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一子可定江山
“再来一局?”
傅苏澜庭捡回白子朝南竹寒梅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嗯!”
南竹寒梅点头跟捡着黑子。
两人棋技不相上下直下到半夜有人来换班才结束。
第二日南竹寒梅置身于竹枝之上,望着阁楼的方向。
他只觉得那些红色的东西甚是碍眼。
“岑皇,公主只是做戏而已!”
隐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边上的竹枝上。
“本王知道!”
所以他才忍住没有去找她。
于她是做戏,可是于他们呢?!
是否当初她嫁于他时,她也是这般当成做戏来完成的?
是否为了达到目的,做什么她都愿意?!
隐卫唇角动了动,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怎么觉得南岑皇有些怨念呢!
不过都是主子们的事,他的事就是保护好两位主子,并安全的将主子们送出去。
至于主子们的事,他哪里管的了?
南竹寒梅足在竹枝上待到隐卫说该去傅苏澜庭那里了才离开。
“我每时过来你都是在下棋,你是无事可做了么?”
南竹寒梅进去的时候傅苏澜庭在与自己对弈,而韩江则懒绵绵的趴在石桌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傅苏澜庭一个人玩,只是他的眼睛只剩一条小缝了。
“主子……”
见自家主子来了韩江头也不抬只是软绵无力的喊了一声,眯着眼睛一脸的怨妇之色;像是个被人抛弃了的小媳妇般。
日日待在这石屋中,用个膳被人看着上个茅房也有人跟着,弄的他心生烦躁他真的是很想打人了!
“怎么?有人伺候着,难不是还委屈你了不是?”
“主子,我们再不回去皇位怕是都要易主了!”
傅苏澜庭一子落下扫了韩江一眼,怎么今天胆子这般大?敢拿自家主子说事了!
“敢拿你说事?他这是睡迷糊了!”
说话间傅苏澜庭又落下一子,他哪里像是在为韩江开脱分明就是在添油加醋来着。
“是吗?”
南竹寒梅走过去在傅苏澜庭的对面坐下。
“主子!”
韩江瞬时起身双眼微微茫然后瞬间睁大看向南竹寒梅的眸子中有着惊吓,仿佛刚才他真的是因为睡迷糊了胡言乱语。
南竹寒梅只是看了韩江一眼便不再理会他,而是拿过傅苏澜庭右手边的白子就着傅苏澜庭的棋盘就落下一子。
“该是黑子的。”
傅苏澜庭两指间夹着一粒黑子。
“让我一子又何妨?”
“一子也不能让!”
言罢将南竹寒梅刚落下的白子取出落下一粒黑子。
“岑皇请。”
将黑子放入南竹寒梅的手中,做了个请的手势。
“庭兄何时变的如此的小气了?”
南竹寒梅接过棋子看了棋盘片刻才放下去。
“一子可安江山,亦可毁社稷!”
傅苏澜庭头也未抬,目光一直盯在棋盘上。
白子与黑子之间已是水火不相容,看着双方似乎是势均力敌可细看之下会发现白子隐有不敌黑子之势。
他下的不是一局棋而是江山社稷。
“实力悬殊之距,何不寻其同盟?!”
南竹寒梅自傅苏澜庭手中夺过白子落下,一子可反败为胜。
“同盟之间皆因利益才会同盟,若其不堪一之力,主盟方又有何要求?”
傅苏澜庭眸子扫向眼前之人,眸中自带三分冷意。
堂堂第一大国众国之首,又怎会将一个小境国放在眼中,为其宁可得罪其第二大国吗?
“寒梅所求,从始至终只她一人而已!江山为王者何其多,而寻尽此天下我心悦者只她一人。
于寒梅而言,我的江山,只是她一人仅此所求!”
他回看过去,眼中坦然却带有几分势在必得之势。
若连她他都保护不了守护不好,他何有能力护好万民江山?!
傅苏澜庭看着南竹寒梅久不言语,似在看南竹寒梅说这话的真假。
衣儿,你的余生交给他,也许也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世上人心易变,今日誓言明日成谎。”
傅苏澜庭收回目光棋子在两指间转动,世人都言澜沧境男子最是钟情,可外人不知澜沧境的男人也有在外面养女人的。
更论可以三妻四妾的其他境国了,新人笑旧人哭的故事在钟情的澜沧境也时有发生。
“岁月是个好东西却也是个坏东西,他能见证人所有的一切,好的与坏的,却不能预知其未来。
若她选择寒梅,寒梅又怎舍得让她失望怎能给她机会让她心生悔意!”
他知道,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的真心。
傅苏澜庭转着棋子沉默良久,终是落下定了棋局。
“出去后可找我父皇、皇弟一叙,但最终结果在她。”
他知澜衣对眼前之人有意,只是国事家事压于一身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虽然他愿意养她一辈子,但也不想让她心怀遗憾的了却余生。
“若她心之向你,愿与你同归。你若敢欺她、伤她、负她,我放弃所有也会找你算账,就算是入黄泉下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
空口白话无证,待回去我要你写下血证为誓!”
他只有一个妹妹,澜沧也只有她一个公主,前半生为了澜沧为了他们傅苏氏她已经很苦很累受尽了委屈,后半生他只想她幸福快乐安稳的过去。
“好!”
他能做到的事,立下血誓又有何难的?!
“主子……”
韩江有些不平,南竹寒梅抬手他只得不甘不平的闭上嘴。
想他家主子何其尊贵的人儿,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帮他们还要被他们给威胁了!
简直……简直是……给脸不要脸,不,是给脸还蹬鼻子上脸了!
“怎么?觉得我家衣儿配不上你家的主子?”
傅苏澜庭冷冷的眼神像冰剑般射向韩江。
“……是!”
韩江才不惧傅苏澜庭的威压,咬唇会道。
“本殿下亦觉得你家主子也配不上我家衣儿呢!”
傅苏澜庭不怒反而乐了,看来他们都是护短的人。
“我家主子人中之龙,又是南岑国的皇上,身份尊贵无人可比……”
“你难不成是想要本王孤独终老?”
南竹寒梅侧眸看向韩江,眼中之色意味不明。
“属下……属下知错!”
韩江身子一颤缩了下脖子跪下。
“知错?你该认错的对象可不是本王。”
南竹寒梅抬眼看向傅苏澜庭见他并为此事而生气,心中才稍稍安了些。
真怕被他手下人这么一弄,好不容易松口的傅苏澜庭又改变主意了。
“大王子,在下不该抱有偏见,还请大王子责罚。”
“无碍,你的人你自己管。”
傅苏澜庭朝着韩江摆手又朝南竹寒梅道。
他家小妹那么厉害,收拾这些人可是小意思,若是小妹真要嫁过去这些人就留给小妹以后玩去。
“去那边蹲着!”
南竹寒梅朝傅苏澜庭点头又朝韩江一手指向石墙下。
“是。”
传身走向墙角双手抱头蹲下。
隐卫眼观鼻,鼻观心。
居然敢嫌弃他家公主,出去后打他个三百回合。
正蹲下的韩江打了个喷嚏,又缩了缩脖子。
“你若是想见她,就去。”
“好!”
南竹寒梅闻言手一动,张唇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只是嘴角却是上扬着。
“明日就是成婚日了,姐姐还是早点睡吧,不然明日可有得姐姐受的!”
夜半静默虫咛也无。
岚蔻早已理好被褥,只傅苏澜衣站于窗户前良久不动身形,若不是她的食指中指敲打着窗臼岚蔻都要怀疑站那的是个美人木头了。
“嗯,好,蔻儿你也去歇着吧!”
傅苏澜衣依旧轻打着木窗臼,只是并未发出什么声响。
“姐姐明日见。”
岚蔻确实困了,朝傅苏澜庭一挥手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