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房门前,透过几厘米宽的缝隙,窥视了一番房内。
居然,人不在。
他眯起眼,狠戾闪过,缓缓关上门。
近期,除了沈佑白突然出国留学,以外,最轰动的莫过于,发生在学院内的性侵事件。
虽然老师们对此事闭口不谈,但是几乎没人不知道,事件主角是哪两个人。
而且,听说周启棠根本没得到制裁。
原因很简单,周家祖籍在北边是三大家之一,他父亲又是政要。只是喝壶茶不到的时间,人就从局里出来了。
几天后,更有人在恶名昭彰的公立校,见到了周启棠,坐实这些传闻。
这场性质恶劣的事件,最大受害者无疑是陆音。
校园既可以是神圣的,也可以是wu浊的。
当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全数施加在她身上时,陆音却比以往都要安心。
陆音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摆脱她厌恶的孟佩雯,惧怕的何咏。
她相信周启棠。
忘记与他初见是在什么季节,陆音最喜欢的是秋天。
沿路而栽的刺槐树,一直到达校门口。风总是卷起落叶,低空呼啸。
陆音迟到了,听见身后有人bi近的脚步声,回头。
周启棠大步上前,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时,抓住她的肩上的书包带,连人往旁边拖走。
等他们躲在距离校门有段距离的墙后,陆音才回过神。
周启棠说着,“我先去引开他们注意力,你悄悄溜进去。”
陆音拉好书包,迈步绕过他,“……不用了。”
看着她写下名字,头也没回的走入校园。
周启棠笑了笑,“任性。”
陆音必须承认,周启棠生得极好看,包括按照心情染头发,数不清多少个耳钉。
有些人的张扬是装的,而他是骨头缝里沁出的桀骜。
像一片荒原之中,提着一盏孤灯的人。
她在进班前,差点和迎面走出来的秦然撞上。
秦然低这头,没瞧见她,于是手中的纸张在瞬间散落一地。
陆音蹲下帮他捡起,扫过眼的是一张张简历。
两人先后站起身,秦然说着,“谢啦。”
陆音进班坐下后,才想起最近学生会好像在招会长助理。
明明没福利又辛苦的职务,那么多女生趋之若鹜……
她瞥了眼沈佑白座位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
陆音收回视线,转正头,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女生微惊了下。
冉梦倒是毫无察觉她的反应,对陆音说着,“迎新祭要到了,我们想排话剧,但是……”
她眼睛亮亮的看着陆音,有些期待的说,“但是缺个剧本。”
说实话,一点也不喜欢麻烦找上自己。
陆音低眸半响,才笑着说,“好,大概要几天。”
冉梦笑了起来,“没事,不急不急。”
教学楼六层有三间琴房,只要申请就可以安排使用时间。
陆音报名了年末的等级考试,所以从今天开始,就必须加紧练习。
可是,琴房在那边的教学楼。
她不懂为什么,自己会从这一层楼穿过。
以至于,正好看见了周启棠。
他靠着窗,烟灰sè的头发,在光下尤其明显。风吹来时,他眯起眼,再揉了揉。
顽劣的品性,亦是自由。
周启棠感觉到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转过头。
他看到陆音,然后笑了。
她却说不出,面对周启棠时,是什么感受。
这么自由,任意妄为的人。
让她有一点莫名的恨意,和充斥的嫉妒。
嫉妒(2)
周启棠刚抬手,目的是想跟她打招呼,陆音就将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移开。
同时,她抱紧了怀中的琴谱,径直走去。
他举着手顿了半秒,目光跟随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陆音。
深紫sè的绒面绸布盖住钢琴,阳光从玻璃窗直射进来。
陆音揭去遮灰的布,尘埃在空气中飞起,她叠了几下,置于一旁的架上。
门口的周启棠双手放在裤袋里,身子倚着门框,看她打开琴盖,纤细的手指搭在白sè的琴键上。
他准备欣赏,而陆音却开口说,“把门关上。”
周启棠抬了抬眉骨,伸手抓住门板,往后一甩。
砰的一声,让陆音被震了下,转头瞪了他一眼。
他笑着走来,就这么坐在她旁边。
陆音不再理他,专注的低眸,指腹按着琴键。
周启棠偏头看着她,lun廓在阳光下也没有细细的绒毛,反而光滑的仿佛能看见血管。
像个会呼吸的人偶,安恬,寂静。
他摇了摇头,视线落在陆音的裙摆,大腿的肌肤。
有一颗褐红sè的小痣。
他用手指轻轻地点着它,弹琴的她身子一怔,但是居然没有阻止他。
琴声只断开一瞬,又回到该走的轨道。
而周启棠的手,却游移在她的大腿,一点点轻抚进裙摆里,微烫的掌心贴着皮肤。
指尖隔着内裤碰到了她的私处,只是刮擦过。
陆音两手拍下,琴声顿重。
周启棠停手,是故作严谨的表情,评论着,“很好听,可是为什么感觉缺了点东西。”
他没说,就像没有声音。
陆音转头盯着他,心是空的,当然没有灵魂。
周启棠一愣,问她,“那我能住进去吗?”
陆音不知为什么,刚才居然把脑袋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周启棠缓缓笑起来,“我可以天天给你唱歌,你想听什么?”
陆音怔了怔,猛地站起身,扬手扇过他的脸颊。
啪的一声后,她皱着眉吐出,“流氓。”
她迈步要离开,却被周启棠攥住了手腕。
力量悬殊,陆音挣脱不开,冷声说,“放开。”
周启棠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一边骂我是流氓,一边又给我侵犯的机会,你很难懂啊。”
陆音愣了下,抬起自己的胳膊,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瞬间的痛感,让周启棠松开了手,而她匆匆逃离。
当陆音的背影消失在缓缓关上的门后,他看了看自己手背的咬痕,轻笑了声。
笑容过后,是沉寂的目光。
他回头盯着琴键许久,终于抬手落在上面。
她和周启棠很早就认识了,很早。
那是孟佩雯改嫁的第二年,陆音十一岁。
沈家老爷子大寿,宴请各界名流,一心想在政途有所发展的何咏,自然携同妻女前去。
那时候陆音检查出一只眼睛弱视,为了锻炼右眼,将完好的左眼用块黑布盖住。
不太愿意见人,低垂着头,总是闪躲别人打量的目光。
她趁孟佩雯和其他太太聊得火热时,悄悄离开这里。
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