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二 空中“死亡陷井”
“此时此刻,我才感到我是断送他姓命的人之一,意识到我对这个年轻的飞行员做了些什么。我想起档案局伤亡统计处那些令人心酸的信件。明天,就要有一位曰本母亲心痛欲碎了。这时,我发誓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尽早地结束这场残杀。‘忍者1号’同我们的飞行员一样勇敢,不管用什么语言,天下军人职责的含意都是相同的。我们都深深地怀念着他,他在我们心中曾是那样一个快活的青年。”
“我后来被调到军官训练班。但因为过度疲劳和缺少睡眠,我已经记不清学习的课程,只记得训练班设在一所寄宿男校里。我荣幸地成为空军妇女辅助队员在情报部门里的第一名军官,我父母自然都感到极为骄傲。我庆幸当初没有接受去当机要员的要求,而是等待着一项更为有趣的任命。训练班结束时,学员们在分配榜上看到一条使人好奇的消息:‘1623号部门助理军官邓诗曼(情报部门行政处)’。他们都尽力打听我的去向,但我深知这是不能透露的。”
伊莲妮看到这里,抬起头冲她不好意思的一笑。
“很抱歉,让你来这里陪着我。”她略带歉意的说道。
“没什么,我觉得这样也很好啊,至少可以远离那些残酷的事。”邓诗曼微笑着说道。
“我也向你发誓,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尽早结束这场战争。”伊莲妮郑重地说道。
“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尽人事,听天命’。”邓诗曼看着年轻的德国姑娘那认真的样子,笑着说道,“一起努力吧!至于结果,我们现在还无法预料。”
两个人正说着话,机身突然微微一震,邓诗曼望了望窗外,说道:“我们到了。”
一行人下了飞机,伊莲妮便注意到迎接队伍当中杨朔铭的身影。
“你又要带我去哪里?”她看了看已经有些晚了的天色,有些疑惑地向他问道。
“陪我和家人看电影,可以吗?”杨朔铭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我可不看战争片和纪录片。”她开心地说道,“这阵子看的太多了。”
“放心吧。是好莱坞的电影。”杨朔铭答道。
就在这时,远处的夜空中突然传来阵阵雷鸣般的啸声,人们转身望去,刚好看见天边掠过一道亮亮的红线,转瞬即逝。
“那是流星吗?”伊莲妮好奇地问道。
“不是。”杨朔铭答道,刚才他的“超级电脑眼”已经看清了那是什么。
“该死的破飞镖!能不能行了!”
此时,伏在“火雀”飞翼式喷气战斗机中的中国空军一级试飞员徐勇凌不由得骂出声来。
“稳住!老徐!现在不是骂的时候!”在他的右侧和他一样保持着伏卧姿势的另一位女子试飞员张丽娜说道。
徐勇凌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努力的试图稳住飞机。
徐勇凌当兵的时候就是飞行员,29岁转入预备役后,来到了中国试飞员培训学院——上海飞行研究院。这所学院的学制为一年半。在此期间徐勇凌学会了驾驶24种飞机,从战斗机、轰炸机到运输机,应有尽有。
记得那是毕业考试时,由考生抽取考题,上面写明考驾何种飞机。徐勇凌抽到的机型是“白云”式运输机。具体课目是:单发飞行。他驾机升空后,教练便关掉了其中一台发动机。他的任务是尽可能保持平稳飞行,然后在双发停车的状态下实现降落。要知道“白云”式飞机是一种轻型飞机,难度可想可知。在我完成了一系列空中特技之后,教练在高空关闭了其中一台发动机。他面临的挑战是驾驶单发停车的战机安全返回机场。很明显,随行考官是在考验他如何处置这一险情,一旦出现失控,他会马上重启发动机。而这一生死考验只有短短15秒钟,一旦出现意外,他也就会与“五分”评语失之交臂。如果获得差评或者中评,就会被分配至飞机制造厂工作。而那一次徐勇凌还是以出色表现赢得了“五分”。
作为一名试飞员,徐勇凌有着超强的适应力。由于试飞的飞机各不相同,他必须做到很快适应变化。这一过程被称之为“肌肉记忆”。当他坐到驾驶舱时,你应该马上与飞机浑然一体,达到“人机合一”的境界,但是多数人做不到这一点。有的飞行员习惯飞某个固定机型,很难改飞其它机型。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需要大脑很快做出决定,然后向肌肉发出信号,后者则迅速做出反馈。大脑说:对,我明白了;肌肉说:对,我马上执行。而这种适应能力是不能通过训练得到的。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就办不到。
对试飞员来说,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极佳的身体素质。应能承受住最大飞行过载。飞行过载过大时,血液下行,心脏会不堪忍受,发出“吧哒吧哒”的声音,我他现在的感受就是这样——因为血液的回压要强于心脏的压力,他的胃和肝等内脏器官也都下行。然后是负过载,肝脏这些器官又全部拥到了嗓子眼上。
适应能力超强的飞行员被分配到了全国最大的一所飞行研究院。它拥有一条6公里长的跑道。他们曾在此试飞过多种新式飞机。而徐勇凌们则是飞机交付之前的最后一关。
众所周知,订货方向制造方下达技术指标:速度应该是多少,重量是多少,载重吨位是多少。制造方按要求造出成品。但是,飞机正式交付军队或地方航空公司之前需要他们这些试飞员进行最后把关。因为不管飞机造得有多好,使用过程中仍会发现诸多缺陷。这再正常不过了。汽车也大抵是这样。即便是“金龙”这样的道。
“别!老徐!再坚持几秒!”张丽娜这个年仅24岁的姑娘大叫了起来。“你忘了吗?飞行员一定要有耐得住‘寂寞‘的功力,有勇气再多坚持哪怕1秒!”
“再坚持,你和我都出不去了!”徐勇凌吼了一嗓子。
“不!老徐,你忘了吗?当飞机处于尾旋状态,做完改出动作后,飞机在数秒钟后会出现旋转加剧,机头下俯的情况,这正是飞机要改出尾旋的前兆!而现实中,许多部队的新飞行员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会非常紧张,甚至会立即跳伞或是又重复尾旋的改出动作,最终仍是无法改出尾旋。国内外都曾发生过飞机进入尾旋,飞行员做完改出动作后,以为飞机不能改出而慌忙跳伞,而飞机却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自行改出尾旋,并又飞行1000多公里后才坠毁的案例!”因为着急,张丽娜的话快得象喷泉,“其实,每一种飞机都有其独特的失速尾旋特姓,像上次咱们飞的‘火鹰’飞机,做完动作后,5秒钟左右就可以改出尾旋,而有的飞机需要更长或更短的时间。我们以前在进行尾旋试飞时,发现有的飞机的改出时间居然达到了30秒,在改出尾旋时,你必须有勇气再多坚持1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