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横冲直撞
必胜的信念来自于经验与积累,虽然这一刻库伦的经验已经被冲击的不像样了。
但是他还是把自己的宝押在伊戈尔的身上。他觉得伊戈尔一定能够通过他身上的那股子不确定性再次将这件事情搅和起来,从而使得整个事情变得面目全非。
面目全非,这正是他要的结果,因为正常的逻辑已经完全乱了套,凭借正常的思维已经不能够顺利的到达想要去的彼岸。这一刻常规已经不适用,必须要用一种新的方式,这种方式具体是什么库伦不知道,他的直觉告诉他需要靠一点点运气,而这运气还是建立在一片混乱之上。
混乱,这就是库伦想要伊戈尔制造的。他需要伊戈尔在这个思维里横冲直撞,就跟之前一样,让一切按部就班的东西被伊戈尔这个单纯的家伙搞得支离破碎,只有这样,新的东西才会在这里面脱颖而出。
所以,库伦很是期待伊戈尔现在的回答,他希望伊戈尔的回答能够让他此前的固有经验再一次受到冲击。
如果伊戈尔回答不知道之类的废话,他绝对会很失望。
从他的提问到伊戈尔的回答,这期间并没有多长时间,顶多只有几十个咕嘟,但是库伦觉得自己这一刻度过的相当漫长,漫长到他觉得整个极冬都这么过去了。
这个漫长的过程是因为他的心里活动复杂造成的,他在赌博,心里活动的东西定然很复杂,同时他的期待却很单一。他的期待自然是伊戈尔能够经得住这一次期待。
一件件的事情证明了伊戈尔从来都是经得住考验的,没办法他自身带着光环呢,无论发生什么伊戈尔都不会失去光环,这个光环虽然说起来是单纯,但实质上是一种强大,只有强大到连自己都整不明白的人才会傻到任何人都觉得单纯的地步。
伊戈尔带着这个光环还没有走太远,他现在还在别人的考验之中,虽然这场考验早就变得面目全非,早就失去了原有的价值。
听到库伦的那个问题的时候,伊戈尔也没有敢去多想多少,尤其没往库伦是不是内疚这方面去想,因为对方能够觉察到他的所思所想,他可不想给这个前辈再造成挑衅嘲讽的印象。
而且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不用说话,因为对方可以察觉到到他想什么。但是一想到对方已经开口,如果自己还缄默不语,那就是对对方的一种极度不尊重。
所以在这个短暂过程中,无论是伊戈尔还是库伦,他俩的心理活动已经经过了大风大浪,很多想法早就在各自的心目中盘算了好久好久,只不过伊戈尔的想法比较单纯,库伦的的想法比较复杂罢了。
双方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想了很多很多,但是世间并没有过去太久,尤其伊戈尔,他的回答也完全是自发形成的,他的心理活动虽然也不少但是并不是围绕这个问题的本身,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完全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
伊戈尔是这样说的,这个回答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有过一个完整而有效的思考。
“哎,术法么,总归是也要去发展的,就像职业者也会进阶为高级,这术法也会有进阶有延伸啊,怎么可能一成不变呢,你想想每个想成为职业者的人,起初内心不也是很单纯,想着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么,到最后不也是走的越来越远,完全偏离自己制定原有的轨迹么?”
伊戈尔滔滔不绝,像个话痨,同时又是举例又是反问,丝毫不比刚才的演讲差。
他的例子与原来事件相差的很远很远,但是他硬是能够把这两个完全不相关的事联系起来,这也算是一个十分扯淡的能力。把两个不相干的事情说的联系起来,而且还天衣无缝,这确实是要一定的扯淡能力,别看伊戈尔长得一脸老实相,原来肚子里的墨水都是五颜六色的,一点也不是单纯的。
这可能也和远游学院那位哈迪老师的教导有着强烈的关系,因为那位导师向来不正经,他把不正经的东西传授给单纯的伊戈尔,结果可想而知。
说实话,这种乱七八糟回答的确是库伦所期待的,他就是想让伊戈尔这样回答,他就想伊戈尔在这片看似井然有序的狼藉之中横冲直撞。他想让伊戈尔的横冲直撞把这片狼藉冲出来,让那些伪装全部消失,伪装消失之后,真正的狼藉就能显示出来,一片混乱之中再去寻找所谓的答案,看上去不可思议但是这却是库伦所想到的最有效的结果。
与其在一片无法动手的地方进行改造,还不如推到一切进行改造,这种方法虽然有点粗暴,但是不得不说,重建确实是一次不错的方案。
当然这要是放到以前,库伦绝对会对这个答案嗤之以鼻,因为他之前是经验和积累像一座大山,早早固定在那里不得动弹,任何的颠覆都如同鸡蛋去击打石头,一碰就碎。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的那些积累和经验早就开始摇摆,像是经历了地震,地基早就受到了损害,已经不那么固定了。
因此伊戈尔的回答没有让他感到太多的震惊。
但是意外还是有的,库伦没有想到伊戈尔的这次回答与他的那不成熟的预感和推断是一致的!
术法的延伸么?库伦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反正固有的经验和积累已经支离破碎了,也不怕它们再破碎一点。
看来职业界肯定会有暴风骤雨出现了。
“这术法么也跟人一样,起初创立肯定不是现在这个目的,发展着发展着就完全变了样,这是很正常的,但是初衷这种东西,肯定是没有变化的。因为初衷那是梦想,是美好的东西。初衷产生了变化是因为受到了外力的变化,这些让那些美好的东西变得不再美好,让单纯的东西不再单纯,有可能是生存的压力,也有可能是对某样事情的执着。”伊戈尔继续着一如既往的胡扯。
库伦津津有味的听着,像是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