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圣
十八次的生死造就了叶红的武力值爆表，被当世的人称之为圣。叶红对于这个便宜称号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偶然得到的。自己还真没拿他当回事。虽然听起来很受用，不过也就是个称号而已。
小媳妇明显感觉到了叶红这两日的高兴，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叶红的心情总是很好，连饭食也多吃了不少呢。
小媳妇说与兆福听，兆福告诉小媳妇不光叶红心情不错，就是自己的娘家大哥和一众人等都挺高兴的。
小媳妇很是纳闷，为什么啊？
兆福笑着说：“因为你男人是个圣，武圣。”“啊！武圣？”小媳妇更加奇怪了。
没见他练武啊，怎么就成了圣了。这个懒踏踏的家伙除了折腾自己勤快之外，也没见他跟谁比划武艺啊。
难不成他的功夫是在床上练的。小媳妇想得脸红了。
叶红的脸也有些发红，自己在最近这段日子里倒是感觉到使用武艺和兵器的时候的那种得心应手，说是与生俱来，倒也不算不贴切。好多的本事和技艺都是通过不断的磨练和挫折得到的。之前的叶红没有什么感受，现在才知道任何一件事情要想做到高精尖，那就需要下比人家更多的毅力和时间。
这种磨难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叶红却不得不经历这种磨难，这种一脚生一脚死的感觉叶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叶红也希望看看其他的圣，看看人家是怎么成为圣的，是不是也像他一样不能成为一个圣，就会面临着丢掉生命的危险。
项氏家族给了叶红这个机会，叶红要面对一个真正的武圣，一个可以直面江湖，直面这个世界，直接蔑视天下所有武者的这么一个武圣。
等待的日子是令人煎熬的，在这段日子里叶红不知道自己该练些什么，偶尔施展的身手让他有信心，但是面对天下闻名的圣，他就有点胆怯，这种胆怯不是怯阵，而是一种对对方毫无所知的一种担忧。
这种感觉叶红很不喜欢。
当叶红看到项氏家族这个武圣之后，他的这种感觉更是让叶红无法用语言来表述。
一见面，项氏家族的武胜，并没有直接向叶红出手，而是仔仔细细的前前后后的把叶红打量一番，然后说到：“回去吧，你不是我的对手，武艺练到你这份上也确实不易，可是你背负的东西太多，武艺到了最后所剩下的就是无牵无挂的自由和洒脱。这世界上很多事情练到极致，人们都说他成为圣成为神，但实际上只有到了那个境界你才知道，人力所能做的在这个境界里是非常非常少的，与其说是人成为了圣成为了神，不如说是神让你成为了神，圣让你成为了圣，之所以它们选择了你，无非是我们有它们所需要的，而我们所需要的，对于这个神和圣来讲是微不足道的，你既然带着微不足道的东西来解决神和圣的事情，那么失败的一定是你。”
叶红的心动摇了，颜面上不禁显露出了思索。这一幕被项氏家族的武圣看在眼里。项氏家族的武圣更是笑意盎然。
接着说道：“回去吧，几句话就把你打发了，你的修行之路还很长很长。”
说完居然背对着叶红不再出声了，叶红望着满头白发的背影一时愣在当场不知该说什么好。
居然背对着叶红，叶红觉得只是个机会，不过他不会偷袭他，毕竟双方都是圣，圣是做不了这么卑鄙的事情，可是叶红又不能走，自己可是代表了一方势力来的，地方势力的事情没有解决回去将如何交代？
既然人家背对着你，你又不能偷袭，走。自己心里不甘。
叶红干脆转了一个身，也背对着这个武圣，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人家说的对，并不一定是为了试探我的心性，或者是用言语让我难堪。
项氏家族的武圣真正要做的事情，其实已经告诉了自己，自己已经输了。
完蛋了，输了一次就全部完蛋了，这是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
以往自己的完蛋都是别人造成的，这次恐怕是因为自己造成的，自己来寻求自己完蛋的途径。
回去颜面无存，而且还会遭到自己的方式里的抛弃，重新颠沛流离。
不回去，自己真的能打过眼前这位泰然处之的圣吗？
看着他高高的个子，魁梧的身材。眉毛头发都雪白的样子。叶红可以想象到它年轻时英俊潇洒的样子。
现如今，他一个人呆在这孤零零地山上，虽然有家族的供养，看着身穿破旧长衫的武圣可以想象他的生活饮食和条件是相当艰苦的。
叶红非常懊恼，懊恼自己让人家几句话打发到这部田地，已经逼得退无可退，真可谓进退维谷。
自己又不能恼羞成怒的扑上去，否则空空白白对了一个圣字，而进行小人行径。
背着身边坐下的叶红，脑海里思绪万千。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一觉醒来也是夜半时分，身后的圣依然一动不动的背对着自己。望着皎洁月光下照射着山中难得的一块平地，此情此景让叶红想起了当初自己隔着一条江水，从小岛看到地对面部落与部落之间的战士争斗的场景。
人类就是从一场一场不断的战斗中积累了生存下去的经验，叶红也是在一场一场生死搏斗中成就了今天的圣。
没什么可说的。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方势力，那么自己就应该面对，应该承担。
叶红站起身来，转过脸对着，项氏家族的武圣的背影，深深地鞠下一躬说道：“感谢您老的提提点，在下在这里感悟良多。”
对面的武胜转过身来，看了叶红好长时间才说：“还是不肯放弃吗？我用最直接的语言告诉你最实实在在的事情，你却不为所动，你就那么放不下吗？”
“您放得下吗？”叶红反问道。
“放不下，“武圣很直接的说到，自己也有一些放不下的事情，比如说这一身血脉，这一身武艺的传承，就是这几年来最不放心，也最放不下的东西。
项氏家族的武圣接着说的“可放不下也得放下，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缺陷的世界，任何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是为了这些缺陷而来的，真正的能够达到自己所认为完美的人都没有几个。更何况这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武胜的思绪有点向往。
叶红感觉这个武圣有点像是要攻心的战术。这个不是叶红现在所能力敌的。有了第一次的感悟，叶红不在纠结了。今天必须有个了断。
叶红大叫一声得罪了。
说完便柔身侵入了武圣的身前。
武圣身体微微后仰，两只手像两个轮子一样在身前摆动开来，一一化解了叶红进攻的所有招式。
叶红首功全部无效。武圣却说到：“果然精妙啊。具有与老夫一战的实力。“说罢反身像叶红攻过来。
这么大年龄的老人家，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道，让叶红吃惊。
第一次接触叶红虽然挡下了武圣的进攻却被逼到了离武圣不远的地方。双方拉开了一段距离。
叶红缓缓地挪着步，向着武圣的侧面移动。武艺练到一定程度，其前面的防御、进攻是最最难以攻克的。但是人无完人，侧面和后面往往是一个人的死角，越是不好打的地方，越是不容易防备的地方，这个叶红是在实践中摸索出来的经验。
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叶红发现这个圣的几乎是没有招数，你来打我，我就给你打回去，顺手给你一下子，没招没式看不出流派。只是你来打我就打我，打完了我就打你，你能挡住了我再打你，你再打我了我再打你。
叶红感觉自己像和他在打乒乓球，虽然连双方都没有使用兵器，用拳头打起来像是乒乓球一样，他打过来了拳头被自己挡回去。这打的毫无章法的东西，让叶红感觉非常吃力。
高手过招，瞬息万变。叶红身上已经挨了七八下了，而自己一下没打到对方武圣身上。
看起来败局已定，叶红再次跳出战圈，缓缓的绕着这个武圣踱着圈子，希望能找出它的破绽。再看人家武圣脸不红，心不跳，气息柔和，稳稳地站在那里，任凭叶红围着他转。
叶红边转边观察。这个家伙年事已高，但是身大力不亏，拳头带风呼啸而来，腿腿有力踢的叶红肾疼。
叶红与他打了少说有百十个来回。
丝毫便宜没有占到，自己身上反而挂了不少彩，叶红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在对付那些黑衣人的时候，感觉他们像弱鸡一样，可是面对这个武圣感觉自己像弱鸡一样，这种反差之大让叶红及其诧异。
不过即便是如此叶红还是再一次的柔身侵入了武圣的身旁。
再一次的无功而返，叶红被重重地打了出来。这一次吃亏吃的比较大，叶红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每呼吸一口气都会牵扯到胸骨上的疼。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胜负已定，接下来要定下生死。
再次降临的死亡的气息让叶红悲愤到了极致，多少次了叶红嗅着这股死亡的气息一次次地绝地重生，然而今天这股死亡气息更加浓郁。
老天似乎感应到了叶红的悲愤，打着闷雷下起了磅礴大雨。
山上海拔比较高，自然比其他的地方更容易接触雷电。一道道闪电在风雨的加持下变得更加恐怖。雷电的声响也震得山顶犹如置身高压气场之中。
叶红的身体里气血翻涌，浑身冒着热气，雨水遇到这些热气被蒸腾在叶红身体之外形成了一圈光膜。
武圣也在雨里。雨水直接敲打在他身上，像是遇到了坚硬的石块，雨水被敲击然后破碎，形成一身的水雾。
两个圆在雨水里静静地矗立着，像是两尊永恒的石像。被惊雷的爆破声冲散然后在重新凝聚。
唯一不同的是叶红的那个水雾里有些红色的液体伴随着雨水缓慢地流出。
意料之中的败局。在没有打之前，双方都知道这样的结果，之所以要战，不是什么亮剑精神，不是什么逞强，也不是什么不甘心，战便战哪有那么些理由，这是叶红战斗的宗旨，在生与死之间造就的性格。
然而这次战斗却是不一样的，他不是跟秦小兵的战斗，也不是与大舅哥并肩在楚秦边境的战斗，更不是宫廷中用来娱乐的战斗，这是那些战斗之外的战斗。
正如这个武圣所讲的，叶红背负的东西太多，多的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担负。所以叶红前来与这个武圣进行比武中，在见到这个武圣的那一刻，叶红才知道项氏家族的阴险，他们此时此刻一定在攻击自己的村子。
叶红把这场战斗打到现在这个样子才知道他们面对的不是一群战士，不是一群热血江湖山匪，他面对的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商人，这些商人只有利益，没有其他。
无论这次叶红是否能够战胜这个武圣，他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自己的村子自己、自己的势力现在应该都会被项氏家族的势力连根拔出，甚至于包括即将统一六国的秦国，也很快会在叶红他们消亡之后彻底陷入历史的尘埃。
叶红这一方的所有的，包括一些都不是这帮敌对势力所能容忍的。
从叶红开始登山决定参加这次比武就开始了失败的序幕。
没有等待开始叶红就输了。不管是输在仁慈，也不管是输在谋划，也不管输在城府，总之，从一开始就输了，而且是输得彻彻底底的那种。
雷声滚滚，叶红在这种雷声中听到了哀嚎，风声阵阵，叶红在这场风生中听到了妻女的呼唤，雨声瑟瑟，叶红在这里听到了自己朋友亲人流血的声响。
雷声滚滚，风声阵阵，雨声瑟瑟，大地伴随着的颤抖。
被雨水打湿的牢牢趴在地上的沙石，此时却在向空中飞舞。山底传出了阵阵的隆隆声下。隐藏起来躲避雷雨的鸟兽此时也被这隆隆的声响从隐藏处惊扰出来，不顾磅礴的大雨四散逃去。
武圣也大吃一惊，自己居住了几十年的地方却突然出现了坍塌，巨大的山石从山底缓慢地冒了出来，像岑天大树一样不停地向天空升去。
叶红也很奇怪，本以为自己会在这雷雨中被武圣打死，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葬身在这摇晃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