苦?我并没有体会到什么怪异的十月胎狱苦啊?”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疑惑的问我:“你过去没有遇过类似于被长时间困在一个狭小的通道里的经历?可能类似鬼打墙或者什么?”
我费力的思考了半天,鬼打墙我是遇见过,但是像这样的还真的没有。于是我摇头道:“没有,如果遇到了我会记得的,你想想这种情况肯定会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不是说忘就能够忘记的。”
他一时间张着嘴巴“啊”了半天,好像没有猜到我会如此回答,接着他又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半天,最后才又不死心的问道:“你确定你没有遇见过?”
我也不回答,抿着嘴巴看他。他终于认命的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并皱着眉头在纸上写了八苦,然后在上面反复的画着箭头,但是又马上否决般的划掉,重新画了其他的箭头,接着又有一些我不明白的字出现在上面,他时不时的敲了敲笔又把那些东西划掉。
我叹了一口气说:“会不会咱们都搞错了,根本没有什么局,玲园的事很有可能是醉迷草的幻觉?”
听到我说这句话,突然他脸色大变,甚至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也在轻微的颤抖,而他的嘴里则不停的嘀咕着说道:“不是局,不是阵……”最后他放下了笔,扶着额头说:“我少考虑了一种可能性,这个……的确可能发生在你的身上。如果我的估计没有错,你遇见的可能并非是修真的八苦阵,而是真正的诅咒……一个本不该存在的鬼咒。我的天!如果真的是那个,我们就遇上大麻烦了!”
白翌马上翻开其他的书籍,又从床底下拖出像板砖一样厚的书,他看了看书又看了看我。最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个东西没有存在的可能啊!”
书翻的越多,他越是慌乱,连额头上都开始渗出了冷汗。他一紧张,我也跟着莫名的恐惧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想了很多……连白翌都觉得难以应付的事情,可能真的非常棘手。最后他干脆放下了书,拿起外套说:“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一下,可能很晚回来……不对,可能我早上才会回来,总之你不用担心。”说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居然匆忙到连门都忘记关上,在我还来不及再想与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噔噔”的跑下楼去了。而我则只能走回到写字台前,拿起白翌留在桌子上的纸头观看,那纸上被他划了许多的箭头,非常的杂乱无章,好像是一副奇怪的抽象画。乱七八糟的箭头最终都指向最后的一苦,但是白翌却将其全部都划掉了,这代表他否定了自己所写的一切内容。也就是说他前面所告诉我的那个什么阵根本就没有发生过,那么他那么慌张又是什么原因?我放下了纸,依旧对此感到莫名其妙。
凳子上还放着那本白翌最后翻开的书,我于是也顺便拿起来翻了几眼,发现这是一本记录古代奇门遁甲阵法的印刷本。我回想着白翌前面说过这是一个阵,但是后来他又改口了,说是真正的诅咒。我翻了几页,上面稍微能看懂的也就只有一段文字,那段文字写的是:“天九,地一,风二,雷八,山六,泽四,水七,火三,万物皆有两仪而化,后有四象,再成八卦。而万物皆可变之,山泽河川,乾坤艮离,皆为变化而变,无无变之事,故而人生有八苦,千载万难,无定数,难捉摸,入三途不灭得真神也。”
说实话我没怎么看懂这些话的意思,但是通过本身对天干地支和八卦的了解,它貌似说的是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在变化,万物都是为了变化而运动着的。这一点就像人会遇见的八苦之难,并不是按照什么规律,因为八苦没有规律,它就是一种运动的变化,只有真的去破除这些东西,了解其中妙处,才能算得上是真的得道。
我合上书放在一边,毕竟我对于国学风水这方面的造诣可以说是最皮毛的那种,与白翌相比什么都不懂。所以在这句话上,我的理解十有八九都是错的。古代人说话玄乎,十几个字可以让一个人耗尽一生的精力,这种深奥的东西不是我们现代简化中文所能参透的,我也不必去浪费时间做这个无用功。我无奈的抬起头看着时钟,发现自己的晚饭还没有吃,于是下楼买了一碗馄饨就凑合着当了晚饭。此时我的内心疑惑大于恐惧,但是不久的将来我才知道那个时侯的自己真的是太没有危机感了,因为那之后的事情完全朝着我无法想象的方向发展下去,不过那也是后话了。
吃饱了回到宿舍,天都已经暗下来。屋子里依旧漆黑一片,我知道白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于是我打开灯又上了一会网。果然和朋友们说说笑笑了一会,便让我几乎把那些诡异莫测的东西都抛在了脑后。直到深更半夜,朋友一个一个的说下线睡觉去,我才不情愿的关掉电脑去洗澡休息。其实我不想离开电脑的原因很多,一来有人陪着就不用去思考那个莫名其妙的怪局,二来是我真的有些害怕,白翌不在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一静下来仿佛空荡荡的,直觉得背后仿佛就站着个人在盯着我看。我也不是那种特别胆小的人,但是白翌白天那种惊恐的样子让我十分的后怕,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一向冷静的像块冰一样的白翌这样恐慌。
看来这事情绝对不简单!
我一边和q上的好友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淡,同时也在自己的空间把遇见的事情写成日记发上去。到最后qq上终于连一个彩色的头像都没了,我也只有下去睡觉。躺在床上我又开始忍不住去想那些令我不安的事情,好在自己实在是太累,脑子里想了没多久就再也没有了清晰的意识。
也许累过头了,睡了不一会儿居然自己醒了过来。这种情况其实让人很郁闷,因为实在想的太多,反而无法真正的进入深睡眠,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很容易会被惊醒。我眯起眼睛,准备下床喝杯水再继续睡。极度困乏的我摸索着抓起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凉开水,这个时侯房门被风吹开来一条缝,发出了嘎吱的声音。果然,白翌仍然没有回来,而现在则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这不禁让我担心他到底去干什么,不过也让我立刻可怜起自己来,搞了半天我才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囫囵觉啊。
夜里居然起风了,吹打着外面走廊上半开的窗户发出“嗙嗙”的响声。我搔了搔头发,抱怨了几句,又迷糊的躺回床上继续睡觉。大概是因为喝了凉水,感觉腹腔内冷冰冰的难受,下意识的我裹紧被子只留出半张脸露在外面方便呼吸。过了不久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轻,风也小不少,但是屋顶上却时不时的传来弹珠滚落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刺耳。于是我翻了一个身,不满的嘀咕道:“楼上那家伙还真是不正常,大半夜了还玩弹珠?”谁知,我刚说完,那刺耳的弹珠声竟然消失了,仿佛楼上的人听到了我的嘀咕一样。于是我又低声骂了一句“活见鬼了”,不一会意识就开始涣散,一点点的进入睡眠,我知道这个时侯再睡绝对不会轻易被吵醒,完全可以顺当的一觉到天亮,这点让我十分的满意。
我又翻了一个身,因为感觉到身体十分的放松,我就自然而然的伸直了双腿,但这个时侯我发现我没有办法伸直,好像有一个东西在顶着我的脚。我下意识的踢了几脚,感觉那东西像是石头一样的硬。我又往上挪了挪发现头也顶着,好家伙难道我一夜之间变高了?这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美事啊。我被我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笑着睁开一只眼向下瞧了瞧,瞬间我的表情就被凝固住了,保持着瞪着眼咧着嘴的样子。
我的爷爷啊!哪里是我的个子变高了,根本就是我脚后跟坐着一个人呀。
因为光线很暗,只能看清楚一个大概。我又用脚戳了戳,发现那个人硬的像块石头,凭感觉我确定那个人应该不是白翌,因为个子也不对。他给我的感觉非常的小,像一个小孩子……小孩子?
鬼咒(二)
我立刻像触了电一样的蹦了起来。奇怪,我在床上闹出那么大动静,那个小屁孩也该有所察觉吧,怎么依然雷打不动的坐在那里呢?难道这也是四苦里面的一个?那么到底是哪一个?偏偏这个时侯白翌不在,我身边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不过仔细想了想,此刻就算他在也没用,难道要我们带着那小孩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么?
那个小孩子我只能看到后背,又瘦又小,坐着的时候还有一些驼背。我此时突然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他。突然,我想到这不是岳兰么……不对!她应该早就死了呀,怎么会坐在我的床头?
我惶惶然坐在床上,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此时屋内的气温竟然出奇的低。我可以感觉到窗户外连风也没有,而此时屋顶的弹珠声又响了起来。那个看上去很像岳兰的背影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房顶,接着就听到屋顶传来一声类似猿猴的叫喊声,接着弹珠声也随即消失了。我见她没再有其他的动作,便低声的问道:“是……是岳兰么?”
但是那个背影却没有再动……难道不是她?我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正准备要再开口问的时候,那个背影却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嗯……”
果然是她……不对!她绝对是死了啊,她火化的时候我也在场,骨灰还是我帮着收的。我靠,这算是回魂来看看我?还是想要带我走啊。我在心中胡思乱想,她却依然背对着我,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我合计着我对这丫头算不错了,按理说她就算有恨有怨也不大可能会来找我算账啊,可是她现在却来了。我于是故作冷静的问道:“你……你不是死了么?”
岳兰身体没有动但是声音的确是从她的身上传来。“嗯……”
怎么翻来覆去的就是一句“嗯”呢?我想要再问些什么,但是又怕搞不清状况,于是只能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
等了一会,她忽然开口说道:“老师……你可能有危险,而且很可能会死。这次我就是来告诉你我最后看到的东西……”
我回想起当初她说过她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接下去纵使我和白翌费尽心机的想要救她却依然没成功,她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死亡遇见者。她一开口,仿佛是给我判了死刑,我浑身发寒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由心底而生。不过……难道说她的死还有其他的隐情?而她来找我又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忙追问道:“什么?你还看到了什么?有什么话你就当面说吧,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岳兰道:“关于你的死亡。”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依然心头一颤。这一点也是我猜到的,毕竟那么多事情都围绕着那个奇怪的阵,那么这一次岳兰的来到就真的是为了带我去死么?我垂着头,第一次正面面对这种无可抗拒的死亡压力,仿佛是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这个时侯那种怨恨命运不公的愤恨由心而生,不禁自嘲的想着:啊,果然真的就那么狗屎运啊,是不是应该把这个事情写出来卖给拍电影的啊。
接着,我摸着脸傻笑了几声,说:“你既然说我会死,那么你又来做什么?带我一起走?”
“你是我最后看见的人,是我唯一一个无法说出死亡情况的人,所以我来告诉你我最后看到的情景。”
我压着越来越疼的太阳穴说:“我是怎么死的?”
她冰冷的声音复述起在她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我看到了许多的黑雾,黑雾中有好多蜡黄的人脸,他们有各种各样的表情,那些雾气围绕着你,那些人脸也死死的盯着你。你最后被一根巨大的长矛贯穿身体,渐渐的被黑雾包围化为他们中的一个,你的脸也痛苦的出现在了那团黑雾之中。”
我以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看着她说完这些话,不过这一次她的声音不像前几次的预言那般嘶哑,而是她平时说话的声音,却依然不带一丝的感情,冰冷的要命。
岳兰坐在我床头依然纹丝不动,我觉得她干嘛不面对着我呢?有话当面说,她这样只让我怀疑起这个床头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岳兰,其实从深层意义上说我根本就不想要去相信她的话。我警惕的看着她,说:“岳兰你为什么总是背对着我?”
岳兰过了一会才说:“因为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