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醉酒
第一百三十四章醉酒
“锦绣,你是不是醉了?”
冷非墨看着她,声音缓缓温柔,不是中毒吧,她那般聪明,怎么会这么没有防备的把有可能是毒的酒喝下去?
大约是醉了……
冷非墨不由觉得好笑,能让她醉,也算一大幸事。
“醉了?”
梅子介身子一僵,蓦地看向云锦绣,见她虽然有些迷糊,但面色红润,并不似中毒。
“喂喂,这女人难不成就这点酒量?一杯倒?”陈尽欢嘴角抽搐,刚才,连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下毒了!
“你闭嘴!”梅子介没好气的开口。
“锦绣大约酒量不好。”冷非墨轻轻的松了口气,“我送她回去好了。”
“你病怏怏的,怎么送她?要送也该我送才是!”梅子介一把扯住云锦绣另一只手。
冷非墨沉声道:“子介,你与陈姑娘有婚约在身,执意接近锦绣,只会让她面临更多的冷言恶语,还是需自重些好。”
梅子介咬牙:“陈尽欢这混蛋的话,你也信?”说着,便要将云锦绣扯过来。
冷非墨却未松手,目光平静:“我信。”
梅子介嘴角一抽。
“人是我请来的,要送也该我去送才是!”陈尽欢横插进来,就要将云锦绣抱走。
冷非墨与梅子介同时冷喝:“不行!”
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冷严萧脸色有些难看,真正与云锦绣有婚约的是他才是,就算真的要送,也该他去送才对,可一想到素云的话,他又生生的坐下了。
他是要登临绝巅之人,岂能被区区一个云锦绣给牵绊住?
陈尽欢眼见两人都不松手,随手一把揽住梅子介的脖颈,笑道:“人家小情人,你去送什么?跟我喝酒去!”
梅子介脸色蓦地难看,云锦绣什么时候成冷非墨的小情人了?
这个混蛋,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可陈尽欢按在他手上的力气却极大,他自不考虑会不会弄疼了云锦绣,梅子介却不得不考虑,眼见着云锦绣已经痛的蹙起了眉,梅子介只好松手。
冷非墨蓦地揽住云锦绣温声道:“我送你回家。”
云锦绣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个声音跟自己说要送她回家,记忆中的家,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她整日整日的,一个人坐在那个小房间里,一床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再无她它物。
似乎她的生命里,只有这么一间房,装着小小的她,每一天每一夜,她都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没有一丝光。
“回家?”她轻轻开口。
“回家。”冷非墨声音温柔。
“好……”不回到那个小屋子里,她又能去哪里?天下之大,她能去的,似乎也只有那里。梅子介眼睁睁的看着冷非墨半揽着云锦绣离开,只觉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回身一拳,便打在陈尽欢脸上。
血迹自唇角流了下来,陈尽欢随手一擦,笑道:“梅子介,你有种!”
梅子介却二话不说,又侵身冲了上来。
两人肉身空拳,打成一团。
冷严萧脸色难看,陈尽欢这厮,将他请来,难道就是做个围观的?
眼见无人将他搭理,冷严萧恼怒的拂袖离开,刚一出悦阳楼,便听身后传来一道细细的声音:“严萧哥哥……”
冷严萧身子一顿,回身,却见昏暗的巷子前,正站着一道细细的身影。
他面色倏地一变:“香荷?”
苏香荷扯了扯衣角,笑的有些风情万种:“荷儿好些日子未见严萧哥哥了,严萧哥哥可否有空一叙?”
夜幕低垂,长长的街道,人潮拥挤。
五彩的纸灯一盏盏的亮起,风送来夜来香的香气,天地喧嚣而静谧。
冷非墨背着云锦绣,稳稳的走在街道上。
云锦绣目光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安静的看着夜空,过了许久她问道:“你有没有看过风吹来的样子?”
难得听她问出如此温柔的话,冷非墨不由轻笑:“风吹来时,是什么样子?”
云锦绣眸光波动了一下,开口道:“它在空中飞舞,柳絮、花瓣、蒲公英也忍不住的跟随它的脚步。”
冷非墨身子微微一颤,抬起头,半空有柳絮纷纷扬扬,宛如精灵般,在夜色里轻舞着,那一瞬,他觉得自己距离她,如此的近,近到可以触摸到她的心灵……
孤单的、柔弱的、像是无人问津的小动物,惹人怜爱。
这样的锦绣……
这样的锦绣……
“磨蹭什么!快些走!”她的脚踢了踢他。
冷非墨倏地回神,这才觉得她身子轻轻的,并不重,他背着她走了这么久,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疲倦。
这时的她,不过是个娇弱的女孩子。
“你陪着我,一起回家,好么?”
她在他背后,低声开口。
冷非墨只觉这温柔,来的猝不及防,直冲心灵。
他的沉默使得她又焦躁的踢了他一下,唤了声:“宫离澈?”
冷非墨身子猛地一滞,僵在原地。
宫离澈……
宫离澈是谁?
他还是第一次听她用这种口气与他说话,以为是他,原来不是他……
突然,他身子被什么撞了一下,后背的人儿便脱离了他的手,冷非墨脸色一变,蓦地转身,骇然发现,那人儿已然不见!
“锦绣!”
冷非墨脸色陡然大变。
墨色的夜空下,一道身影,轻飘飘的落在屋檐。
风卷起皓雪般的衣袍,长长的乌发被风撩起,那身影飘然若仙。
突然,一条尾巴露了出来,探过他的身子,毛茸茸的扫了扫云锦绣的脸,哼笑:“在别的男人背上却叫本座的名字,云锦绣,你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云锦绣眼睫颤了颤,盯着他,目光有些迷茫。
“没想到你这女人还嗜酒!夜半不回家喝的烂醉如泥简直不成体统!”毛茸茸的尾巴梢用力的在她脸上戳了戳。
云锦绣觉得脸颊有些痒,抬手就抓住了他的尾巴梢。
宫离澈全身一抖,猛地将尾巴收回,气愤的直哼哼:“什么风啊、花啊、月啊的,也不准轻易说给人听,懂不懂?”
云锦绣抓了一个空,看了眼掌心,只有小撮毛毛,像是某种动物身上的。
她随手丢了……
宫离澈尾巴倏地翘了起来:“这么有收藏价值的毛,你怎么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