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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生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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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颜控之一见钟情

永安五年秋九月初八,嘉兴皇帝苏少卿在位第五个年头,也是帝后华氏第二个年头的忌日。

帝后忌日的第二天,嘉兴帝退了早朝,随沈江来到沈府。

那时我正好五岁零三个月,夏季所生,阿娘说我脾气有些暴躁就是这个缘故,但家中父母兄姐都非常的宠着我。

家中得知陛下亲临,非常惶恐。来的路上,父亲就派了人回来传话,母亲与快要及笄的姐姐脸上欢喜不已,却是没有时间多做准备而觉得遗叹。

我穿越到这个世上才五年零三个月,除了府中的父母兄姐就没有见过外人,心中有些向往传说中俊美无匹、美如嫡仙的嘉兴帝,虽然他已过而立之年,在古代平均寿命都不高的情况下,算是位资深的大叔。

于是我乘着兄姐们不注意,从琴房里偷偷地溜到前院,后面跟着的是比我高了一倍有余的丫鬟紫玉,她手中抱着我的焦尾琴,非常忠心的跟随在后。

我知道父亲喜欢在花厅里招待客人,这样他可以夸赞我聪慧的姐姐对这个繁花锦簇的园子所做的贡献。

花园入口有一棵又高又壮将近两百岁的老槐树,我的目光还粘在花厅一角,发现没人,眼角余光却看到一个白衣身影,我怔了怔,回过神来。

仅一个背影,我居然看痴了。

我承认我是一个对颜值异常执着的现代人,我的这个爱好说好听点是个颜控,说不好听一点有点见色起意。

眼前的白袍男人身材高大,高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我仰着脖子都痛了还只能看到他的肩,宽宽的肩膀似能沉受常人无法承受的力量,挺拔的身姿像崖边的苍松一般给人一种屹立不倒的形象。气质如山,静中带着沉稳,天踏下来有他顶着的错感。

我从丫鬟手中拿起焦尾琴,潇洒的席地而坐,身子太短小,两腿之间搁不上琴,便直接把琴放在了一块平石板上,就这么跪着弹起了《凤求凰》。

西汉有司马相如以《凤求凰》表达对卓文君的一见钟情,而今由我以此曲来表达我对白袍美男的见色起意。

他回过身来,因为我跪在地上弹琴无法抬头分心,实则是我太矮小了,算起来我的身高最多只到他大腿上。

我听到他轻轻地笑声,不仅人好看,声音也这么的性感,如那朝*露般落在我心田,久久不能平息,以至于指尖下的琴音越发的飞扬。

琴弹完了我起身行礼,把刚学的贵女礼仪拿出了手,又收到他一缕轻轻地笑声,磁性、感性,无法描述。

我一脸老成、面不改色的说:“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他“噫”了一声。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灼灼的盯在我的身上,我思忖了一下,这样的站姿,不是我的优势,于是叫紫玉搬走琴,我站在了石板之上,我仰着脖子终于看到他的真容,果然如传说那般美如嫡仙,在我认为即便九天上的神仙也未必有他好看。

我就这样痴痴的看着,直到看到他脸腮、耳尖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润,我才回过神来。

他向我走近几步,修长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打量了一眼,笑了,“果然是个美人胚子。”他还在我粉嫩的脸腮上捏了捏,觉得手感不错,还多捏了两下。

他拥有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双眉上挑入鬓,天生威严,即便含笑也是威势不减,但我并不怕他,因为他长得好看。

我伸出一个手指,他挑了挑眉看着我的手指有些不解。

我说:“你等我十年,十年后我嫁给你。”

他的脸腮及耳尖处忽然红了,接着低声一笑,弯腰蹭近看我,我的手指还没有放下却被他宽大温热的手掌握在了掌心。

“好。”

我居然听到他说“好”,我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我在他眼瞳里看到自己惊讶的模样,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一双滴溜溜像葡萄一样的眼睛与他对视。

“但是你得先把琴练好,还要学习好《女诫》、《女训》。”

我点头如蒜。

第二章:十年的约定

不知怎么回事,我那日同苏少卿的约定被人传了出去,传得满京城里沸沸扬扬。

户部尚书嫡次女沈文秀仅五岁的年纪,居然贪恋当今圣上的美颜,请求十年后嫁入皇宫。

这次传言与我半岁能言、一岁能诗、四岁能赋不同,我的名声显然坏得臭名远扬,因为我的‘好色’,以至于影响了我阿姐沈文娟的姻缘,还弄得我兄长在学院里与人打了一架,对方是相国府小公子,父亲提着礼物上门道歉。

即便是这样,家里人却无人责备于我,阿姐阿兄都来安慰我,我是打定了主意要嫁给苏少卿的。于是我仿司马相如之风骨,写了一篇《美人赋》公之于世。

这是我对大家误解我为好色之徒的辩解。

我四岁能赋,才名在外,丢了这篇《美人赋》出去,如静水投石,搅起一番浑乱。有儒生惜才,为了我干起了武生之事与人打了一架,我的名声越发的不好了,不过在一群儒生心目中却成了神。

五岁神童,说的就是我,这些都是我阿兄告诉我的,我听苏少卿的话守在闺房里日夜练琴,手里的书籍除了《女诫》便是《女训》,我心里住着一只仙,那便是美如嫡仙的苏少卿。

在我六岁生日前夕,京城里关于我的话题越演越烈,一群儒生,一群武生,我无能为力。

我收到了苏少卿的第一封信,他约我明日午时城外十里桃林相见,我一夜未睡,脑中全是他的身影。

我吃了早饭就催着嬷嬷带我去桃林游玩,生怕父母不同意,我还拉住了兄长一同前往。

兄长比我大七岁,坐在马车上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我实话实说。兄长居然没有阻止我与苏少卿‘私相授受’,还在山脚下停下脚步,看着我要离去才说道:“你自己做的决定你得自己负责。”

我回以兄长一个大笑脸。

快一年了,我又见到了苏少卿,依旧是一袭白衣似雪,仿若九天落下的嫡仙,不食人间烟火,站在红尘外俯视众人,这一刻我想把他拘回人间,拘到我的身边来。

我实在是小,这半年多以来我自认为长高了不少,可依然仰直了脖子也看不到他的全貌,直到他把我抱到一块又高又大的石头上。

我终于可以与他平视了。

他的眼瞳里有我的身影,清澈无波,但那目光里有研究。

他问:“你真的只有六岁?”

我大吃一惊,莫非他看出了什么,然而随着他自嘲的一笑,我放下心来。

他从腰间解下来一块宝玉,残月形,我不明白,他指了指他的腰间,拿起来,两块玉佩合上,是个满月,晶莹剔透的美玉拼集而成的满月,看得我心都满满的。

我没想到他会送我定情信物,我把自己上下左右看了一眼,没有可用之物送给他,他的手扬了扬,不知几时手中拿着我当初写下的《美人赋》,怎么就落入他的手中了。

“这不能算。”我不甘心,《美人赋》没有我还可以写,我得给他一个独一无二的才行,于是灵机一动,剪下一缕乌发用手帕包着送给他,我看到他眼里有亮光,接了我的东西纳入怀中。

我一个手指举了起来,想了想放下,双手举起,露出九个手指,他又笑了,在我脸颊上捏了捏,捏了好几下。

第三章:一首诗的风波

我昨日过了十岁生日,沈府举宴,京城各大世家都来了,苏少卿没有来,他在信中告诉我他很忙,过几日要出京去江南巡视,夏季雨水多,防涝防旱,他忧心百姓。

但他送了我一个礼物,一个大活人,从宫里出来的掌事姑姑,专门教我宫廷礼仪,从此我的生活里多了一项课程。

宫里来的人就是不一样,从不像父母兄长那般宠着我,做错了事,二话不说戒尺呈上,粉嫩的掌心一片通红。

我在信中向他告状,他却提起了我们的约定,我的气焰瞬间消失了,能收到他的回信,我的心里满满的,虽然他向来言词严厉,还写得异常简短,有时让我有一种别人代笔的感觉,他那么忙,又身居高位,就算有人代笔也属正常。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从琴房偷溜了出来,看着通红的掌心,叹了口气。决定去小厨房偷点零食解馋,自从掌事姑姑进了府,我基本与零食绝缘,她嫌我太胖,她喜欢细致精巧的孩子,我达不到她的要求,我的口腹之欲被剥夺。

不知不觉绕到主院,前面是我父亲的书房,门外居然没有人把守,我非常意外,于是悄悄来到房门外偷听。

我父亲发话:“九王回京了。”

兄长:“相国府那边怎么说?”

父亲:“陛下去了江南,相国大人的意思是……”只听到“嘶”的一声。

室内沉默。

兄长:“恐怕秀儿伤心。”

父亲:“儿女情长,磨灭志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得她做主。”

兄长长叹。

我听到这儿,心里慌得紧,我没有听全,我不知道父亲说的‘相国大人的意思’是什么,还有那一声“嘶”是什么意思,我生怕被人发现,不敢再继续偷听。

当今皇帝的亲兄弟九王爷要来沈府,我跟在母亲身边为姐姐沈文娟理妆,她今天穿在身上的这一身衣裳是她耗费三年心血精绣而成的金缕衣,用了两斤金丝线绣制而成,穿在身上雍容华贵,美不胜收。

母亲带着我们姐妹两去参加府中晚宴,我随母亲坐在一起,年及十九岁的姐姐穿着金缕衣华丽登场,果然震住了九王爷的目光。

九王爷比当今圣上小十岁,正是适婚的好年纪。

席间,姐姐舞一支,歌一曲,惊艳众人,博得一片好名声。

之后,九王爷忽然派人端上来三尊金像,第一尊是位婀娜多姿的少女,第二尊是位气质如修竹的儒士,第三尊是位大肚弥勒佛。

正好姐姐上前敬酒,九王爷指着三尊佛像问道:“不知沈氏娇娇喜欢哪一尊,本王送给你。”

姐姐上前细看了一眼,第一时间指向了那位婀娜多姿的少女,九王爷目光中有些失望。他依言把金像送给了姐姐。

此时我正在努力的夹一个圆滚滚的肉丸,滑溜溜的怎么也不顺手,阿娘在桌下碰了我一下,我错愕的抬头,原来九王爷让我上前说话。

我站到金像前,他让我选一尊,姐姐选中的金像没有撤下还摆在其中,显然若是我选中也会给我打造一尊,但我不喜欢婀娜多姿的少女,我指着大肚弥勒佛。

九王爷挑眉问我:“为什么选择他。”

我随口答:“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九王爷大笑,我看到他像看到了苏少卿,两人之间只差一字,九王爷叫苏少祺,两人相貌有七分相似,越发的让我感觉亲切。

“好,本王答应的,这一尊就送予你了,果然是神童,半岁能言、一岁能诗、四岁能赋,上次写的《美人赋》连大儒都称赞不已,如今你告诉我‘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果然精妙。”

我不置可否,以上荣誉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自从六岁那一年与苏少卿私定终生,我就没有再出诗作赋,安安份份的守在后院里看《女诫》、《女训》、抄经文为国祈福,现在还有宫廷礼仪让我忙活的,更没有那份心思。

当然我偶尔也会给苏少卿写上几首情诗,那些不敢流落出去。

我没想到九王爷对我的评价这么高,散宴时我跟在母亲身边,姐姐落后一步,反而走在了我的身后,快进院子时,我回头一望,看到姐姐眼眶里的泪,我怔了怔,正好姐姐抬头,我在她眼中看到了恨意,我心里有些低落。

然而在我还没有从姐姐的失落中走出来时,我又收到一个巨大的噩耗,苏少卿三年一度的选秀又开始了,上一次他拒绝,我很庆幸,可是这一次他居然准了。我呆在小院里发了一整天的呆,忽然才反应过来,他是一位皇帝,他有三宫六院,我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忽然一下懵了。

选秀活动异常的顺利,仅三个月的时间,就有十名秀女进宫。外间都道帝情根深种,帝后离去七年,帝不曾选秀不曾添置后宫,也不愿迎娶新皇后。这次大臣们是卯足了劲的给他后宫里填充。

甚至立后的话题摆上了朝堂。

这些都是我阿兄同我讲的,他知道我对苏少卿情根深种,以往他不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我同苏少卿通信,现在他不准了。

我一气之下断绝了与苏少卿的通信往来。

一日午后,失恋难忍,赋诗一首放于案几,结果被母亲看到,觉得妙不可言擅做主张呈给了父亲,这是我四年以来第一次写诗,父亲高兴,诗也传出府外。

可是不知为何,我的诗又引起了一场风波,传言说我为九王爷劳心伤情,上一次府宴收下九王爷礼物,时隔日久,我心中郁郁,赋诗一首,云云。

沸沸扬扬,比五年前更胜,此时的我被情所困,没有理会这些传言。

第四章:失约立后

永安十二年夏,我十二岁的生日这天,帝要立后了,相国府千金,今十六岁,国色天香。

这两年我闭门不出,宫里的嬷嬷也被我赶走了。如今我再也坐不住了,写了一封信给兄长帮忙送入宫中。

如今十九岁的兄长已入朝为官,成了父亲的左膀右臂。

我约他三日后午时,城外十里桃林相见,这是我们七年前相见的老地方,也是我们定情的地方,我想我得同他来一个了断。

我如约而来,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在桃林等了一个下午,等到繁星挂满天空,我也不回去,最后是被兄长扛回去。

第二日,我写下《绝情》诗一首公之于众,京城儒士一脸不知所谓,又有人传言,各种解释,我再也不想理会那些流言蜚语。

从此以后,什么《女诫》《女训》都他妈的见鬼去吧,以后我只弹琴作赋,闲云野鹤一辈子。

可还没有等我晃过神来,年仅十二岁的我,被父母定了亲,对象是九王爷,当今皇帝的亲弟弟,有七分苏少卿的身影,我犹豫了。

我没有立即答应,但父母兄长都跪在我门外,他们生我养我爱我,给前一世作为孤儿的我带来了从未体验过的温暖,我割舍不下这份恩情。

于是我答应了。

第二日,姐姐沈文涓自杀未遂,送去别院休养,临走前她要见我一面。

屏退下人,我坐在她床边,眼里直掉泪。

当我晃过神来时,姐姐冰冷的目光像烙印一样的刻入我的脑海里。

她说:“既然生了我,为何还要生下你。”

我怔怔的看着她,看到她忽然吐了一口鲜血,原本瘦弱的身躯一个使劲,把我推下床去。

姐姐去了别院没两天失踪了,给父亲留了一封信,兄长告诉我,姐姐进了道观,余生青灯古佛,也是个好去处。

我奇怪的看着兄长,现在想起来,只怕是五岁那年的名声坏了沈府声誉,姐姐的婚事担搁了下来,后面不知怎么就蹉跎到了十九岁,原本是想着嫁给九王爷为妃,却又被我选的一尊佛像阴差阳错的给搅乱了。

兄长告诉我九王爷两年前就看上了我,我刚才才听到姐姐进了道观,这边我却答应了九王爷的婚事,我理首在被窝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五章:出嫁随夫

我十五岁及笄后就要嫁给九王爷为妻,我的心有些麻木。这三年间我常常在无意间听到家族对朝局的谋划,因为我的婚事,沈家居然明目张胆的站了队。

我并不傻,我其实隐若里是知道沈家要造反的,跟着九王爷,只是几年前听到父亲说起了相国府,似乎沈家是相国府一派的,莫非现在弄掰了,各站各队?

是了,相国府千金贵为皇后,哪还顾得上九王爷这边。他们敢明目张胆站队,朝局已是岌岌可危,不知苏少卿怎么样了,我心里很担心,可我什么也没做,哪怕送一封信提醒一下,然而我就这样安守闺中,静静地等着出嫁。

使我下定决心嫁给九王爷的是得知苏少卿的长子呱呱落地,前后两位皇后,果然是相国府千金最有福气,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我当天喝了很多的酒,喝得醉醺醺,还在院里子跳舞唱歌,唱的都是现代歌曲。

第二日兄长评价我昨夜鬼哭狼嚎,却是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眸中宠溺。还好我还有亲情,两世加一起感受到的亲情,异常珍贵。

爱情算什么,没有还可以再来,亲情却不是,没有就没有了。

我把那残月玉佩拿了出来,在手中握了一个上午,最后我把它交到兄长手中,“哥,你同父亲去宫里庆贺送礼时,帮我把这块玉佩呈给皇上,算我的一点心意。”

我心里很阴险的想,你娶妻生子,我就要在你大喜的日子添点堵,我这么想着,心情好了大半,然而看着兄长离去后,我的心就掏空了。

这块玉佩陪了我九个春秋,平时生怕不小心弄丢,用一把铜锁锁在盒子里,放在枕边,每夜睡觉前都会摸一下,似乎他就能来到我的梦里。

玉佩拿走后好几日,兄长也没有来我的院子里。

随着我的婚事将近,府里的气氛越来越喜庆,而我却守在院子里把《女诫》和《女训》给烧了。

出嫁那日,十里红妆,沈府的陪嫁清单铺了三米长,我母亲还觉得少了,出嫁前夕还要绞尽脑汁的想。

京城的百姓把我的花轿围得水泄不通,我静静地坐在轿子里,手里捧着一个大红苹果,一滴一滴的眼泪落在它上面,可我没有哭。

洞房花烛夜,多喜庆的日子。

九王府却静得可怕,我安静的坐在那儿,喜帕遮住了我的脸,我眼眶里的泪还在一颗一颗的掉,像下雨一样,但我还是没有哭。

至少九王爷挺像他的,倒也美梦成真了。

外面传来吵闹声,喝得醉醺醺的九王爷在众人挽扶下,推开我的门,看到我后,一口气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大门关上,我从喜帕边沿看去,他的身子突然挺直,脸上没在半分醉意,看我的目光阴森的有些可怕。

他沉步上前,站在我面前,却半天没有动。

我心里莫名的有些恐慌。

“终于娶到你了。”他忽然说,那声音里有股冷意,并没见多欣喜。

他就这样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他们都说你是我大哥的把柄、是他致命的弱点,我一直不信,但今天我信了。”

“两年了,这两年间我费尽心思,我大哥滴水不露,直到你父亲告诉我你是他的弱点,我还将信将疑。两年前我特意去看你,没想到你果然与众不同。你半岁能言,一岁能诗,四岁能赋,五岁时敢在我大哥面前弹奏《凤求凰》,六岁时你为我大哥写下《美人赋》,你们年纪相差二十几个春秋,却惺惺相惜,私定终身。”

“我大哥为你不添置后宫,不立帝后,世人都说他为了先皇后专情,诸不知他是在等你。”

我猛的掀开喜帕,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红唇发颤,语无伦次的问道:“你,你,你说的是真的?他……他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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