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金钏儿进怡红院
贾宝玉进了牌楼,牌楼里平地上开出一个正圆的池子,傍边留出一块四方的陆地,上面盖起一座十分宏年夜的四方的年夜殿,重檐,有两层廊柱,盖黄色琉璃瓦,安一个巨年夜的镏金顶子,梁柱檐饰,皆朱漆描金,透刻敷彩,看起来像一顶年夜花轿子似的。
年夜殿周围三三两两的监生或坐或站,摇头晃脑,早早就开始温书,这些监生年龄不一,从青年到中年人都有,甚至有些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虽国子监的课业颇为稀松,主要功课不过是书、写字、作文,每隔六日作一次文,每一年转堂一次,六年结业,但平时的考试却很多,月考,季考,同后世高中一样,特别频繁。这种考试对世家权贵的公子自然没什么影响,但对各地举荐来的秀才监生、举人监生就显得尤其重要了,因为考试成绩好坏,直接关系到他们是否能继续在国子监熬下去,所以早早就起来温书的这些人年夜部分应该都是京城之外举荐而来的监生。监生熬过六年结业之后,年夜部分爆发知县、县丞、训导之类。不过监生是有加入乡试资格的,年夜部分监生其实不会老老实实在国子监苦熬六年,而是提前加入乡试,中举之后再加入会试,中进士之后直接就可做官了。
贾政之所以急着让贾宝玉进国子监,其实就是想要他加入今年的秋闱,博个为官最为体面的身世,早日进士及第,也好弥补他自己不是进士身世的缺憾。
想到贾政在离京的时候,对自己的千叮万嘱,无非就是要自己好好书,争取今年秋闱中举,来年春闱中进士,那殷切的期盼之情,连贾宝玉都有些感动,不过见到这些头悬梁锥刺骨的莘莘学子,想到自己的功课根柢,还有勤奋水平,贾宝玉就有些泄气,要和全国那帮玩了命书的家伙争那数量少的可怜的几个举人、进士的功名,除非是世上真有文曲星,并且考试那几日又正好上了身,否则根本就没希望嘛
实话,贾宝玉对这个时代书人的迂腐是很反感的,自己根本就不想酿成他们那个样子,自然对考进士之类的事不年夜上心。
贾宝玉看了那些年夜半辈子的光阴都浪费在摇头晃脑死记硬背的老监生们一阵,心里其实挺为他们感到不值的,不过每个人的追求都有所不合,他也无能为力,只得叹息着绕过年夜殿,来到后面的彝伦堂。彝伦堂是祭酒﹑司业﹑监丞﹑典簿等国子监官员办公之地,这里几乎没有监生敢勾留,所以显得十分空旷。
另外,国子监另有“四厅六堂”,四厅是国子监博士助教等教师的办公之所,六堂是监生上课考试之处。
贾宝玉绕过彝伦堂,进了自己进学的一间教室,也早已坐满了人。这个教室的人可同外面年夜殿上那些各地举荐来的监生不合,他们无一不是出自世家豪门,进国子监完全是混文凭来了的,几乎没一个真正用心书之人。教学博士还没来,他们可不像殿外那些监生一样书温习,一个个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断的聊些杂事,这情形让贾宝玉想起了自己上世那个时代的学教室。
贾宝玉也漫不经心,归正自己也是来混文凭的,只是笑笑,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一本书来随意的看着。
“诶,刘兄,圣上四十年夜寿即至,们刘府准备的是什么寿礼,透露一二吧。”
“不成,不成,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就不,我家寿礼不见得就比们家差了,到时候一定胜败就是。”
“哦?们家寿礼是什么?”
“不成,不成,到时候就知道了。”
“”
“哎,刘兄王兄,们有什么好争的,听范相家早在一年前就四处搜寻珍稀异宝,准备要在圣上年夜寿时讨得圣上欢心,恐怕圣上见了他家宝贝,我们家的寿礼就都不屑在看一眼了,们现在争的头破血流又有何用?”
康正帝四十年夜寿临近,在这些世家贵族公子眼里,书考功名不过是个过场,而置办寿礼却成了他们目今的头等年夜事。
就是贾府又何尝不是对此事十分上心?贾蓉贾蔷早被派了出去,四处搜寻宝贝去了,不过贾宝玉却对此事不太关心,因为他知道康正帝是一个想有所作为的明君,对物质的追求一定不高,除非能在他寿辰那日拿出一件有益于社稷的功劳作为贺礼,才有可能讨得他的欢心,至于其他世间奇珍异宝,想来他城市嗤之以鼻。
“贾兄,什么时候来的,怎的一声不吭,我都没有发现。”贾宝玉垂头看书,对旁边人的言论不闻不问,却忽然有人注意到他,打了个招呼,主动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贾宝玉抬头看了看,原来是贾府故交卫家公子卫若兰,贾宝玉虽然见过几次,但相交不厚,也没在意,不冷不热的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又继续垂头去看书了。
“贾兄,他们可都在谈论明年圣上年夜寿自家准备的寿礼呢,不知贾兄家里可也准备妥当了?定是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宝吧?”贾宝玉已经成了贾府下一代名副其实的领军人物,卫家想要交好贾府,趁儿子卫若兰与他同窗之时,却是最好的一个机会。卫若兰自己想要稳定在卫家的地位,外面结实了贾宝玉这样的强援,自然也是再好不过,所以即使贾宝玉对他冷淡,他也得厚着脸皮结交。(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
“这事都是家里的几个侄儿在办,我不怎么过问。”贾宝玉也不多,随意的敷衍着。
卫若兰见贾宝玉对自己爱理不睬,怕殷勤太过,适得其反,便也不再什么,客气了几句,便自又去寻了几个朋友,开心的聊了起来。
教室内实在过于喧闹,吵的贾宝玉有些头疼,看了一会儿书,便站了起来,出了教室,在外面长廊上透透气。
“听汪兄昨日去了锦香院,不知可见到妙可姑娘?”
“别提了,那子给脸不要脸,我好言相求,她就是不肯相见,我本想硬闯,怎奈景田侯家的裘晟睿那厮,偏要与我作对,弄得最后我们两人都没见到妙可。”
长廊尽头处拐来一伙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贾宝玉听见他们在谈论之前在锦香院见过一面的妙可,颇有些好奇,便竖起耳朵细听。
“诶,汪兄此言过激了,妙可姑娘与一般的青楼女子可不合,她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一般人见一面都难,怎么能她是子呢?”
“是,听要见妙可姑娘一面,非得展示才调,得妙可姑娘赏识才得与她一见,我可是仰慕久矣,真可惜才调有限,难入妙可姑娘高眼,始终未得一见妙可姑娘真容。”
听到这里贾宝玉就摇头笑了笑,看来妙可那尤物玩神秘的功夫很是不一般,扰得这帮纨绔可为她牵肠挂肚了。
“再怎么装不还是一个子?昨日若不是裘晟睿那厮拆台,我直接闯进去把她给办了,看她还装什么装?”
要京城这些个显贵的纨绔要强行把妙可给办了,其实也其实不是什么年夜不了的事,只不过妙可很会利用他们之间的争风吃醋心理,夹缝求存,所以现在都能平安无事。
“诶,汪兄若是这么做了,岂不如同牛嚼牡丹?太也有辱斯文,年夜煞风景了。我看以汪兄的文采风流,把她折服亦驳诘事,汪兄没必要急于一时,日后折服她再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这才有意思。”
“呵呵呵对,对,对”
“们知道什么?少保家的曾晋鹏公子当初也是跟们一个想法,对那妙可算是千依百顺吧?结果怎么着,那妙可依旧对曾公子不睬不睬的,听曾公子已经不耐烦了,给了她最后期限,后日如果妙可不依了他,曾公子可是要强来了。”
“是吗?有这回事?”
“简直有这回事,我也听了。”
“曾公子既然要动她,恐怕是再没人可以保得了她了,可惜一朵国色天香的娇花儿,就要酿成枯枝败叶了”
“哈哈哈”
“归正没我们什么事,那样的妙人儿,也就曾公子这样家世的人才能享用。”
“可不是吗?没听,付年夜人家的公子付成,号称京城第一才子呢,听和荣国府的贾二爷斗才来着,结果输得一败涂地,现如今都还不敢落发门呢”
“红颜祸水”
贾宝玉听到这里不觉一笑,想不到自己的名气越来越年夜了,恐怕在京城贵公子圈子里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
曾晋鹏乃是少保家公子,少保是从一品高官,权利甚年夜,一般人可不敢为了个青楼女子获咎了他,如果曾晋鹏下定决心要动妙可,她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妙可是青楼女子,虽然长的漂亮,贾宝玉实在也不会过于在意,自然不想理会此事,不过究竟结果是见过一面的,不知为何,贾宝玉知道此事却不筹算管,心里反而对妙可升起一丝歉意。
“呵呵,自己这是怎么了?真当自己是多情的贾宝玉,是个美女就爱?”贾宝玉不由在心里自嘲的摇了摇头。
不想贾宝玉摇头失笑正被那个汪公子瞧见,以为是这人在取笑他们的谈话,不由年夜怒起来,冲至贾宝玉身边怒色道:“笑什么笑,年夜爷的话很好笑吗?”
京城权贵纨绔特别多,除在广聚轩和他接触过的一伙之外,其他圈子里认识贾宝玉之人少之又少,就算有些在濮山诗会上见过一面的,一来离的远看不真切,二来日子已久,要认出来也不容易了。况且贾宝玉这个班的学生年夜有来头的人物都是汪公子这伙人探问翔实了的,贾宝玉新来,他们又时常不来学堂,自不知有这么一号人物,只当是个不起眼的人物,自己以前都没在意,所以才不记得这人了,汪公子喝斥起来,便豪不留情面。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话了,贾宝玉愣了愣,随即却笑了起来,自己可不屑于跟这几个心理年龄过低的纨绔们计较,理也不睬他们,转身就想进教室去。
“站住。”谁知汪公子见贾宝玉对自己嗤之以鼻的高傲模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并且既然这人和自己一班,自己却不认识,料他顶多也就四品官家的儿子,是以以前才没有在意,他老子可是正二品年夜员,汪公子自然不克不及轻易放过,拉住贾宝玉,不依不饶。
经过一年多日夜不竭的习武,贾宝玉要对他实在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但碍于身份,也欠好认真就和他像街头混混一样厮打起来,可这姓汪的不依不饶,一副就要脱手的样子,却有些难办了。
“看什么看,不认得汪年夜爷?看来不给点厉害瞧瞧,却不知道什么叫厉害。”汪公子见贾宝玉不作声,还道是怕了,掳起袖子,失落臂身边同伙的拉劝,就要脱手。
那汪公子一伙其中一人拦住了他,使劲儿给贾宝玉使眼色,意思显而易见,就是汪公子惹不起,赶紧服软报歉,息事宁人,别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贾宝玉不睬他,反而直愣愣瞪向了汪公子,心想要自找苦吃,那我也没有体例了。贾宝玉暗自双手握拳,已经准备在汪公子冲上来之后,好好教训他一顿。
汪公子更为恼火,刚刚他或许还是做做样子,可这回是真要脱手了,眼看众人拦都拦不住。
“汪兄住手,这是要做什么?”却在此时,卫若兰因在教室内不见了贾宝玉方寻了出来,恰巧瞧见,唬了一跳,忙作声喝止。
汪公子扭头看了眼卫若兰,不以为然的嗤笑了一声道:“我要做什么,难道还要卫年夜公子批准?”以卫家权势,汪家可不放在眼里。
汪公子失落臂狠狠瞪了卫若兰一眼,继续向贾宝玉靠近,卫若兰心中一急,忙护在了贾宝玉身前,嚷道:“汪琦莫要猖獗,这位乃是荣国府二爷贾宝玉。”喊了一句,卫若兰心里却是在感谢汪琦,如果不是他,自也没有这样一个亲近贾宝玉的好机会。
贾府目今的地位可不合一般,即使身为二品年夜员的汪家却也不是能惹的起的,汪琦动作一滞,看了看卫若兰,又看了看贾宝玉,脸色扭曲着,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好不尴尬
汪琦一伙的其他人也是一顿,看了看贾宝玉,心想这回汪兄算是踢到硬板上了。有那不讲义气的,甚至已经开始向后挪解缆子,想要开溜了。
不过也有那讲义气的,忙出来打圆场,拉过贾宝玉和汪琦对面站定,笑道:“原来这位就是闻名京师的荣国府贾二爷,久仰久仰,二爷威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年夜慰平生。刚刚也是一时误会,汪兄性子有些急,还望贾二爷莫要见过才是。”着,他又转头对汪琦道:“汪兄向贾二爷陪个罪,以后年夜家就是朋友了,所谓不打不成相识嘛。”
这人倒也圆滑,汪琦心中虽然不忿,可也不敢怎样,正好借坡下驴,向贾宝玉拱了拱手道:“刚刚是我一时急了,多有获咎,还望贾二爷莫要见怪。”完,汪琦便满脸涨的通红,想来是从也未过这般服软的话。
贾宝玉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却根本理也不睬会,只是轻轻拍了拍挡在前面的卫若兰,转身就进了教室。
这意思很明显,人家贾二爷根本没把汪琦放在眼里,都不屑于和他一般见识。
汪琦一伙人心中都在感慨,顶级年夜家族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傲的都没了边了。
汪琦看了看把自己当作空气一般嗤之以鼻的贾宝玉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伙人的神色,脸上气的青一阵,紫一阵,握了握拳头,转身就离开了国子监。
在这以后,贾宝玉来国子监书的日子,却是再也没见过汪琦了。
“咚咚锵锵”
目今盛暑之际,人心易躁,无以为乐,贾府的太太姐们就叫姑苏买来的那十二个戏子搭台唱戏解闷。
贾宝玉今日不消进宫当差,又因天实在太热,也没去国子监书,早上在冷二郎那儿练了会儿武,便倦乏了,近午时就回了贾府。
贾宝玉也不爱看戏,在贾府闲庭信步的逛着,只不过现下太太姑娘们要么都在园中看戏,要么歇了觉,处处都是鸦雀无声,都是些当值的丫鬟婆子,贾宝玉懒怠理她们,辗转却不想来到了王夫人上房内。
王夫人不在,想是进园看戏去了,只有几个王夫人的丫鬟手里拿着针线,眼睛闭着,头一点一点的瞌睡儿。里间是王夫人的年夜丫鬟金钏儿,无精打采的做些针绣,眼皮儿开开合合,直打斗。
贾宝玉轻轻走至金钏儿跟前,看到她晶莹如玉的耳垂上带着闪闪发光的坠子,特别可爱,不由心中一动,慢慢靠着她一起坐了下来,伸手去她耳垂上抚弄那坠子,时不时触碰一下金钏儿柔软精致的耳垂,触感滑腻,十分受用。
金钏儿眼皮儿睁开,见是宝玉,抿嘴一笑,继而又垂头只顾做针线活儿。
“边打瞌睡,边做针线,心扎了手。”着,贾宝玉从荷包里拿出一枚凉糖来,瞄准了金钏儿红润润鲜艳欲滴的嘴唇,便塞给了她含-着。
这个过程中,贾宝玉夹着糖的两根手指,免不了被金钏儿双唇轻轻含了一下,金钏儿双唇厚厚的,特别性感,虽然只是含了自己手指片刻,那销-魂的感觉却十分清晰。
贾宝玉心中一动,便拉住了金钏儿的手,笑道:“我和太太一声,来我院子里吧。”
金钏儿白了贾宝玉一眼,笑道:“有的即是的,不是的强也强不来,快罢休,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着,双手就挣扎着要从贾宝玉手里抽出来。
贾宝玉哪里由得她逃脱,金钏儿细嫩的手儿才奋力逃离了一点,贾宝玉立即就翻手握住,二人一抽一拉之间,又都是满面笑容的样子,倒像是情人间手拉手嬉闹一般。
气氛不出的旖旎含糊。
“们做什么?”却在此时,王夫人看戏回来,外屋的丫鬟都在瞌睡也没看见,直接进来,王夫人见二人嬉闹的情形,马上脸色都变了。
“啪”一声年夜响,王夫人走到金钏儿身边,狠狠给了金钏儿一巴掌,指着骂道:“下作娼妇,勾引着我宝玉想要做什么?”
金钏儿吓了一跳,忙把手从贾宝玉手里抽出来,捂着半边火热的脸儿,一声不敢吭。她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她的心都几乎陷入了绝望之中。
贾宝玉愣了愣,心里随即叹了口气:哎该产生的还是要产生
贾宝玉知道金钏儿有这么一劫,虽自己对她的红润嘴唇儿实在馋的紧,可在王夫人在的时候,为了避免悲剧产生,他可是历来也不和金钏儿过分亲近的,不想,千防万防,没想到在王夫人不在的情况下,和金钏儿亲近也还是产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此时境况又有些不合,此宝玉已经非彼宝玉矣,以前那个宝玉见这种情况,根本吓得连话都不敢,只知道一溜烟儿逃跑,这才致使金钏儿被王夫人赶出去,跳井身亡。
如今的宝玉可不会让悲剧再产生,见王夫人张了张嘴,料她是要出赶金钏儿出去的话,忙抢先打断道:“太太这是做什么?刚刚我在身边吵闹,害的金钏儿做针线扎了手,这才把她手拉过来想要瞧瞧,就这她还挣扎着要抽回她做什么?”
王夫人和金钏儿一愣,都不谋而合向贾宝玉望来,王夫人不知贾宝玉所真假,张了张嘴,把要赶金钏儿出去的话又咽了回去,一时反倒手足无措了;金钏儿却想不到二爷竟会为自己话,立马就把她从绝望的处境给拉了出来,金钏儿心思里可是感动的一塌糊涂呢,眼泪汪汪看着二爷,哽咽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望着金钏儿粉嘟嘟厚厚的红润嘴唇,想起她指着自己嘴唇笑着“新擦的胭脂,要不要试试”时的俏皮样子,贾宝玉心中一动,就下定决心要把金钏儿悲剧的隐患全部消除失落。
“太太,自从打发碧痕出去,我时常感到屋子里的丫鬟不敷使唤,金钏儿做事用心,性情又是极好的,我想求太太玉成,把她放我屋里去吧。”
之前在这种事情上,贾宝玉根本没有讲话权,然而自从贾宝玉立了救驾之功,被圣上封官赐爵之后,贾宝玉竟隐然成了贾府除贾母贾政贾赦王夫人等尊长之外,最有地位的了,甚至的话比贾政贾赦还管用,王夫人倒一时拿不定主意。
贾宝玉知道跟她多无益,只有拿出杀手锏,去求老太太了。
贾母恪守封建礼教,其实不认为男人们风流有何不当处:贾琏被王熙凤抓了,王熙凤要是闹腾,她还准备要教一番的;贾赦一年夜把年纪,要讨鸳鸯的时候,贾母还是默许的态度,只因鸳鸯死活不依,贾母这才拿了些银子给贾赦另外买了几个丫头,鸳鸯这才得以幸免。更何况是贾宝玉这个她最疼爱的孙子,只不过是要讨一个丫鬟罢了,贾母自然无不承诺。
贾宝玉向贾母这么一,贾母立马就将王夫人叫来身边,训斥了几句,用她的原话就是:“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哪里保的住不偷腥?”况且贾宝玉的义正言辞,理由充分,其实不是要偷腥,贾母自然乐得让宝贝孙子开心,忙命王夫人将金钏儿与了宝玉,并且宽慰王夫人道:“宝玉为咱们贾家光耀了门楣,居功至伟,得些赏赐也是应该的,就当金钏儿是赏给他的了,也不消觉得委屈。再,咱娘俩以后不靠他靠谁?这会子不多疼他些,难道还想着以后老了有他人来疼?”
贾宝玉见王夫人被动了,便忙滚在她怀里撒娇,装出一副乖乖崽的模样,一脸纯真道:“太太疼我,我知道呢,别等太太老了,就是现在我都疼太太呢。”着,贾宝玉便又起身,给王夫人捏肩捶背,不出的乖巧。
王夫人被他逗乐了,哪里还有什么不克不及承诺他?
老太太看了开怀年夜笑起来,故作吃味道:“疼母亲,就不疼我了?”
“老祖宗”贾宝玉撒娇似的叫了声,便又忙过来帮贾母也捶肩捏背。
“哈哈哈”
“呵呵呵”
贾母和王夫人究竟结果是把贾宝玉当故意头肉来疼的,况贾宝玉又很会哄人,早把这婆媳两哄的服服帖帖的,一家子开始其乐融融的享受天伦之乐了。
没过几日,金钏儿便住进了怡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