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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有女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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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六月份,众人扳算蒋华安等人的归期。贺圆却收到蒋华安的信,展开一看又是惊奇又是发愁,只怕蒋华安和贺词他们又得拖延归期了。待看到中间,轻轻念了出来:“圆姐儿,当时情况混乱,词哥儿想也不想就去给唐至萃度气。这度气的法子果然很灵,唐至萃很快就醒了过来。……”贺府几年前曾有丫头跌入水里,当时贵姐就令人给她人工呼吸,救了过来,又把这人工呼吸的法子教了贺府诸人。没想到贺词这回给唐至萃做起人工呼吸来了。贺圆想像着当时的情景,不由失笑。

原来蒋华安和贺词等人收拾行装待要起程,周匡正便在府里后花园治酒席为他们送行。宴席至半,唐至礼和易了男装的唐至萃一起来了,也是来为蒋华安和贺词送行的。

唐至萃难得出宫一次,自是雀跃,待众人闲话,她倒拿一点鱼粮去逗池子里的锦锂。因一尾黑鲤鱼上跃着抢食,她看着有趣,下了池子里的台阶去洒鱼粮。谁知那台阶边有一些青苔,颇为滑溜,她又因易了男装急急出宫,不及挑一对合脚的鞋子,这当下在台阶上一滑,整个人却摔进池子里。听得水声,反应最快的却是贺词,一个疾冲就下了池水,把唐至萃捞了上来。

因是五月,天气颇热,池水又不甚深,唐至萃一跌入水里就被捞了上来,料着没什么大碍。但唐至萃金枝玉叶,何曾受过此等惊吓,捞上来时竟生生晕厥了。贺词一见此等情状,慌乱中就上去给她度气。

唐至萃年已十三,当众被贺词这般度气,饶她是一介公主,却如何还能嫁别人?北成国皇帝皇后得知此事,虽然恼怒,却也没奈何,只得同南昌国送公主过去完婚的国使并蒋华安等人商议,待要留贺词在北成国当驸马。贺词对唐至萃虽有好感,但要他背井离乡当异国的驸马,却也不愿意。只推说自己年岁还小,且这婚姻大事自己不能作主,还待家里父母应承方敢答应。

周皇后闻得贺词的话,气道:“不过一介无权无职的南国小子,竟敢借词推托,不肯在北成国当驸马!”周匡正和贺词几次接触,却觉着他不错,现下南昌国的公主远嫁来北成国,若是北成国的公主也能与南昌国通婚,这两国的关系,自更加牢固。因此对周皇后道:“贺家是南昌国百年大族,贺老太爷是三朝元老,根深蒂固,贺词将来自然是入朝为官的。公主虽尊贵,要贺词弃南国的一切,只当北国的驸马,他自然不肯。”

“不肯的话,难不成让萃儿下嫁于他,随他往南国?”周皇后如何舍得唐至萃远嫁,只让周匡正想法子说服贺词留下。周匡正没法,只得去劝说贺词,贺词和蒋华安等人的归期也不得不往后延。

尚婕是前几日收到蒋华安来信的,这会见蒋华安另有信来了,却写着贺圆内详,只以为他们小夫妻说些情话,倒也不在意。一时见贺圆脸色不对,却问道:“可是华安出了什么事?”

“是我哥哥出了事!”贺圆把信递给尚婕看,发愁道:“我哥哥惹了北成国的公主,只怕不容易走脱,这可要怎么办?”

贵姐也收到贺词的信了,忙着人来接贺圆,一起到了长公主府中,把事情跟长公主说了。长公主点头道:“莫急,宫里已收到国使的信,正计议让国使代表南昌国,以国礼向北成国提亲,让他们把公主嫁给词哥儿,完婚后就携来你们贺府。”

“词哥儿并不是皇亲国戚,北成国只怕不会让他们的公主嫁来贺府。”贵姐关心则乱,心慌意乱道:“且词哥儿年小,现下又没功名在身,北成国民众只怕不服气他们的公主嫁了词哥儿。”

“你放心,又不是咱们非娶公主不可,是他们想让词哥儿娶公主。这其中区别可大了。真要谈崩了,华安等人自然可以领了词哥儿回国,让他们的公主就地去招驸马好了。”长公主极笃定,安抚贵姐道:“咱们还不是一样把公主远嫁到北成国,凭什么他们的公主就金贵些,居然不肯远嫁来南昌国。且词哥儿此等人材,他们不将公主嫁他,再要寻一个这样的,只怕难寻。”长公主说着眨眨眼,“这边宫里也知道词哥儿给唐至萃度气之事,这件事在那北成国那边还不传疯了?咱们可以不娶,他们却不可以不嫁。只要以退为进,北成国就得乖乖答应让词哥儿娶了他们的公主回来。

贵姐和贺圆得了长公主的话,知道这边的官员也力主娶了公主过来,而不是让贺词留在北成国,这才放下心来。

八月份时,宫里传出消息,说道南国的国使领了旨意,用国礼为贺词求娶唐至萃,那边逼于压力,已是答应将公主下嫁贺词。现已择了十月份大婚,大婚后公主会随贺词回南昌国。宫里的消息出来没多久,贺府也收到贺词的信,详说了事情的经过。一时合府都喜气洋洋道:“没承想词哥儿真个当驸马了。既是娶回贺府,公主自然要遵我们贺府的规矩,倒是好办。”

“咱们这边的人护送公主嫁过去,却迎回他们北国的公主,却是不吃亏。”

“咱们的公主嫁给唐至礼,唐至礼的妹妹嫁给词哥儿。这么算起来,咱们也是皇亲国戚了。”

贵姐见众人说的热闹,却有一丝忧心,悄悄跟贺年道:“词哥儿能娶公主固然是好事。只是现下两国交好,自然没什么事儿。若是将来两国关系有变,只怕词哥儿难以周全。”

“你莫忘了,圆姐儿嫁的可是华安。若是将来两国交恶,朝内一定要起用华安,自然不敢撼动跟华安有关的人等,也就不会动词哥儿半分。”贺年笑道:“况且,南国既肯把公主嫁与唐至礼,北国这会又答应让词哥儿娶了唐至萃回来,都是诚心想牢固关系的,若无政变,至少也能保上三十年的和平。”

贺年和贵姐说着话,贺圆却在房内发呆,原以为蒋华安八月份就能回来了,如今看来,还得明年才能回来。早早就为他做好的秋装并冬装,恐怕得留着明年再穿了。

“圆姐儿,你发什么呆呢?叫了几声都没听见。”陈珠揭帘子进来笑道:“尚家太太那边叫人送了月饼月糕过来,另有两筐新鲜果子,夫人叫我们出去吃呢!老夫人又感叹着府里少了两个人,只怕中秋节不如先时热闹。”说着又悄悄凑过去道:“又想你的安哥哥了?”

“去你的!”贺圆一听站了起来,伸手去掐陈珠,嗔道:“你自己想宽哥哥,就镇日拿我说事,说我想安哥哥了。”

陈珠避开贺圆,趁机伸手去拍她的头,一下却拍不着,惊叫一声道:“哟,莫不成又高了?天天见着还不觉。”

“不但高了,你且瞧瞧我还有什么不同?”贺圆嘻笑着抬头挺胸,双手叉腰走了半圈猫步。

“嗯,高了些,看着腰就细了。”陈珠歪头看贺圆,眼睛从她的小蛮腰往上移,移到胸部,眨了眨眼道:“有个地方好像大了不少。去年像汤圆,今年像馒头。”

“什么汤圆馒头的?”贺圆一时俏脸生霞,嘟嘴道:“你不觉得我这个样子很迷人吗?”

“安哥哥不在,你想迷谁?”陈珠手掌遮在额角,作一副重点关注的样子,看得一会道:“你里面穿了什么?看着是很迷人。”

“你终于看出来了。”贺圆自己穿着抹胸,就想让陈珠也做一件穿上,这会见她注意起来,忙去开衣柜,把另一件做好的抹胸拿了出来道:“这是我娘先时做着好玩的胸甲,不想穿起来极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陈珠这娃极勇于尝试新事物,看得一看,就跟贺圆到屏风后,在贺圆的指导下换上抹胸。

“哇,我快流鼻血了!”贺圆见陈珠穿上抹胸,套了外衣,一看她的身段,该大的大,该小的小,不由捧住脸颊作惊艳状道“宽哥哥回来,还不得被你迷死?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一提蒋华宽,陈珠不由念叨道:“年初说五六月回来,五月来信说七八月回来,现在来信,却说要明年再回来。还真怕他们明年再来信,说后年再回来呢!”

“这自然不会。”贺圆不由笑道:“这回是因我哥哥要跟唐至萃完婚,完婚后才回来,自然拖延了归期。一矣完了婚,不说安哥哥他们,就是国使,也得催着他们回来了。”

因蒋华安蒋华宽不在府里,将军府的中秋节便过的略有些冷清。待过了年,就接到蒋华安的信,说道已在收拾行李,二月起程,料着四月就能回来了。

听得消息,尚婕笑道:“四月啊,这却正好。既能赶上圆姐儿十四岁生辰,又能赶上珠姐儿十五岁及笄礼!”

到了四月,贺圆和陈珠日日算蒋华安和蒋华宽的归期,尚婕也打发人去探听船期。四月二十五日一早起来,早有人飞马来报道:“少将军和二少爷并贺少爷他们回来了,现下了船正搬行李。贺府已派了人去迎贺少爷他们。少将军只着我先来府报信,过得一个时辰左右就到府。”

尚婕喜的早叫人先去备办酒席以待接风洗尘,一转头见贺圆和陈珠亭亭玉立站着,心内更是欢喜,华安华宽的媳妇儿终于长大了,他们这一回来,自己指不定明年就能抱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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