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敌人
几桶白酒很快就被我们给泼了十分之七八出去,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那水母消失,恐怕我们谁都想不到,这玩意儿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我们给搞定了。
海东青的胆儿可不是咱们俗人能比的,见到那水母消失得差不多了,这鸟人二话不说就跳进了水里,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游了过去,手里似乎是抓住了什么,没等我们看清,大鸟抬手一使劲就把那玩意儿丢上了岸。
“就剩下这点了。”海东青擦了擦脸,游到岸边,走了上来。
胖叔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那只透明的触手,摇摇头“不对劲啊,这四事饿想不明白咧。”
海东青丢上岸的就是那百足桃花仅剩下的一只触手,白酒对这东西的作用显而易见,光是被鸟人这么抓了一下,那触手的表面就凹下去了一部分,显现出了一个很明显的手印,如果不是海东青甩这出手的速度快,我估计,这触手也得炸裂成水沫。
虽比不上直接用白酒泼的威力大,可身上沾点白酒,威力也不容小觑啊。
“我下去看看那石板。”海东青表情紧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没跟我们多说,他一个转身就跳进了湖里,直直游向了水底的石板阵台处。
一分钟不到,这鸟人又回来了,脸上的疑惑更是浓重。
“有人下去过。”海东青说道,抬头看了看我们,低声说“下面有被动过的痕迹,而且”
话说到一半,海东青叹了口气“胖叔,你亲自下去看看吧。”
“咱们一起去。”我不放心的说道,随即就把上衣跟裤子脱了,穿着个四角裤就跳进了湖中的浅水区,回头对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让他们赶紧跟上来。
胖叔无奈的把手里的空水桶放下,对我勾了勾手指“瓜皮,你就不怕下面滴小水母咧”
顿时,我以火箭般的速度就窜上了岸,甭说心了,连脚底板都是凉的。
“准备不充足,差点就傻逼了。”我尴尬的笑着,拿起塑料杯往桶里舀了一杯白酒,抬手便淋在了身上。
一时间海东青看我的眼光里全是无穷无尽的鄙视。
等我们把剩下的白酒用完后,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三四分钟,在阳光的炙烤下,我跟胖叔忽然感觉,自己要燃烧了。
“下水下水。”胖叔扭动着壮硕的身躯闲庭信步的走下了水,没错,是走下水。
岸边深度一米五。
胖叔要是跳下去,那水底就得见坑,说不准他还得崴着脚。
他是聪明人,也是要面子的人,肯定是不想让我们见到那么尴尬的场景,所以只能用走,而不敢用跳。
“我草,那些小水母呢”我游在水下,仔细的左右观察着湖中场景,看了半天也没见到昨天那些小水母的身影,这让得我更摸不着头脑了。
事实告诉了我很多,比如,在一件你想不通的事情之后,往往还有好几件你更想不通的事儿,最少都有一件,没跑
在水底的泥沙之中,一块约莫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的青色石板,隐隐约约露出了轮廓。
其表面的大部分还埋在沙子里,可不少的地方都露了头,凑了上去一瞧,哪怕是不把泥沙弄开,我们还是能多多少少的看见一些东西。
与前几天我们看见的冀乾台一般,地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符号,但明显还要比那天我们所见的阵台复杂。
那个阵台我勉强能看出一些代表五行的符号,这个阵台在我眼里,就跟写满了天书似的,真心的看不懂。
阵台的内容倒是没怎么吸引我,将我目光死死吸过去的不是阵台上刻画的符咒,而是阵台上散落的铜钱,一个个立起来的铜钱
数量,铜钱在石板上摆放的大体形状,还有立着的特殊造型,完全都与胖叔在冀乾台所布置的邃脉阵无二。
就在我默默观察石板上的铜钱时,胖叔忽然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立马就游了下去,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表情。
只见胖叔用手在那石板上轻轻一扣,顿时,一小块石渣子就掉进了他手里,由此可见那石板的质量不行,胖叔压根就没怎么用力来着
随即,胖叔对我们招了招手,一马当先的向着湖面游动而去。
“上岸,这里已经被人加工好咧。”胖叔脸色发黑的说道。
“什么意思”我疑惑的问。
胖叔苦笑着把石头递给了我,说“你闻闻。”
我没多想,接过石头,随手就凑到了鼻子前,皱了皱鼻子“有酒味儿。”
“上气社去说。”胖叔转身游向了岸,没再多说。
到了岸上,胖叔穿好衣服,脸色难看的就把烟盒掏了出来,自己点燃抽着,半响都没说话。
也就一两分钟的样儿,胖叔的烟就燃到了烟嘴,他也没在意,依旧闷头抽着烟,直到烫着手指才反应过来。
“这就四是困住百足桃花滴东西。”胖叔看着我手里的灰色石块,指了指它“灰鬯chang第四声,传说里滴石头,饿还四第一次见这玩意儿。”
注释鬯,是指古代一种用来祭祀的酒,说是用郁金草酿黑黍而成,多用来祭祀神明,或是用于国宴,为著名的古酒。
在胖叔的解释中,灰鬯,是一种特殊石头的名称,在他看过的一些野史典籍里,灰鬯可就有不少的出场率。
只不过它不是什么正道“角色”,在书里出场了,基本上就是“反派”角色。
“置人畜于厮,以真火焚之,火过为灰,浇鬯而上,以咒祝之,灰鬯可成。”
这句话是胖叔在给我们解释时所说的灰鬯制作过程,虽然没有说出细节,但我多少可以看出这玩意儿是咋弄出来的。
也许我自个儿翻译的不够标准,但大概就是这意思了。
先是要将人是活人,胖叔亲口说的跟畜生应该是修行的畜生,例如当初上张庆海身子的黄鼠狼。置放在火堆上,随之,用真火就是以桃木或符咒做燃料所烧的火焚烧,等火烧得差不多快要熄灭了,那畜生跟人也就化成骨灰了。
做完这些,施术者再用特殊的酒水浇灌在畜生跟人的骨灰上,念咒词做法,灰鬯也就成了。
这玩意儿从来没有过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的例子,向来都只是存在于传说里,古时的记载里,也许是这东西的作用比较特殊,也很鸡肋,历史记载中用过它的人寥寥无几。
“把畜生滴真身一部分压在灰鬯下面,这畜生就不能离开灰鬯十丈。”胖叔不停用手比划着,说道“灰鬯对于冤孽来社说是万斤重,怎么搬也搬不动咧,也就四社说”
“它只能在石板的十丈内嚣张,怎么都逃不掉,对吧”我问,胖叔点头说是。
“活畜一样得吃东西啊,难道就饿不死”我又不解了。
胖叔仔细的观察着手中石块,头也不抬的说道“被灰鬯压住,它就会进入一个特殊滴“冬眠期”,一般来社说死不了,但要四是有人把它闹醒咧,就会死得很快咧。”
“灰鬯压住滴冤孽畜生,统称为灰鬯之孽,相传可活千年,当然,这四是建立在畜生冬眠滴前提下。”
海东青忽然问道“那人不是说了吗这水母活了六个月,身子就会跟十个水缸差不多大,但我们看见的这怪物明显没那么大,这会不会是冬眠的作用”
胖叔点头,说,应该是。
为什么会说这种东西鸡肋,其实这就跟古人的死脑筋有关系。
大多术士听说了这种术法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他吗算是什么东西伤天害理的术法还连个畜生都不能完全压住,拿来有个屁用”
在唐朝跟明朝这段时间,道家渐渐壮大,大多术士的脑子就不是那么死了,听了这术法的第一反应就笑开花了“这可是墓地防盗的宝贝啊”
只不过等他们仔细一琢磨,便又放弃了这玩意儿。
冤孽不能离开灰鬯十丈,这点太鸡肋,要是有人进了古墓里遇见了灰鬯下面的畜生,然后拔腿就跑,这灰鬯之孽不就傻逼了吗被闹醒了又没吃的还能活多久
相比起类似于金胄裹尸的防盗术法等等,属于一次性用品的灰鬯确实是垃圾得不行。
不光施术的过程伤天害理,术成之后,施法者铁定的还得折寿,弄出来的玩意儿也没想象中那么牛逼,谁愿意去搞这东西
“刚看见这石头就觉得不是一般滴东西,原来还真有来历啊。”胖叔苦笑着抽着烟,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吧,饿们回家,回贵阳咧,不拿那东西咧。”
我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回贵阳为什么不去拿那东西”海东青皱着眉头问道“胖叔,你是害怕那人”
“那人是哪个人啊”我满头雾水的看着他们打哑谜,脑子有种打结的感觉。
胖叔指了指湖水“用邃脉阵镇压九齾局阵台滴人,就四是饿们滴敌人。”
“昨天那老头子。”海东青提醒了我一句。
“你们的意思是”我话没说完,只说了一半,满脸的不敢相信。
胖叔叹气的次数明显比原来多了,接连不断的唉声叹气着“有高人盯上饿们咧,应该四是昨天那见多识广滴老头。”
我没说话,默默的回忆着。
那老头子确实很不对劲啊但是这也没理由说他是高人啊而且他应该不会跟咱们抢宝贝啊他又不知道下面的阵台是跟宝贝有关
“为什么一切都那么巧”海东青说道“就算他是个普通的高人,那么也不应该那么巧,来这儿旅游,碰巧钓鱼钓到我们这边来,碰巧就遇见了我们,然后碰巧见多识广的认出百足桃花,碰巧第二天阵台就被人镇压了,你不觉得巧吗”
我草,被他这么一点,我好像真有种那老头是抢宝人的感觉。
见胖叔在催促我们打电话让船夫过来接我们,我稍微想了想,立马就敲定了主意。
“我们不能走。”我皱了皱眉头,重复道“不能走。”
“那东西生是胖叔师父的,死也是胖叔师父的,咱们都好不容易走到这儿了,甭管半路杀出来的是boss还是程咬金,想跟咱们抢东西,那就让他试试。”我咬牙说道“他再牛逼能比阴齾之孽牛逼我们都没死在阴齾之孽手里,还怕他个老货”
海东青点了点头,说,有胆子抢,他就试试。
明天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