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循序而渐进
新的一天，钟三牛和徐五前后脚到。
张涯哑然笑道：“三叔、五哥！你们这是？”
“小郎君，不是要进山，俺们来帮把手。”
“是啊，是啊！徐五哥的宿麦也种好了。”
“成！咱们走起。”
有两位神色恭敬的劳动力在，带上大型吊脚套去山林，张涯轻松了很多。
野兔数量缩减，小野塘加上山林，一个九十多个套子，只有九只野兔中招。
但是，钟三牛、徐五依旧很惊喜。
接下来，在二人的帮助下，张涯开始布置大型吊脚套，并在每个吊脚套附近，都撒上五把蒸熟小米，看是否能捕获野猪。
鸡蛋不能都放到一个篮子里，多一分选择就多一份保险。
张涯这种‘浪费粮食’的行为，让钟三牛、徐五心疼的厉害，他们虽没有开口说话，但神色就是如此。
山林之中，兔子的密度有限，只能将兔子套换到其它地方。
张涯亲自动手布置，钟、徐二人给他望风，谨防凶兽袭击。
突然，远方山林中传出野猪的嘶鸣声。
钟三牛想到了什么，但不敢确定：“小郎君！这是啥？”
“这个，这个？小郎君，莫非是套住了？”徐五眼睛放光。
听听声音传出的方位，张涯淡定笑道：“呵呵！应该是套住野猪了！三叔、五哥！我们快去！”
钟、徐二人顿时激动坏了，速度比张涯都快。
“三叔、五哥，你们慢点，安全，安全！”
……
果然是中了野猪，一头半大公野猪，至少百余斤开外。
钟三牛两眼放光：“大善！真捉到了豕舒胖子！这畜生肉价虽贱，但它的出肉多！能直多钱？要一千啦……”
“的确！大好，大好！”徐五也眉飞色舞。
没有趁手的工具，不用考虑抓活的。
“三叔、五哥！别接近这畜生，免得它挣脱了！等我射杀它……”
还未站稳脚跟之时，黑火药是他的底牌，不能轻易出露。距离野猪三十米，张涯抽出羽箭，搭箭拉弦，弓开满月。
对准野猪心脏部位，稳稳地散手放箭。
砰！
弓弦轻响中，箭矢若黑色闪电，刹那间呼啸而去！
张涯的气势虽十足，但他的射术一般，随便买来的羽箭和弓力也不配套。
这玩意擦着麻绳飞了过去，差一点就弄断了麻绳。
卧去！这偏差太离谱！
等我度过这一关，一定要好好玩玩弓箭。
他心中不由滴爆个粗口。
钟三牛更是一撇嘴，低声说道：“小郎君，你这……唉，等弓箭手徐平山回来，你好好请教一下。”
没办法，只好靠近点。
靠着草木掩护，张涯蹑手蹑脚的，逼近到距离野猪十米。
再次弓开满月，目标还是野猪心脏部位。
这次虽没射中心脏，但命中野猪胸腔，箭簇撕开坚韧猪皮，将其打个对穿，箭簇从另一端出露。
野猪受痛，长嚎连连，猛烈窜动。但麻绳锁紧它的后腿，让它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血尽而亡。
将野猪弄回道观，张涯笑道：“三叔、五哥！去召集大伙。让他们帮我做件事儿，每户出一人，分三斤肉。”
这么大的野猪，就算四成屠宰率，也够这些人分了。
“啥？小郎君，你不准备卖钱？”钟三牛惊呼。
“不卖了！你们帮我挖个水池子，这些肉就当工费。嗯！对了，徐平山大哥不在家，就给徐家嫂子送上二斤。”
……
比起在山林中狩猎野味，小野塘、小河沟中的渔获更稳定。
张涯等待水车之时，需暂养这些鲤鱼。若是能挖出个养鱼池，或许能尝试专业些的养殖，这样才能更稳立足。
此时此刻，钟、徐二人对张涯完全信服，迅速答应一声。
“成！小郎君，俺这就去叫人。”
“小郎君发话了，徐五这就去拿家伙。”
……
听张小郎君的，不但免了劳役，还有猪肉吃。
这是村民们的共识。
雇来杀猪匠高三刀，宰野猪分肉，顺便料理了野兔子。
来了十四位壮劳力，每人一大碗兔子肉，葱油饼管够管饱。
钟大力也来了，多领三宋斤肉，也算是给他家的奖励。
张涯设计的小水池，上宽四米、下宽两米，深两米左右，长十米。底部、侧面捶上一层红胶泥，防止漏水过快。
整个工程量不大，就是作业面积小，容纳不下所有人。
张涯没有去钓鱼，亲自调配人员，吩咐徐五带着三位村民，拉着两辆独轮车去沟底，弄来红胶泥备用。
而后他看看古井位置，大致确定一下落差，选定了小水塘位置，这里有些低洼，能稍微减少些工程量。
用简易麻绳尺，量出小水塘四边。
张涯不习惯用宋朝的度量衡。
就有鱼竿、漂座盒当参照，大差不差的制作出麻绳尺。这只是临时制作，他若是有空了，绝对会搞的更精确。
“三叔！就按这个线挖掘……各位老叔、老哥，拜托了。”
张涯分配完任务，就带上剩下的野猪肉，以及猪心、猪胃、骨头、肥肠这些零碎，返回道观。
割草喂马，熬煮猪骨、油肠……析出油脂，放入罐子。
这些猪油脂，他可不准备食用。而是试图制作肥皂、药皂之类的洗涤用品，来清洁个人卫生。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张涯发散思维中，觉得有必要弄个计划。
就回房取出纸笔，写写画画起来。
傍晚时分，王大林带位中年妇人登门。
妇人身后还跟两位少年，和一条大黑狗。
“奴家胡氏，携不肖子，拜谢小郎君！”
妇人一进门，就带着两少年，大礼相拜，“张小郎仁义无双，替亡夫报仇，又赠奴家钱财……奴家无以为报，这条小犬奉送小郎君。”
嚯嚯！这是细犬，大名鼎鼎的陕西细犬！
看了看小黑狗，又看了看大黑狗，张涯瞬间大喜。
作为一名玩主，他就喜欢这个，遇到了怎会客气。
“胡家嫂嫂，你无需如此，还请节哀。”
接过小黑狗，张涯淡然道，“这只细犬，我很喜欢，就厚颜留下了。大林叔，后厨有野猪肉，劳烦你取几斤，给胡家嫂嫂。”
“小郎君！奴家，奴家……”
“胡家嫂嫂！不要推辞！大林叔，快去啊。”
“啊！好……小郎君真仁义。”王大林赶紧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