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夜会旧爱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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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呼引爆全场,此起彼伏的发问像海啸般将她淹没。
“霍先生跟顾小姐的事您知情吗?”
“你对此有什么想法,这是否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
一同出席活动的许嘉悠就站在一旁。她倒没忘自己温柔善良绿茶婊的人设,努力控制,没把嘴角咧到后脑勺。
反倒是她旁边那个鲶鱼脸先一步稳不住了,幸灾乐祸看热闹:“对此有什么想法?她敢有看法吗,那位宠幸谁,轮的上她说话?”
莫夝欢就这样在无数双眼睛注视下驻足,静默半秒后,缓缓抬头:“私会前女友?”
她一脸不可置信,看在其他人眼里,呆愣愣的,还有两分可笑。
——妥妥的弃妇形象。
还是有钱男朋友被撬走,天下皆知,就她一个蒙在鼓里那种。
有现场记者边发问边偷笑:“请问莫小姐听过顾真老师的音乐会吗?听说她可是上流社会名媛淑女推崇的偶像标杆,曾有着港城第一名媛的头号。”
潜台词:你这个野鸡给人提鞋都不配。
趁镁光灯闪烁间隙,张姐眼疾手快吩咐保安隔开人群,将莫夝欢带到后台,然后从另一边小道上了保姆车。
“欢欢姐……”
“手机给我——”
莫夝欢少见地冷着一张脸,拿过小助理拼命往后藏的手机,滑开微博。
短短二十分钟,热搜已经上了三条。
【霍斯承夜会旧爱】【爆】
【莫夝欢霍斯承或已秘密分手】【热】
【大提琴家顾真回国】【热】
莫夝欢匆匆扫了眼,手指挪到最上方那个[爆]字,点了两下才点开。
一个百万粉的营销号,用九宫格放了一组黑漆漆的监控图,下方时间显示凌晨2:19。
距霍斯承和她在别墅,不过半小时。凌晨一点半的时候他们俩还在一起。
满满的嘲讽。
莫夝欢指尖凉了凉,感觉周身血液一瞬间都涌上头,推门下车。
七寸高跟踩上大理石地面,别墅二楼,入目一副没有裱的巨幅油画,是出自她手。
画上少年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唇角一抹弧度,却很凉薄。
右侧锁骨隐约纹了个小字,站在楼梯上看不清楚。
——是四年前的霍斯承。
莫夝欢没多看一眼,反而径直走到窗边,撕开了后台时不知道被谁偷塞到手里的信封。
果然,都用不着她去查,已经有人等不及把所有照片送到她手上了。
牛皮信封撕开,手中是厚厚的一沓照片——
远景、近景、会所、走廊、姿势暧昧的男女、恍惚的灯光……连房门上的烫金门牌号都拍的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莫夝欢葱白的手指一张张翻过,最后定格在其中一张。
照片上的男人眉眼深邃,不错目看着面前的女人,就算面无表情,都能让人读出一股深情的味道。
——是对着她绝对不会出现的神情。
下一瞬,手中的照片被松开。
照片荡在空中,飘飘散散像无处栖息的蝴蝶,铺满冰凉的地面。
莫夝欢踢掉脚上高跟鞋,转身赤脚走到酒柜取了瓶红酒,然后在手机上给霍斯承敲了几个字——
【霍斯承,我们聊聊】
*****
霍斯承收到消息时还在开会,之前秘书汇报上热搜,他随意扫了眼,就冷着脸把手机挥开了。
“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公关部也不用干了。”
“恒信养他们是吃白饭的?”
港城媒体喜欢拿豪门做文章,隔三差五他就要被“出轨”、“分手”一次,要不就是“看上哪个小明星”,竟然还有人信。
霍斯承略显烦躁地点开莫夝欢发的那条消息——
【霍斯承,我们聊聊】。
他敛眸,唇角一抹弧度略带嘲讽。
她当然不是只想跟他聊聊。
不用猜,聊到最后又会变成一场道德绑架,让他答应多陪她,答应带她去哪儿度假,甚至谈生意都要跟着。
又来这一套。
半分钟后,手机屏幕黑下去,会议桌前的年轻男人又恢复到往日那副冷静自持的上位者形象。
似乎,刚才的那抹唇畔嘲讽,只是不经意瞥到的人的自我错觉。
*****
港城遍地娱乐。涉及豪门和娱乐圈的双重大料足以将全城引爆。
娱记狗仔像闻到腥味的猫,没过夜就堵上了浅水湾门口。
莫夝欢懒得动弹,兀自在床上大睡了三天。
——一半时间在醉生梦死,一半时间在借酒浇愁。
直到最后一夜被胃疼醒,她爬起来打开手机,微博第一时间推送了条[爆]过来,还是转自纸媒的消息——
【爆莫夝欢七年前插足霍斯承感情内幕,逼初恋远走异国】【转自港城资讯报】
莫夝欢看着面前那条标题,手脚抑制不住地发凉。
楼下阿姨听到动静上来敲门:“莫小姐,有你的报纸,不知道被谁扔到了院子里……诶呀,这样的天你怎么穿这么薄?”
莫夝欢没理会,麻木地接过报纸,翻了两下,入目就是整幅版面登载的类似消息,时间是半天前。
上面大喇喇几个字,【旧爱赴美,拜金女诡计得逞,详扒网红上位龌龊往事】。
莫夝欢扔下报纸,麻木地滑到手里联系人位置。
毫无意外,自己发给霍斯承那条消息还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没有回应。
伤心吗?
也谈不上。心已经麻木到有点不懂回应了。
霍斯承所在的恒信集团近年来涉足领域不断扩大,业务和港城几家报业巨头有着多多少少的联系。
这样“踩她,连带拉霍斯承下水”的□□,于情于理,没他本人首肯,对方都不会贸然登载。
毕竟,大家维持表面和平,背后才好共同发财,撕破脸没好处的。
他果然连装一下都懒得装了,这是想逼她主动提分手吗?
哦,不对,她忘了。
他早逼过她无数次了。是她一直装傻,他估计都觉得她对这些免疫了吧。
*****
两小时后,宗仲南赶到浅水湾时,远远就看到一抹白影飘在阳台上。
莫夝欢穿一身曳地白色睡裙,脖颈间珠宝璀璨,手中握着把匕/首。
刀柄上的祖母绿宝石在水晶吊灯下熠熠生辉,刀尖却闪着寒光。
“卧槽——”
向来没慌过的宗大少低咒了声,几大步跨上前,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一把夺下匕/首。
下一秒,停顿,驻足,他眯眸半晌,才看清莫夝欢面前挂着一副巨幅油画——
[霍斯承]。
或者说是年少时期的霍斯承。
画中人眉眼清隽,透着一股少年英气。面庞处却已经被划开了不止一道口子。
莫夝欢转身,一边揉着酸疼的手腕,一边不满地看他:“宗仲南,你突然发什么疯?”
——手腕都红了。
宗仲南嘘了口气,将手里的古董扔一边:“祖宗,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还以为你……”
“我什么?”
“没什么,”宗仲南适时收口,“你还好吧。”
莫夝欢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径直弯腰,从地上捡回匕/首,又对着空气比划起来:
“……中世纪的陪葬品,单刀柄上的这颗祖母绿就价值连城。老头托了好几层关系,从一个英国古董收藏家手里抢来的。没想到半个世纪了,刀锋还这么利……”
话音落,“蹭”地一声,面前的霍斯承画像又裂开一个豁口。
——正中喉口位置。
要是真人,此刻早见血封喉。
宗仲南看地小腿肚一抖,扭头就对上美人投过来的目光,“怎么样,帮我最后一个忙……”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搭上他肩膀,身侧美人吐气如兰,但配上这张惨白的脸,不仅不让人心猿意马,反而有点慌。
最、最后一个忙?
混迹黑白两道的宗大少后退两步,看着莫夝欢面前已经被划成大花脸的油画,哆嗦着开口:
“欢、欢欢,你知道的,现在世道不比从前,兄弟们也都是低调做人……”
虽说是发小,也说过霍斯承要敢负她,他一定替她出气的话。
可现在是法治社会,真让他叫几个帮里弟兄去把霍斯承脸划花,这难度也有点大。
而且……
她意思该不会是了却了这最后一桩心愿,就要从容赴死去吧?
宗仲南脸色煞白地看向面前人。
莫夝欢脸色果然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
她蹙眉半晌,似乎想到什么。
“低调做人?”视线里的莫夝欢缓缓扭过头:
“……你是说低调地,把人做了?”
宗仲南:“……………………”
对不起,是他想太多。
就说嘛,就算对着男人装乖讨巧、在霍斯承身边委曲求全了好几年,惹急了,小祖宗还是一样的心狠手辣。
自杀是不可能自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自杀的。
他现在是不是该赶紧联系警察厅,给霍斯承救个驾?
小祖宗疯起来,该不会想把自己搞进监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