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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按门铃。
刚巧,里面的人推门而出。
两个人都怔住。
“你找谁?”她疑惑地问。
一副完全陌生的样子。
贺毅窒息住。
“不需要抵押贷款,不需要投资基金,也不需要买楼。”她把上门推销的几种可能都说出来,一口回绝。
很奇怪,她平时不和陌生人说话的,现在的她,很怕生人,但是,今天她为什么一见到眼前的陌生人,就不怕生的有股赶走他的冲动?
“你不认识我了?”他涩涩地问。
“不认识。”她挺挺腰背,冷淡回复。
锁好门,她拿好钥匙转身就走。
“等一下!”他喊住她。
她冷冷回头,一脸戒备。
一个眼神而已,让他的紧张情绪沸到了极点,但是,贺毅居然浅浅笑开,“宋予问,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三个多月了,这是他第一次能展笑,因为,能找到她,真的太好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记性一向很好,而你,在没有了记忆以后,你见过我一次面!你故作强悍的时候,会习惯性地挺直腰背。”所以,要假装不认识他,道行有点低。
这么多年了,他们两个人就象最熟悉的陌生人,同一个屋檐下,一个小动作就能知道对方的意图,但是,又陌生到看不清楚自己和对方的心。
宋予问不答,她只是提着伞,继续前进。
唯一不同的是,她今天的脚步,有点匆忙。
贺毅挡住了她。
“贺太太,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接你回家!”他直接霸道宣布。
两个月了,他被折磨地已经失去耐心,他告诉过自己,只要能见到她,天皇老子挡着,他都要带她回家。
近在咫尺,这张既熟悉又陌生,帅得不象话的俊容,让她的心跳慢了半拍。
只是,贺太太这三个字,让她眯了眼。
“你为什么喊我贺太太?”她直接问。
最好别告诉她,他就姓贺!
“因为你是我老婆!”他失笑。
这还用问?果然,她真的失忆了。
这样也好,希望能忘记伤痛,大家重新开始。
“哼,现在的年轻人真轻浮。”她冷笑一声,把太阳伞撑起,甩甩头就走。
别烦她,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莫名的,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特别排斥。
轻浮?他笑不出来了。
“贺太太,你什么意思?”他又挡住了她,这回,他说什么也不让她走!
“不就是私奔过吗?不就是和你上过床,一不小心怀过你的孩子、刚好几个月前又为你流过产吗?有必要恶心到老婆、老婆的喊吗?”她最反感眼下青年的轻浮关系,就是睡过,有必要喊什么老公和老婆吗?
她很聪明,只稍一眼就知道,她和这个男人曾经的关系不对劲。
因为,她现在的磁场不对。
贺毅愣住了。
她到底在说什么?私奔?怀过你的孩子?还有,刚好几个月前又为你流过产吗?她到底在说什么?!
第二十一章
今天看诊,赵士诚频频恍神。
“二哥,你在笑什么?”一旁的容华,困惑地问。
“我,有笑吗?”他反问。
有。
嘴角弯弯的,忍俊不禁的笑意,有一种情难自禁的喜悦,交错映在那张英挺的脸上,这样的二哥,对容华来说,是陌生的。
她认识的二哥,喜形不于色,情绪淡的几乎没有存在感。
“二哥,你今天嘴唇不舒服吗?”容华把心里所有的问题都问出来。
太不对劲了。
一个早上,二哥一有空就出神,一边低笑,还一边摸着自己两片阳刚的唇瓣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士诚急忙回过神来,已经是耳根全冒红了,“咳,还不叫下一位病人进来?”但是,他的唇畔还都是止不住的笑容。
“二哥,早上五十个诊号都看完了,现在要到中饭时间了。”这也要她提醒?今天的二哥,真是,简直就象少年在思春。
太可怕了!
“有打电话提醒予、提醒问问,催她出门吗?——”才刚习惯性讲出她的名字,他马上想起来,她有交代过,以后要喊她问问。
一天而已,他们的发展,真的很快,快到让他一颗心几乎要砰跳出心房。
昨天晚上,因为那个只能算贴合而已的“吻”,把他心脏都吓得差点要麻掉,那给心房带来的震撼和冲击,用任何语言也描写不出来,当他在错愕中回过神来时,她的柔唇已经离开他的唇畔,但是那种温暖与触觉却早已经深深印下,让他贪心得很想进一步发展。
即使,与此同时,压抑的罪恶感和良心的谴责,让他足足失眠了一晚。
“我催了,她应该快来了!”容华才刚回答,他已经瞧见门口出现了一把小花伞。
他起身,又情难自禁嘴角微抿地扬起,眉目分明的飞扬。
但是,在看清楚亦步亦趋紧跟在她身后的那道帅气身影时,呼吸一窒,他唇角的笑容,冻住了。
“干嘛老跟着我?滚!”予问冷冷的驱逐着紧跟她不放的那道身影。
她进诊室,他也跟进来,于是,她不耐了,被缠烦了,站着直接与他对视。
气氛,很紧绷。
“我只是想问你,到底什么叫刚好几个月前又为我流过产?”贺毅也很焦躁。
如果她说得替他怀过孩子,他会以为是指瑞瑞,但是,流产?根本太矛盾。
哪里肯定不对,他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觉得,自己好象又铸成了一个大错。
予问一副她懒得和他说话,不想和说话的样子。
“我不认识你,别耽误我吃饭,快滚!”她只想快点把他赶走,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出现到现在,她的心跳频率一直不正常。
他们两个人拉扯得很引人注目,特别是贺毅,他天生的夺目。即使,他现在头发很乱,鬓角有些长过了耳朵,微微弯曲,但是什么样的角度却都极有味道,乱得有型。他身着一件深灰色的男式正款服饰,脚下却是一双颇具动感的运动鞋,非凡的品位和创意,搭配得很不可思议及精彩。
“好帅,原来衣服可以这样穿。”不明所以的小米忍不住花痴一下,惊叹道。
“是哦,他好帅。”他什么也没做,天生的好皮相,旁边的收银小姐也被他迷住了。
过去的他,会耸耸肩膀,摆出一副越发魅惑浪荡的神采。
但是现在的他,早已没有任何心情会和小妹妹们调情几句。
瑞瑞死后,他酒不再碰,烟不再抽,除了谈生意的需要,他的足迹不在任何娱乐场所出现。
“哪帅,根本是懒好不好?”她瞪眼,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他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用的东西、自身的打扮,都很注意生活细节,他要扮轻狂浪荡的话,绝对会迷死一群情窦初开的无知少女,现在这副率性的打扮,根本是太忙,懒得打理自己!
她平时头发如果不梳的话,或者只穿着家居拖鞋出门,就会被诊所里的这些人笑她懒,笑她邋遢,现在眼前这个人也根本是懒惰而已,为什么待遇会那么分别对待?难道人长得帅就得吃香,连散漫随兴都可以被人当成有型吗?恶心透了!
但是,这些话还未愤然出口,她已经惊吓住自己。
为什么,她会这么了解他?了解到,两个人好象生活了很多年。
她的样子,把贺毅惹笑了,“贺太太,别人只是夸我一句而已,你干嘛吃醋成这样?”
贺太太现在的样子,超怪异。
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不过16岁而已,穿着打扮已经优雅成熟到让他很倒胃口,但是,现在的她,顶着一个可笑的刘海,下身一条运动短裤,上身一件居然还印着卡通图案的休闲t恤随随便便套在身上,这样子——
很怪,但是,很可爱。
他认识宋予问超过十年,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把可爱一词用在她身上。
“我吃醋?”予问眯了眼,眸底在卷起狂风暴雨。
他敢再说一句?她马上让他去吃屎。
两个人的剑拔弩张,让空气里都是火花。
一旁的小米和收银员被吓住了,赶紧嗫嚅声明,“予问,我们只是开个玩笑——”
她没吃醋!
被冤枉到她正想大吼。
“大家吃中饭了。”一道温淡的声音打断他们。
予问赶紧回过头来,看见赵士诚已经淡着一张脸,和容华一起在摆筷子。
她不吼了,乖得象只猫一样,坐到位置上,在赵士诚手中接过了被分配到的米饭。
贺毅在后面看呆了。
八个人,八菜一汤,贺太太就坐在中间,大家恶狼扑食一样,迅速“筷”来“筷”去,她居然没有露出一点嫌弃的神色,竟然也在好努力地争食。这真的是一向以优雅著称的贺太太吗?
他算大开眼界了,“开”到让自己完全愣成了一团。
“帅哥,你吃过没有?”诊所里年龄最大,管理中药房的大妈,一边迅速夹菜,一边对着死望着他们一群人露出不可思议表情的贺毅调戏着。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都没吃过东西。”贺毅收回目光,压下心中的讶然,露出潇洒迷人的微笑。
昨天快下班时,听说找到宋予问了,他匆匆驾车到茶山时,已经人去楼空,再接着,他迅速开车去阿雷家时,早已过了晚饭时间。
他不敢打草惊蛇,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早上,他一路打听,自然连早饭也没顾上。
现在。
“咕咕”他的肠胃很配合的发出尴尬地叫声。
“你是予问的朋友吧?来,一起吃吧!”人帅就是这点吃香,小米她们非常热情。
他不马上答应,只是,微笑着盯着予问的后背。
哪知道,她理也不理他,继续好拼命好认真地在抢菜中。
气氛,有点尴尬。
“咕咕”他的肠胃又发出抗议声。
“不嫌弃的话,坐下来,一直吃吧。”赵士诚终于还是开了口。
闻言,大家纷纷挤靠,挪出一个空位,那个位置,自然是予问的旁侧,这让予问的眉头颦起。
“好。”贺毅大大方方坐在空位上。
只是,他一坐下来,就出现了一个难题,这一桌都是工作餐,自然饭菜都是有定额的,菜还好说,饭就一碗不剩了。
“容华,打个电话给饭摊,叫他们再送两个菜和一碗饭过来。”赵士诚淡声交代妹妹。
“恩。”容华点头,正想起身。
“不用这么麻烦,我和予问吃一碗饭就可以了。”贺毅制止。
容华顿住脚步,望着二哥。
赵士诚没有开口,他只是眸色转深了。
予问还在努力夹菜中,但是,她的饭碗突然被人拿走,十秒后,她只能怔愣地望着重新回到自己手中,只剩下一半的白米饭。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根本吃不下一碗,对吧?我分吃你的饭,这样就不浪费了。”贺毅笑笑。
大家拼命点头,帅哥没记错,这里的人都知道,予问一向的饭量只有半碗而已,剩余的基本都是糟蹋了。
予问移过目光,错愕地瞧着贺毅正低头吃着她吃过的白米饭,他喉咙在动,每一口咽下的,可能都有她的口水。
大家都安静了,很想看看热闹,又不敢太明显。因为,贺毅和予问两个人的关系,不用猜,已经可以肯定,毕竟只有情侣才会那么自然地分食。但是,赵医生这可怎么办?
容华注意到,二哥已经早就没有了那飞扬的眉目,他静默到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扒饭。
“二哥,我的菜,给你一点吧。”容华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
他抬眸,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只是光吃白米饭而已,而盘中的菜已经所剩无几。
“不用了——”他的话音刚落,他的碗里已经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