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2
我最怕看他哭,他哭了就说明受伤程度已经烈到穿透了他的壳伤到了他心里面。
可是他真的安静极了,我有点担心地看看他,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我的另一只手也被他抓住了,他抓着我的两只手把我带进怀里,把我固定稳了之后他开始解开他脖子上挂的银色的东西。
我知道他把我的那枚戒指挂在脖子上。
我想他马上是要给我戴到手上来,关于这一点看似很明显了,而且事实证明我是没有猜错的。
不过我吃惊的是,项链坠着的不是一枚戒指,而是两枚。
他把原来属于我的那枚套在我手指上,刚刚好。
然后他把另外一枚自己戴上,也正合适。
我看着他手上那枚戒指,虽然和我手上这只看起来浑然天成的一对儿,心想仍然疑惑。
你不是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么?
“在盒子里。”洛予辰看出了我的疑惑,低着头有些微微的涩然。
盒子?我想,什么盒子。
“你送给我的那个耳坠,因为十年来一直带着,盒子一直是空的……”洛予辰看着我的眼睛,有些歉意地微笑:“我有一天突然发现这个在那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我记得那个装耳环的精致紫水晶盒子,我拿到的时候还损过小路说到底是盒子比较好看还是里面的耳坠比较好看,我简直不如买椟还珠之类的。
因为太精巧了一直舍不得丢,就闲置在放着小摆设的玻璃橱柜一角。
丢了的戒指,却原来在那里面。
肯定不是我放的,我放东西总能记得它们哪里,洛予辰一向乱丢东西,这次却丢到了一个好的地方。
本来装的是我逼迫下他才会戴着的耳环,现在装的是能算作两情相悦的象征着誓言的戒指吗?
这样也不错,我觉得这算是个很好的预示吧。
孤零零的耳坠,终于变成了成双成对的戒指。
虽然相对简单了点,丑了点,没品味没造型了点,却很温暖很安静。
我觉得我是可以像这样和洛予辰一起,长长久久的。
然后,就真的要上刑场了。
我长长舒了口气,再看看窗外,阳光灿烂,树枝都不动,所以不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很好。
洛予辰没有很俗气地拉着我哭,或者抱着我不肯放手。
当然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我回头的时候,他笑着跟我招手。
于是我放心地跟着医生走。
“肖恒。”他叫我。
我再次回头。
他说:“肖恒,回头你教我做菜吧。”
我笑了,问:“你真有心学?”
他点头,非常肯定。
我说:“那好。”
的
当我躺在微微发冷的床上,慢慢感受麻醉剂走遍全身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的梦,一个非常荒诞的梦,我已经记不得其中的大部分内容。
梦里我还是我,洛予辰还是洛予辰,只不过我们好像不在这个时代。
因为我看见他拿着一把典雅的折扇,站在风中,回眸一笑。纸扇一开,香风扑面。
我多没用,当然立刻大脑充血,很傻地在旁边痴痴地看。
然后好像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却只记得他风中的一笑倾城。
我想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我会这么爱洛予辰,应该是因为我迷恋他太久了,现在发觉可能根本不仅仅是从初中开始,而是从上辈子或上上辈子就早已定下的孽缘。
否则,怎么会是那么浓烈,那么执着,仿佛是从血液里流出来的爱意。
我觉得我们上辈子应该没有在一起,否则,为什么他明明在笑,我傻傻看着,却觉得刻骨悲伤。
上辈子啊……应该是他不愿意爱我吧……
于是这么悠远的思念,那么深沉的悲伤,在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铭刻在我的生命里,带着我找到他,再次爱上他,然后让他终于也爱上我。
即使物是人非,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我还是不停地找,不停地追,不到黄河心不死,撞到南墙也不肯回头。
痴心啊痴心,这就是肖恒的痴心。
是不是太傻了,像愚公移山,不停地移呀移呀,就算根本看不到任何变化还是风雨无阻。终于有一天一觉醒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感动了老天爷,于是从来不敢幻想的,从来不敢渴求的,一时之间竟然全在手里了。
本来以为就像夸父追日,最终要死在半路上的,结果居然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继而满树花开,晴翠芳华。
不符合我的个性啊,那么文绉绉的,不过在我醒来的时候,这就是我满脑子能想到的词语。
我想我终于把我所有的幸福抓在手上。
我曾经放弃过希望,放弃过追逐。
幸好有一次机会,重新来过。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有这样的奇迹,即便是中了大彩的我,恐怕今生也不会有第二次。
因此我要珍惜,好好珍惜。
并祝愿那些人,那些找到的,没找到的,失败的,还在寻找的,不要放弃希望,不要放弃幸福。
因为终有一天可以找到它,即使找不到,也可以等,等它自己来敲门。
我相信上天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我自己就是例子。
“洛予辰……”我叫他,暗含着主子随便使唤奴隶的欣喜。
“干嘛?”他果然颠颠地就跑过来了,洛大明星从我醒来之后就极大地显露了其奴性,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你好。”我说。
难得终于重新开始了,你好,洛大美人,以后多多指教啊。
“你脑子坏掉了?”洛予辰看着我,有点担心:“骨髓移植应该不会影响智商吧。”
我翻了个白眼。
算了,一向这方面没细胞的洛予辰也不能太了解我此时内心诗人般的感叹。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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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结局~~~~
温馨大结局
“肖恒,我又来了~”门外又传来小路欢快的声音,洛予辰的脸色随着那一声变得阴沉和不满。
又来了啊……
“我今天又做了特别加餐哦!”声音渐近,有小路特有的法国腔中文的别扭口音。
我叹了口气,怎么又来了。
小路做饭固然是非常好吃也非常有爱,问题是一天弄出来四五顿,每顿如满汉全席一般营养丰盛,我自己都能意识到自己随着每一次大快朵颐蹭蹭地胖起来。
胖一点好,抱着也舒服嘛,小路听到我抱怨就会说。
然后洛予辰就会很没风度地叫嚣,又不是你抱,你关心那么多干嘛,然后强硬送客。
“新鲜的鲍鱼粥,是刚刚从五星级饭店偷师……喂,洛予辰,你干什么,开门!”
洛予辰眯着眼睛把房门从里面一锁,甩甩双手,仿佛完成了什么大工作一样轻松愉快。
任凭小路在门外面谴责他的小心眼和没良心。
我对洛予辰此刻的恶作剧表示默许。
关了门之后隔音效果良好,两个人,一间空屋,再加上洛予辰狡猾地笑着看我,突然暧昧气氛就直线上升,总觉得该发生点什么。
其实洛予辰狡猾的笑是对于把小路关在门外一事而展露的,但是等他发现了我有点晕乎乎地看着他的时候,突然有点被点醒的感觉,之后也从狡猾的笑容立刻过渡到了不怀好意的笑。
我的心跳开始一点点一点点地加快。
这个……不会吧。
但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他慢悠悠地从门口走过来,其间把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个,于是一片若隐若现的春光外泄,让我很没用地开始吞口水。
他侧身坐到我的床上,典型的拍照姿势,洛予辰太明白从我这里看去什么角度的他最完美,于是毫不留情地十万福特电力袭来,我立刻从头酥到脚。
我在心里默念冷静啊冷静,没有什么效果。
下次要上网查定心咒来背,否则这不全完了么,根本没有抵抗力啊。
以前洛予辰没有特意勾引我的时候,其一举一动已经足够我可怜纤细的脑神经的负载了。
我本以为经过这么多之后我一定能逃出洛予辰的魔爪,从此之后只有他被我迷得团团转,我则可以为所欲为逍遥快活,而现在,我拜倒在其休闲裤下,追忆着幻想中的前途一片光明,望洋兴叹。
不过我很快振作了精神,既然已经万劫不复,那还不趁机多吃豆腐。
于是我的爪子伸过去,在那层上好的皮肤上摸啊摸。
手感真好,太令人陶醉了。
我在假装陶醉的同时,又挑开人家几颗扣子,现在已经是一片大好春光,就等着我扑上去了。
哼哼,哼。
咔嗒一声,门开了。
方写忆拿着钥匙,后面跟着小路。
小路的口型成了o形,看看我们,再看看方写忆。
“我早跟你说硬要进来的话你要后悔,怎么样……”方写忆仍旧薄凉,对小路冷冷地说,脸上带着了然的讽刺。
小路还不明就里地看着方写忆,然后又看看我们。
我当时就怒了,小路对人生和世界反应都比较迟钝不是他的错,方写忆却是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故意来搞破坏!
不仅如此,他还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往椅子上一坐拉起了“我会坐很久,你们自便”架势。
“你们继续啊。”他自己倒了杯茶,啜了一口,看我们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表情疑惑的说:“你们不用管我,继续啊。”
然后他慢慢喝茶,看着我们三个继续石化。
终于是小路先嚷嚷起来:“洛予辰你个禽兽——”
我看看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再看看眼前衣衫不整引人遐想的禽兽,好心地帮他把衣服拉起来扣好。
小路又转向方写忆,指着他哆嗦:“方写忆你……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方写忆终于受不了了,一口茶喷出来,自己也呛了个半死。
自作自受,死有余辜。
我不能揣测其高深的内心,不过我相信看着我们一群人像s娃娃一般任其折腾,他应该是很爽的。
所谓高处不胜寒,他那种段数的高级趣味我们正常人都是不能理解的。
我虽然应该是没事了,但还要留院观察几日,方写忆多么奢侈,居然花钱让我住医院的最高vip病房,在这种病房里简直极其了一切生活中可以用到的东西,连厨房都有,自己做饭都可以。
当然这是好心办坏事的典范,不过想想方写忆的为人,并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好心。
厨房……绝对是个遭殃的地方。
“怎么样怎么样……”这不,洛予辰又端出一盘来被糟蹋的粮食来,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
“呃……”我虽然受用,还是很快恢复了神智,虽然冷酷系大明星装起可爱来还真的是让人流口水……
看了一下盘子里已经无法辨认的动植物尸体。
非常想对洛予辰说,你把眼睛睁得再大,我也不会再免疫力那么低了。有的时候不是你忽闪忽闪就能装无辜的,也不是你忽闪忽闪我就总能被你电晕的。
如果不想贯上“谋杀亲夫”名号,在把你的爱心饭菜给别人试吃之前,好歹自己先尝一尝。
我肖恒活了二十八年,就没见过这么笨的。
自己说要学做菜,几天下来连个西红柿炒鸡蛋都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