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留下
邹兴一行人陈华把他们qiáng留了下来,毕竟远道而来,上次都没有好好看看京城的景sè,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轻易让他们离开了。
待到夜晚时分,陈华总算是闲下来了,面带酡红眼sè的他脚下踉跄着走进了国公府的别院。这么多宾客,能够让国公府挽留的人可不多,漠北那批人算是一批,江南这批人也算是一批。
但是此刻,不管是漠北的还是江南的,抑或是草原的和南疆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国公府的别院内。
别院内摆了五六桌,在座的部都是跟陈华交好的人。
看到他进来,众人纷纷起身,一个个朝陈华问好。
陈华对众人拱了拱手,笑眯眯道:“上次,就因为太过忙碌没来得及招呼大家,这次,说什么也得让服章尽一下地主之谊才是。
诸位兄弟都是服章的知交好友,在这国公府内,不论出身贵贱,只论关系亲疏,所以这里的人既有三皇子殿下这样的天潢贵胄,也有老蒋这样的升斗小民。
服章并没有任何看不起诸位的意思,只是大家都是朋友,朋友就应该平等对待,没有身份之内的隔膜才对。
待会小弟还得洞房花烛,陪你们喝酒的重任,就交给我这边这位小兄弟了,如果他没把诸位陪好,明日只要陈服章还能下得了床,铁定给你们出气。”
陈华着实有些喝高了,连说话都有些荤素不忌,毕竟是当着自己大舅哥的面,他连这种比较直白的话都说出来了。
李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陈华在自己人面前向来嘴巴上没有个把门的,可关键是还当着草原蛮夷的面,这些话有些失了身份。
正因为当着草原蛮夷的面,李封又不好发作,只好吭哧吭哧的站在那里瞪着一双眼睛希望陈华能够醒悟。
“哈哈哈...服章啊,你现在用你们齐人的话来说,便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呀!想当年你认识果儿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弗朗切那个狗杂碎,说不定你也成了我妹夫了呢!”赫连舒舒站起来朗声道。
他看得出陈华喝多了,如果任由陈华这么胡咧咧下去,还不知道他会说出怎样的话来。为了顾及齐国的面子,他这个北狄大单于,可不能任由陈华继续瞎说下去。
再怎么说,齐国也是在危难之际救了北狄草原上千万黎民百姓的,赫连舒舒跟他哥哥赫连勃勃有很大的不同,其中之一就是他不像他大哥那般野心勃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更看重的,是民生。
接下来陈华开始敬酒,他没有分身份贵贱,也没有分主次,因为他第一个敬酒的对象,并非是身份最为尊贵的三皇子李封,也不是身份同样尊贵的赫连舒舒,而是一个看上去不起眼,名不见经传的人——邹兴。
“老邹,我的两次婚礼你都参加了,承蒙兄弟你看得起,千里迢迢从金陵跑过来,着实辛苦了。这第一杯酒,我该敬你。京官不知道你家中究竟是何等情况,婚礼上的事情就当做是个pì,放了吧!一笑而过,没必要给自己太多负重。”陈华对邹兴正sè说道。
刚说完,不等邹兴做出反应,他仰头一口就将杯中的胭脂酒给喝了个干净。
这胭脂酒的度数虽然不高,可是架不住喝得多。中午婚宴上其实他喝的都是水,可是晚宴义父刘奉先留下的那帮军中老将,却愣是给他guàn了一两斤烧刀子进去。
邹兴听到陈华的话之后内心一阵感动,现在的陈华,已经不再是那个在金陵城跟他们斗智斗勇的小卒子了,他是堂堂的大将军,掌控着数十万的兵马,弹指间,就能灭掉西凉这样的存在。
可是尽管陈华的身份已经贵不可言,却没有忘记他们这些贫贱之交。
敬了一圈酒之后,就算是陈华的海量都有些撑不住了,走到院子的角落哇哇的吐了起来。
赫连舒舒打趣道:“各位兄弟,咱们自己招呼自己吧!这小子现在已经喝成这样了,今夜小登科,可不能让他趴下不是。不然的话,咱们可就得罪了咱们的公主殿下,到时候可是要掉脑袋的。”
李封心说这小子说话怎么就这么刺耳呢,但是为了彰显大国风范,他愣是忍着没让自己发脾气,笑眯眯道:“这倒是不至于,舍妹虽然是公主,脾气蛮横了一些,却也是知书达理的皇家之人,不至于会因此而怪罪服章的。莫不是大单于在草原上京城见到这等情况?”
不软不硬的一把刀子刺过去,赫连舒舒被堵得半句话说不出来。
还有一伙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姿态,这伙人便是南疆的乌木投带领的人。南疆阿里郎被陈华给干掉之后,圣女不再在南疆,所有事情就交给了这个大头人。
这次进京,乌木投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为了庆祝婚宴,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请求援兵。只是现在是大喜的日子,他也不好跟陈华说,现在大齐的皇子跟草原的大单于斗上了,他当然不会chā嘴。
赫连舒舒干笑道:“三皇子殿下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草原儿女都是豪爽之辈,不会扭扭捏捏,新郎官要是新婚之夜喝醉了,第二天怕是只能在地上睡了。”
对方示之以弱,已经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李封也不好继续咄咄bī人,毕竟这次人家是客他是主人。
大家伙热热闹闹的在聊天吹水,唯有蒋子义似乎有满腹心事一般。
不错,他的确有心事,但是他的心事根本就不是婚礼上的事,也不是别的大事,而是陈华为什么没有单独跟他交代几句。
要知道,现在偌大一个大齐国没有人不知道他蒋子义名义上是皇家在江南的代言人,实际上却是陈华的代言人。陈华一句交代都没有,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太正常。
其实这事还真不能怪陈华,他是真的喝多了,所以才没跟蒋子义说什么,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蒋子义心里有了一个疙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