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无人想到的变化
元好问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心中都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这是陛下已经改变了主意,所以才让元好问来说的?
安城无疑是最为高兴的一个,如果皇帝决定将皇位传给陈华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不用担心到时候是不是会有人秋后算账。
虽然他也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元好问会跟他们说这样的话,到底是一个计策安抚他们的人心还是真的李神通已经有了这个意思。
反正只要上面不说话,他们这些做事的就没有必要怕那些。
骆永宏则是一脸的懵然,他是实在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前他一直都是跟着李神通,李神通对他也是信任有加。如果不是李神通亲口跟他说这些话,他依然是有些不太敢相信一个皇帝竟然会同意将皇位传给一个外人,哪怕这个人是皇帝的女婿那也是外人一个。
帝王心术,在李神通身上似乎完全没法应用上去,因为传统的帝王心术用在李神通身上的时候,就可以发现很多东西李神通都不会照本宣科。
可以说,这个大齐的开国皇帝是一个很有个性的皇帝。
陈华倒是面沉如水,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相爷,这件事陛下也没跟我说过,世人皆知我陈服章对皇位没有任何兴趣可言,相爷身为大齐国相,可千万不能擅作主张呐!”陈华好意相劝。
他是皇帝的女婿,哪怕李神通心思再是深沉,对自己的亲人还是不错的,所以哪怕有再多的人支持他造反,只要他自己没有实质性的表示要造反,李神通也绝对不会对他下手。就算是下手,有李yòu微的面子在,他也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至于跟一般人一样因为造反而把全家人的性命给丢掉。
可是元好问不同,元好问虽然是相爷,但是他只是一个臣子,而且是一个之前李神通手下的臣子,哪怕他有从龙之功,在相位上也待了这么多年。
要知道陈华可是两世为人,前世他知道的一位有名的帝王朱元璋,那可是相当厉害的。李善长跟了他那么长时间,对大明王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终却因为一个胡惟庸案,过去十年了还被满门抄斩。
所以皇帝的想法,很多时候并不是当臣子的能够去揣摩得通透的,世界上能够跟和珅一样有本事的同时又可以把皇帝的心思揣摩通透的,毕竟只是少数。哪怕是和珅这样的厉害人物,最终的下场也逃不过一个身死名裂。
故而陈华才会为元好问担忧,这位相爷跟他的接触不是太多,但是真的为他想了不少事,且不管元好问这么做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目的,至少这份情,陈华是记在心上的。
元好问看出陈华的担忧,笑呵呵道:“服章,老夫一把年纪了,也算是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你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其实吧!如果你是陛下的儿子,陛下根本就不用费尽心思想这么多事,他完全可以将大齐这个江山完完整整的交给你。可惜,你不是陛下的儿子,哪怕有句话叫一个女婿半个儿,陛下都需要考虑许多问题。
陛下不容许出现那种情况,因为他需要考虑到朝中文武百官的想法,也需要考虑到自己几个儿子的想法。有些东西千年以降,早就已经形成了一种十分固定无法更改的格局,不是陛下想要改变就能够改变的。
如果陛下的身体允许的话,他还可以徐徐图之,关键是现在陛下的身体已经经不起那么多的折腾了,所以老夫今天晚上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跟你说这样的话。”
表面上看,元好问话里面的意思已经变得十分明显了,但是实际上,陈华依然拿不准对方的意思,包括骆永宏在内,没有人相信李神通会做出这种这么开明的事。
这江山是老李家的江山,传给陈华?那岂不是大齐的江山以后要姓陈了?
也不怪这些人不能理解,就连元好问自己都有些不太能理解,但是以他对李神通的了解,人皇帝能够跟他说出那么明显的话,就证明皇帝已经把很多东西都想通透了。
骆永宏依然十分固执:“老师,学生不敢信。虽然学生不知道老师到底被陈服章用什么东西给诱惑了,但是江山依然是大齐的江山,这一点是不可能发生任何变化的。”
元好问叹了口气:“你不相信不要紧,只要服章愿意相信就行了。”
陈华沉声道:“相爷,我也不敢相信。我只是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安安稳稳的,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我的生活,这就足够了。当一个富家翁,可是远远比当一个皇帝要来得痛快的。哪怕陛下有这样的想法,大齐江山这样的重担,我也是不敢往自己的肩膀上扛的。陈服章能力有限,扛不起那么重的单子,我可不想跟陛下一样,到时候被这个江山把自己的身子骨都给压垮了,我还想留着有用之身,多享受几天太平日子。”
元好问一边摇头一遍指着外面提高声tiáo喊道:“你要是再不进来,我就搞不定你这个干儿子了。”
话音未落,从外面走进来两人,一个是当朝楚国公元好问,另外一个则是陈华的师父范无咎。
这两个人的出现,多少让人有些意外,现在可以说是京城的势力已经集中了三分之二了,如果再来一个莫永年的话,掌控京城力量的人就都到齐了。
出现的人身份地位越高,骆永宏心中就越不是滋味,因为这意味着陈华可能当皇帝的几率直线上升了。如果换一个人的话,或许骆永宏还不需要这么担心,但是出现的是掌控了京军十二团营的刘奉先,他的信就变得越发不安起来。
他是李神通的嫡系人马,对李神通的忠心程度那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现在的格局,已经不是他的忠诚能够改变得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