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五章:道是故人心变 相逢陌路为敌
最近南岑国的大臣们很是烦恼,有些烦的都上火了嘴角都冒出了水泡,原因就是他们的皇上最近很是喜欢点鸳鸯拉红线,要不是他们反应够快用其他事情就岔过去了,不然差点就要被赐婚了!
澜沧境的大小王子准备回境,南竹寒梅便让傅苏澜衣先出宫去,等他下了早朝后再去一起送顺便接她回宫。
别宫中傅苏澜衣推开傅苏澜庭的房间,只是里面却不是傅苏澜庭。
“你来了。”
红颜劫站在窗户边,一身青蓝色裳衣墨发用玉冠束起,单一个背影真是好一个偏偏俏公子俊郎君。
映像中红颜劫总是一身红衣,墨发三千柔顺飘逸,似男似女难辨雌雄。
倒是难得见他穿其他颜色的裳袍,更是难见他束起墨发一派浩然正气的正经模样。
“为什么?”
傅苏澜衣的第一句话,只有三个字,面上依旧是不相信。
“什么为什么?不过是道不同、各为其主、各有目的仅此而已!”
他微侧回眸半面对着他,眼中冷漠无笑。
傅苏澜衣看着这样他,她莫名的感觉到仿佛他们之间从未认识过,陌生的让人不知所措。
“我们……难道不是一样的吗?一样的目的、一样的想法……”
声音里带着颤抖还有泣音,眼泪滑落。
她哭了,却是不知因何而哭。
他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会流泪的,原来她也是有眼泪的?!
“我们?不,那是你们,就是有,那也是曾经!”
他收回目光,手放在腰间的玉坠上。
“好一个曾经!”
没见面的时候,她有万千的愤怒万千的质问,可真到了这一刻却是说什么问什么都觉的是多余的。
“本座曾告诉过你们,除了你们自己谁都不能信,是你们忘了。”
他本就是皇家的人,谈不上背叛谁。
“所以你今天见本宫,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主子的意思?”
仰头不让眼泪流出,再出言已是恢复了情绪,无波无澜亦是比之红颜劫还要冷漠的神色。
“听命行事,自然就是主子的意思,要知道你还是本座棋下的棋子,皇后娘娘?”
后面四个字咬的重似讽刺。
“所以,这是要本宫做什么?”
反正逃不开的能保伯景一命也好,只要命在,卷土重来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她不怕再来一个十年。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监督南岑国的一举一动随时向主汇报。”
“本宫是南岑国的皇后没错,但后宫不得干政,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是要她背叛自己的夫君吗?
“本座只是下达主的命令,要不要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不过主说了,他的命如何掌握在你的手里。”
口中的“他”是谁,二人都心知肚明。
傅苏澜衣很想问,你当真就不管他的死活了吗?
只是她已是问不出口,也许从始至终红颜劫就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他看着他们就像看戏一样他是戏中人却又是戏外人;而布戏的那个人就像看笑话一样的看他们。
苍天何其不公,有些人生来就是贵命龙身,所有想要的伸伸手就有。
可他们分明就是一个爹生的,怎么一个人就如肮脏的污血要被抹去,一个人就高贵的成了王?!
“哈哈哈,真是好笑,兄弟相残手足相判,却要用本宫一个女人来牵制;你们真真是厉害……”
终究是怒极反笑,却也知这不过是呈口舌之快而已。
“只要目的达到了,何种形式达到的就不重要了!在利益面前亲情、友情、还有爱情算什么呢?”
对于她的嘲讽他缓缓而答。
“我们都是你手中的棋子,那师傅呢?她老人家也是你手中的棋子是吗?你诱惑她、勾引她、侵犯她又是为了什么?”
红颜劫与她师傅兰堰国太后之间的关系,她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装作不知而已;只是不知对于红颜劫的所作所为师傅是否知情。
“你该知道深宫寂寞,本座与她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你又焉知不是她疑惑的本座?!”
他眸中带有几许温柔却是转瞬即逝,只是傅苏澜衣并未看见。
傅苏澜衣闻言沉默。
红颜劫说的没错,对于她师傅来说那皇宫就是个牢笼,困了她一生囚了她的自由。她无儿无女先皇对她无情无爱却也早已离去,她渴望爱渴望有人陪渴望有人懂,这是奢求一但有人靠近,哪怕被万人所耻唾弃、即使是飞蛾扑火也要去拼命的抓住那别有用心的温柔。
“那也是你亵渎了她的高洁,她本就是尊贵的身份!”
“你何不说是尊贵的身份,肮脏的灵魂。尊贵也好、肮脏也好不过都是你情我愿之下的男欢女爱;谈何以是本座亵渎了?!”
两指摩擦着玉坠,说到亵渎二字眼中神色复杂。
她说的无错,确实是他亵渎了,只是他已无法回头。
明知不可以却还是爱了,明知其结果他们可能无力承担却还是犯了。
这世间人人都有劫,而他们都是彼此的劫,躲不过,逃不掉。
两厢情愿也好两情相悦也罢,他们不过都是牢笼中形成的产物,要怪就怪这世道不公人心难测。
“哼,如此说不过是掩饰你心中的虚愧而已!”
傅苏澜衣冷哼,心中却觉得悲哀。
若道物是人非却是物没变人已是面目全非。
红颜劫回身看她沉默。
傅苏澜衣眼中却是怒意难藏,手中聚力一掌拍在红颜劫的胸膛上。
红颜劫后退了好几步,嘴角却是溢出了一条红色的液体。
“本宫如你们所愿,他若有意外本宫豁了这条命也要给他报仇。”
五指翻转扯住红颜劫的衣领,她一字一句说的狠厉。
朋友与夫君如果真要选择一方背叛,那她选择后者。
“本座该说皇后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该说你对他果真是是不一样的?”
红颜劫随手更是随意的用手背擦了下嘴角,对上傅苏澜衣愤怒的目光他却笑的无害。
“亦或者是你终于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在傅苏澜衣愤怒的目光他又接着下一句。
“你记住,我们只是暂时输了!”
若非眼前之人的叛变,伯景如何会输。
“你以为这里面只有本座一个人的功劳吗?他的夫人也出了不少力呢!”
他推开傅苏澜衣的手,取出帕子擦了唇角又擦了手,一方白帕红梅朵朵。
傅苏澜衣听后很平静仿佛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红颜劫,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傅苏澜衣的目光从他帕子上收回,这一句话她说的很是平静。
门开了又关,红颜劫的目光却是一直没有收回。
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