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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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来认真画画的颜安安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她专注、身子坐得笔直、手中的一笔一画都充满了力量。
而覃芸亦十分自然地斜躺在她的面前,什么都没有想,神色轻松自然。
段雪和林可时不时在身后发出惊叹的目光,但是她们不敢出声,生怕打扰到了安安姐。
颜安安技巧十分熟练,因而画得很快,只画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猛然收笔的时候,那干净利索的动作,完全就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女孩子的娇气。
反而像个颇有气概的艺术家。
段雪和林可终于忍不住了,她们看着画里的人,又看了看画画的颜安安,“安安姐,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作为美术专业的人都知道,其实素描是很考验人的基本功的,每一个动作,神情,稍稍不注意,可能就失了韵味。
而颜安安把所有的细节都抓得刚刚好,既不会表现太多,也不至于缺少。
她收起笔,将画卷放下来,递到覃芸的手中。
覃芸只看了一眼,双眸发出亮眼的光芒,一看就是很满意。
赵馨然亲眼看完颜安安画画之后,一边不服,一边又觉得有危机感。
之前她就看到颜安安和司教授一起吃饭,她本来以为这小妮子只是长得年轻而已,像司珩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和这么肤浅的人结婚的。
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覃芸站起身来,轻声道:“我很喜欢,作为感谢,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颜安安怔楞了一下,她昨晚就答应了陪她吃饭的。可能覃芸是为了顾全一下场合,颜安安也很配合道:“我的荣幸。”
赵馨然又试图开口,覃芸清冷一声,“你不用跟着我了,如果我还想继续逛的话,就由这位姑娘代劳了。”
赵馨然气结,盯着颜安安的背影,犀利的目光如刀子一样朝她身上丢去。
从画室出来,颜安安一直低着头,没有开口。
“安安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的?”覃芸温和地笑道。
颜安安也不扭捏,她有些好奇,“刚刚我听赵馨然叫您展夫人,这是为什么?”
“司珩的父亲姓展,小时候司珩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掉。当时实在逼得没有办法了,就听别人的方法迷信了一回,给他改了个姓氏,后来竟然真的慢慢好起来了。”
虽然覃芸说得极为平淡,但颜安安还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余慌。
她安慰道:“他那么好,不会有事的。”
覃芸扭头看了她一眼,转眼又笑得如沐春风。
两人到了酒店之后,才发现司珩已经早早在那里等着了。
覃芸一看见他,就质问道:“我听说校长本来是安排你招待我的,结果你推了?”
司珩体贴地帮她们两个挪开椅子,而后才淡声解释道:“嗯,今天公司有点事。”
“臭小子,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覃芸脸色微愠,颜安安知道她并没有真的生气。
不过下一句,她都有点不确定了,因为覃芸说——
“你知不知道你学校今天给我安排的那个叫什么赵馨然的女人,我都快要被她给烦死了。她时不时就给我安利她自己的科研成果,安利自己的就算了,还要顺道安利你的。你说,你和那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你要是敢欺负安安,我饶不了你。”
颜安安发现了,司珩的妈妈在外面和在司珩面前完全是两副模样。
在外面是克制收敛的,但是在司珩面前是有些任性和纵容的,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在她心里的印象。
司珩为了安抚她,出卖了颜安安。
“好了,别气了,生气容易长皱纹。昨天安安给你买的礼物,喜欢么?”
覃芸怔楞片刻,看了一眼颜安安。
颜安安略显慌乱地将礼物从袋子里掏了出来,还好她今天出门之前特意把礼物带上了,刚刚一直悄悄地藏在身后,覃芸也没有注意到。
覃芸拆开一看,是回国之前在杂志上看到的一款限量款项链,当时还只是预宣传,并没有正式销售。
她的脸色渐渐变得深沉起来,颜安安慌张地问道:“您不喜欢吗?不喜欢没关系的,我下次再……”
覃芸揉了揉她的头,目光慈祥又宠爱,她说:“喜欢,很喜欢。是我很久没有收到这么用心的礼物了,一时有些感动。”
为了配合这些话,眼角还真的沁出一丝泪滴来,颜安安赶紧递纸巾给她。
司珩笑道:“爸不是每年节假日都给你送礼物么?”
“闭嘴,你爸送的那些东西,哪一样我真的带出去过。”全都变成了她的藏品。
司珩许是想到了那些礼物,嘴角也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被覃芸瞪了一眼之后,又立马乖乖忍住。
这一顿饭吃得十分和谐,覃芸时不时说一些司珩小时候的糗事,司珩在一旁干瞪眼。
颜安安起初只是配合一下,到了后来就听得十分用心了,经常被覃芸生动的语气逗得咧嘴笑开。
司珩把她送到酒店,离开时问她,“明天几点的机票,我去送你。”
“不用,我买的早上六点的机票。太早了,你们多睡会。”
司珩:“买那么早干什么?”
覃芸露出小女人的娇羞神色,“问那么多干什么。”
因为怕他们两口子担心,她又解释了一句:“我的航班和你爸差不多时间,他说到时候等我下飞机之后一起回家。”
司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在他妈妈的催促下,转身牵起颜安安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里,两个人都洗漱完了,躺在床上。
颜安安感觉到睡意袭来,刚要闭眼睡觉,就听见司珩在她头顶轻轻地说道:“安安,谢谢你。”
“谢我什么?”她忍不住问。
“谢谢你陪我妈吃饭,谢谢你给她画画,还有谢谢你替她准备礼物……”
颜安安闻言,心头荡漾。
这种奇怪的感觉她说不清楚从哪里来,过去好像从来都没有过。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司珩几句轻描淡写的话,总是能让她浮想联翩。
比如现在,明明刚刚很困,可是这会,她好像又睡不着了。
片刻过后,身旁的狗男人传来匀称的呼吸声,而她还在回味着他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