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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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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有点冷,於是卷紧了棉被,气若游丝地说:“皇上,请恕臣不能起来给您行叩见之礼,臣怕身患重病会冲犯到您,您还是……咳咳……让人传话吧……”

“真是位好臣子。”卫悠阳感慨地叹息道,他端起茶杯含了一口茶,慢步来到床边冷睨著来不及收起的胭脂水粉,接著就撩起床帐,对准了卫玉倾把满含的茶水全喷在他脸上,冷冷地道:“把脸擦干净了,起来和朕说话。”

本朝唯一的王爷年纪虚长卫悠阳三岁,他们自幼一同长大,对彼此也算是熟悉,这点小伎俩也是在太容易戳破了。卫玉倾无奈地抹掉黏腻可怕的脂粉,露出他原本清俊的面貌,随後掀开被子起身,跟在卫悠阳身後坐在了书桌边,听著他不愠不怒地问:“卫玉倾,朕是不是可以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卫玉倾倒也不害怕,他笑嘻嘻地迎视著卫悠阳锐利的目光,双手随意地托著下巴,“那您得先把主谋给治了,我只是从犯。”他有点无赖地说,“他让我这麽干的,我不敢不从啊,那是会掉脑袋的。”

卫悠阳冷哼著不作声,他捡起正放在桌上的一副未绘完的人物画像,明显可见是小太监的身影,便略带嘲讽地说:“你倒是痴心一片,可惜人家对你可没半点意思。”卫玉倾毫不在意,他小心接过了画像,手指摩挲著精心勾勒的线条,看著画中仗剑而立的男人,温柔地说:“他才不是对我没意思,他只是迟钝。”

“你倒是懂得自我开解。”卫悠阳不以为然,他百无聊赖地拿起精致的折扇把玩,想了想,实在不解地问:“你从小就喜欢他,这麽多年了,你何不先把人吃了,生米煮成熟饭,慢慢再教他喜欢你?”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自私大胆,卫玉倾暗暗地道,他脸上却没有表露丝毫,笑得异常轻佻:“这也不是想就有的,他的武功能抵我一队人马,体质又是百毒不侵,我连撂倒他都做不到,从哪里能入口?”他的话语是淫猥的,在画纸上的下笔却是极轻柔的,执起笔尖在图中描了最後的笔划,提上几句缠绵的小诗。

卫悠阳也泛起了古怪的笑容,他把扇子放下,转从腰间掏出了一包药散,慢慢地放到了卫玉倾的面前:“这个东西可以帮你,药仙谷的谷主亲手配出的药,他也绝对抗不了药性。”他说,交付秘密似地压低了嗓音,身体稍微倾前,做出专注的友善的姿态,“你是个男人,男人做事就果断些,别优柔寡断的,难道非等到他和别人成家立业吗?”

男人的果断不是表现为求爱未果便下药迷.女干心上人,卫玉倾知道卫悠阳说的是歪理,也清楚绝对有附加条件,只是他也心动了,尤其是在听见成家立业时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那人前段时间追问的女子怀有身子的症状。

那人是个太监,他知道,可不代表他不会寻找到喜欢的男人或者宫女。卫玉倾在犹豫,天人交战,他盯著桌上的小药包,而卫悠阳还在继续煽动他:“你把他收入府中吧,这样对谁都好,否则你们就是耗到七老八十也不会有结果的,你每次想和他谈情说爱他就跑去腻著朕的爱人,你见了心里会乐意吗?”

卫玉倾的视线从药散转到了画像,画中的人是一种诱惑,他眼中凝聚了一份坚定,抬眸望向了对面气定神闲的男子,狐疑地问:“交换条件是什麽?”卫悠阳完全是有备而来的,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办妥这件事。”

卫玉倾有小许忐忑地拆了信封,从里边掏出了四五张纸,他一看见上面熟悉的字迹便顿住了,脱口问道:“这是太上皇写的?”卫悠阳颔首承认了,他打开扇子扇了几下风,含著丝抱怨地自言自语道:“他同意了,这是他昨晚连夜赶的,写了好久,害得我好心疼呢。”

选择无视了他有意炫耀的甜蜜,卫玉倾仔细阅读信中的文字,他惊讶地瞪大了双目,表情越来越扭曲,看得入神时他站了起来,等到把所有的内容都读进了脑子,他又倏地跌坐进椅中,用力抖了抖手里的小叠纸张:“这也太能瞎掰了!”

看他瞠目结舌的样子,卫悠阳的轻笑很是从容淡定,他不无得意地说:“能掰到好处上也是项本事。”

卫玉倾打心眼感觉,这对父子也真是绝配了。卫见琛也是个离奇的人物,他用神话色彩来修饰他们父子的惊世骇俗的情事,用满是道义的感人词汇来解释他们要举行的大典,其中还加以若有若无的恐吓成份,这皇榜说是一则故事都还更贴切。

即便是匪夷所思,本质上也是愚弄百姓,卫玉倾在卫见琛的同意下还是妥协了,几日後各地官府都纷纷张贴了皇榜,将年轻皇帝的喜事告知了世人。举国哗然,在哗然之余更多的是错愕。

此後三天满街的行人都是一副深思茫然的模样,撞树和掉河的人比比皆是,就连街头的小贩摆了摊子都只顾著发呆,问及所为何事,全都是魂不守舍地虚应了几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这样,日子定了下来。

宁康二十一年八月初八,是一个黄道吉日,宜嫁宜娶。明楚国皇帝定於此日完成大婚,他立了一个男人为後,还是其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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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悠阳所说的那个女神医,姓叶,单名一个净字。卫见琛初见她时,很是惊讶,因为从他人口中得知这神医医术十分了得,怎也想不到她会这般年轻,估计也就是二十三岁左右的小姑娘。

叶净对此嗤之以鼻,又略有几分骄傲欣喜,仰天大笑道:“二十三岁?我今年虚岁三十二都有了。”她这是驻颜有术,据悉是靠一道秘方调出来的。卫见琛心中暗想,真是浪费,这宫中没有嫔妃,这方子没有用武之地了。

叶净是个不错的姑娘,性格豪爽,非常健谈,为人也不拘小节。卫见琛挺喜欢和她聊天的,听她讲讲江湖见闻,每次都仿佛身临其境般,随同情节跌宕而心情紧张,常常是啧啧称奇,对外边广大的世界益加向往了。

叶净有一点不是很好,就是会开一些味道奇怪的药汤。卫见琛脸色冷凝地望著桌上的瓷碗,碗中有种乳白色的汤水盛了有八分满,散著一股子的怪味,入口的味道更是没法形容。也不是苦涩难喝,就是奇怪。

“这东西非喝不可?”他缓缓地问道,眉头轻蹙,眼中略显著几分抗拒之色,“那股味儿实在是奇怪。”

叶净也不顾礼仪地与卫见琛坐在了同桌,她用勺子把药汤搅凉了些许,另外将碟子里的一点粉末也加进汤内调和,“是怪了一点,但也算不上难喝,为了胎儿著想,您忍忍就过去了。”她说,语意中没有商量的余地。

近亲所生的孩子往往不大健康,他们对这点极是顾虑,叶净却说可以通过药物手段减低风险,结果她闭门三天三夜研制做了这剂药方,出来时蓬头垢面,形容憔悴,双眼却大放异彩。卫见琛迟疑地瞪著这碗药汤,等到热烟都散完了,他总算是狠了狠心端起了它,憋著气一口饮尽。

叶净赞赏地盯著他喝完了药,等他把碗搁下了,才又给他递了小碟蜜饯。卫见琛急忙往嘴里丢了几颗,待到嘴里的怪味给甘甜盖过去了,他才长长地吁了道气,累得全身瘫软在椅子内,抹了抹额头的薄汗。

他死里逃生般的模样,让叶净笑著摇摇头,就在她收拾了东西要端出去,却听见他一声低弱的轻唤,回头就见到他一脸的尴尬和困窘。“嗯?怎麽?”她停在了门边,疑惑地打量著他,想瞧出些蛛丝马迹。

卫见琛的手指不安地揪著衣角,掌心按住了圆润的腹部,闪烁的眼神在附近游移,“我……我……”他支吾其词,低脸逃避了叶净探究的目光,辛苦地寻找著词语来表达他的意思,“那个,我,有时候,那个……会有点那个。”

叶净听得满头雾水,她很努力去理解他的话,结果还是抓不住重点,“我听不懂。”她决定打断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您说清楚好吗?告诉我,是哪里?怎样?”

她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豪爽,卫见琛的俊脸窘迫得通红,他艰涩地吞了口唾沫,鼓足了勇气:“我的胸……”正当他准备说,抬头偏偏又对上叶净一双坦然的眸子,他蓦地哽住了,绕在舌尖的字眼又硬是吞回了腹中,唇角挤出抹牵强的笑弧:“没事,我的胸口最近很舒畅,很好,你走吧。”

“真的没事?”叶净担忧地问道,卫见琛握拳轻咳几声,他和颜悦色地颔了颔首,肯定地回道:“没事,你出去吧,我也要休息一下。”

叶净将信将疑,她把他浑身上下都瞧遍了,没见出端倪也就推门离开了。她才刚走,卫见琛就心痛到使劲捶了几下桌子,他烦躁得揪乱了自己的长发,最终扑到床铺上用被子蒙住了头,在床上不停翻滚,无处宣泄地在磨著牙。

把心口积郁的闷气全吐干净了,卫见琛才逐渐安静了,他在被窝里喘息,意识到身体的异样是不容忽略的,终於他颤抖著把手指伸进了衣襟,先按了按肿硬的胸肌,而後指尖地轻轻刷过涨红发硬的乳尖,激起了一阵奇怪的刺痛……

“唔……”卫见琛疼得轻哼了哼,他不敢再碰触那红豔的两点了,翻身用双臂紧抱著自己,沈闷地喃道:“……对著一个姑娘家,我怎麽说得出口?”

因为卫悠阳过度的占有欲,叶净是一次也没见过卫见琛的身体,虽然她很好奇雌雄同体的构造是如何巧妙,而卫见琛的道德修养不允许他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说出他的症状。近期来,他胸乳不知怎地变得饱挺,奶尖儿也肿胀了很多,若是捏上几次的话,感受是既可耻又荒唐。

卫见琛想到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他耳边盘旋著卫悠阳之前的胡言乱语,每一句都言犹在耳,惊得他几次乍醒了过来,心中是愈想愈恐慌,还掺杂了一丝丝的委屈。“我惨了……惨了。”他微哽著说道,抓过枕头来捂住耳朵,说完就还是接著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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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禁军重重把守的宫殿内,有些细弱的呻吟断断续续地浮荡著,细闻之下是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他听起来好似承受著某种不能说的苦痛,正若有似无地抗拒著什麽,又呼唤著什麽。

镶嵌在墙壁里的夜明珠略微点亮了房室,借著昏暗的光线能看见床榻上有个男人的影子,床帐没有放下,他单独躺睡在偌大的冰冷的空床,身上仅穿著一件单衣已经让冷汗浸湿了,贴紧了他强壮却怪异的身体。

这绝对是个男人,从他的体格和平坦的胸膛可以肯定,但他的腹部竟犹如怀有身孕般隆起了,而在他的衣襟遮蔽住上身,同样有著迥异於平常男子的地方。在他健美的胸脯上,两边乳投的位置都有非常抢眼的突起,即便隔著薄衫也能轻易看清它深红的颜色。

“啊……不……”

大约是梦魇缠身之故,这个男人睡得相当不安稳,他红润的双唇微吐著热气,俊朗的眉宇也凝结著几许沈郁,紧闭的眼角还晕著未干的泪痕,“呜……”他在睡梦中暴露了内心的恐惧,揪著盖及腰部的绸被不肯放,却又不敢动弹分毫,生怕不小心就会醒过来。

他是宁可处於噩梦里也不愿意清醒,本来就不肯面对了,何况他其实是知道的,在胸口有两处布料已经被无名的液体打湿了,藏在底下的熟透的果实因此变得更明显,一圈鼓胀著的红晕托顶著肥硕的奶蒂儿……它们无需任何挑逗就挺立著,培育已久的乳汁居然在悄悄地溢漏,散著馥郁的奶香。

“热……”卫见琛迷蒙地呢喃著,他热不可耐地在床榻里扭动著身子,睡梦中将上半身稍微朝前拱起,修长的双腿空虚地夹紧了被子轻轻摩擦,胯间的阳物也处於半勃起的状态,“阳儿……”

似乎在响应他的渴望,房门此刻无声地打开了,有个年轻的男子轻悄地迈进屋来。他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然後就蹑手蹑脚地摸上了那张暧昧的大床,将床帐放落拉拢了,生怕走漏了半点香甜的味道和诱人的叫唤。

无数凌乱的梦境纠缠著他,卫见琛的额际沁著细密的小汗珠,他的脸颊浮现不寻常的绯红,几缕墨黑的长发粘在他的颈项,浑身都像被热水浸泡著一样,体内有股无名的邪火一直在四处流窜跃动,让他疲於应对……直到有道阴影笼罩著他,他才悠悠转醒,睁开惺忪的泛红的双瞳,这时已被人压得喘不过气了。

“走开……你在干什麽?”卫见琛的嗓子干涩而浑厚,来人熟悉的感觉令他并不惊慌,他的双手抵挡在卫悠阳的肩膀,一面试图把他从身上推开,一面轻言细语地求饶道:“这半夜三更的,你就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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