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47
亚所需要的是洗髓丹,就像阿洛之前给他泡了药浴,目的就是让药性侵入体内,滋养经脉并且软化上面的附着物,而洗髓丹原本的作用是给修真界各派还没筑基的弟子们伐筋洗髓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祛除身体里的杂质——是从内到外地剥离任何对**有负面影响的东西。在这里,修利亚身体还比较虚弱,所以首先需要用药浴养一养,等到差不多了,洗髓丹也炼成了,就可以循序渐进地帮他治疗……至于修利亚现在缺血,这个倒是不用担心,等到**滋养好了,体内的造血系统自然也就会开始发挥作用,最不济,阿洛还可以把自己剩下的高级补血剂拿出一些来帮他补上,一切就再没有问题了。
修利亚的治疗方案已经做好,阿洛就不去想它,开始全神贯注地炼起丹药来。
“流牙,你去守在门口,虽然古瑞伊答应了不来打扰,但也还是以防万一。”阿洛盘膝坐在面前,旁边的摆好了的一溜药材,随时方便他取用的。
西琉普斯听话地照做,几乎是立刻就来到了门边,背靠着那里炯炯有神地注视着阿洛。
阿洛看西琉普斯的样子,想了想,又对他一笑:“还有,流牙,如果我有什么危险,你也要过来救我啊。”他本来就准备从最简单的开始试手,肯定没什么危险,不过考虑到他与西琉普斯总是会为对方担忧,就干脆先跟西琉普斯主动说清,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这是以往的事实得出来的经验。
西琉普斯果然点头,他显然很高兴阿洛能想到这点,让他觉得跟他又更加亲近了……从内到外的亲近。
交代完这些,阿洛闭目凝神,两手放置于膝头,不断地变幻手诀。
他手指修长,在面前交织出许多虚幻的影子,蕴含着天地之间奥妙的玄理,让人心惊胆颤,却也无法移开目光。
在作出许多手诀之后,那无数交错的手网倏然一顿,在胸前掐出个奇怪的手势,之后双掌一错,呈合抱之势放置于胸前。
阿洛的神情更加肃穆,下一刻,他的长发无风自动,有一团青色的火焰从他下腹丹田之处缓缓而出,逐渐浮上,落在他两手之间,一颤一颤地跳跃着。
从来没有引出过元婴内火,阿洛有点手生,不过做着做着也就熟练了,毫无意外地,过了一会儿之后,那团元火就稳稳地呆在了那里,平稳地燃烧着——却不见半点温度。
阿洛这时终于睁开眼睛,在之前那仿佛短短的一瞬之中,他已经安抚住躁动的元婴,与它心神合一,自然元婴内火也能随他所愿,如臂使指。
眼见元火已经成型,阿洛心念一动,旁边的药材中就浮起了一味紫色块状的,飞快地投入元火之中,顿时元火大盛,那紫色药材滴溜溜地顺着火焰旋转一圈,上头就不断地融化,仿佛有紫色液体不断朝中心移动,渐渐地全都化成了水,并慢慢变成一团滚动的液体,安静地停在元火之中,这就是炼化了药材中不必要的部分、只留下最精粹的一点了。
阿洛看到第一次炼化十分成功,心里涌出喜悦,就再接再砺,移了第二株草药过来,是一株红色的,以同样的方法炼化萃取,很快地,元火中又多出一团红色液体,紧跟着是绿色的、黄色的,四味主药集齐,零散却有序地悬浮在阿洛面前……阿洛松口气,这第一步炼化算是完成了。
下一步,才是更关键的,要把这四团液体合而为一。
阿洛分出四道灵识,分别牵引着四团液体彼此靠近,最终挤在一起,形成个五彩斑斓的圆球,里头多种颜色如丝一样互相缠绕,彩光流动,看起来异常好看……可也正因为色彩太多,反而是火候没到的表现。
知道是火力不足,阿洛一狠心,再从元婴中借了一缕元火出来,和刚才唤出的火焰合在一起,霎时火光向上一窜,那圆球状液体内部的光芒流动速度就更加快速,色彩也好像分出许多丝絮,直到全部都变成这样的游离物,渐渐颜色也就不如之前那样分得清楚了……
这样过了差不多一个欧罗时左右,那液体的圆球已经变成了混沌一片,逐渐显示出淡淡的金色,从内到外地蜕变。这幸亏是用元火炼丹,才能有这样快的速度,如果是用炼丹炉……好一些的炼丹炉当然快些,可哪怕是目前修真界最好的炼丹炉,也要过上好几天才能做到这个程度。
直到液体全部变成金色,阿洛开始进一步的熔炼,那团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缩小,由拳头大、缩小到指腹大,而后再一圈圈变小……这是最紧要的关头,阿洛更加定神,那液体倏然分成数十个小团,它们剧烈颤抖,在元火中扑来扑去,又有好几颗被炼化成气,之后忽然在元火上方空间出现好几条小型闪电,在微型的云层推挤中噼啪闪烁,时不时窜进元火,打碎几颗即成的丹药,阿洛猛然张口,“哈”,吐出一团青芒,击碎了云层,那闪电们当然也就消失了。
阿洛更加紧盯着元火与其中丹丸,他下腹一缩,元火立即被收了进去,而他即刻伸手一抄,就将那剩余的丹药全数拢入手心……这才放松下来。
炼丹总有丹劫,越是好药、炼出来的丹药越是上品丹劫越大,可元火炼丹却能将丹劫化小,比炼丹炉来安全很多……但对炼丹的人而言,元火炼丹本来就比炼丹炉炼丹更加危险,这也算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那边西琉普斯见阿洛没什么事,也快步走过来,好奇地看向他的手。
阿洛把攥成团的拳头松开,掌心里有十几颗黄豆大小的丹药,丹药呈淡金色泽,每一颗都浑圆柔润、宝光流转,阿洛知道,这是炼得十分成功的表现。
“洗髓丹,一共十五颗。”阿洛笑了笑,对自己第一次的成果还算满意。
洗髓丹是对炼气期初期修士有用的丹药,炼制不算困难,算是丹药中比较低等的,用元火淬炼出来的比炼丹炉里炼出来的杂质更少、效果更好,品相也更高。阿洛动一下小指,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玉瓶,这是他在拉法尔莫跟随普罗休尔学习草药学的时候准备下来的,以备将来不时之需,这不就用到了么?
将洗髓丹放入玉瓶,玉瓶有灵气,封起来才不会让药效有失,阿洛把洗髓丹收进储物戒指,再一估量修利亚的药浴还有两天半的浸泡,时间还早,就继续准备下一种丹药的炼制了——洗髓丹的成功给了他不少信心,剩余的草药他仔细想想,能将它们最大化利用的,无疑是培元丹和凝露丹。
培元丹是在用了洗髓丹之后固本培元之用,而凝露丹是效用更好的治疗身体伤势的药物,如果不是什么危及生命的伤势,都能轻易治好,另外也有去除杂质的作用,比起洗髓丹来,是更进一层的好药。
西琉普斯看阿洛仍然坐着,知道他是要继续炼丹,不过因为阿洛喜欢,西琉普斯也不阻止,就让他做他爱做的事情好了,而他,只需要好好保护,不让他受到伤害。
法兰之城,战士公会。
苍茫的夜色中,有一道虚幻的影子似乎缓慢又似乎极快地滑过,在空气中留下一缕神秘的暗光,他被天上的星辰所庇佑着,一路行来,没有受到一丝阻碍。
占星者高塔塔顶,一个长发及地的男人站在夜空之下,站姿端正而优雅,仿佛亘古不变。
在那影子停在他身后的刹那,他回过头,神色平静,声音醇和:“你来了。”
“我的动向总是瞒不过您,老师。”来人站在那里,距离男人五步之外就不再靠近,“这难道就是星灵与月灵的区别吗?”
大陆上从没有人知道,星灵大预言师阿布罗斯是月灵大预言师拉萨斯维尔的学徒,因为他们的年纪都太大了,所有知道他们的人,都已经被时间埋葬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老师,您既然知道我会过来,应该也明白的的请求。”阿布罗斯白色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尽管拉萨斯维尔是他的老师,可他却没有显示出半点应有的尊敬——哪怕他用了敬语。就好像他与他只是陌生人。
拉萨斯维尔静静地看着阿布罗斯:“是的,我知道。”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你在寻找异修者,做了很多事情,利用了很多人,可是,你仍然没有找到他,所以你想来问我,那个异修者究竟在哪里。”
作为大陆上最高等的大预言师,拉萨斯维尔熟知大陆上所有星象,哪怕是阿布罗斯都不能企及。他能够轻易地探查到异修者入世和身份,甚至能在星象被蒙蔽之后找到些许端倪,可阿布罗斯却做不到。
176、
176、师徒 ...
阿布罗斯看着拉萨斯维尔的脸,垂下眼,说道:“是的,老师,拜托您……您知道的,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拉萨斯维尔转过身:“不行。”
浑身的怒火倏然上涨,但阿布罗斯立刻忍住,更加放低了姿态:“老师,请求您……”
“你不必继续说下去了,阿布罗斯。”拉萨斯维尔仰头看向星空,“我从不拒绝第二次,但拒绝过的事情,我也从不会反悔。”
“为什么?!”阿布罗斯抬起眼,美丽的脸蛋瞬间变得无比狰狞,“您明知道这个消息对我这样重要,却不肯告诉你唯一的学徒!”
“是逐出门的学徒,阿布罗斯。”拉萨斯维尔重新转回来,唇边带着一丝毫无感情的弧度,“我早就说过了,你好胜、嫉妒、偏执、无法定性,以你那肤浅的能力和总会失控的自制力,星灵已经是顶点了,根本不可能再有进步……而我,也不需要一个不够尊重我的学徒。”
“所以您毫不犹豫地把我踢出门去,哪怕我那时与星灵只有一线之隔。”阿布罗斯也许是被平静的好像只是叙述事实却没有半点客气委婉的语气刺激到了,情绪仿佛也冷静下来——只是仿佛,“老师,我也早就知道,您冷酷、虚伪、自私、永远戴着一副悲悯的神一样的面具,所以所有您在意的人都会弃您而去,也永远不会有人心甘情愿地跟随您。”
他的话音刚落,空气倏然一窒。
拉萨斯维尔并没有动气,他看着阿布罗斯,就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除了逞强以外,你没有更好的说服我的方式了吗,阿布罗斯?”
阿布罗斯冷哼一声:“如果您愿意告诉我,我可以把刚才说过的话全部吞回去,跪在地上向您道歉。”
“我很遗憾。”拉萨斯维尔笑了,“我不能告诉你,如果告诉你的话……”他的声音变得轻柔而充满了感情,“维拉希尔会生我的气的。”
“不要找借口了,这关他什么事?”阿布罗斯嗤笑道,“老师您念念不忘的维拉希尔,灵魂早已经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您就是这样无耻,自己再也得不到想要的人,就让您可怜的学徒也无法去寻找!”
“阿布罗斯,你的时间好像停留在了那个点,这么多年还是这样口无遮拦,只要稍稍不合心意,就会产生怨恨。”拉萨斯维尔轻声笑了,“如果当你知道有异修者的存在就第一时间过来找我,我也许还会帮忙,可你却总是喜欢掌控一切,到发现一切出乎你的意料之后,才过来求我……只是已经来不及了,你做的事情注定让异修者对你毫无好感,你想要用极端的手段威胁他对不对?让他帮助你去另一个世界。”
“看在你曾经是我的学徒,阿布罗斯,我要提醒你,那个异修者身边有了一个连我也不愿意轻易招惹的人,如果你不能控制你这总会想出无用计划的脑子的话,你一定会后悔不已。”
阿布罗斯脸色十分难看,他狠狠地盯着拉萨斯维尔,就好像对方给的不是提醒,而是让一条毒蛇突然咬了自己,他恶毒地开口:“我是喜欢掌控一切,难道你不是吗,我的老师?这都是您教我的,不然的话,维拉希尔怎么会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