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有时候,还是傻点好
听到这一声悲壮的笑，叶枫和白展堂等人也是停止了打闹，均是侧目而去。
“小姬！”白展堂不禁出声道。
“好可怕，但又好可怜的样子。”佟湘玉、郭芙蓉和吕秀才都是这么想道。
“卧槽这都不死，难怪以前被佟湘玉的霹雳雷火弹炸完以后只是傻了而已，武功都还在，简直是武林外传中血最厚的男人。”不同于其他人，叶枫心中却是大大吐槽着。
“我想起来了，我是想起来了。”姬无命捂着头，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道。
白展堂问道：“你想起来什么了？”
“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不该想起来的也都想起来了。”姬无命这么回答道，刚刚叶枫的那一腿居然间接地治好了他的失忆。
“这下完蛋了，没脑子的时候都这么难打了，现在有脑子了，我们还是自杀吧。”郭芙蓉这下彻底绝望了。
吕秀才又凑了上来，道：“芙妹，做人不能放弃希望，一但放弃希望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这次郭芙蓉没有排斥吕秀才，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吕秀才见郭芙蓉竟然没有凶自己，便得寸进尺，伸出手拉住了郭芙蓉的手，道：“这就对了嘛，正所谓子曰：——”
“排山倒海！”
“啊！芙妹我错了！”
“那，你……”白展堂欲言又止。
姬无命再次抬头笑道：“哈哈哈哈……我之前傻是傻，但至少不用去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而现在呢？我不傻了，我的脑子又回来了。”姬无命说着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道：“可是，可是伴随而来的却是无尽的‘为什么？’和一大堆破事儿！”
“小姬，是我对不起你！”白展堂出声叫道，姬无命却罔若未闻，继续自顾自地道：“现在想来，或许有时候，人还是傻点比较好。”
此刻，白展堂也不再顾忌什么，直接冲了上去，抱住了姬无命，感受着这熟悉的身躯，回忆的思绪如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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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堂从小和他娘住在一个离葵花派和公孙乌龙师徒都比较近的地方，身为朝廷卧底的白三娘限制白展堂和葵花派的人走得太近，以至于白展堂除了祝无双以外和其他葵花派的人都不熟，所以白展堂只学了葵花派必修的葵花点穴手和解穴手，而且白三娘不能时常教导白展堂，加上白展堂自己对练武兴趣不大，又没有毅力，也就索性不练，整日浑浑噩噩地度日。
直到有一天，“你叫什么名字啊？”姬无命出现在了白展堂面前。
“白玉汤。”白展堂在同福客栈安定下来之前的真名就是白玉汤。
“我叫姬无命，我师父是公孙乌龙，就住在附近，你呢？”姬无命自报家门，问道。
“我跟着我娘住在这里，她经常不在，又不准我和那边的人来往。”白展堂说着指了指葵花派的方向。
“那我们就一起玩吧，师父教给了我好多厉害的武功，我演示给你看。”姬无命说着开始炫耀起了自己的武功，自从七岁的姬无命认识了大自己一岁的白展堂之后，两人有事没事就往一块凑。
“老白，以后想要干点啥啊？”姬无命坐在树枝上耷拉着腿，问道。
“娶个媳妇儿过日子呗，还能干点啥？”白展堂也坐在树枝上啃着个苹果。
“那你有点出息行不？没看见京城里小姑娘们都整天跟在楚留香屁股后面转悠啊，就这么混你以后能找到媳妇儿啊？”姬无命道。
“那你有什么出息啊？”白展堂反问道。
姬无命没有回答。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宋代，李清照”一个人口中念念叨叨地从树下经过。
“那谁啊？”
“我弟弟，姬无病。”
“他咋了？”
“他有病。”
“不会咬人吧！”白展堂手中的苹果一下子掉了，小脸煞白，嘚嘚瑟瑟地扯着姬无命的袖子。
“就你这小胆儿，风一吹你都能掉下去。”姬无命笑道。
一阵风吹过，白展堂一下子从树上掉了下去。
白三娘入狱当晚，白展堂坐在自家房梁上一边抹眼泪一边往下面扔瓜子皮。
“兄弟别担心，你老娘武功多高啊，肯定能逃出来的。”姬无命不知何时出现，道。
“逃啥啊，手筋脚筋都给挑了。”白展堂丧气地道。
“说不定还能长回来呢。”姬无命随口安慰道。
“真的？”白展堂瓜子都不嗑了，爬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姬无命。
“真……的。”姬无命硬着头皮道。
白展堂于是不抹眼泪了专心嗑瓜子。
“你以后准备咋办啊？去葵花派？”姬无命问道。
“才不去呢。现在无双走了，葵花派我没一个熟悉的。”白展堂道：“小姬啊，以后你在家做饭就要多一个人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出自，《诗经》”姬无病从窗外飘过。
“你这个哥们……我怎么总觉得瘆的慌呢？”白展堂手里的瓜子一下子掉了，小脸煞白，嘚嘚瑟瑟地扯着姬无命的袖子。
“就你这小胆儿，一只老鼠爬过你都能掉下去。”姬无命笑道。
一只老鼠经过，白展堂一下子从房梁上掉了下去。
白展堂第一次偷东西，姬无命陪着，偷的是一颗丞相府里玉雕成的小树。白展堂甚是喜欢，拿着就不放手了。
“老白，得赶快出手啊。”姬无命提醒道。
“好不容易偷的，再让我玩儿两天呗。”白展堂说道，硬是不肯松手，眼巴巴地看着姬无命，后者当即闭上了嘴巴。白展堂玩了五天，第六天对姬无命说道：“小姬啊，玩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出手了。”
姬无命兴奋异常，道：“老白啊，你终于醒悟了啊！我帮你联系？”
“不用，我自己来。”白展堂说道。
姬无命满眼泪花，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白展堂出了门，毫不迟疑地就往街道上走。
“城里还有人敢收这个的？”姬无命心中想，就看着白展堂驾轻就熟地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地点。
“老白，你往这丞相府走干什么？”姬无命压低声音紧张地问道。
“还回去啊！”白展堂拍了拍裹着一层布的玉雕小树。
“啥？”姬无命以为风声太大他没听清。
“还回去呗，你不是说了留自己手上多危险哪。”白展堂理所当然地说道。
“……好不容易才偷来的，你还回去干嘛啊？”姬无命感觉自己的价值观要被颠覆了。
“我这不都玩了好几天了嘛！再说了你丢东西你不着急啊？”白展堂说着，脚尖一点，已经进了丞相府。
姬无命泪流满面。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唐寅”姬无病的背影飘过。
“你再说一句试试！”姬无命提了把刀追了上去。
突然，画面一转，白展堂毫不犹豫地把佟湘玉扔过来的霹雳雷火弹顺手往前面一扔。
“小姬！”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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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堂抱着姬无命，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失声道：“小姬，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
姬无命推开了白展堂，背对众人，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也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好累啊，如果现在这么累的话，那还不如……”
“不！”白展堂意识到不妙，想要阻止，却被姬无命推向一边。“啊！”姬无命推开了白展堂后，双手成掌拍向了自己的额头，随即，整个人向后倒了下来。
“小姬！”白展堂瞬间冲了上去，抱住了姬无命，看着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姬无命，白展堂泣不成声：“小姬，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们一起隐姓埋名，过点平淡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到了最后，白展堂直接吼了出来。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唐代，李商隐。”此时，天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