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0
弼学很肯定,也不知道会为什么那么肯定,总之他的语气不容否定。
“不能开门啊!”lily小小声地提醒。何弼学咬咬牙。
“不要紧的,那些活死人速度慢,我出去后你们赶快把门关上就没事了!”何弼学很认真。lily望着他有点发傻,那人一直挂着的黑框眼镜,也不知道啥时碰掉了,总之他现在看起来异常帅气吶,尤其是那认真的眼神。
“那你怎么办?”大明边问边将手电筒递过去,这种长柄的手电筒还真是不错,就算不会亮,用来当武器也行。
“别小看我啊!我以前可是田径队的呢!”何弼学扬扬眉,深吸口气,头一点,小明和高晓华便将门拉开,何弼学冲了出去。
屋子里只有殷坚的脚步声在回荡,他追得很急,那只恶鬼逃得很快,一路上撞翻了许多东西。殷坚只记得一件事,他的烟熄了,他剩余的时间不多,不能让那些白痴、幼稚又混账的家伙们死在这里,这是他身为天师的职业道德。
边跑边翻自己名牌西装的口袋,找的不是他的烟盒,而是一枝不常用到的钢笔,外型很普通,可是里面的墨水却大有来头,能有谁的钢笔里灌的是朱砂加黑狗血啊?
“还跑?”扭开笔盖扔了过去,恶鬼嚎叫一声,一团黑雾倒在地上,钢笔插在疑似眼窝的地方。
“你真够本事,要我追你这……”殷坚本想走上前去,突然顿了一下,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倒在一旁。
那团黑雾见机不可失,用力地甩了甩,抖落钢笔,在殷坚身旁转了几圈后,“嗖”的一声钻进天花板。
何弼学第一次这么感谢自己无敌差的视力,眼镜掉了,他眼前自然是模糊一片啥都看不清楚,这样反而不会害怕门外那些烂得不成人形的活死人。就像他自己宣称的那样,田径队的身手可不是随便胡吹的,开门、踹人、逃跑,一气呵成,手长脚长的他跑起百米来当然不容小看。
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正巧就看见殷坚倒下,一瞬间心底警铃大响,再看到那团黑雾绕着殷坚打转,哪里还顾得上害怕,先冲过去救人再说。
“坚哥!”何弼学伸手拍了拍殷坚的脸颊,冰凉凉的摸上去很吓人,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泛起。
“坚哥!你不要吓我啊!”何弼学摇了摇殷坚,后者没有任何反应,眼角余光又瞄到蒋佳玲歪歪斜斜的头颅,还有那一拐一拐的双脚。shit!那群活死人让他引过来了,真是该死!
“坚哥……”何弼学吃力地拖着殷坚,他们两人身高相似,体重大约也差不多,耗尽力气也挪不了多远。
好不容易将人拖进房间里,关上门,蒋佳玲他们已经到了门外。何弼学看了一眼房间,小小的婴儿房,真是够幸运吶!何弼学苦笑两声,将婴儿床拉到门边挡住,能撑多久就撑多久,他还得想办法把殷坚弄醒啊!
“坚哥!”何弼学用力地晃了晃殷坚,后者一点反应都没有。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升起,何弼学爬上前去,凑到殷坚胸口,天吶!心跳停了?
“不要开玩笑了,你心脏长右边对吧?”何弼学自己安慰自己。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上一回见到的还是让电梯夹成两段的ck,但是……这个是殷坚耶!他怎么会死?而且还是让恶鬼害死?
贴在殷坚的胸膛上听了听,要命的是听不到半点心脏跳动的声响,他又怕怕地伸手探了探殷坚的鼻息,也没有呼吸!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何弼学本来就很跳跃的思维现在变得更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不要紧,不要紧!急救,急救!”何弼学自言自语。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人如果停止呼吸不久,还是有得救的嘛!不过何弼学倒是忘了,电视里也有演,如果你一点都不懂得cpr,麻烦你就别乱救了……
何弼学犹豫了半天,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跟殷坚接吻了,当然,这不能算是接吻,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因为,这次是他自己主动凑上去的。薄唇轻轻地贴住殷坚泛凉的双唇,嗅到的是他惯有的烟味还有清爽的薄荷香气。对了!他身上也有,那是殷坚常用的刮胡膏,早上出门前还借来用了一点,等等……他在想什么?他应该要救人才对!拜托,别再胡思乱想了!
规律地一口一口把气吹进殷坚嘴里,思绪又不由得飘向别的地方,万一殷坚一直不醒来,那他在吻什么啊?正当他还来不及得出结论时,殷坚的手指动了动,下一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抓住何弼学的后颈不让他离开。何弼学反射性地想挣扎,可是却没料到殷坚的手劲会这么大,这人前一秒不是死了吗?
“坚……坚哥!”何弼学觉得脑子有些缺氧般晕晕的,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殷坚,他整个人栽倒在一旁。
“哇……晕了,晕了……”何弼学瞪大眼睛却完全对不了焦,霎时间觉得天旋地转。
殷坚爬起来急喘了几口气,脸色依旧惨白,不过绝大部分是让何弼学吓的,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哦……我,我还是第一次……让人吻到好像灵魂出窍……”何弼学跌坐在一旁猛甩头,眼前仍是雾茫茫的一片,甚至还有些呼吸困难。这也太丢人了吧,让个男人吻到腿软?
“阿学?阿学!你没事吧?”殷坚一直很紧张地盯着他,见到何弼学的大眼睛总算重新开始聚焦,这才松了口气。
“有没有事应该问你自己吧?心脏罢工的是你耶……”何弼学逞强地顶了两句,事实上他的脑袋还在晕,一时半刻也站不起来。
“不管怎样都好,下次别这么做了,何同学!这样真的很危险。”殷坚长长地呼出口气,他的气色好转了许多,反而是何弼学的双颊苍白得可以。
“坚哥……我没事吻你干吗?”
第二章 哇!今夜到处是鬼! 哇!今夜到处是鬼!(8)
殷坚还没完全恢复,而何弼学则根本站不起来,两人只能肩靠肩地抵着婴儿床坐着呆等,门外有蒋佳玲那几个活死人,而那位恶鬼先生又不晓得跑哪去了,烟吸光了,现在真有种弹尽粮绝的等死滋味。
“坚哥……不好意思,连累你了。”何弼学闷闷地说着。殷坚侧过头去,其实那家伙的侧脸也不是那么幼稚,光这样看,长得挺人模人样的。
“没什么,反正我会收钱的。”殷坚哼哼两声。
“烧纸钱给你啊?坚哥不光是烟鬼、色鬼,还是钱鬼。”何弼学白他一眼。他是很认真地在跟殷坚道歉呐,如果不是因为他,殷坚也不会来这栋鬼屋陪着送命,结果殷坚回答什么?都这种时候了还计较钱?
“很惨啊……困在这里。这算不算生同寝、死同穴啊?你的床我也睡过了嘛!”何弼学最大的本事就是前言永远对不上后语,居然还开始自怨自艾起来,说什么要死好歹也应该跟个美女死一块儿。
“何同学!你才准备死在这里呢!站得起来吗?站得起来就别赖在地上装死!”殷坚强硬地将人拉了起来。天亮了!
用力地拉开窗户,灰蓝色的天空现在看起来实在是好迷人。虽然外头依旧很昏暗,但是太阳升起来就是升起来了,该守的规则就一定得遵守。
“现在出得去了吗?”何弼学倚在殷坚身旁探头探脑。二楼啊!虽然不是很高,但他头还在晕,不得不考虑有摔死的可能性。
“你爬得下去吗?”殷坚伸手扶住何弼学的背脊,这家伙晕得比他想象中更厉害,白问了。
“你在这里乖乖待好,把戒指戴起来!”殷坚终于想起来,何弼学身上有他的白金戒指,照理说应该不会让恶鬼附身才对,这家伙果然把东西弄不见了。
“很像婚戒,戴在手上好怪嘛!”何弼学干笑两声,其实是他早上洗澡时,把戒指忘在殷坚家的浴室里了,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不用大惊小怪啦。
“何弼学!下回再让什么鬼怪吓得哇哇乱叫就不要打电话来求我救你!”
扔下何弼学不再理会,殷坚轻巧地从窗户跃下,这么点高度实在难不倒他。一离开房子,乱转的手表指针便恢复了正常,一格一格地往前走,翻出行动电话,信号满格,果然脱离了那混乱的时空了。殷坚拨通电话简单地交待了几句。
没料到差点栽在这栋房子里,殷坚有些气恼,不过一走了之不是他的风格,况且何弼学这个笨蛋虽然一直在找麻烦,但他还是救了自己一命,留他在房子里,他的下场一定很惨,再不然就是其他那些人会很惨。殷坚叹口气,原来自己还是心肠太软啊!轻手轻脚地绕过院子,既然活死人都让何弼学引开了,那他先去把其他人弄出来好了。
等殷琳接到电话,不急不徐地赶到之后—严格说起来,她比较像是“顺道”过来一趟的模样—这栋鬼屋已经闹得鸡飞狗跳了。
“喂!小侄子,我已经到门外了。”殷琳朝着电话吼了两声,另外那头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叫嚣,看得出来,里面很精彩呢!
“这么鬼气森森的房子还不拆?真不知道屋主是怎么想的。”殷琳瞄了一眼老洋房,冷笑两声。通常,这种风水格局不好兼里头还闹出过人命的房子,不管你请多少个大师来解决,还是一样会出事。最好的方法就是拆了它,不管多困难,拆掉地上的建筑物,让太阳晒它个十天半个月,保证这里的邪气通通清光光。如果舍不得拆,那就打通天花板让太阳照一照,效果也是有的。
“小姑姑!”殷坚在二楼叫了两声,顺便跃了下来,平日他肯定不服输,不过现实状况不允许,让他免不了一阵气喘吁吁。
“呵,你还真够狼狈的!”殷琳笑笑地递了盒烟草给他,殷坚连忙接过,卷了管烟猛吸起来。
“就算你的烟用完了,也不会这样凄惨吧?对付恶鬼你不是有个大绝招,直接灭了它不就得了?装什么好心?”大概是他殷家的特色,殷琳说起话来也是冷嘲热讽得厉害。
“你以为我不想吗?那只恶鬼附在何弼学这个白痴身上!”殷坚的气色渐渐好转,只是他脸色越好看,他的脾气就越差,一个晚上的鸟气也够他受的了。
“那又怎样?”殷琳不以为意。
“阿学的气势很弱,我怕恶鬼还没除掉,他会先被我害死……”殷坚闷闷地回答。殷琳不由得扬高半边眉毛,怕害死那个圆圆脸、大大眼的男生?殷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肠啦?
殷家的两姑侄在房子外头聊得正起劲,屋子里的人则被恶鬼、活死人追杀得疲于奔命。
“妈啊—”张正杰一马当先地冲下楼。蒋佳玲那群活死人还容易对付些,虽然恶心了点,但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而且,这些活死人除了看上去很恶心,并一直追问为什么扔下他们之外,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重点是,他们还走得好慢,碰上了,大着胆子一脚踹过去,其实还蛮有快感的。
最麻烦的是何弼学,殷坚才离开没多久,这家伙就被鬼上身了。鬼上身也就罢了,他还不晓得去哪找到了殷坚带进房子里的斧头,不要看他平日傻里傻气,一个拎着斧头的田径队员在屋子里跑百米追杀人是很可怕的!最讨厌的是,你还不好意思踹他……
“殷老师—”张正杰他们连滚带爬地冲出房子,全部你推我挤地扑倒在殷坚、殷琳脚边。
“哇!何必行此大礼?”殷琳笑了起来,殷坚白了她一眼,他们姓殷的说的笑话是不是都那么冷?
何弼学追了出来,可是他出不了房子,整个人像让一堵无形的墙给硬挡了回去,重重地摔倒,后脑先着地,那一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