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话
我并不明白霜狼和邪眼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但他用我来打击邪眼的士气我觉得大可不必,因为我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说句没志气的话,我算哪根葱,人家凭什么要拼命来救一个陌生人,我就算是再值钱也不抵一条命吧。
然而霜狼并不在意,对他而言这是一个他定规则的游戏,我只不过是这个游戏的计时器而已。
霜狼将我的手铐解开,不给我反抗的机会就把我的右手铐在床头的铁杆之上,我的用力挣扎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他从军靴中掏出一把匕首在手里玩出一番花样,跳跃的冷光寒意浸人,然后捉住我的左手腕手起刀落割断了我的手腕动脉,我低唔一声,心也跟着凉了半截,我知道自己所面临的是死亡,如果没有及时救治,十五分钟后我便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将我松开,然后到一旁的铁柜前找寻着什么东西,我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挣扎,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剧烈动弹只会使血液循环加快,这样我死的更快,无助的看着从手腕中喷涌而出的浓稠血水,我竟然想的是,妈的,吃一百个鸡蛋也补不回来。
忽然右手被针扎了一下,我本能的看了过去,原来是霜狼找了一袋血给我扎上。
“不用担心,o型血。”冰冷且残忍的话让本已万念俱灰的我顿时明白他要做什么,我拼了命的挣扎扭动以求速死来个解脱,霜狼对我的反抗完全忽视,两只手放在我的左肩,看似一个轻松容易的动作就让我的胳膊弄脱了臼,只剩一只被铐住的右手我什么也做不了。
身为学医的人我很清楚等待我的是什么,要知道血液占人体比重的7,流失掉三分之一以上就会死亡,期间我会体验到失血带来的冰冷和绝望,然而一边放血再一边输血,这就使得面临死亡的恐惧和痛苦被延长了,肉体的痛苦只是短暂的,而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让人不堪忍受的,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要速死求解脱的原因,一想到我会经受的痛苦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而且,o型血的人也并非万能输血者,o型血者由于其红细胞表面无a抗原和b抗原,不会与受者血浆中的抗a抗体或抗b抗体结合而发生输血反应。但o型血者血浆中有抗a抗体和抗b抗体,因此可以与a型、b型和ab型受血者红细胞发生结合而引起一定程度的输血反应。也就是说,接受o型血的非o型受者体内,仍然有一对抗原一抗体复合物,尽管这一对抗原一抗体复合物所引起的反应较轻。所以o型血者血液输入非o型者体内也只是非常环境中的非常措施而已。
不过我比较幸运,正好也是o型血。
“可惜这里没有冰块,要是让那袋血冰镇一下,我想你会毕生难忘。”霜狼在我面前调好枪械,看来他是准备大干一场,临走前他还给了我一个冷冰冰的祝福“造个好梦,我的小美人。”走了几步又快速的倒回来,给了我一个法式热吻后说道“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阿道夫。”
我他妈的管你叫什么名字,若是可能我但愿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恶棍。
“对了,记得通过你耳朵里的接收器告诉他们你的处境,那袋血坚持不了多久。”临出门前霜狼还补充一句,我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给我滚”我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一个话多的人。
霜狼前脚走出仓库,我后脚便对着空气说话“他割断了我的手腕动脉,一边给我放血的同时一边又在给我输血。”我看了看血袋的容量然后想了想继续说道“你们有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顿了顿我又补充了一句“嗯,也许会更短,如果我忍受不住的话我会让这一切提前结束。”我还可以用嘴拔掉针头,我知道死亡线上的挣扎绝对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李晴,你冷静一些听我说。”忽然耳里传来好听的男声,让我不禁幻想拥有这样动听声音的人会是什么模样。
“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其实这是一句很苍白无力的话,平白无故我有什么理由相信,然而不知是求生yuang在作祟还是我真的相信这个可以撼动人灵魂的声音,我微笑着开口“我试试看。”
说实话面对死亡我真的没有那么坚定,我的意志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突然很想知道和我说话的人叫什么名字,能在绝望中给我一点希望的人,我猜他的名字一定很美。
“当然可以,见面后我会告诉你,到时候,你可别爱上我。”男人话刚说完,我就听见耳麦里数声不屑的低骂声,连本来都有些绝望的我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男人很有趣。
“好姑娘,坚持住,你的朋友她在等你回去。”粗犷的声音是猎人的。
“她们都安全吗”我有些担心的问。
“由我保护绝对没有问题。”是那个贱歪歪的声音。
“去死吧,色鬼,你说这话没人会相信。”这个人的声音很低沉,让人感觉死气沉沉,但却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给我,那就是说话声很的家伙他的绰号叫色鬼,如果人如其名的话,薇儿和那帮美丽的空姐岂不是很危险
“我相信。”这个声音很憨厚,不难想象这应该是一个老实人,但是他紧接着的一句就让我完全推翻这个猜测,“相信你绝对会把那些女人拐上床。”
“你个该死的野兽”色鬼忍不住低咒。
不过这帮人还有心情打趣,我想情况应该还是比较乐观。
“evieye”
“生死与共”
这样的口号听起来很激动人心,我闭上眼睛,等着他们来实现对我的承诺。
世界陷入宁静,每一秒对我而言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冰冷逐渐袭来,我的四肢完全僵冷,已经麻木的没有一点知觉,这种由内而外的冰冷冻住的不仅仅是我的身体,连同我的希望和灵魂一同冻碎。
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我竟然感到烦躁不安,然后,我无法克制的尖叫出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少我对死亡的恐惧,我想咬掉针头,这样一来失血过多我便可以在晕睡中不知不觉的死去,总好过现在被冰冷、痛苦和恐惧所折磨,让我想睡着都难。
在我失去心智的时候,一首优美的歌曲传到我的耳里,我已经听不清楚他唱的是什么,但带着赞美诗一般震撼灵魂的声线让我停止了嘶叫。圣洁的的曲调在洗涤我的灵魂,让我忏悔平生所犯的罪恶,也让我感念所得到的每一点恩惠,我在优美祥和的歌声中得到救赎,它引领我步向重生的轨道。
我逐渐平复下来,犹感活着是多么的美好,发自肺腑地对那个为我唱歌的人说了一句“谢谢”
接收器的另一端并没有传来答复,我听到的是扣动扳机和子弹出膛的声响,连弹壳落地的声音我都听的清清楚楚,紧接着我所在的仓库上方枪声大作,一时间震耳欲聋,此时的喧嚣和刚刚的安宁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