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乱战

“哈兰，带那个魔女快点离开这里。”索斯只觉得一股庞大的力量正逐渐在身体里萌芽，那种从未有过的至高快感一次次冲击着他的大脑，连理智都快被淹没了。

他的眼睛微微发红，对鲜血变得极为敏感，而杀戮似乎瞬间就成了他的本能，内心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呐喊，在怂恿着他将看到的人都撕成碎片。

喝下药剂的刹那他就明白被教会会长给骗了，这药剂确实能够短时间增强他的力量，可分明也会像魔鬼一样抽取他的生命，榨干他的潜能。只是比黑市流通的那种兴奋剂要强力的多，浑身肌肉都开始迅速膨胀，理智也将一点点消散。

“杀！”索斯舍弃了长剑，一拳正面轰向麦杰夫的面门。还沉浸在儿子变成怪物痛楚中的麦杰夫看到同样膨胀成肌肉怪的索斯朝自己冲来，瞬间惊醒。

“速度变快了不止一倍！”麦杰夫猛地后撤，前脚刚着地，索斯那一拳已经结实的轰击在了尘土飞扬的地面上。

仿佛地震了一般，整块区域的大地都狠狠颤抖了下！

“这力量比我还强一些！”麦杰夫迅速和索斯拉开一定距离，面对这种怪物硬碰硬简直就是找死。

“怎么会这样？！”此时的哈兰早就吓傻了，眼看着麦卡雷和索斯在喝下未知药剂后变成了两个怪物，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索斯和麦杰夫缠斗在了一起，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一片片废墟里，只听见一阵又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与嘶吼声，她才能依稀分辨两人远去的方向。

而另一边失控了的麦卡雷找不到回到黑色迷雾里的妮克斯，正狂暴着与一只只同样狰狞可怕的邪兽互相撕咬。

愣了一会儿，她想起此行的目的，再回头看一片破烂的马车，冰焰的身影早已不知踪迹，而教会会长没能从撞击里逃脱出来，此刻已经变作一滩烂肉，睁大的双眼似乎满是不甘。

“这位姐姐，你的朋友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在战场上东张西望是很容易被人杀死的么？”妮克斯鬼魅般的声音在哈兰的身后响起。

“谁？”哈兰猛地转身，背后却是空无一人，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陷入了大片的黑色迷雾中，视线受阻，惊慌失措的她此刻哪里还有往日“三巨头”的那种风范。

本来身为“舞娘”的她在三人中也只是起到出卖肉体的作用，一般需要女人出面或者逢迎交际的场合就是她的主场，另外她也兼职拷问敌人的活儿，因为她曾经作为一名最底层的妓/女，对这种拷问手法最清楚不过。

她还记得汉考斯将自己从那个死人坑里救出来时流下的眼泪，那时的她还只是一名纯洁的少女，也许肉体已经不纯净，但心灵却是完好无损的。这些年来，自己究竟都经历了一些事情啊

“噗——”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哈兰的嘴里喷射而出，妮克斯直接将她的脖子捅穿，声带和气管都被撕裂开来，她只能不停吐血，发出“呜呜”的声音，却什么都不出来。

如果没有出生在奥克莱斯王国就好了她这么想着，最后一眼看到了和她曾经一样年轻的姑娘，她的眼神中没有杀意也没有怜悯和同情，仿佛杀死她就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该死的，就这么一会儿功法，为什么冰焰就不见了？”妮克斯一边踢着石子骂骂咧咧，一边朝着麦杰夫那边眺望了下，他们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和那个麦卡雷一样，喝了古怪药剂的索斯战斗力暴涨，简直和妮克斯曾经见到使用了献祭奥术强行提升自己实力的家伙一样。

她缩了缩头，不去管他们，傻子才回去掺和这些战斗。妮克斯目标很明确，找到冰焰，将她带到白夜的身边。冰焰既然没有隐入到黑雾里，那肯定就不是自己主动逃跑的。

居然还有人偷偷带走了她？

妮克斯轻轻动了动鼻子，在众多繁杂的气味里辨别着冰焰的味道。精灵一族的五官感知异常灵敏，而暗夜精灵在黑夜中更是如鱼得水，可惜现在是白昼。

很快她就发现了冰焰的踪迹，那股味道虽然淡，但是确实是独属于冰焰的。妮克斯抬头，视线顺着气味望去，入眼的是一座不远处的庞大建筑，此刻被一些邪兽冲击后已经有些残破不堪，不过比起周围那些废墟却要好上很多。

四周弥漫着血腥味和各种尸体，破烂下垂的牌子上用人类语写着“娼馆”两字，就在妮克斯打算跑过去时，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忽然一溜烟儿的从废墟里飞跑向娼馆。

她皱了皱眉，慢慢跟了上去。

“馆主大人，应该就是它了。”零从汉考斯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且完全失去了血肉的尸体上取回了一管空空的药剂，里面还有一些细微的液体残留。

白夜接过试管放到鼻子边轻轻闻了闻，一股腐烂味和血腥味与当初贝利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他皱了皱眉，原本被他轰入废墟里的汉考斯忽然疯了似的冲了出来，仅仅1的力量值猛地增高到5，三项数据达到了爆炸性的提高。

肌肉模样的汉考斯也和那时的贝利十分相似。

不过白夜记得雯的药剂威力可没那么强大，根据前段时间偶尔的讨论中，妮克斯曾推断0的力量值很可能就是战斗型标准职业的入门门槛，稀少的职业者意味着0的力量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可见这种药剂的可怕性。

但目前看，它的局限性也不。使用者明显失去了理智，反正见到活物就会进攻，还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同类相杀，而且药剂效力持续时间不长，也就5分钟不到，使用者全身的血肉就会被榨干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只剩下一张皮。

以这样的情况看，投入战争的可能性还是不大，作为一支搅屎棍般的奇兵还勉强凑活。

白夜将试管放入衣服中，里面还残留一些液体，未来不定能派上用处。他还有些心悸，要不是有芯片提前扫描战斗力，他不定就会上去和汉考斯搏一搏，那结果恐怕显而易见

第一眼见到他的失控模样，白夜就确定了这种增幅状态有时间性，戏耍一个失去理智的肌肉怪倒不难，他的速度足够在废墟里穿梭来回，配上那些炮灰般的邪兽，成功兵不血刃的耗死了汉考斯。

“呵，‘碎颅者’。”白夜看了眼他凄惨的尸体，只觉得一种讽刺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么一个精明谨慎的人还不是成了别人试验药剂的白鼠。

他继续往前走，视线勉强所及处，正好有瘫倒在地的马车，那是带走冰焰的家伙们的马车，不知为何已经侧翻成一片木屑了。

“这是妮克斯的暗号？”白夜走到马车旁，看见三把匕首整齐的组成一个正三角形，意味着她去了正前方的某处，一定是探查到了冰焰的踪迹。

白夜微微抬头，映入眼帘最雄伟的建筑就是那个娼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