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9
吗!”举着尿壶的左柚在温岭面前活像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
温岭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只是从失去双腿开始,他就排斥这个在床上就能解决问题的东西了。
左柚眼里满是期待,温岭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好……吧。”他接过东西,看左柚,“可你是打算在这里……”
欣赏吗?
从温岭带着温度笑意的眼睛里,左柚读出了他没出口的这三个字。脸腾一下红了。
“哦哦哦,你,慢慢来,我出去给你把风!”落跑的左小姐比什么都快。
温昕交好住院费,又去医生办公室问了下哥哥的大致情况,等再回病房时,“把风”的左柚已经“把”到脸红了。
“柚子,杵那儿干嘛?不舒服吗?怎么脸那么红?”温昕把哥哥的x光片和几项检查的报告统统放在一只手里,另一只试了试左柚的脸温,“好热,别是发烧了吧。”
温昕头大,哥哥伤了,怎么住她家的左柚也病了。
“没事嫂子,我中午吃了两斤荔枝,有点上火,在这凉快会儿就好。”左柚在脸旁扇呼了两下,顺手把温昕推进屋里。打死她也不能承认自己刚刚支着耳朵正踅摸听屋里的“水声”呢。
站着把热彻底散干净了,左柚又去楼下小超市买了点用品,这才上楼。
可她出来的时机尴尬,上去的时间似乎也不大对。门开开一道缝隙,温岭和温昕清晰的钻进她耳朵。
温岭的情绪和平时不大一样,手搭在门把手上,左柚站住了脚。
“暖暖今天是被谁带走的?”
“没谁啊哥,哥,大夫说……”
“心心,说实话。”温岭的声音不怒而威,左柚手一颤,险些把门直接推开,幸好她即时刹住。左柚拍拍普通乱跳的小心肝,既紧张又好奇的把耳朵再往前凑了凑。
温大哥的问题嫂子似乎不大想回答,因为隔了好久她都没听到里面的动静。
“是你嫂子吧……”温岭的声音平静的像一汪湖水,却一瞬滴乱了人心。
来医院前,温暖被温昕拜托给刘冬,要他带暖暖去季梅家住几天。自从季梅出院后,刘冬就不要她去上班了,正在家里闲的长毛的季梅接到温昕的电话,欣然答应。
暖暖不在,温昕的情绪再不用像刚才在dq时说话的隐晦。
一阵沉默过后,左柚听着温昕慢却重的说出了下面这段话:
“从她离开温家那天起,周佳怡就不再是我嫂子,就像当年爸爸不堪佟俪的医疗问责,心脏病突发去世后,我和魏跃间就彻底不可能了一样。”
左柚不知道佟俪是谁,但两件事情她听明白了:带走暖暖的是她妈——温岭的前妻;而嫂子和魏跃之前是一对情侣。
“她都不要你们了,你怎么还惦记着她啊?”温岭对周佳怡这句“你嫂子”的口下留情让水果小姐愤愤不平。
刚刚去各病房打针的小护士端着空盘子再次经过左柚,左小姐这次不是摔手机,而正改成摔白眼了。
她要不要通知主任注意下这个病人家属的精神状况啊?飞速离开的小护士脑袋里转悠着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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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昕最近这星期的负担很重,万博和恒宇合作的初步意向达成很容易,因为左种马那里容易了,一切都容易了。
左骏打的什么主意,温昕猜的一知半解,但她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c市名少左骏驻足停留。浪子回头这种童话故事,不适合讲给温昕这个年纪这个阅历的人听。
所以当据说从没从头至尾跟过一件案子的左骏连续第四天出现在万博公司时,急着下班去医院的温昕还是忍不住止步,她站在楼梯上俯视下方的左骏。
左骏不愧是c市排名第一的种马少爷,不得不说,他的确有吸引女人的资本,即便相隔五级台阶远,温昕都可以清晰的嗅到从他领口里散发出的浓郁男性荷尔蒙。
会计部一个实习生抱着摞书从楼上匆匆而下,经过左骏时,小丫头放慢的脚步让温昕有足够的时间把大标题下那行蚂蚁大小的着作人名字看的一清二楚。
她手放在单肩包上,轻咳一声,实习生入梦初醒,回身朝温昕点头道别,离开时,眼睛还不忘回头在左骏身上流连。
“骏少再这么频繁的来万博,恐怕万博的女职员都无心工作了。”温昕看着左骏,下楼。
“你不是万博的女职员?我看你不是挺有心的?”温昕经过他时,左骏竟出手把她拦住了。
短暂的安静后,温昕的手慢慢搭上了左骏的手腕,“左总错了,在公司,我从来不把自己当女人……”
温昕的身影已经早不见了,左骏右手这才搭在左手腕上使劲揉了两下,“手劲这么大,的确不像女人。”
可就是这个对他动了粗的不像女人的女人,刚刚看他的眼神却不意外的再次触动左骏心里的一根神经,和她真像……
再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种马真要在万博开后宫了,温昕盯着发红的手心,心想几年前的底子总算没全丢。她揉揉熬红的眼睛,拦下辆计程车,往医院赶去。
这样公司、医院陪床两点一线的生活,温昕已经维持差不多六天了,哥哥的情况随着时间的发展开始往不乐观那边发展了,旧伤口创新伤,手术势在必行。
可温岭竟然说不。
体力透支的温昕坐在渐行渐停的车里,竟然睡着了,不是司机师傅叫,温昕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觉会不会一直睡下去。
“小姑娘,年纪轻轻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别把自己搞那么累吗。”中年的司机师傅语重心长的同时,钱是照收不误。
温昕笑着接过找零,没回答。往医院里走时,她突然想起一句话:人与生活的关系只有两种,要么你足够强大的能强/奸掉生活,要么就只能乖乖躺好等着生活来上你。
这两种关系里,左骏那类的公子哥明显属于前者,而温昕则是急于摆脱后者却始终是后者的那类人。
“被上”人类甩甩头,进了医院。
让温昕感到意外的是,温岭的病房里,她看到了四天前被公司派去到日本公出的左柚。
见到温昕,左柚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把她往门外推,“小张电话里说你这几天脸色不好,就知道肯定又是公司又是医院的两边跑,我和大哥已经说了,今晚我在这里陪床,你!”左柚眼睛瞪得老大:“乖乖回家睡个好觉!”
“这怎么行……”要左柚一个未婚小姑娘在这里陪哥哥一个大男人,怎么也说不过去,不要温昕多想她就不能答应。
“姑娘,看你这脸色的确不好,就和你妹换一天,你回去好好休息下吧,我在这呆了一天了,从下午这姑娘来一直看到现在,照顾你们哥真细啊。”不是人家说话,温昕还没注意房间里一直空置的另一个床位上住了新人,是个几岁的小豆丁娃娃,说话的看起来是他妈妈之类的。
“她不是……”左柚不是他们的妹妹,温昕刚想做解释,头顶一阵眩晕传来,她整人当时就是一晃。
“得,就这么招,我先把你送家,再回来陪床。”温昕还想说什么,水果眼睛一横,“我说话不好使啊!”
一直觉得左柚陪床不好的温岭看到妹妹累成这样,叹口气,“心心,今天回去歇歇吧,左柚在这呆会儿我也打发她回去的。”
已经没精力支配这些的温昕只好任由水果将军把她一路送回家。
到家时,温昕浑身的骨头几乎都在叫嚣着想睡觉,可忙了一天,身上汗津津的。把左柚打发走,她去浴室放了满满一缸热水,随后躺进去,享受着久别的放松。
人一旦从一个紧绷的状态下来,松懈就不是一星半点儿,很快温昕就睡着了。
梦中,暖暖五岁时养的一只荷兰鼠不停在咬她家的门,没一会儿,那么大一扇木头门竟被磕断了,砰的一声响。
温昕惊醒。
“厉铭辰,是你吗?”一个人的家里,这突然的一声门响,如果不是厉铭辰,就坏了。
紧张到极致,温昕已经想不起谁有家里的钥匙,家里一共几把钥匙。
短暂的寂静后,浴室门上的小玻璃上,温昕只能僵直着身体看着隐约的黑影越来越近……
☆、情定在今夜(2)
“进我地盘,经谁允许了,有组织批准吗?”
隔着小小的玻璃块,温昕看不到外面具体发生着什么,但半带痞气的说话声音却让温昕莫名心安,他来了。
只是安心之余,她也意识到,外面不止有厉铭辰,还有其他人,而且还不是好人。
这是陈六从事盗窃行业的第五个年头了,生平还是第一次撞到“坎儿”上,黑暗中,他隐约辨认出对方是个块头不小的男人。按理说,被人逮个正着他本该害怕的,可厉铭辰一句“地盘”,要这个长得瘦小干枯的惯偷放了心。
对着黑,陈六一抱拳,“兄弟哪条道上的,是不懂规矩还是怎么的,这片一直是我们金爷管的,你师父没叫过你爪子不能随便往别人碗里伸吗?”
“哪条道儿?95838那条道上的!”厉铭辰被这小偷的天真气得都想笑,直接把部队番号甩给对方就再不废话直接擒拿手伺候。
经过大紧张的人在紧张消除后,总有些虚脱症状,外加连续的高疲劳作业,温昕的虚脱就更彻底了,等厉铭辰把小偷绑好了,打电话报了警,她还软在浴缸里起不来。
“温昕,你在里面吗?温昕!”厉少校中气十足,温小姐却气不够用。
等她好容易喘匀了气,“嗯”了一声作答后,接到报警的派出所民警也赶到了。
本来值白班的刘冬因为替同事,刚好赶上温家遭贼。等他急急忙忙和同事进屋时,厉铭辰已经把房间的灯都打开了,灯火通明下,陈六鼻青脸肿的被团成团儿塞在屋子角落里。
而抓了贼报了警的厉铭辰则没理会刘冬他们,兀自站在浴室门口敲门,语气则是前所未有温吞柔和,“警察来了,没事了。”温昕刚刚的声音总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同事给陈六上了铐子,走到厉铭辰身边拍了拍,“哥,今天太晚了,明天白天方便的时候到所里录下口供。”
法之外无非也有人情在,派出所有熟人的好处就是不用擦黑的往外跑。
厉铭辰朝他点点头,看着他们出去,关门,这才想起什么的继续敲浴室的门,“温昕,人都走了,你是不是摔了,再不说话我进去了啊。”
厉铭辰的声音已经有点急了,心想这丫头别是被吓坏了吧。
就在连长打算着怎么破门而入时,里面总算有了第二声回应,缓过点神的温昕声音有些小的说:“厉铭辰,我衣服没拿进来……”
好像是第三次进温昕的卧室,小小一间,中间双人床上摆着四四方方一摞换洗衣服。
厉铭辰的手是摸惯了枪杆子的,即便是衣服也是那种厚实抗磨的军装布,冷不丁一下让他摸柔软舒适的纯棉布料,少校难免有点心律失常。
加上从衣服上传来属于温昕的淡淡味道,厉铭辰的心电图曲线已经开始有从丘陵一路朝珠穆朗玛走高的趋势。
“温昕,衣服拿来了。”站在门口,厉铭辰说话总有点做贼心虚的底气不足,生怕自己心里那些小想法被她发现一样。
厉铭辰的话说完过了几秒钟,浴室的门慢慢开了个小缝,温昕一截白白的小臂伸出来接衣服。
厉铭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看还是想躲,眼睛就在门缝和旁边白墙间晃悠,“你换,我在外面等你!”歘的收回手,少校一个标准一百八十度向后转身,啪的立正站好。
门缝里温昕看着厉铭辰纹丝不动的站姿,弯唇笑了,这时候傻乎乎的厉铭辰,真很有安全感。
温昕笑着转身,轻松之余却忘了世界上还有乐极生悲这句话。
摔倒那瞬,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以前怎么没觉得自家瓷砖这么滑呢。
温昕这跤摔的还好不算结实,倒下去时她脑子白了下,手本能的拉了下门把手。
“咚”一声响。
正面壁“罚站”的少校听到响动,迅速转身,看到的就是斜斜半坐在地上的温昕。
裹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