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三百五十一 章 傲娇老头
不归战场笼罩在一片浓郁的血色里。
地面铺了一层黏腻的血浆,脚掌踩在面,鞋子几乎被淹没。
云锦绣手长剑拄在地面,全身下已被鲜血染透,整个人像是从血泊里爬出来的一样。
五天时间,转眼过,可云锦绣他们却觉得这五日,无的漫长。
无尽的厮杀出手,身体一次有一次的被推到崩溃的边缘,可每一次又因生的希望,坚持了下来。
最后一个血尸被斩杀之时,一直笼罩在战场空的血云也缓缓的消散了。
地焰直接直直的仰躺在地,浑然不顾那些血浆散发的意味与恶心感。
他们太累了。
不止是消耗干净的力量,还有五天五夜不得休息的疲惫之感。
天泽勉力的站定身子,目光向云锦绣看了过来:“没有时间了。”
云锦绣点了一下头,往嘴里灌了一口髓液,这才结了个手印。
手印形成一个大阵,在不归战场弥漫,大阵一形成,一缕魂火自云锦绣双掌之蔓延开来,只听“嗡”的一声,地面的血浆骤然燃烧起来。
魂火之下,万物俱损。
熊熊大火,焚天灭地一般,将战场的一切,尽皆焚烧干净。
在那火焰之前,便是连杀伐之气,似都变得脆弱了,如同消散的浓烟一般,消散不见。
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不归战场之,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大火抹去了战场的一切,却抹不去地面的千沟万壑,被烧焦的黑石,也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三人沉默,地焰不由感慨:“这世,果然是没有时间抹不去的东西……”
他话音还未落,飞灰之,冲出一道身影来。
“你们三个还愣着干什么?”
秋长虚黑着一张脸,气急败坏的开口。
似乎对于他来说,三人也只是完成了打扫战场的任务而已。
斩杀完恶灵,又与血尸缠斗,现在三人都是累到倒地想睡,奈何这老头依然不满意,“你们三个,去后山截水!”
三人:“……”还有任务!
这下便是天泽也不由皱了下眉:“老师,高强度的训练如果不吸收的话,也是无用。”
“你是老师我是老师!”秋长虚瞪眼,“爱去不去!”
“老头,我们便算了,小妹是个丫头,她的任务我们来做。”地焰很够意思的开口。
秋长虚哼了一声:“丫头?如果自己都将自己当做是弱势的一方,那不用再练了,敌人永远是敌人,还是永远无法击败的敌人!”
眼见秋长虚又要发飙,云锦绣开口道:“好了,我去。”
她其实较认同天泽的话的,强度的锻炼,如果不让身体好好吸收的话,都是白费力气。但他们既然来了,算老头有心为难,也要忍一忍,亦或者到了他们现在这种程度之后,只有高强度的对决才是他们快速的进步的最好办法,因五天之前,他们还对不归战场的杀伐气压的喘不过气,可五
天后,他们不但击败了血尸,再回看这不归战场,亦是与寻常的战场,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这种进步,可能自己感觉不是很清楚,在实战,或许更容易发现。
秋长虚二话不说,带着他们向山后行去。
三人全身是血,又黏又臭,简直狼狈透顶。
天泽微有些担忧的看了云锦绣一眼:“没事吧?”
云锦绣微微摇头。
说不累不可能的,现在只要她一闭眼睛,立刻能睡个三天三夜。
支撑着身子前行的,也只是一口气罢了。
天泽也再不是那仙袂飘飘的谪仙人了,一张俊脸,除了惊鸿般的双眸,全被血污涂满,细想当年的天下第一尊神,何时这般狼狈过。
想到此,云锦绣不由又觉得好笑。
天泽:“……不累?”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他却是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锦绣道:“现在看来,我们以前的日子过的太安逸了。”
天泽似想到什么,也不由笑道:“没错。”
秋长虚带着他们行了半刻钟,便在一挂瀑布前停了下来,奔腾的河水很是湍急,河道也陡峭的惊人,一时之间,水花四溅,十分的壮观。
云锦绣这才想起秋长虚刚才说的任务是什么——截水。
怎么截水?难道是要将这水流截断?
这有什么难的?
对于他们如今的实力来说,翻天覆地尚且不是问题,何况只是截水?
秋长虚一抬手,双手探入到水流之,而后直接拿出一块方方正正的冰晶来。
那冰晶实在方正的刚刚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他一扫衣袖,那冰晶便被送到倒挂的瀑布之下,倒挂下来的水流与冰晶撞在一起,也只是迸溅的更厉害了。
秋长虚道:“站在这喝道之,截下一块又一块的冰晶,不能老夫的这块多也不能老夫的这块少,什么时候,你们能将这瀑布彻底的截断,什么时候才算是成功。”
云锦绣微微的松了口气,虽然也还是消耗,但是之前的任务还是简单太多了。
天泽和地焰自也是这般想的。
体力的消耗,都有些支撑不住了,这个任务,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放水了。
云锦绣身形一动,率先的向河道掠去,然刚一落下,她脸色变了。
这河道陡峭,根本没有可以站立的地方,何况那水流湍急,根本站不住,而现在她的力气,又透支的十分厉害,更别说再分出力气,却截断水流了。
云锦绣直接没站住,整个人被卷进水流内。
“锦绣!”天泽目光微变,便要出手,可秋长虚却先他们一步出了手,当然,不是去救云锦绣,而是直接将他与地焰给踹到了河道里。
三人:“……”
云锦绣顺着河道快速的向下滚去。
激荡的水流,让她根本喘不过气来,她直接封闭了六识,抬手在河道里一摸,这才生生的抓住一块突起的石头。河道的水其实并不深,但是水流湍急,且这水也很古怪,冰冷彻骨不说,冲刷在身,还有种针刺般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