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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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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盖着翻不起波澜,她甚至不用刻意的伪装,淡淡的笑着及其平静的口气说:“你来了。”不是历经长久等待后的温婉的亲密,只是客气的问候,单纯的客气用语。

门外的佟夜辉把憾生身上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若真说起来他们在这世间怕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佟夜辉知道憾生曾经用在他身上,那份不管不顾的感情怕是已经被他挥霍完了,她见到他心里没有波澜,心如死水来形容她怕是最恰当的,这份认知让他的心里泛起巨大的失落感。

在炫目的日光下佟夜辉温和的笑着:“憾生,你好。”这次他依然是带着心机和算计来见憾生的,只是算计的目的不再相同,他这次是为了得到这个人,所以所有的情绪都被他藏的好好的。

憾生也是微笑着说:“你好,夜辉。要进来坐坐吗?”佟夜辉点点头,憾生转身领他进门。憾生转身的瞬间,佟夜辉转头眨掉眼里瞬间涌出的泪水,多少年没有听过憾生叫他夜辉了,他以为此生都没有在可能听见声音,恍然听见的那一瞬如心尖被微微的拨动,不是多疼痛,却酸涩委屈的让他忍不住落泪。

憾生走路的脚步轻微,宽大的t恤在她瘦弱的身体上飘荡,如此的虚幻,佟夜辉定定的注视着她的背影,不敢眨一下眼睛。

他们穿过回廊里的阴影走进客厅里,客厅里叶臻还坐在主位的沙发上,他们进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一眼看见憾生身后的佟夜辉他的眉头瞬间皱成一个川字,目光沉沉露出思索的表情。

憾生走到叶臻面前,这会她不笑了,看着叶臻认真的说:“大哥,我要用下客厅。”

叶臻皱眉盯着憾生,憾生目光平稳的回视他,片刻后叶臻似乎满意了,他的眉头忽然松开,“啪”的一声合上膝头的电脑,起身淡淡的道:“你们用吧,我上楼去。”叶臻径直走出客厅,与佟夜辉擦肩而过的时候,目光没有投注在他身上半分。

憾生把佟夜辉让到刚才叶臻坐的位置招呼他坐,看着他坐下,憾生这才转身准备给他倒杯水,茶几上摆放着那套茶具,憾生也没费力的再找水杯,随意的往地上盘腿一坐,开了开关就开始烧水。

憾生埋头往茶碗里放着茶叶,随口淡淡的问道:“来厦门出差吗?还挺好的吧?”

“啊,来出差的,也,还挺好。”佟夜辉后面回答的艰难。

他们谁也不提一年前的纠葛,如老朋友叙旧,憾生觉得她对着这人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

“憾生,我没有结婚。”佟夜辉忽然说。

憾生往茶碗里冲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哦。”她也只是这样应了一声,其实她都已经忘记了佟夜辉曾经跟她说过他要结婚的事情了,她的心情没由来的比任何时候都沉静,把第一遍的洗茶水仔细的滤干净,再一次冲泡上开水,闷了一会再把第二遍的茶水倒进小茶杯里,慢慢的推到佟夜辉面前:“喝吧,热天喝热茶其实解渴。”憾生心里明白她已经不再求着面前的人什么了,所以她的心情再也没有患得患失的起伏了。

佟夜辉默默的喝了一口茶,问憾生:“憾生,你呐?还好吗?”

“挺好的,我妈给我留了一些钱,我靠租房子过日子。”憾生低着头,觉得这样的对话让她疲惫,她甚至不想抬头看对面的人。

“哦,那挺好。”佟夜辉应着。对话进行到这里似乎要再进行下去变得艰难起来,两人尴尬的沉默着。

“憾生,出来做饭!”窗外叶权一声无理的大喊打破了这份尴尬,憾生起身对佟夜辉说:“你慢坐,我去有点事。”

不等佟夜辉回答,憾生匆匆走出客厅,客厅外面的回廊上,叶权手里拿着把菜刀,刀锋明晃晃的闪着,这家伙笑的一口白牙露在外面,把菜刀王憾生面前一递,神情亢奋的道:“要用这个吗?”

憾生严重的怀疑叶权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的,她一把夺过叶权手里的菜刀,进了厨房再没出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憾生其实是个很随性的人,如今的她应付着佟夜辉觉得疲惫所以不想再去应付他了。

直到吃午饭佟夜辉都一直待在客厅里,没人去招呼他,很明显的被冷落着,他也不出来告辞。

午饭在回廊上摆开,叶臻下楼来吃饭,出乎意料的,他路过客厅门口的时候忽然探身对里面的佟夜辉招呼:“佟先生可要一起用个便饭?”赖在客厅中的佟夜辉被人叫出姓氏,微微一愣,但随后马上就欣然应邀了。

这是一顿沉闷的午餐,没有人说话,整个用餐过程叶权一直用鼻孔对着佟夜辉,憾生难得的胃口不好。

饭后,叶权去洗碗,憾生是一点再招呼佟夜辉的心思都没有了,她看佟夜辉还赖着不走,而自己也真的不会文明的赶人,只有眼不见为净,丢下还坐在饭桌前的叶臻和佟夜辉两人上楼拖席子晒太阳,睡午觉去了。

憾生没打个招呼,任性的走掉,两个留在原地的男人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在楼梯口消失,叶臻先回过眼神看向佟夜辉说:“佟先生可否有兴趣聊一聊?”佟夜辉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两个都是世故的男人,不需太多的语言就能感知对方的目的,佟夜辉点了点头。

叶臻和佟夜辉的谈话进行了半个小时,再从客厅里走出来的他,目光暗沉坚定,状态明显比刚才进门时多了几分底气。他在客厅门口的回廊上站了片刻,目光在院子中巡视了一圈,最后循着声音,走上了二楼。

二楼憾生和叶权并肩躺在竹席上,憾生手里举着小说,慢声念着,叶权拉着她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他非说吃午饭的时候胀气了,死赖着让憾生给他揉肚子,憾生懒得跟他拧巴,一边念着小说,一边敷衍的在他肚子上随手转圈圈。

佟夜辉的脚步极轻,他走上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他定定的看了一会,然后出声说:“憾生,我要走了。”

躺着的两人忽然被他的声音打断,憾生有点受惊的翻身站起来,隔着远远的距离回了他一句:“啊,你要走了。”

“嗯。”佟夜辉点点头,他站着没动,盼着憾生能送送他。

憾生顾着最基本的礼貌刚想张嘴,却不想被叶权狠狠的拉了一把打断了,叶权借着拉憾生的一把力气站起来,吊儿郎当的朝佟夜辉说:“啊,你要走啦,那你好走,不送了啊。”

佟夜辉暗沉的目光注视了叶权片刻,最后转向憾生道:“我先走了,憾生。”

憾生被叶权挡住了半个身子,她朝着他的方向点点头说:“那你好走。”佟夜辉不再说什么转身下了楼。

佟夜辉的背影穿过一楼的回廊,后背挺拔的像一座山,他走下回廊的台阶回头往楼上望,对上憾生静默如深潭的眼神,两个隔着无法跨越的世事的人,他们近在咫尺却有如隔着千山万水,太多应该是翻涌激烈的情感,却因走到了极致反而平静而深沉。

第二十章

憾生的午觉被脚心处的一阵瘙痒弄醒,她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看,发现是屁股在舔她的脚。

憾生一把搂过屁股坐起身,四处看了看,日光已经西斜,叶权正背对着她坐在一张凳子上。

叶权面朝着楼下的院子,手肘撑在栏杆上,手掌托着下巴,眼神还在朦胧着,憾生抱着屁股,拖了把椅子往他旁边一坐,眼睛也看着楼下问道:“什么情况?”

叶权打了个哈欠回的无精打采的:“熟男熟女,干柴烈火了。”

楼下阵阵低语轻笑,断断续续的若有似无的传过来,朦胧而暧昧,憾生趴在栏杆上往楼下看去,客厅对着院子的窗户里,美丽的莎莎姐低眉浅笑,坐在沙发的一首身体前倾,极有风情的姿态,而她身边的叶臻也是个懒散的坐姿,一向威严严肃的面孔竟然也挂着笑容。熟透的了俊男美女,眉宇眼梢间流传着的诱惑,窗棱把他们框成一幅很有韵味的画面。

“唉!”憾生长长的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垂下眼皮,不知道为啥叶臻脸上的笑容她看着怎么那么淫i荡呐,她有种幻相破灭的感觉,忽然就觉得没意思了。

晚上莎莎顺理成章的留下来用晚饭,然后饭后不久就和叶臻一起消失了,憾生和叶权心照不宣的各自不言,依然带着屁股出门散步,没有叶臻在,屁股又开始耍赖,憾生威逼利诱让它多走两步,叶权跳着脚要踹它,来去一路闹的轰轰烈烈,日子仍然热闹的进行着。

第二日傍晚,莎莎又打扮的风情万种的上门,这一屋子的人都知道她是来干啥的,没人把她当外人,晚饭后莎莎提出去市区过夜生活,叶臻一句半命令式的语气;“你们都去。”就把叶权,憾生还有屁股都带上了。

四人一狗,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入夜时分进入了厦门市最热闹的酒吧,莎莎带路去的演艺吧门庭若市,他们去的时候里面还没正式开演,包厢卡座就几乎已经满座了。

憾生他们的包厢在二楼,正对着舞台,视野极佳,憾生是在出狱后第一次接触这种场所,看哪都新鲜,感觉和多年前她在b城接触过的卡拉ok,小酒吧之流的这种娱乐文化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

叶臻,叶权还有莎莎都是这种场合的常客,进了包厢点酒,要吃的,神态自然,和他们比起来,憾生抱着屁股一路东看西看的眼里满是好奇,穿着又朴素像个乖宝宝。

屁股新到一个环境,跟它主人一样好奇,就是碍着叶臻在不敢撒野,坐在憾生的怀里,小眯眼四处看着,蓄势待发。

进了包厢四人就分成两边,莎莎就和叶臻凑在一处,两人几乎挨在一起,中间留了那么一点暧昧的距离,小声的低言细语着,奸i情四溢,憾生和叶权和他们隔开半个沙发,吃着果盘,自成一国装看不见。屁股也从憾生的身上溜了下去,胖狗在屋角和沙发旁边各挤了一点尿液,动物的本能,宣告这是它的地盘,包厢里的四个文明人统统对它这种傻帽的行为装没看见,其实他们报的都是一个心思,如果招来服务生会很丢人。

节目一开演,憾生和叶权就移架去了包厢外面的走廊上,两人趴在栏杆上吊儿郎当的样子,往下看,视线更好,就是两人堵在那里把包厢里的视野挡了个结实,不过那两人显然也不是来看表演的。

憾生趴在栏杆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下面一个穿的像骇客帝国一样的帅哥正在表演激光曼舞,周围一片暗黑,只有舞台中央射出的一束笔直的光束,帅哥操纵着光束变幻出各种形状,很有点科幻,炫目的感觉,很酷,憾生扭头看叶权:“那人好帅啊。”

叶权的眼神望着下面飘荡,哼着鼻子不屑的说:“能帅过哥吗?”憾生决定无视他。

开场节目演完,周围的灯光又恢复明亮,主持人上场插科打诨几句后请上来一个男歌手,据介绍此歌手在某个央视主办的某个歌手大赛中获得了某个奖项,来人是个一身蒙古族装扮的大汉,上台就飚了一个高音,把憾生的耳朵震了一下。

憾生对这个不感兴趣,转头去找叶权,却发现身边没人了,她勾着脖子望楼下看,果然在舞台下面的一张卡座上看见了叶权笑的欢快的脸,那卡座上围坐着一圈女人,他不知道怎么混进去的,这才一转眼的功夫,憾生忽然感觉到寂寞,她转身无聊的回了包厢,身后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她却满是寂寥。

包厢里叶臻和莎莎依然暧暧昧昧的,憾生抓过还在撒欢的胖狗,抱在怀里支着下巴,没精打采的望着下面的舞台。叶臻的眼神往她的方向投注了片刻,转过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后,叶臻再次看向憾生忽然开口说:“憾生,帮我去买包烟行吗?那种白色软包装的七星,这里面没有卖,马路对面的便利店应该有。”

“哦。”憾生应着起身,她严重的怀疑叶臻是要支开她,自己觉得这点眼力劲还是应该自觉的,她把胖狗放在地上就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憾生出门过马路买了烟,溜溜达达的往回走,她觉得自己应该知趣点,给那两人多留点时间。

憾生拿着烟无聊的蹲在酒吧门口的马路牙子上,身边一个垃圾桶,她望着车来来车往的马路发呆,有那么一会后,忽然鼻子里传来一股恶臭,她一扭头发现一个乞丐正在翻垃圾箱,翻转过来稀烂的垃圾忽然重新暴露在空气里,一群苍蝇“嗡”的一声腾空而起,憾生差点被熏了个跟头,她站起来,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走回了酒吧里。

酒吧进门一条长长的走廊昏昏暗暗的,墙壁的角落里投射出红红的暗光,不知采用的是什么装修材料,里面大堂的音乐声传到这里低低,闷闷的,走廊中间靠墙的位置,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脉脉的目光投注在憾生身上,憾生慢悠悠的走过去停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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