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动产
在太阳还没升起，天空泛白的时候，整个街道就已经活了过来，街上人来人往，都是要去工作的人们。
海因希带着奥莉安娜和多萝西出门了，今天的首要任务是买房子！
海因希今天换上陈旧却赶紧整洁的燕尾服，带上圆形礼帽，拿上了那根祖父留给自己的镶银手杖。
体面是海因希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在这个阶级固化严重的社会，如果失去了体面，那和高等级的社会阶层就会发生分离。
无论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还是想办法为老乔治报仇，成为上游社会的一员，然后拥有权力或者力量，这是必须的一步。
旅馆门口，没有马车驾驶证的海因希今天依旧没办法驾车，而且他也并不准备去考取四轮马车驾驶证，因为他考虑在未来自己用车的时候不会太多，而养马又太过于麻烦，所以准备在买房搬家后，就将车马卖掉。
“我们今天先去【东区房屋租售协会】，找一套适合我们的房子！”海因希拿着报纸，指着中缝处的小块文字广告说道。
坐在马车里的奥莉安娜和多萝西点点头，因为多萝西是吸血鬼的缘故，她必须躲在车里，所以海因希还是得牵着马车前往。
虽然这看起来很蠢，而且对于一名绅士来说，这很不体面，但是也没办法，带着镣铐的多萝西没办法乘坐公共马车，而且又不能把他留在旅馆，那不安全。
公共马车是圣歌城一种常见的公共交通方式，这是是一种比较大的箱型马车，最初由马匹，后来甚至有一些被魔法机车牵引，沿着既定的路线在城市中奔跑、载客。
公共马车、轻型魔法轨道列车组成了圣歌城的公共交通，主要是面向普通（中等）收入人群，而高收入以及贵族，会选择轻便马车、自家马车、魔法机车等更自由的出行方式。
至于穷人，也就是那些贫民区，或者虽然居住在平民区，但是不够富有，仅可以维持生活的人，他们更多依靠自己的双脚。
…
太阳升起的时候，海因希带着奥莉安娜来走进了协会大厅，而多萝西一个人在马车上躲藏，一位穿着黑色礼服的黑发侍者接待了二人。
“您好，我是路易斯·帕恩，接下来由我为您和您的…女士提供服务！”帕恩的目光在奥莉安娜身上停留了一秒，斟酌了一下用词。
魔法傀儡最初都是作为仆人来使用，但是随着魔法师大人们的研究，魔法傀儡越来越逼真，以至于产生了一些跨越种族的爱恋。
因为时常听见这些野闻，所以帕恩临时改口，称呼奥莉安娜为“您的女士”，并未点明任何关系。
“感谢您！”俩人握了握手，在帕恩的带领下朝大厅内部走去，帕恩看了看海因希的肩膀笑道：“您可真高！”
海因希笑了笑没说话，听着他说着一些有趣儿的事儿，很快三人坐了下来。
“我希望购买一处房屋，两个人住，价格大概在两个金币左右，最好不要超过两个金币，你知道的，人总得留点积蓄，应付一下突发事件。”海因希坐在那里，右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右边的口袋。
海因希真想当面谢谢昨天那位胖乎乎的先生，如果不是他慷慨大方的施舍，恐怕自己今天只能来租房子，而不是买房子了。
老乔治多年以前曾经来过永歌城，在他那时的记忆中，一百个银币，也就是一个金币就可以买一套房子，所以在处理家产的时候，有一部分具有纪念意义的财务，最终被保留了下来。
可是过了几十年，永歌城的房价也涨了不少，根据昨天在那报童嘴里打听到的消息，一个金币恐怕只够去贫民区那边买房子了，这可不是海因希所希望的。
良好的居住环境即是体面的要求，也是心情愉快的保证，在贫民区那肮脏的街道，随处可见的小偷，无处为家的流浪汉，可让人心情愉快不起来。
“您好先生，在东区符合您要求的房屋不少，但是也不多，这是我们的图册，您可以和这位女士先挑选一番，如果您对哪套格外有兴趣，我们最后一起去看。”帕恩拿出来一个图册，打开指着里面的房屋图画，对海因希和奥莉安娜说道。
海因希随便翻看了几个，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都是一些联排的房屋，远远比不上自己老家的住房，但是比遥远记忆中北漂的条件，好了太多。
这些房屋一般拥有十来个房间，包括储藏室、地下室、厨房、餐厅、客厅、衣帽间、书房、卧室和起居室等。
“奥莉安娜，你喜欢哪个？”海因希把图册推给奥莉安娜看，在海因希的思维中，奥莉安娜和老乔治都是他最重要的亲人，而非仆人之类的，所以他很多时候愿意征求他们的意见。
奥莉安娜拿过来图册，轻轻的翻阅着，浏览着上面的房屋。
“这间不行，它没有充足的阳光，海因希少爷你最喜欢阳光，讨厌阴暗。”
“这间还不错，这个起居室很大，还有一个不错的壁炉，冬天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小洛卡也会很暖和…”
“这间…”
海因希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眼角有点酸涩，心里不自觉的想起老乔治，如果他也坐在这里，恐怕比两人都更懂，还会讲价。
最后，两人一共选定了四套房子，两条在运河旁边的运河大街，一套位于昨天住宿旅馆不远处的金十字街，最后一套在赛弥尔街。
其中位于金十字街的那套没什么特点，各方面都很平均。
而运河大街的两套，其中一套很精致，家具装饰很新而且很干净，不过不太宽敞。
另外一套则靠着运河街，不能保证安静，但是可以稍微改装一下，充当店铺。
最后赛弥尔街的那套占地最大，采光也不错，不过年久失修，而且曾经有一位黑魔法师在这里自杀，大家都心怀芥蒂，所以价格才便宜。
帕恩驾着轻便马车带着海因希和奥莉安娜很快又回到了金十字街，然后在他带领下，参观了这套售价197个银币的房子。
就如同在图册上看的那样，它的位置还可以，布局还可以，各方面都还可以，却也仅仅都是还可以，没有什么独特的优点，或者让人感觉特别棒的地方。
“您似乎不太满意这套房？”帕恩锁好房门出来，笑着朝海因希问道。
海因希笑着笃了笃自己的手杖道：“它太过于普通，普通的难以让人记住，不过也许普通就是它的优点，如果后续的房子不能让我和奥莉安娜小姐更加满意，那么它就是最后的选择，不好也不坏，就像它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选择！”
帕恩笑着驾车道：“当然，像您这样谈吐举止的绅士，未来换独栋房屋指日可期，现在做一个普通的选择，也没什么不好的。”
很快，三个人来到了运河大街。
这条大运河贯通了永歌城，运河广阔而且水面平静，两岸多是小剧院、歌剧厅、马戏团、妓院等，以及货运客运的小码头。
如果说圣奥尔兰广场是贵族悠闲娱乐的地方，那么运河区就是平民找乐子的地方。
看着运河上金色和红色的帆船，海因希觉得奥莉安娜肯定会喜欢那间虽然不太大却很精致的房屋，而那个太靠近运河的房屋，则不被考虑，它实在是太吵了，无论白天还是夜晚。
然后让海因希没想到的是…
“不行，这个太小了，甚至只有金十字街那套房屋的一半大！不行不行！”奥莉安娜站在凸肚窗前摇头。
海因希有点疑惑，这个房子虽然不大，可是完全足够自己三人居住，而且从她的目光中，能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喜欢这房子的风格。
“为什么？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里！”海因希小声的朝她问道。
奥莉安娜只是不断地摇头道：“不，我不喜欢这里，你知道的，这里靠近运河，太潮湿了，我不喜欢潮湿的地方，我的身体会生锈。”
她不断地拒绝，理由似乎很充足，于是在她的坚持下，三人来到了最后的房屋，位于赛弥尔街。
“先生、小姐！这房子在整个东区，绝对是最便宜，最具有性价比的房屋了，如果您不在乎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
刚下轻便马车，帕恩就用力的推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