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02
将吻重新送入张玄口中,聂行风微笑着说。今晚他会在这里好好惩罚小神棍,让他明白有时候寻求刺激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衣服褪下,办公室的长桌上两人袒裎相见,热切抚摸是xing爱的前奏,理智在激情和欲望中腾空,聂行风颀长手指在张玄裸体上游走掐动,像高超的钢琴演奏家,在热情弹奏属于自己才能拥有的华丽乐章,聆听着张玄倾吐自己想听的音符,激烈乐曲中他将欲望冲入对方体内。
不给张玄缓冲的空间,而是压住他的腿,一鼓作气在他体内驰骋。张玄的双腿被擎起,腰身半离开桌面,他无处借力,下位的空虚促使男人的分身更完美的捣入他体内深层,敏感的内壁下意识地抽搐,接受分身强硬的贯入,充盈的感觉让他觉得在这一刻他们已经不分彼此地融合到了一起。
他仰起下颔,随聂行风的律动发出轻声呻吟,很快腹下热流冲来,聂行风将热情全部发泄到了他体内,跟着手在他分身上飞快捋动,让他的情欲也很快勃发出来。
激情过后的两个人相互搂靠着在桌上躺了一会儿,聂行风说:「很晚了,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
「好啊,那我下去冲个澡,董事长要不要一起来?」
隔壁是休憩室,沙发床具一应俱全,不过没有浴室,想要冲澡得跑去十一楼,那层是员工娱乐中心,也相应的配置了淋浴室,听了张玄的提议,聂行风摇摇头。
警卫室的人说不定有看到他们进公司,再看到他们大半夜的一起去冲澡,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先去吧。」
打发走张玄,聂行风简单收拾了一下书桌,来到隔壁,躺到床上闭目养神。最近总觉得很疲累,尤其是在性事后,他想了想跟张玄的互动,老实说并不是很频繁,自己又这么年轻,应该不会肾亏脾虚吧。
迷迷糊糊中闻到熟悉的淡香,张玄冲澡回来了,坐到床边笑嘻嘻看他,「你看起来好像很累哦,没事吧?」
「没!」一字真言的简单回复,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有事,更不会给小神棍逼自己灌符水、吃补药的机会。
「真的吗?」
张玄明显不信,伸手摸聂行风额头,手掌有些冰冷,被碰到,聂行风身体触电般的颤了一下,心不可遏制的猛烈跳动,眼前一阵发黑,很熟悉的黑暗,带着死寂、空静和阴冷,是属于死亡的颜色。
「你怎么了?」被聂行风的反应弄愣了,张玄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没事。」
聂行风缓了过来,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乱,他都快被搞得神经衰弱了,伸手拉过张玄的手,却什么怪异都没有,看来刚才那阵死亡阴霾又是臆想。
「神经兮兮的,我帮你按摩一下吧,有助于睡眠,免费的喔。」
好在张玄没多问,两手掐在聂行风头部穴道上轻轻按揉,那手劲下得恰到好处,聂行风很快就觉得心神舒缓下来,闭着眼舒服享受他的殷勤。
「董事长,下周有个环球名车展,有没有兴趣去看看?」耳边传来张玄诱惑的话语。
世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聂行风闭着眼,下定决心今后在接受小神棍服务前一定要先谈好价钱,否则就只会像今晚这样,俎上鱼肉,任他宰割了。
【第三章】
在公司睡了一晚,第二天聂行风早早起来,去冲了澡,休憩室里有放置备用西装,他给自己和张玄随便选了一套,不过衬衫和领带只能穿昨天的,张玄帮他打好领带,笑道:「回头我再准备几套衬衫领带,下次可以用上。」
还有下次?看着张玄跃跃欲试的笑脸,聂行风似乎预见到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这种办公室恋情还会如火如荼的上演。
吃完早点,聂行风准备开始办公,外面传来说话声,很快门被推开,霍离蹬蹬蹬跑进来,张玄跟在他身后,笑道:「小狐狸店里闹鬼,来找我们求救。」
「闹鬼?」狐精没必要怕鬼吧,聂行风有些啼笑皆非,不过看看霍离一脸恐惧神情,玩笑话便咽了回去。
「是呀是呀,好恐怖的鬼……不,是魔!」霍离连连点头,以示肯定,并从背包里拿出监视器录下的光盘。
昨晚被那个古怪魔影恐吓,霍离不敢再待在店里,带小白匆匆赶回家,天一亮就爬起来跑去找张玄,谁知门铃左按右按没人理,打手机也没人接听,于是小白建议直接来公司。
「你们今天好早上班喔,是不是工作很忙,连接听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聂行风有些尴尬,忙转身找手机,小白眼尖,窜到办公桌底,用脚将掉在下面的手机踢了出来,霍离又转头看张玄,问:「那大哥你的手机呢?不会也掉桌底下了吧?」
「没有,不过我忘了带了。」
张玄说谎眼都不眨一下,聂行风瞥瞥桌上,手机就夹在一叠文件中间,他随手碰了一下,文件滑落,把手机彻底盖住了。
张玄把光盘放进光盘机里,按快转,不过一直到放完,也没有灵异画面出现,他伸手在霍离额头上弹了个爆栗,「哪有鬼?你睡觉睡迷糊了吧?」
「有的啦,不信问小白。」
霍离一指小白,见大家目光转向自己,小白眨眨猫眼,好半天才嘟囔:「也许是我们看花眼了。」
「怎么可能!我视力超好的!」被小白否定,小狐狸急了,「昨晚我们明明就一起看到……」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视力不好了!?」
绝对赤裸裸的恐吓,见小白眯起的猫眼里狠光乍现,霍离气势顿泄,缩缩脖子小声嗫嚅:「不是啦,我只是想说我们两人不可能同时看花眼。」
「也许只是四处游荡的孤魂。」张玄把光盘拿出,还给霍离,说:「快到冬至了,清明、中元、还有冬至,是一年中阴气最重的三天,尤其是冬至,阴气至极,阳气未生,见鬼比见人都方便,你要是担心,就去给过路的游魂烧烧纸钱,保管他们再不来烦你。」
听了张玄的话,聂行风心一动,也许这段日子他一直心神不宁是因为周围阴气太重造成的,以前他只知道有关清明、中元的传说,没想到冬至也有这么多讲究。
「喔。」
霍离也被张玄说动了,觉得自己可能是杞人忧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准备告辞离开,忽然想起一件事,「大哥,上次我借你的任天堂ds游戏片你还没还。」
「小气的狐狸,只借几天就催着要,来拿吧。」
张玄带霍离出去拿游戏片,聂行风沉吟了一下,又问小白,「冬至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小白一蹭,跃上办公桌,踱着猫步道:「也没什么,就是这段时间阴气很盛,别太晚回家,以防被鬼缠,再记得给祖先上上香,祭拜一下他们,然后……」它伸猫爪挠挠耳朵,说:「天气很冷,注意流感。」
聂行风脚下一趔趄,好吧,他会注意的,尤其是最后一点。
「那个……」小白在桌上来回踏了几圈小梅花后,抬头看聂行风,「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儿?」
「什么?」聂行风没听明白。
「就是你觉不觉得……」
外面突然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小白的话,门被大力推开,张玄的关门大弟子魏正义冲了进来,他似乎是一口气跑上来的,累得脸色煞白,呼哧呼哧喘个不停,霍离跟在后面说:「魏大哥,就算你想练肺活量,也不需要特地跑到这里来操练吧?」
「我我我、我有事……」魏正义半弓着腰喘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上前拉住聂行风的手,说:「董事长,什么也别问,跟我走!」
「是不是有什么大案要案需要我们董事长帮忙,帮忙当然可以,不过价钱……」
魏正义伸手向张玄做了个打住的动作,苦笑:「师父,这时候你就别添乱了,你也一起去,还有小离,别忘了你的猫……」
见魏正义这么慌乱,聂行风知道一定事出有因,想打电话交代秘书今天的行程安排,魏正义已不由分说,拉着他冲了出去。
魏正义开的是警车,出了大厦,二话不说,把聂行风推到车里,张玄随后跟上,说:「徒弟,你这样做很容易让人误会,以为我们家董事长作奸犯科,被刑事拘留了。」
很意外的,一向视张玄为神明的魏正义没有搭理他,而是闷着头把车开出去。没人再说话,车里气压很低,前方道路越来越熟悉,聂行风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这是去圣安医院的路,没有重要的事的话,魏正义不会大清早亲自开着警车跑来找自己。
来到圣安医院,魏正义停好车,带聂行风匆匆奔进急救中心,当看到尽头急诊室亮着红灯,外面还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员时,聂行风心一跳,猛地刹住脚步,疑惑地看魏正义。
他太熟悉这个地方了,在人生的这二十几年间,他曾不只一次踏进这里,那种焦急的,绝望的等待感受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此刻心跳得厉害,却不敢问下去。
「是谁出事了?」看到聂行风脸上难以掩藏的惊慌,张玄替他询问。
「……聂睿庭。」犹豫了一下,魏正义道。
「睿庭?睿庭怎么会出事?」乍听到弟弟的名字,聂行风只觉脑子里嗡了一声,冲上去揪住魏正义的衣领,用力摇动大吼。
「董事长你冷静些,听徒弟说下去。」
就在魏正义以为自己会被掐晕时,张玄把聂行风拉开了,两人双手相握,紧握的触觉让聂行风失控的心神稍稍缓解,他定了定神,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车祸。」
聂睿庭早上上班途中去便利商店买早点,走进人行道时,被旁边突然横穿过来的车撞倒,行人打电话报了警,魏正义正巧在附近警署公干,听说此事,也跟着赶了过去,发现竟然是聂睿庭,就随救护车一起来了医院,又打电话给聂行风,可手机一直接不通,于是便开车直接去公司找他。
「不会的,睿庭身手很好……」聂行风摇头,喃喃否认。
他很了解弟弟,聂睿庭虽然个性懒散,像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但从小练武,论反应和机敏程度,绝对在自己之上,即使是突然而来的飞车,他相信聂睿庭也有能力躲过,而且颜开如影随形的跟随他左右,如果有危险,颜开一定会出手相助……
心思很乱,一时间千丝万缕,理不清头绪,只觉得很多地方不对劲儿,聂行风抬头看看还亮着手术进行中的显示灯,决定先不想其他的事,只用心祈祷弟弟平安就好。
他看了一眼张玄,张玄明白他的意思,反握住他的手,拍拍他手背,安慰道:「放心,即使聂睿庭真有什么事,我也会阻止无常拘魂,别胡思乱想了,也许事情没那么糟。」
no,事情绝对很糟糕!
看看一脸阴郁的聂行风,又看看张玄,还有巴巴的站在旁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霍离,魏正义背过身,抬手用力掐眉心,不敢想象如果聂行风知道了事情真相,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来。
数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主刀医师一出来聂行风就冲上前去,医师忙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冷静,「别紧张,手术还算成功,不过要把病人转入加护病房,继续观察。」
「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我们到办公室谈。」
三十分钟后,聂行风木然地从医师办公室里出来。
“撞断的肋骨扎进内脏,导致内脏大面积充血,脾脏震裂,后背脊椎折断,大脑也受了剧烈撞击,颅内出血压迫蛛网膜,严重损伤到他的神经中枢,他会长期陷入完全无意识状态,也就是所谓的植物人,将来也许会醒过来,也许……永远不能。不过聂先生,请不要太忧虑,以上这些随便一条都能令人当场死亡,可令弟都撑了过来,证明他的生命力非常顽强,所以,我们有信心相信,他是可以醒过来的。”
“那么,假使他醒过来,还能再走路吗?”
“这个……很遗憾,不能。”
这就是刚才他跟医生的对话,其实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脊椎断裂的后果,他只是不想去面对这个悲惨事实。
聂行风来到病房,默默走到病床前,聂睿庭额头上还沾着零星血滴,剑眉蹙得很紧,似乎正沉浸在痛苦中。聂行风伸手触摸那冰冷脸颊,灰蒙蒙的脸庞让他看得心疼,直到此刻他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就躺在床上,静悄悄的像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这件事瞒下来,千万不能让爷爷知道。」他轻声说。曾经历过丧子之痛,他不知道爷爷是否还能再承受住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
「爷爷每天都读报看新闻,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尽量去做,能瞒多久是多久!」
头一次被聂行风大吼,张玄意外的没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