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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_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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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般的窒息惊醒,睁眼却见周予浵偏头偎在她胸前睡着了,可两人私密处仍交合在一起,正有节奏的抽搐着。

安嘉宜费力的去推周予浵却怎么也推不动,周予浵倒是叫她推醒了一下,也许他也觉察到了安嘉宜的不适,便翻身睡在到安嘉宜的身侧,将安嘉宜揽紧在了怀里,说了声:“再睡会吧,我一早给你请假了。”便又呼呼睡着了。

安嘉宜却再也不可能睡着,睁眼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恍若隔世。这就是放纵的感觉么?因为抵挡不住身体的欲望,便一步一步走得更远?

安嘉宜只觉的心里绞痛,却再留不出一滴泪。如果说她和高博的世界因高博的出轨而倒塌的话,此刻周予浵和她的燕好,却摧垮了她自己的那一隅小小天地。

安嘉宜无法想象她该如何再去面对高博,面对所有那些她认识的人。

等周予浵醒来时,发现安嘉宜已起不在身边了。周予浵套上衣服出来一看,安嘉宜正一个人坐在沙发发呆。她显然已经洗过澡了,长长的黑发披散着,让她白皙的脸庞看起来多了种柔和恬静的味道。

周予浵无端的有些担心,便走过去坐在安嘉宜的身边问道:“嘉宜,你还好吗?”

安嘉宜很平静的说了声:“我没事。”

周予浵觉着他此刻很有许诺的必要,可看着安嘉宜乌黑沉静的双眸却忽然又什么也不想说。“过俩天还是先拜访下她的父母吧。”周予浵心里这样想着,口中却道:“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没吃了吧。”

安嘉宜指了指餐桌上的食盒道:“我刚才热过粥喝过了。”

周予浵听了这话觉着踏实了很多,便进了卫生间,也冲了个澡,出来后看安嘉宜仍坐在沙发上,便坐到她身边双手搂住安嘉宜的腰,腻道:“我也饿了,可不想喝粥,陪我出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安嘉宜的身体似乎微微的僵硬了下,口中却简短的说了句:“好吧。”

周予浵笑着搂着安嘉宜出了门,却刚好碰上隔壁的小夫妻下班回家,对方的小妻子看着安嘉宜笑着打招呼道:“酒醒啦,昨天可吐得不轻。”

安嘉宜礼貌的微笑着说道:“昨天吵着你们了。”

周予浵搂着安嘉宜的腰,满脸笑意,也点头答谢道:“昨天多亏你们帮忙了。”

大家笑着寒暄了几句,便错肩而过。

到了楼下,上车后,周予浵俯身过来帮安嘉宜扣上安全带,安嘉宜的发丝轻撩着周予浵的脸颊,鼻中全是那洗浴过后的清香。

周予浵忽然想到他方才洗澡时也用的是安嘉宜洗发和洗澡的香波,此刻他们身上散发的是同一种香气。这想法让周予浵心满意足,心中方才压住的话便脱口而出:“嘉宜,过阵子我们就结婚吧。”

安嘉宜有些意外的看了周予浵一眼,然后笑笑道:“过一阵子吧。”

周予浵不太满意安嘉宜的态度,便凑过去缠着她亲吻了番,才笑着发动了车子。

邂逅

周予浵开着车便将安嘉宜带到了西宇饭店。西宇饭店是典型的英式古典建筑,楼高六层,楼顶南北两端各有一座瞭望亭,解放前据说是高级军官俱乐部。如今的西风饭店大堂依旧留着旧日风貌,壁柱吧台俱是一尘不染的象牙白色,白底间黑色几何图案的磨纹地砖上,铺了一大块圆形的图案相仿的羊羔绒地毯。巨大的水晶吊灯,灯光璀璨,三三两两的小憩的客人坐在沙发上低声细语。

周予浵挽着安嘉宜的手穿过了大厅,进了那据说已有n年历史的电梯,直接便到了五楼。领坐的小姐体贴周到的将俩人引到了包间。

两个人的饭局分外的简单。周予浵是真有些饿了,就点了几个不熬火的家常菜,便叫服务小姐盛上饭来,津津有味的就吃了起来。他见安嘉宜一副小鸡啄米的样子,便皱眉笑道:“嘉宜,你这样子真是不好养活。”

安嘉宜仅有点食欲也叫他说没了,便索性放下了筷子,口中却只温和的说道:“我刚吃完粥不饿,你自己吃吧。”

周予浵听了,便对服务小姐道:“帮我们再准备份饺子吧,待会打包带走。”说完笑着对嘉宜道:“带回去给你饿了时候吃。”

安嘉宜听他熟稔无间的语气,目光闪烁了下,却没说话,只托腮看着周予浵吃饭。

周予浵觉着嘉宜的样子安静而慵懒,倒像只正养精蓄锐的小猫,便也挑眉笑了笑,一顿饭吃得分外香甜也迅速。待吃完了,周予浵一手提着打包盒一手握着嘉宜的手俩人肩并肩的下了楼。

可正应着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话,他俩才刚下了电梯,安嘉宜就看见凌霜和沈熙之还有些其他人正簇拥着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从大门口迎面走了过来。

安嘉宜决不愿意这时候见凌霜,何况还有个沈熙之,她第一次见沈熙之时,是他在沈园请高博和她吃饭。安嘉宜早知道到未来有无数的难堪在等着她,只没料到来得这么快。下意识的,安嘉宜便将手从周予浵的掌中抽出。

周予浵偏头对安嘉宜笑道:“都是熟人,上去打给招呼吧。”说着一只手便揽紧了安嘉宜的腰,不由分说的就带她并肩往前走着。

凌霜和沈熙之也看见了这并肩走来的两个人,一时都愣了一下。

可那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看见周予浵却立刻举手在额前,很亲热的招呼道:“予浵!”便大步将凌霜和沈熙之等人扔在了身后。

周予浵微微一笑,却不撒开揽着嘉宜的臂膀,只等那中年人走近了,才上前一步握住那中年人的手道:“二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凌霜听周予浵毫无芥蒂的叫着“二哥”,心里却刺了一下。还是年少的时候,俩家人时有交往,周予浵都是随她叫她哥哥们“大哥,二哥。”而她也随着周予浵喊他外公做“外公”。在她心中那是两心相许的默契,可是他如今搂着另一个女子出现,却仍厚颜无耻的亲热的叫着“二哥”,凌霜一时无限后悔叫来沈熙之来圆场子,就叫眼前亲亲热热说着话的两个人往死里斗好了。

凌军皱眉看着周予浵手中的食盒,笑着捶了周予浵一拳,打趣道:“你小子现在也知道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了,上饭店还打包了。”

周予浵微笑着看着凌军,上海那事他也查过了,那些拿这事做文章的人都和凌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和凌军做生意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凌军突然使绊子绊他,到底是为了给凌霜出气还是想过界捞钱了?

周予浵想着今天倒也是个摊牌的好机会,便揽过安嘉宜,笑眯眯的诉苦道:“没法子,现在有媳妇了,就得学着过日子了,嘉宜她今天不舒服没怎么吃,带点回去给她晚上吃。”

凌军哈哈大笑,声音很是爽朗,对着安嘉宜道:“嘉宜是吧,予浵可是有名的臭脾气,我还真没看他对谁这么服帖过。”

周予浵也笑得开怀,半真半假的偏头跟安嘉宜道:“你听听,大伙儿的眼光可是雪亮的。”

沈熙之见凌霜的笑意已有些僵,便觉得周予浵造作得近乎残忍,忙上前打哈哈道:“予浵,一起再吃点儿?”

周予浵听出他赶人的意思,笑道:“今天就算了,嘉宜不舒服。”又对凌军打招呼道:“二哥,今儿让熙之和凌霜好好陪你,改天我再请你。”说着和他们几个一一道别,便带着安嘉宜走了。

安嘉宜也是如释重负,只是短短的两三分钟时间,周予浵一口一个“嘉宜”只瘆得她直起鸡皮疙瘩,而凌霜锋利的目光更是快要把她戳成筛子了。等两人上了车,安嘉宜便诚心诚意的跟周予浵商量道:“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换个质量好一点的挡箭牌?”

周予浵愣了一下,才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拿你当挡箭牌了?”

安嘉宜平静的反问道:“难道不是吗?你和凌总有过一段情吧。”嘉宜并不是迟钝的人,凌霜看周予浵的目光,是再明白不过的爱恨交缠。

周予浵这下是真得有些吃惊了,他没想到安嘉宜这么敏感,却貌似不以为意的笑说了句:“你真能瞎想,我和凌霜以前是同学,那时候都才十几岁,懂什么呀?”

安嘉宜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十几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你们是初恋。”

周予浵听这话,也有些心虚,却皱眉笑道:“说得这么肯定,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这话一出口,周予浵就后悔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安嘉宜安静的看着周予浵,乌黑的双眸没一丝情绪,口齿清楚的说道:“我是很有经验,我是十二三岁时就喜欢高博,然后就一心一意等着长大嫁给他的。”

周予浵微眯了下眼睛,偏头看了看安嘉宜,微微一笑道:“所以你更该知道初恋大多数时候只是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没一点靠谱的。”说着便发动了车,刷得一下便开了出去。

周予浵一直觉着安嘉宜在事后有种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柔顺,原来竟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周予浵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生气了,他不是气安嘉宜的话,而是气她那份故意要惹火他的心思。

安嘉宜看周予浵冷着个脸,便也不说话了,只专心致志的看着窗外。可是过了一会儿,她便发现周予浵开得方向不对,忙转头问他:“你要把车开哪儿啊?”

周予浵简单的说了声:“甘盾路。昨天是在你那儿过的夜,今天该到我那儿了吧。”

直至此刻,安嘉宜依然佩服周予浵说话的艺术,他这话说得如此公平合理,连安嘉宜都怀疑昨天是不是自己硬拽着他袖子留他过得夜。

可她和他不过是最简单的生米煮成熟饭的关系,至于这米是怎么放的,水又是怎么加得,再细究起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安嘉宜很有些好奇的问周予浵道:“如果我说我不想去,想回家,你会不会觉着我是欲擒故纵,或者是直接邀请你去我那儿的意思?”

周予浵听出她话里讽意,对于他和安嘉宜之间的关系,周予浵觉着是水到渠成的自然。可是如果安嘉宜有什么反弹也早在他意料之中。

周予浵隐忍着心中的不快,语气诚恳的对安嘉宜说道:“嘉宜,好好的不好么,为什么要故意找别扭?你要是为刚才的事不高兴,那我告诉你,我没有要拿你做挡箭牌的意思,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向别人介绍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还有凌霜的事情,她可能对我有些误会,可也仅此而已。”

安嘉宜听周予浵间接证实了她的猜测,心中还是有些惊讶。在安嘉宜心目中,凌霜是那种飒爽英姿的美女,行事有不逊于男子的手段和魄力。可这样的佼佼者亦会情场折翼于周予浵这样的人,安嘉宜一时有种兔死狐悲的沮丧,而当她想起行里面的议论时,心里更是悲哀,这种桃色事件中,受伤害的永远都是女性,而周予浵不过是风流名号上又描了两笔,倒更光鲜照人了。

周予浵见安嘉宜气焰全无,安静的蜷在座位上,便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笑道:“怎么了?你是吃醋了,还是觉着以前替我背黑锅冤枉了。”

这样的手势熟悉得让安嘉宜觉着反感,便偏头让了过去,坐直身子,叹气道:“是啊,以后就没什么是冤枉的了。我是不是应该回行里自首啊。”

周予浵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便皱了眉笑问道:“嘉宜,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你要是总依照别人的眼光调整你自己的行为的话,渐渐的你就会发现你自已越缩越小,只剩这么一点。”周予浵拿指头最终比划出了一个黄豆大小的“安嘉宜”。

安嘉宜瞟了一眼他指上的那一丁点,没吭气。

周予浵继续蛊惑道:“嘉宜,别人看你的眼光并不在于你真得有多好,或是有多坏,只在于你和他们之间的相对高度,你只要站得足够高,别人自然无法俯视你。”

安嘉宜斜眼的看了周予浵一眼,他这是暗示自己应该攀住他这根高枝别撒手吗?

果然周予浵安慰她道:“等我们结婚了,你们行里的闲话就无影无踪了。”

安嘉宜笑了笑,一个“等”字有多少奥妙,再说结婚了又怎么样?难道是为了再离吗?

安嘉宜不温不火的说道:“可是我真是想回家了,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周予浵偏头深看了眼安嘉宜,沉默了会儿,仍是将车改了道。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他并没想将安嘉宜逼到那个份上。象安嘉宜这样的年轻的女孩子仍会绕在爱或被爱的困惑中出不来,而他已过了随着女孩子这种困惑而患得患失,还乐在其中的年纪了。他直截了当的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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