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好男人
谈菲儿揽着高子良的胳膊,回眸对林淑华甜腻一笑,“林奶奶,我们走啦~你就别担心啦~穆霖他都这么大的人了,偶尔失踪一下,情有可原嘛~”
林淑华的脸色微僵,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谈菲儿这笑,实在是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
她点了点头,冲小两口微微笑了笑,“也是,怕是我多心了。”
“那林奶奶,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儿你放心,有高子良盯着,他要是敢懈怠,我第一个抽死他!”谈菲儿冲着高子良挥挥拳头,对林淑华表“忠心”。
“行了行了别贫了,你们也回去吧,我下午有几个会要开,要去准备准备。”林淑华摆摆手,下起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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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谈菲儿重重的拍了拍高子良的脑门。
“我说!咱是成熟男人了吧?啊?怎么这事儿还得让媳妇救驾~”
“我实在是对付不了老佛爷,”高子良唤着他们三个私底下对林淑华的“爱称”,耸耸肩,“这种情况,还是得女人对付女人。”
“你拉倒吧你,你就是怂,怂毕了!”谈菲儿在贬低高子良的同时还不忘抬高自己,
“你也得亏想得出来,给我打电话?电话放哪了?口袋里?我一听电话里你和林淑华的对话就知道不对劲儿,也就我聪明,赶快电脑合成,我还用ipad登了英禾的qq号,用她的号把那假照片传过来,万一老佛爷不信,我就拿出这个证据来,谁知道,咳,”她做着标志性动作,甩甩一头金发,顺便将几缕耷拉到前面的发丝掖到耳后,“谁知道老佛爷这么好忽悠来着。不过凡事儿双层保险,乃真理也~”
“恩,媳妇最厉害,我媳妇儿谁啊,猴精猴精的。”
“放屁,你丫才是猴呢,我只精,不猴~”谈菲儿狠狠剜高子良一眼,瞬间内心极度膨胀。她还在暗自叫好,英禾啊英禾,劳资帮你打了出色的一仗啊,你丫死哪去了……
她还一遍遍的回顾着自己方才漂亮出色毫无破绽的演技,突然,“哎我说,穆霖他不会真的劫机去了吧?”
“不知道。”高子良无奈的摇摇头,“谁知道他哪去了。”
“不可能,不可能高子良,你绝对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再说?”谈菲儿伸出秀臂一手扭上高子良的大胳膊,“再骗骗试试?”
“我真不知道!”高子良嗷呜一声,差点跳起来,“我说你真掐啊你,一尸两命啊!”
“屁,明明是两尸两命!”
“那个,上帝说了,女人是男人身上的肋骨,顶多一尸,除非闹鬼~”高子良稳住方向盘,对谈菲儿的无法无天,没大没小,着实没招儿。
“贫!你丫继续贫~”手伸过去,刚刚触碰的高子良的寒毛,他就嗷嚎起来了,“我说,我是你亲老公吗?”
“连老公还不是呢?哪来的亲?”
“……”谈菲儿总有办法摆他一道,高子良现在才有些后悔当时当着那么多朋友的面大拍胸脯,豪言壮志掷地有声,“这是我媳妇儿,我乐意宠,我就是得把她宠翻天了宠的没人能伺候得了,那是本事~!宠坏了也他妈是我媳妇儿!”
明明是一句醉话。却被谈菲儿说成是酒后吐真言,第二天他想赖账,人家不傻,拿出手机,放出一段高子良听着都恶心陌生的录音。
“我有证据,你要耍赖,我现在就回美国去。”
最后,还是高子良求爷爷告奶奶将谈菲儿留在身边,最后,不顾家人反对,舔着脸直接搬到她的公寓,以防她再次落跑。
不过,高子良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犯贱,他还真就喜欢谈菲儿这股子傲娇高贵冷艳的劲儿。
“什么?!!!”一声刺耳的尖叫,谈菲儿瞠目结舌,惊恐不已。她出名的不止是她嚣张的金发,还有那尖锐的嗓门。
高子良当下就耳鸣了,碍于开着车子,只得一手捂耳以示抗议。
“你说他们根本就没走?!!”谈菲儿下巴差点掉到膝盖上。
“霸气!太霸气了!穆霖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了啊~~”她拍着手掌大呼给力,“高子良你还真哥们儿你,这么罩着穆霖?帮他瞒着?不错不错。兄弟情深,实属不易!”
“也不知道谁整天骂他和骂孙子似的,你这脸变得,太快了吧也。”高子良对谈菲儿之所以能保持着持之以恒并且有增无减的兴趣,还在乎于她那让人怎么也摸不透的心思。
“女人心,海底针~这你都不懂。”她媚眼如丝,做娇柔状,笑意盈盈道,“不过他和你比比,比孙子还孙子。”
一句话,登时将高子良雷的外焦里嫩。
合着她的弦外之音便是,他高子良是孙子,穆霖比他还孙子……
对,没错,这就是谈菲儿,他高子良发誓一辈子要爱的女人,一个可御姐可萝莉可汉子的人类中的第三种类别——女-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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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穆霖蓦地打了个喷嚏吓英禾一跳,他吸吸鼻子,手划上英禾的胳膊,感觉她的体温有些冰凉。
“不吹风了,你身上都凉了,再吹就得感冒,进屋。”穆霖当下就将她揽入怀中往屋里带去。
“啊,真舒服……”英禾慵懒地伸了伸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露出猫样的幸福。
“你说什么舒服?做/爱还是?”
“……”英禾噗嗤一笑,“我说穆霖,你可真够损的~”
“损?我怎么没觉得。”他用一贯的动作捏了捏她的鼻尖儿,还向上揪起,揪的英禾忙抬起面颊,脑袋跟着他的手来阻止鼻尖儿的痛感。
穆霖双眼微眯,对她进行着某种只有爱侣之间才会有的温柔刑法,他一口咬上她的唇,厮磨道“我说我刚才打一喷嚏,原来是你从心里骂我呢。”
“奥,那你这四年是不是每天都在打喷嚏?”英禾咯咯的颤笑,猛然用力一推,倏地逃出他的怀抱,往里屋跑去。
长发凌乱却不失美感的飘在身后,轻盈的跑跳像是一只落入凡间的精灵,穆霖望着她轻快明媚的笑脸,一时间忘了去追。
“哎~小心!”
话已晚,英禾的身子向后一歪,重重的跌落到地板上。
“嗷呜……”她一声惨叫,觉得自己的脊椎骨已经不在了,要么是碎了,要么就穿越了。
还未觉得疼,眼泪簌簌地直流而下。她只要稍稍挪动身子,就痛痒交加,阵阵钻心剜骨般的痛震得她几乎晕厥,一时间汗流浃背。
穆霖疾步走近,蹲下去去扶,却被英禾一掌拂开,本来漂亮精致的小脸缩成一团,艰难地开口,哽咽道,“先……先别碰我……”
穆霖哑然失笑,她狼狈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她小时候学骑自行车时的情景。
开始穆霖一直扶着后座,跟着她一路小跑。
她心惊胆战一直不停回着脑袋,紧张而害怕地一遍遍问,“你撒手了吗你撒手了吗?”
在穆霖告诉她没有后她才安心的转过头,可不一会儿又担心失色忙回头确认他是否还在身后。其实穆霖早已悄悄的松开了手,躬着身子只是做做样子,她倒骑着也顺畅。
她骑得高兴了就得意忘形,也没时间顾着回头,更忘了问他是不是还扶着车座。
见她慢慢骑稳,穆霖干脆就站住了脚。可等她一回头发现穆霖没在身后,在一声尖叫后手抖腿软,车身一歪,重重的跌到一侧,那样子,狼狈极了。
当时的她无数颗金豆豆在脸上比赛飞驰,疼得呲牙咧嘴硬是不让他动她,小手扶着自己几乎要裂成四瓣儿的小屁股,直喊疼。
“我说,你想什么呢?”英禾伸着手在他眼前晃晃,“我都摔了,你还有空愣神儿?”
“奥,”穆霖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就好好的坐在他眼前,触手可及。
突然,心中一凛,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双臂紧紧的扣在她的背部。
“啊~~~疼死我啦~”因为动作太快太猛,英禾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感觉,太他妈疼了……一处疼痛拴着四肢百体,连筋都疼。
疼的她直想骂娘。
穆霖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松手,也不顾她还坐在地板上四仰八叉地没有任何美感。
“你不会是又发情了吧?”英禾听着他不怎么自然的呼吸频率,忙用手指钝钝地戳戳他的后背,惊恐不已,“穆霖,奴家真的承受不起了,我这刚刚摔了,伤筋动骨还得一百……”
“英禾,”他将她打断,声音虽沉黯却深邃幽然,像是有所觉悟一般,“英禾……”
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就像是念一道魔咒。【这辈子,我都不会在放手。】他从心里补上一句。
曾经他一直认为,只有得不到的才最美好,就像英禾,明明近在咫尺,却似是远隔天涯,每一次伸手去触碰,她都像是水中的倒影一般一碰即碎。
正因为得不到而心痒难耐,寝食难安。
可是当他真正拥有了以后,才发现,那种饮鸩止渴,深陷不拔的痛楚在拥有后得到救赎和解放,却自此食髓知味。
得到越多,越不知满足。让他总想要更深地占有,因此而变得患得患失。
他虽然不善于表达感情,但是每一分情都用到实处,也许他不浪漫,不幽默。
可是他愿意给予她最踏实的爱。
只叹她太年轻还是他太局促,他害怕她只是沉迷一时,一响贪欢。等清醒了,便对他没了兴趣。
到那个时候,他还是否能够全身而退?
穆霖之所以会担心,是因为自己比她大了太多,到彼时她若执意要走,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心甘情愿的让她完好地踩着自己的心离开。
只怕那时,是要两败俱伤。
所以一直沉默,所以一直对她的爱视若无睹。只是这个过程,虐的不止是英禾一人。
“穆霖?”英禾的手绕过他的腋下拍拍他的肩,头仍然安然地枕在他的肩头,“你怎么了这是?怎么老愣神?”
“还疼吗?”他稍稍的将她松开。
“不疼了。”
“我就说我的拥抱是有魔力的,这魔力,竟然用了十余年都没失效啊。”穆霖起身,将坐在地上的她拉起来,打趣道。
英禾噗嗤一声笑骂,“你还好意思说~我小学好朋友腿骨折了,听说这个非要你抱,因为这个还跟我绝交了呢!”
“可你每次疼的时候,都是我抱抱就不疼了。屡试不爽。”他郑重其辞。
“那是因为我看得起你~”英禾随便扯一个不搭边的理由搪塞他,反正她说不过他,就干脆耍无赖,这一招,她也屡试不爽~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穆霖无奈的摇头,真不是她出国四年除了学得一手好成绩,还学了什么?
鬼灵精怪比以前更甚,出口伤人的本事也炉火纯青。
倒是那猫样的眼神和慵懒的性子,一如从前。
他慨叹错过了她最美好的青春,所以,得用这一辈子来偿还,如果她愿意的话。
有些感情,像涛涛洪水,一旦溃堤,就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就像现在的他一样。
“走,去穿衣服,饿了吧?我带你吃饭去。”
“厨房还乱糟糟呢,吃什么啊。”英禾懊恼的想起自己失败的厨艺,不过也全是拜他所赐。
穆霖躬身捏捏她粉嘟嘟的小脸,“一会儿有阿姨来收拾,不用担心。”
“喔,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去吃饭好了……”
“勉为其难?”穆霖剑眉微挑,这丫头,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肚子扯出一声长鸣,英禾登时憋红了脸,窘迫不已,“那个,走吧。”她伸出小手勾上他的大手拉扯,“啊呀,走啦~”
这样的英禾,让穆霖几乎忘记那天在酒吧门前,言辞尖锐面容冷峻的女人就是她。
呵呵,他的英禾就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幸福了就腻着,难过了就掀桌。直来直去,毫不隐晦,只怕将来是要在社会上吃了亏。
不过,她这烂糟糟的性子却牢牢捉住了一颗心,让穆霖欲罢不能。
就这样,她扬着一夏的灿烂,拽着她的真命天子急慌慌的往楼上走。
“穿衣服!快!我们换衣服!去吃大餐!”
大餐?穆霖低眸间余光略过了她胸前因为跑跳而不经意倾泻地旖旎春/光,抿抿唇,恩,他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