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话
藏在身上的救赎者毫无用武之地,不是因为对方很凶悍强势,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太过彬彬有礼,让我无法对他动刀子。
“克列斯呢”我想赤炎迟迟不回的原因,八成和我身边的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你会见到他的,我邀请的客人不止是你一个,还有我亲爱的弟弟。”其实细细的听,还是可以区别这对双胞胎兄弟的声音有些不同,这个男人的声音里带着轻佻,或者我更该叫那是一种鄙夷,我碍到他什么了吗
从男人的话中,我知道他对克列斯的存在已经了如指掌,只是,我不知道他找克列斯会有什么事,他们之间除了血缘关系外毫无交集。
我注意到副驾驶位上保镖手中的手枪一直都上着保险,于是我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回道“你确定你是在邀请而不是绑架。”
男人笑的深沉,没有接话,不着痕迹的又瞥了我一眼,然后眉头深深地蹙起。
我实在弄不懂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意思,他若是看到我会使他上火的话就不要看好了,偏偏他还老是偷瞧我,还频繁的同我目光接触,他想从我眼睛里找到什么
当我花了大力气终于回想起这个男人的名字时,我才大致明白这个男人在局促什么,呵呵,可笑的宗教信仰
“贝赫曼,你信奉教”男人因我唤他名字而显得有些诧异,不过他很快就恢复正常。
“不,我不信仰任何宗教。”闻言我不禁松了口气,因为我现在的模样在他眼里太过伤风败俗,而他又补充道“可是从小耳濡目染,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我记得在沙特,当地的女人穿的都很保守,出门还要戴头巾和面纱,要是现在的我出现在沙特街头,我估计宗教警察一定会找我麻烦的。
男人将目光利落地放在我身上,不再移开,这反而让我有些不安,这种尴尬的时候,他竟然笑了,不像赤炎笑起来时带着点孩子气,这个人笑起来优雅且深沉,但绝对不是一个沉闷的男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那个地方的女人很可怜,她们的思想被禁锢,她们不自由,而那里的男人都是混蛋。”
好吧,我承认他猜的八九不离十,可是,“我没有任何宗教歧视,信仰什么完全是个人的自由,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信仰和生活方式,我们无权干涉,只能理解并尊重。”
“嘿,别那么认真,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这个男人,说话总能引起别人的兴趣,不像赤炎那一张笨嘴,说不了几句好听的话还总惹人生气。
男人对我勾勾手指,我顺势就偎了过去,等到男人细微的呼吸拂在我耳际时,我才懊恼自己怎么如此没有立场,这么轻易就被小秘密吸引而主动凑了过去,哎我的意志太不坚定了。
可是,贝赫曼没有给我继续烦恼的时间,我被他话中的风趣和幽默逗的嬉笑连连。
“别笑啊,有那么好笑吗”虽然贝赫曼这么说,可他自己也在笑好不好。
当然好笑了,爱美总是女人的天性,原来那个地方的女人也一样,每个季度哪些在各大时装展上出现的时尚服装会在发布后第一时间送到这些保守的女人手上,我很难想象,要是那些当红的时装大师知道自己精心设计的服装被人包裹在黑纱袍下不见天日,会是怎样的表情,想到传统保守的黑纱袍里女人妙曼的身体上可能穿的是一件性感撩人的睡衣,我就想笑,这不是我胡思乱想的,这是贝赫曼的原话。
“噢,我从不知道,那些女人是这样的大胆。”我努力的止住笑,可是唇角始终上扬,它不听我使唤了。
“她们没有你胆大,我想你的浴巾下面,应该什么都没有。”贝赫曼忽然伸手锢上我的腰,当我意识到不太妙时,他已经将我锁在他健壮有力的臂弯里,也许我低估了他。
手中的救赎者毫不犹豫的咬上男人的脖子,我笑道“不,至少我还有一把刀子。”
男人优雅的斜下眼,看了眼我手里的刀子后戏道“小家伙,我记得手术刀是用来救人的,而不是用来杀人的。”
“嘿,别叫我小家伙,你不比我大多少。”他就算是赤炎的哥哥,顶多也比那家伙早出生几个小时,凭什么在我面前卖弄他的老成。
“可我却经验丰富,你要不要试一试我和我弟弟哪一个能更让你快乐。”贝赫曼完全忽视我手里可能会要他命的刀子,眼光落在我胸前,那种裸的目光竟然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猥亵,这个男人用和我深爱之人一模一样的五官在引诱我。
我空出的手不知不觉间拽紧了胸前的浴巾,却听他戏谑道“遮不遮都无所谓,你这身体我在海上的那次就看见过,只是,近看的话更加诱人,特别是这上面还有我弟弟留下的痕迹,真的很容易让人兴奋,那个让人嫉妒的小子,我想知道他抱你的时候是个什么感觉。”
我的身体忽然绷紧,一眨眼间,已被那个和克列斯有着一样面孔的男人压倒。
李晴,你这个混蛋,你在想什么,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他不是克列斯,他不是你腹中孩子的亲爹,他抱你是想克列斯,你为什么要让他得逞,为什么要让他伤害你爱的人。
“你这个公狗,从我身上滚下去。”我不知从哪里窜起的力量,用力的推开了男人压在我身上的身躯,迅速的找到浴巾遮住身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清楚我必须离开,我不能同这么危险的人待在一起。
我想我真的疯了,我不顾一切地打开车门,我没有想过跳车会有怎样的后果,我只知道我不要待在这里,身子刚跃出车门外半截就被人给抱住,那人大力地将我拖了回去,下一秒,完全敞开的车门被一辆飞驰的车撞落,巨大的声响让我惊骇不已。
“你想死吗你这个疯女人。”贝赫曼忽然的愤怒有点莫名其妙,我的死活管他屁事。
“你放开我”他将我抱的太紧了,不过我将自己所会的所有招式一招比一招狠的打击在他身上。
直到他被我打的猛咳,他才说“嘿,镇静一点你这个疯子,我刚刚只是开玩笑,开玩笑你懂不懂。”
说完,贝赫曼才慢慢将我松开,他坐直身子和我保持距离,并举起手示意他不会再碰我。我将信将疑的裹着浴巾支起身子,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的男人,他的话没法让人相信,就算是玩笑也太过分了,我玩不起。
“别跳车,好吗我睡过的女人哪一个不比你身材惹火,刚刚碰你只是好奇,我不明白我那弟弟怎么会喜欢浑身都是骨头的女人。”
我哼笑,即使模样相同,克列斯的灵魂要比他干净的多,“就凭你的轻浮,你永远不会懂得爱一个人是个什么滋味,你这只公狗。”
妈的孪生兄弟怎么就差别这么大。
一辆拖着集装箱的大货车从我所坐的车旁经过时,车顶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在其上的声响,数声枪响后,副驾驶坐上的保镖发出凄惨的哀嚎,透过车顶的子弹击中了他的双腿。
司机一甩方向盘想将车顶上的人甩掉,那人却打碎前面的车窗玻璃,然后探出头的同时一枪击中那人的左肩,司机吃痛,一踩刹车将车停住,那人也因惯性滚落于车前。
“克列斯。”我大叫一声,那人火红凌乱的头发是那样的扎眼,我赶紧跳下车跑到车前,却并没有看见克列斯的踪影,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他摔下去的。
“傻鸟,你在找什么”身后,传来熟悉亲切的声音,我猛然回头,看见克列斯安然无恙的站在我面前,正学着我的模样在地上四下张望。
我狠狠地拍了赤炎一巴掌,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取笑我。
“你这个混蛋,你究竟去哪儿了。”我不顾一切的跳到赤炎身上,双手环住赤炎的脖子,双腿缠住他的腰身,像个无尾熊。
“买炸鸡的时候遇到点麻烦,耽误了一些时间。”赤炎说完把一纸袋热乎乎的炸鸡塞到我怀里让我拿着,这时他才空出一只手将我抱住,落下他安抚一般的吻。
赤炎浑身是汗,连头发都濡湿了,看来他刚刚做过很激烈的运动,我就知道贝赫曼的邀请不是温柔的递上邀请函,想不到他对弟弟也能用这么粗暴的手段。
贝赫曼从车上走下来,看到赤炎时眼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当他想要靠近我们的时候,他的身前的地上蹦出几点火花,那是狙击枪的子弹打在地上的效果,这几枪阻止了贝赫曼前进的步伐。
我知道,我的伙伴们一定就在附近,心里莫名的感到自己安全了,我想,贝赫曼要是有什么举动的话,那些家伙一定会把他打成筛子。
“我们见个面需要这样动刀动枪吗”贝赫曼用一副老大哥的语气对赤炎说。
“是你先掳掠我的宝贝,而且,邀请你的弟弟不需要用上手枪或者突击步枪,除非你想打烂他。”赤炎毫不客气的回道,暗示了他刚刚遭遇到了什么。“我再说一次,我不会跟你回去,你他妈的离我们远点,特别是离我的宝贝远点,我不会因为你是我哥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说完,赤炎毫不犹豫朝贝赫曼开枪,那一枪擦过那个男人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我惊骇的看向赤炎,他真的敢杀了他亲哥,因为若不是我推了一把赤炎握枪的手,那一枪真的就打在贝赫曼的头上。
“别这样,赤炎,我们走,用不着理他。”我劝道。
“该死,知道我看见你要跳车时,心脏差点都快停止了,那种后怕你能体会吗我不能留下威胁我们的人。”赤炎对我吼道。
赤炎还要开枪,被我将枪口按下,我抱着赤炎头一边亲吻一边说“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好吗他毕竟和你有血缘关系”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赤炎的亲哥哥,我不想看他内疚。
“哼,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多了去了,不在乎这一个唔”
堵住一个男人的嘴,最好的办法就是吻他,“克列斯,我肚子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好不好,我想宝宝也是这么希望的。”
拿了快炸鸡腿塞到赤炎嘴里,然后再淘气的把它拿走,自己吃掉。
赤炎收起枪,抱着我边走边和我抢炸鸡,转过一条街时,抢食物的队伍突然扩大,我的伙伴们如狼似虎,一袋炸鸡怎么够,虽然不够填饱肚子,但我很开心,因为我发现了一件让我惊喜万分的事,即使有人和克列斯一模一样,即使我的身体被迫屈服,可是心里的依赖感只有在贴着克列斯时才会觉得安心,一种温暖的触感,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安全感。
嘿嘿,我找到了给我安全感的人,我是幸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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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西郊的富人区,一幢奢华的别墅内,观景走廊上可以看见整个维也纳森林,并将维也纳市区的美丽夜景尽收眼底。
一位少年望着夜景出神的晃着手中酒杯内的葡萄酒,在灯光下,酒色竟然和他棕红色的发色混淆,子夜蓝的眼睛透着几许失望。
“其实我要是用强的话,真的也可以把人给带来,是你说对她温柔一点,我才没有带那么多的人,这次没能邀请到你想见的客人,我只能说抱歉,希望这件事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一头火红色披肩长发的男人踱至少年身后,客气的说道,若是仔细听,便会听出他这只是敷衍般的客套。
“公私分明,这并不影响合作。”少年公式化的回道。
“那就好。”男人品上一口酒又说“我弟弟的那个女人还不错,抱起来很舒服,你的眼光不差。”
少年温柔的眸色煞时变得凌厉,一回手将手中的酒杯砸向身后的男人,男人闪身躲开,水晶杯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的脸和那个人一样惹人厌恶。”少年挑眉轻斥,若不是合作,他不会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男人并不恼,甚至依旧轻浮的笑道“你心里的那个女人好像很喜欢我这张脸。”
谈话无法继续,只剩一室静溢。
这种气氛很奇怪,明明互相不对眼,可偏偏还要相互忍让,相互试探对方的底线,是什么样的利益能让他们平衡,真的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