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为她们撑起一片天
“更何况浙江布政司岂是那么好当的?们忘了上一届浙江布政司的下场了吗?那地儿扑朔迷离,以贾政这么点能力,恐怕没等他坐稳,就被撸了,我在浙江也有许多门生故吏,再给他火上加点油,甚至叫他落个上届浙江布政司一样的下场也有可能。中文网”范源眼中闪着阴厉的光彩,着着,就有些兴奋起来。
“妙此计正是‘十面埋伏’,叫他逃无可逃了。”冯舒等一众范党真心佩服范相行事之狠辣,考虑事情之周全,不由都年夜赞起来。
宰相手段,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人陷入绝境
今夜月明星稀,天气爽朗,贾宝玉身配宝剑,侍立乾清宫外,抬头见夜色微醺,微风拂面,心情有些轻快。
“贾宝玉,进来”
贾宝玉正感惬意时,忽听康正帝唤他,声音有些愠怒,贾宝玉心中一颤,有种欠好的预感,其实不敢担搁,解了剑,忙推门进去。
行了礼,贾宝玉才站起来,偷眼去瞧康正帝脸色,显见有些怒容。只听康正帝厉声道:“贾宝玉可知罪?”
一开口就是问罪,显见这回不合于曾仕强弹劾自己,贾宝玉自然不克不及认罪,一脸冤枉的脸色道:“臣近来除进宫当差,即是入国子监书,并未做过其他事,实不知何罪之有。”
“哼不知何罪之有?拿去,且看看这些奏折。”着,康正帝从御案上拿起几份奏折,扔在了贾宝玉面前。
贾宝玉拾起,只见这些奏折上的署名是中书侍郎付笛生、年夜理寺少卿郭品、尚书左仆射汪涵,这些人可都是朝廷四品以上年夜员,并且还有一份奏折竟是朝廷从一品年夜员的折子,少保曾仕强。
付笛生是那个号称京城第一才子付成的老子,郭品是那位想买吴泽诗词加入濮山诗会的郭公子的老子,汪涵是在国子监遇到的汪琦的老子,曾仕强不消,乃是曾晋鹏的老子,贾宝玉一看是这些人,心知这关可就有些难过了。
“哈哈哈”
范相府,范源听了众人真心实意的赞颂,心中难免有些满意,爽朗的年夜笑了一阵,接着道:“自从太后年夜寿以来,我便一直对贾宝玉那子让步,实乃骄兵之计也。贾宝玉再如何厉害,究竟结果还只是个十几岁儿,难免心浮气躁,我稍示之以弱,他必越发的骄纵,便更容易抓住他的痛处。果然,一切不出我之所料,贾宝玉那厮屡次满意,见我一直隐忍,行事竟越发嚣张,先后获咎了中书侍郎付笛生、年夜理寺少卿郭品、尚书左仆射汪涵、少保曾仕强等朝中重臣,这却是他自己找死,也怨不得我了。”
冯舒等范党得知贾宝玉竟获咎如此多的朝廷年夜员,都咋舌不已,心想这回看来贾宝玉却是真的死定了。
范源又道:“如此正好,我都不消自己出面,只要在其中稍加斡旋,这些人便都不会放过贾宝玉了,这几日他们已经陆续向圣上上了弹劾贾府、贾宝玉的折子,罗列了各种罪名,如此多的朝廷重臣,所列如此多的罪行,就算圣上再怎么宠任,我倒要看看贾宝玉如何才能逃降生天?”
“妙恩相手段果然高明,贾府垮台后,却要看朝中还有谁敢和恩相作对?”冯舒等一脸的叹服,心中都在庆幸还好自己是范党,要否则可不知什么时候就被范源给算计了呢。
范源摆摆手笑道:“朝廷怎容的一家独年夜,贾府垮台后,我是要暂敛锋芒,向圣上请辞的。”
冯舒等都不解其意,忙问:“恩相在朝中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却何故如此之早便生退隐之心?”
范源之所以能爬到如今高位,可不是凭运气来的,他的心思可比一般人都要深远。自古一味激进,不知退让的宰相,哪个能得善终的?更何况他深知康正帝,乃是个胸怀年夜志的明君,在明君面前不需要名臣,更不需要权臣,他若是将朝中一切敌倒,再无敌手之后,还不知退让的话,恐怕下一个敌手就会酿成康正帝了。范源深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康正帝的敌手,他也没要做曹操的野心,只盼能忠于圣上,在圣上的呵护下,安平稳稳的享受人间至极的权势富贵,最后得个寿终正寝,恩荫子孙的结局,这辈子也就够了。
范源为了这个目标,他是不会轻易去触犯圣上逆鳞的,每回在自己权势将要达到颠峰的时候,他总会选择先行退一退,也正因为此,他才深得康正帝欢心,以至于屹立朝廷如此多年,却依然还能不倒,范源可谓是深知为官进退之道,并且将此道利用到了极致。
范源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过是暂时退让,其实不是要退隐,不定圣上日后起用,官复原职也未可知。”着,范源目光看向了远方,冯舒等人见了,只觉的范相认真是高深莫测
其实范源是深知自己就算自动请辞,康正帝也不一定会应允的,就算应允,日后起用也是绝对的,他这正是以退为进之计,可谓高明之极。
接下来他们讨论的就只是贾府垮台后的事了,范党如何在贾府垮台后获得最年夜的利益以及范相要如何退一退,退到什么位置等等。在范源和他的翅膀眼里,贾府就好像已经垮台了一样,如今所要考虑的就只剩下贾府垮台的善后事宜,其他竟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规模下。
“恩相,贾府垮台这后,依附他的一些家族官员等该如何措置?”
“这些空出来的位置该用哪些人?”
“我倒有些人选,在贾府垮台后,可上任那些空出来的位置”
冯舒等一句我一句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范源满脸含笑,时而颔首赞许,时而摇头否决
“老爷,宫中的消息传来了。”正在此时,范源的管家进了来,恭敬的禀告了一声。
一听宫中的消息传来了,范党诸人脸上都有些兴奋,在他们看来,定是皇帝已经下令彻查贾府了。范源脸上也有些欣喜,含笑问道:“是什么消息,速速道来。”
管家回道:“圣上今日见了贾宝玉。”
这都在范源的意料之中,心中愈发欢喜,点了颔首道:“嗯,接下来呢,圣上可有传什么旨意,之后又是怎么措置贾宝玉的?”
冯舒等范党料定圣上已经下旨核办贾府了,至于贾宝玉不定已经被监下了,自认为范相是屡次一问,甚至都不再去仔细听那管家的话,心中开始暗自琢磨起贾府垮台后自己的筹算来。
“圣上并未有什么旨意传出来,贾宝玉当完职也已出宫回贾府了。”
管家只负责派人去刺探宫中消息,自不知这其中因由,也不在意,不紧不慢将探来的消息了一遍。
“哈哈哈,恩相,贾府倒了?什么?贾宝玉已出宫回贾府了,圣上并未有旨意?”冯舒刚刚垂头琢磨了一回在贾府垮台后自己要做的事,有些分神,待听清楚了管家的话,他突然就惊得张年夜了嘴巴,问了一句,便再不出话来。
其他在场的范党,原本正一脸笑容的听着管家话,却在管家完之后,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一个个满脸的疑惑,互相望了望,最后一起向范源望过去。
范源本也笑容光辉的脸庞渐渐昏暗了下来,眼神中随之透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回了贾府,正在袭人、麝月、秋纹、金钏儿温柔的伺候下和衣躺在床上享受着的贾宝玉,思绪却飞回了刚刚在乾清宫看着曾仕强那些朝廷年夜员弹劾贾府和自己的奏折时的情形。
书侍郎付笛生奏章道:“臣弹劾贾宝玉不识礼法,不尊禁令,擅入青楼ji院,有失官体”
年夜理寺少卿郭品奏章道:“臣弹劾贾府私放重利债,重利盘剥,鱼肉苍生贾赦仗势欺人,强夺民产,陷害无辜贾宝玉不尊礼法,擅入青楼,并与曾少保之子曾晋鹏在青楼争风结怨,后指使泼皮殴打曾晋鹏,有锦香院诸多ji女为证”
尚书左仆射汪涵奏章道:“臣弹劾贾宝玉身为官宦之家,私行商贾之事,唯利是图,有辱斯贾宝玉勾结泼皮混混,结党营私,祸乱民间”
少保曾仕强奏章道:“臣有失察之罪,臣子与贾宝玉在青楼争风,才致有怨隙,臣请治臣子擅入青楼之罪”
这些弹劾奏章罗列了贾府和贾宝玉诸多罪行,固然年夜部分都无关紧要,不过为了壮其声势,让贾府和贾宝玉显获咎年夜恶极罢了。擅入青楼,贾宝玉早就自己向圣上交待了,并且罚了俸禄,康正帝念在贾宝玉年轻风流,并未通报朝廷上下,是以众人不知;私行商贾之事,年夜大都世家年夜族都这么干,此罪自然也奈何贾宝玉不得;曾仕强的奏章完全是在为郭品做佐证用的,也无甚年夜碍
其中真正的重罪,却都在郭品的奏章里,放重利债,盘剥苍生,仗势欺人,强夺民产,这些完全可以致使贾府抄家了。还有一点就是汪涵奏章里的勾结泼皮混混,结党营私,轻了是祸乱民间,重些是意图不轨,那可是灭九族都够了。
这些固然肯建都是范源背后查询拜访的结果,宰相家里的密探果然不容觑,几乎堪比后世的狗仔队了,几乎把贾府和贾宝玉明里私下的事都查询拜访了个一清二楚,然后叫贾宝玉之前获咎过的那些朝廷年夜员们出面弹劾,虽然年夜大都罪都不克不及治罪,但由这么多朝廷年夜员,罗列这么多罪行,其声势就不合了,更何况其中还有几条重罪,就是把贾府给灭族了,也不显为过。
康正帝年夜为恼怒,甚至差点就下旨立即着人核办。
却在关键时刻,少傅王魁、礼部侍郎周杰、文昌侯胡盼、京兆尹贾雨村以及其他一些亲近贾府的朝廷年夜臣纷繁呈上奏折,弹劾中书侍郎付笛生、年夜理寺少卿郭品、尚书左仆射汪涵、少保曾仕强等种种罪行,罗列起来他们每人每家的罪行竟比贾府和贾宝玉要多的多。
康正帝马上傻了眼了,看着御案上一份份的弹劾奏章,恐怕这一年加起来也没有今日的多,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没错,康正帝是很是欣赏贾宝玉,甚至动了爱才之心,要将其着力培养成日后可以依靠的重臣,但这其实不料味着康正会一味的纵容他,一时间这么多朝中重臣弹劾贾宝玉这么多罪行,可以已经超出了康正帝容忍规模,他甚至都已经筹算抛却贾宝玉,着人核办,若是查明属实,甚至要重办以儆效尤。
然而,此时的情况是,弹劾贾宝玉的年夜臣也被弹劾了,如果康正帝要核办贾府和贾宝玉,势必也要核办少保曾仕强等弹劾贾宝玉之人,同时核办如此多的朝廷年夜臣勋贵,康正帝还真得思量思量了。
康正帝何等英明之人,渐渐也明白了过来,这可能是朝廷中两派在斗法呢:这是想拿朕当枪使吗?
康正帝皱了皱眉,尤其是对率先举事的曾仕强等人很是不快。再想想这些人弹劾贾宝玉的罪行:擅入青楼,这可是贾宝玉自己早就交代过了的;与泼皮混混勾结,贾宝玉之前也早交代过给泼皮混混出过一个主意的事;与曾晋鹏争风结怨,指使泼皮黑暗报复,只有几个ji女为证,岂能信服,况年轻人争风吃醋起了争执也是常有,不是这个吃亏就是那个吃亏,本就是互有过失,固然不克不及科罪一方;至于贾府重利盘剥,欺压苍生,谁知是不是他们题年夜做
最后,康正帝自然没有下旨核办贾府和贾宝玉,也没有下旨核办曾仕强等弹劾贾宝玉的人,反是从中斡旋和谐,将双方的争执压了下去。
贾宝玉和衣躺在床上,想着圣上开始时的脸色,知道他是动了要核办自己之心了,贾宝玉现在都还有些后怕。还有范源那厮,果然不成觑。如果不是自己早有准备,并且自己建立的地下党在探查消息方面毫不逊色于范源的密探,将这些消息探问的一清二楚,早做了摆设,黑暗查询拜访了曾仕强这些人的痛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才险险过了这关,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贾宝玉曾看过三国演义,司马懿被曹族权贵打压,赶出京城的时候,反而欣喜若狂,贾宝玉对此一直不解,直到今日他才切身体会到了司马懿那时的心境。
若是一直呆在京城,一直呆在皇帝身边,早晚要被奸佞害死,伴君如伴虎,皇帝就算再怎么宠任自己,难免三人成虎,谁知皇帝会不会什么时候一下想歪了,把自己给宰了呢?
贾宝玉如今是已经拿定主意要尽快离京了,一来也好看看红楼世界京城外面的状况,成长一下京城之外的势力,二来在自己不是足够强年夜之前,也好避开强敌,积蓄力量,以图日后将强敌踩在脚下
“二爷,二爷”
贾宝玉想着,想着,差点儿就进入了梦乡,耳中听到身边丫鬟们的叫唤,这才微微张了眼来。只见一张红润润鲜艳欲滴的嘴唇映入眼帘,却不正是新进怡红院不久的金钏儿,正趴在自己床前,不断的叫自己呢。
贾宝玉伸手去她那鲜艳欲滴的红唇上抹了一把,笑道:“才睡着,叫什么呢?”只觉金钏儿的嘴唇厚厚的,特别有弹性,光用手摸着已经觉得香醇无比了,却不知用嘴巴试试又该是何种滋味。
“新抹的胭脂呢,别擦失落了。”金钏儿妩媚的白了贾宝玉一眼,拍开了贾宝玉的手,站直了身子退后了几步,离的他远远的。
不知为何,金钏儿进了怡红院以后反倒不像先前那般和贾宝玉开玩笑了,像什么“吃不吃我嘴上胭脂”之类的话却是再也没听她过了。
这点可让贾宝玉好生郁闷,却不知金钏儿是什么意思,怎么到了自己身边,反倒和自己生疏了呢?女孩的心思,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二爷要睡就脱了衣服睡吧,穿戴衣服睡怎么能舒服?”袭人和麝月秋纹着就过来给宝玉脱衣服,贾宝玉却不起身,只是伸了伸手。
“稍微抬起些,压着脱不下来。”袭人等他,他才稍稍抬了抬腰,由着袭人等把长衫从他腰下抽了出来。
袭人等伺候他将衣服脱了,在床上盖了被子,安平稳稳躺好后,贾宝玉不由有些失笑,心道:“自己却越来越有二世祖的模样了,衣来张口,饭来张嘴,用这些丫鬟在身边的时候,自己却是动也懒的动弹一下。”
袭人麝月等丫鬟打发贾宝玉睡下,正要牵了帘子出去,贾宝玉忽叫住她们道:“现在又睡不着了,们都坐床上来,陪我会子话。”
袭人道:“又作怪。”着,却是第一个坐在了贾宝玉床头,笑问道:“些什么?”
麝月秋纹也都坐在了床尾,金钏儿却是坐不下了,搬了张椅子,坐在床旁。
贾宝玉看着这些个美婢们,一个个清纯秀丽,好不诱人,此时都用那纯净的眸子瞧着自己,一脸的纯真可爱,贾宝玉只觉胸中涌起的无限幸福,足以冲淡他在外面所受的种种压力,为了这些个可爱的女孩子们,外面所遇的那些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随便聊会子,聊什么都行,就聊聊们今儿个摸牌,都谁赢了吧。”
只要有这些个美人儿们围在身边,他就可以面对一切,有这些个美人儿的温柔乡里,即是贾宝玉的天堂,是披荆斩棘之后,得以休憩的港湾。
“嘻嘻,还了,就只晴雯赢了,我们可都输惨了。”见宝玉提了个话头,袭人、麝月、秋纹、金钏儿一起围着床头,便七嘴八舌,唧唧喳喳,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她们却是不知贾宝玉在外面到底遭遇了多年夜险境,为贾府的安危,为她们的平和平静付出了多年夜的努力,不过这些也不消她们知道,只要在自己的呵护下,这些个女孩子们能快快乐乐的一直这么没心没肺的幸福生活下去,贾宝玉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这些个女孩子们生下来本就应该获得万千溺爱,男人的呵护,贾宝玉为能成为溺爱她们,为她们撑起一片天地的男人而感到庆幸。
望着这些个女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神彩,贾宝玉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尽自己最年夜的努力,为她们撑起这片天地,给她们永远平和平静的生活,让她们成为永远也长不年夜的孩子,无忧无虑幸福的生活一生。
“赢了那些个钱,可把晴雯高兴的样儿,今儿都不见她吵架丫头了,可见也是个贪财的丫头。”袭人等嘻嘻哈哈的聊着晴雯,贾宝玉扭头看了看,却发现根本不见晴雯的身影,突然想起今儿可是一日都没见到她了,不由纳闷,问道:“怎么不见晴雯?”
秋纹答道:“谁知道她又弄什么鬼,只今儿个有我们,她就不进来伺候了,这会子却不知躲在哪里呢。”
贾宝玉心里这个汗,这丫头不会这么记仇吧,因为那夜一个误会,到现在都还记得,好像都已经躲自己几日了,却没想到一向年夜年夜咧咧的晴雯竟也有这样心眼儿的时候
“哎呀”想到心眼儿,贾宝玉突然想起林妹妹来,今儿个去栊翠庵喝茶,林妹妹好像生气了呢,从栊翠庵里出来,自己就进宫去了,到现在还没去看看呢,了不得了,林妹妹可不知要气成什么样了。
“快,快,快替我穿衣,我要起来。”贾宝玉惊叫一声,忙叮咛袭人等又帮他把衣服穿起来。
袭人等笑道:“什么事一惊一乍的,才躺下就又要起来,就不克不及安生的早些睡下?又来弄鬼。”
此时天色已暗,贾宝玉穿衣起来,由麝月秋纹打着灯笼,便往潇湘馆来。
紫鹃开了门,笑道:“二爷总算来了,再晚来些,姑娘可就不叫我给开门呢。”
贾宝玉心道:“林妹妹果然生气了。”急急进了院门,往林妹妹房间来。
谁知才进了门,便被林妹妹推了出来,将门关上了。
贾宝玉心知林妹妹又使性子了,便站在门外,“好妹妹”叫了十几声,哄了许多好话,这才把林妹妹哄转了些,开门放贾宝玉进去了。
“好好的又生气了?妙玉本就是那样的性儿,待谁都一样,就算她有什么话获咎了,也只别跟她一般见识,好好的会子话回来就是,何必又自己跑回来生闷气?”宝玉进来后,扳过黛玉的香肩,头顶着黛玉光滑的额头,细声细语的抚慰。
林妹妹却不领情,将他推开了去,娇声道:“管我呢”
贾宝玉又去拉了她的手,笑道:“我自然不是管,只怕糟蹋坏了自己身子呢。”
见到了宝哥哥,听到了宝哥哥这许多哄自己的话语,其实林妹妹心里早已不气了,可嘴上却依旧强道:“我作践了我的身子,我死我的,与何干”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贾宝玉对着地面“呸”了三声,道:“何苦来,又这样的话。”
见宝玉紧张的样子,黛玉哪里还有什么气,心里甜滋滋的,可不知多美呢,可她却不想这么放过宝哥哥了,还要多撒会子娇呢,强忍着笑意,故作还在生气道:“偏‘死’我这会子就死怕死,长命百岁的如何?”
黛玉完,就想听接下来宝玉又会出什么好话来哄自己开心,便抬起眼来,似笑非笑的盯着贾宝玉看。
不料,宝玉却道:“我固然要长命百岁”
直把黛玉美滋滋的心情也气没了,恨恨的直想去掐他。
“不过要和一起长命百岁”
黛玉伸了手过去,却滞在了半空中,脸儿渐渐浮起两片酡红,嘴儿微微张着,细细的喘气。
曾今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感动过几多纯情少女贾宝玉这句“要和一起长命百岁”,只叫一向多愁善感的林妹妹眼儿都有些湿润了。
宝玉一把抓过她伸过来的手儿,紧紧捏在手里,不觉忘情,慢慢便把头凑了过去。
林妹妹的樱桃儿嘴看起来可真诱人,贾宝玉不自觉嘴巴就渐渐凑了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咳咳咳”
黛玉却在此时连续的轻咳起来,宝玉慢将头抬起,伸手去拍林黛玉的后背,转而一脸愁容问道:“怎么年夜夏天的也咳嗽?”
“咳咳咳”黛玉又咳了几声,伸手扒开贾宝玉的手,叹道:“老毛病了,咳会子就好了,也不消过于担忧。”
贾宝玉心道:“我能不担忧吗?咳着咳着就出年夜病了。”
林妹妹的病可是贾宝玉心中一块心病,为此可是心急如焚,但为了不让林妹妹过于担忧,在林妹妹面前,他可是历来都不表示出来,也尽量不去提她的病。
金陵,金陵看来真的要尽快去金陵找到那个会阴性内力修为的女子了,林妹妹的病可是再也担搁不起了。
不几日,中书侍郎付笛生、年夜理寺少卿郭品、尚书左仆射汪涵等弹劾贾族之人,因少傅王魁、礼部侍郎周杰、文昌侯胡盼、京兆尹贾雨村等也反将他们弹劾了,圣上从中补救,双刚刚和解之事早已在朝中上下传开了。
有那许多人自是当着热闹来看的,不过有更多的朝中官员们却从中初窥到了些门径。自从义忠亲王一党覆灭,朝中形成范党独年夜的局面已经很久了,圣上不成能一直听之任之,此次弹劾事件,两边阵营分明,许多人竟从中看出今后或许朝中会兴起一支可与范党相抗的贾党来,甚至有那些因没能加入范党而备受打压的官员,都已经开始渐渐向贾党靠拢。
这次事件,康正帝的态度简直很耐人寻味,竟是两边都没有动,而是居中补救了此事。
之后,尚书令范源上折子请辞,却被康正帝驳回了。
这又更加耐人寻味了,范相为何要请辞,康正帝素来不喜朝中一家独年夜,却为何范相请辞,他却又不该允?这里面弯弯绕绕实在太多,朝廷上下还真没有几个人看的明白。
贾宝玉年纪轻轻,即使两世的年纪加起来也不见得有范源年夜,自然也看不年夜明白,如果不是他有秘密武器地下党,他哪里是范源的敌手,恐怕被范源玩死了,都还不知自己怎么死的。固然,贾宝玉也不消看明白,有了地下党搜集信息,凭着自己的阐发能力,该知道的自然都能知道,这就等于是一个工具,弥补了因年龄不足而致使的缺憾。范源老谋深算,贾宝玉却信息灵通,凭此倒也可以和他斗个旗鼓相当。
再者,贾宝玉此时正满脑子要离京的想法,对此时京城局势,他却有些漠不关心了,什么贾党不贾党的,现在贾政在外为官,自己又年幼,就算有贾党形成的趋势,却缺乏一个领头羊,终究不年夜可能形成气候。
想明白了其中一些厉害关系,贾宝玉借故向康正帝奏请道:“臣年幼,书甚少,不熟世事,所以才会惹来这许多朝中重臣弹劾,想来确有许多不是,臣恐若仍在京城当差,会惹出更多不是来。况臣在国子监,功课拉下过多,若在京城,恐不克不及用心书,如今秋闱在即,我籍又在金陵,还请圣上恩旨,着臣去金陵国子监书,正好准备今年的金陵乡试。”
康正帝笑道:“既如此上进,我自无不该允,且保存二等侍卫之职,只去金陵好生用功书,来年中了进士,朕当有重用。”
不料事情竟如此顺利,贾宝玉年夜喜过望,忙谢了恩,出了宫来,就开始着手准备离京事宜了。
一时,贾宝玉恩旨发往金陵国子监书,以备今年秋闱之事,传遍朝堂上下。
在范府,冯舒不解的问范源道:“如今他又逃过一劫,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却为何不进反退,倒自请去金陵国子监书了?”
范源此时脸色沉重,自从这次准备已久的计划失败后,他似乎显得苍老了许多。
“老了,越来越看不明白人了,贾宝玉的心思,却是怎么也猜不透了。”范源声音中带着些无奈。
冯舒从也未见过范相有过如此失落的脸色,惊的嘴巴张开,怎么也合不拢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老谋深算,算无遗策的堂堂当朝宰相,竟能被贾宝玉那个十几岁乳臭未干的子弄得如此懊恼。
消息自然也早已传遍了贾府上下,贾母拉着宝玉,一声声“心肝儿”、“肉”的叫着,自是埋怨了贾宝玉一通,哭道:“这孩子,怎么能不和我一声就像圣上自请去金陵呢?才多年夜,怎能一个人儿就往外面去?咱们金陵虽然有宅子,可哪里还有一个家人在那里,去了可有谁来照应!”着,便又老泪纵横,搂着贾宝玉哭了一回。
贾宝玉抚慰了一阵,又见王夫人也在一旁不断的抹泪,贾宝玉连带着一同抚慰了一番。
王夫人抹泪道:“也年夜了,有自己的事要做,勿要以我为念,且好生书,博个功名,也好叫老爷高兴一回。”
贾宝玉要离京去金陵国子监书,专心准备秋闱之试,可以最高兴的就是贾政了。他听了此事之后,还专门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了来,无非是贾宝玉做的对,赞他有上进心之类,并嘱咐他好生用功,争取秋闱中举,来年再加入春闱。
贾宝玉这一个只为了出京的幌子却不知牵动了几多人的神经,他实在也顾不过来,此时他却是满脑子要去金陵找那个会阴性内力修为的女子为林妹妹治病。
“呀,自己这一去,那林妹妹该怎么办?”贾宝玉心中想着,林妹妹如今越发缠自己了,若是丢下她去了金陵,可不知她这些日子该如何以泪洗面了。无论如何也不克不及丢下林妹妹一个人在这里。
如此想着,贾宝玉便向贾母道:“如今林妹妹的康复发严重了,京城名医束手无策,如此下去恐怕不是体例。素闻金陵有许多名医,都是妙手回春的活神仙,这次去金陵正好带林妹妹去看病,还请老祖宗应允。”
贾宝玉这一去,贾母本就舍不得,要林黛玉也跟着去了,自是更加舍不得了,便道:“林妹妹身子弱,恐经不起这一路驰驱,若是金陵认真有名医,便请了来京城医治即是,何故还要林妹妹受那波动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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