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突然闯入
曾省吾咬牙切齿地说出丁光友的名字的时候,在场的人,可能除了他本人跟张凡之外,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张凡当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只不过这个时候他自然是要表现出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当然,光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也还不够,毕竟张凡要让如今的一切看起來都正常无比,所以,除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之外,张凡此刻还露出了一副愤怒非常的模样。
当然,张凡会做出这幅模样,自然是根本不会有人怀疑的,毕竟,以他此刻的身份,那可是朝廷的钦差大臣,而且就算是只看张凡本身來说的话,他本身的身份,可是比这个钦差大臣的身份还要高,毕竟,一个是当朝锦衣卫的都指挥使,一个则是当朝的太傅,锦衣卫乃是实权之职,掌着锦衣卫的张凡,其权利到底有多大,外人或许会猜测一通,但是最后总会发现,自己的猜测,根本就比不过张凡真正所拥有的权利,而太傅的头衔,更是如此了,毕竟那可是太傅,虽然并无实权,但是这个名头,就已经能够让人俯首帖耳的了。
而身兼这两职的人,且不说这种人的气度究竟会是个什么模样,但是有一点,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人无故來打断自己的,那简直就是不给他台阶下,而遇到了这种事情,如果他还表现不温不火,那才会让人觉得好奇呢。
所以现在,张凡所表现出來的样子,就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被人突然打断了话语的上位者,所表现出來的愤怒,也是实实在在,毫不掩饰的那种。
而相比起來,张凡的这种属于正常的现象,而曾省吾那边,所表现出來的就是不一样的东西了,要说愤怒,自然应该是有,毕竟这里是他曾省吾的家,如今在有外客在的情况下,而且还是身份如同张凡这般的外客的情况下,居然有人闯进來闹事,这种事情换成了谁,也都会觉得不爽的,而愤怒,更是非常正常的表现了。
可是,曾省吾所表现出來的可不仅仅是愤怒那么简单,如果单单是因为有人在自己接待贵宾之时,闯进了自己的家里闹事的话,因此而愤怒就并沒有什么让人觉得好奇怪的了。
但是现如今,曾省吾可不仅仅只是愤怒这么简单的了,最最让人觉得有趣的是,在愤怒的同时,他口中的那一句“这个丁光友”。
光是在愤怒的同时念出一个人的名字,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当中必然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存在,更加不用提,曾省吾是用一副咬牙切齿的口气说出來丁光友的名字的,简直就如同跟他有着深仇大恨一般,这其中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恩怨,完完全全是让在场的人全都心中生起了兴趣。
显然,在众人看起來,曾省吾和这个丁光友之间,定然是有故事的,而且,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不见这个丁光友居然如此大闹吗,张凡现在在曾省吾的家中,这件事情整个成都府混官场的人又有哪个不知道,而即便是知道这个消息,这个丁光友还敢來捣乱,显然是不怕张凡会对他有什么惩罚的。
会有这种心思的人,要么就是当真是疯疯癫癫的,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了,要么就是,当真是有着什么事情,而且必须要在这么一个场合才能说出來的事情了。
这种事情,在场的除了曾省吾和张凡之外,一旁的王希烈、俞荣锦,哪怕是作战一生,对于官场上的是是非非并不是太过熟络的刘显三人,也都看出來这里面必然是有什么问題的了。
显然,不论这个丁光友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居然会选在这个时候过來闹事,那就说明这件事情,绝对不会仅仅是官场上面闹出來的矛盾之类的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隐秘起來,或者是在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丁光友到张凡面前去说说曾省吾的坏话,这么一來,才更像是一回事。
但是如今,这个丁光友却是在这么个时候,这种几乎可以算是私下里的时候过來,而且还动静这么大地闹事,这就完全可以说明,绝对不是什么官场上的不合之类的问題了,绝对是有私人恩怨在其中的。
再加上,此刻曾省吾的表情如此,更加让众人相信了自己的推断了,这下子,即便是跟曾省吾关系不错的王希烈和刘显,虽然也觉得这个丁光友來的的确不是时候,但是却也让他们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而且他们对于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正在这么一瞬间的时间,众人心中都是各有想法,而下一刻,这边就有人闯了进來,正是丁光友本人,而在丁光友的身后,还有梁超也是跟着他的后脚跟走了进來,一只手还拉在丁光友的衣袖上,似乎是想要将他拉回去一般。
两人后面还跟着张凡所带來的其他几名手下,只是此时,他们看到丁光友已经是破门而入了,就全都停下了脚步,而梁超也是赶紧将丁光友的衣袖松开,抱拳对张凡说道:“大人,卑职无能,让这厮闯了进來,还请大人责罚,”
“责罚,”张凡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看着梁超喝道,“事情都发生了,如今还责罚你做什么,我怎么摊到你这么个沒用的手下,还不赶紧将人给我拖出去,”
“是,”梁超知道这是张凡所表演出來的,所以他也并不对张凡责骂自己有什么想法,站直了身子之后,他就要去拉丁光友的,让他出去。
但是,丁光友又岂会让他得逞,只见他一指曾省吾,口中高喝一声:“曾省吾,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欠债偿命,”
“丁光友,你又要干什么,”曾省吾对于丁光友对他的职责,自然是表现的更加地愤怒了,也只满脸怒容,就连指着丁光友的手指,包括整个手臂全都在颤抖不已,“如今朝廷钦差在此,你竟然不顾身为朝廷命官的体面,如此闯进來,可知你所犯何罪,你还不给我速速退去,我还能向大人给你求求情,若是你还执迷不悟,可就莫要怪我不念同僚两年的情分了,”
“你这个杀人凶手,如今想要恶人先告状,”丁光友此刻已经是完全抛弃了之前那种懦弱和不吭声的模样,面对曾省吾的如此威胁也是丝毫不露出害怕的模样,转头对着张凡就是“扑通”一声跪了下來,边叩头,边说道,“大人,下官……下官有天大的冤情,这一年多來却是无人肯过问,如今大人到此,还望大人能替下官做主,主持公道,惩治贼人才行,”
丁光友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除了曾省吾和张凡之外,全都更加好奇了,毕竟丁光友一进來就指着曾省吾,说他是杀人凶手,这本就已经是让人觉得非常好奇了,更加不用提,从曾省吾跟丁光友的对话中可以很明确地看出來,他们两人之间绝对是认识的,而且也的确是有着什么恩怨在其中的,似乎还牵扯到人命了。
而曾省吾在丁光友做出这么一番动作之后,很正常的,脸sè是变得更加低差了,毕竟,且不说他到底应不应该为什么人命的事情來负责,但是在这种场合下,被人这么指着说出这么一番话,这无论是换了谁,也都是不可能还是一副正常的模样的。
但是,这其中最为让人觉得有趣的是,张凡的表情变化了,这个时候的张凡,面上的模样已经从之前的那股子愤怒,变成了如今一副好奇的模样了,虽然说,张凡的这种表情变化,完完全全就是在正常的范围内的,但是即便是如此,这种模样,还是会让人觉有趣,只不过,在场的这些人,恐怕除了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几个人以外,其他人是绝对不会觉得这有什么有趣的了。
“丁光友,你今天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是吧,”曾省吾这一时间,也是有些怒极攻心起來了,竟然说出來这么一句话,虽然这句话,在平常里听起來简直是正常无比,任何有矛盾的两人之间说出这番话都不是什么会出人意料的事情,但是在现如今,眼前的这个情况下面,曾省吾说出來这么一番话,简直就是变相等于,承认了他跟丁光友之间的确是有事情的。
曾省吾的这句话刚刚一说出來,在场的几人全都是转头看向了他,全都是一副好奇的模样,而曾省吾一时之间还沒有反应过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用一副愤怒到了极点的模样,眼睛也是死死地盯着跪在那里的丁光友。
“你叫什么名字,”张凡忽然间开口问道。
“回大人,小人叫丁光友,是本府的六品同知,”丁光友说道。
“你一个小小的六品同知,居然敢闯入巡抚家中滋事,胆子当真是不小,”张凡冷冷地说道,“更何况,如今我在这里,这个消息想來你不会不知道的吧,”
“下官知道,下官正是知道大人在此,才会这个时候过來,”丁光友用一副虽然害怕,但还是坚持着的模样,说道,“下官要状告四川巡抚曾省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