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失手
雪漫境，达尼尔，教会教堂。
一袭白袍神官打扮的男人面容肃穆地看着底下这群跪伏在地的农夫们，他们身材魁梧，一个个脸上洋溢着虔诚的笑容，双手相扣握紧，都在轻声的进行祷告。
蒙蒙亮，肆虐的风雪弥漫在整个寂静的城市，妮克斯挑这个时间点潜入也是为了防止黑色迷雾的暴露。色未明前，这种迷雾不算稀奇，而隐身在其中的妮克斯宛如一只幽灵般随意行走，这间唯一还闪耀着灯火的教堂自然成了她第一个关注地。
“我们信奉伟大的智慧女神，而她也普爱着所有的信徒，在黯雅大陆，教会便是智慧女神于凡间的代表。你们都是达尼尔最虔诚的信徒，不过想要获取圣药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白袍男人面露微笑，从高台下取出一个方正的礼盒，揭开盒盖，里面排满了深蓝色的试管药剂。
“尊敬的神使大人，我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获取圣药。”底下跪伏的农夫们脸上展露出可怕的狂热之色，仿佛只要喝下圣药，他们就可以拥有无穷的财富和想要的一切。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轻吻着白袍男人的鞋子，那种对所谓圣药的渴望超乎了妮克斯的想象。
“来，孩子们，这些是智慧女神赐予你们的礼物。”白袍男人满意的点头，从礼盒中取出一支支药剂递给他们，农夫们伸出双手捧住药剂，如获至宝般放在心口。
“狗屁女神。我看你们都被猪油蒙了心。”妮克斯在暗中忍不住嘲笑道，在她的眼里，这些农夫可不是什么虔诚的女神信徒，而是一群早已被教会迷了心智的傻子。
是不是该提醒一下那家伙，听教会也要入驻莫利亚斯。妮克斯有点苦恼，如果自己开口，他会不会觉得是她本身对教会的厌恶所作出的情绪化判断？
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对自己产生更差的印象？
妮克斯甩了甩头，用手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总是会以白夜的感受作为首要顾虑？没救了，没救了，再这么下去要彻底没救了。
圣药发放完毕后，这些农夫们纷纷打开试管“咕噜噜”的一滴不剩喝了下去。妮克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猜测教会会给这些所谓的信徒喝什么东西？
普通的水，还是能蛊惑人心的奥术药剂？难道是可以控制人身心的病毒药物？
“吼——”
非人般的低吼声在教堂里响起，本就高大魁梧的农夫一个个身躯迅速膨胀，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双眼通红，一块块黑色的色斑从眉心向着全身蔓延。
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反应。
有点不对劲……
这幅场景似曾相识，妮克斯看着农夫们爆裂衣物，弯曲着身体散发出如野兽般的气息，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产生的变化像极了当初喝了药剂狂暴后的麦卡雷与索斯。听他们的药剂也来自于教会的人，难道这是教会的一个阴谋？
妮克斯强忍着要逃离的冲动，继续观察下去，她隐约觉得自己或许发现了一个阴谋，现在离开，一切都前功尽弃。
喝下药剂变异后的农夫们没有像麦卡雷他们一样直接陷入暴走状态，像野兽般匍匐在地的他们如同温顺的家畜环绕在白袍男人的身侧，没有他的命令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发出低吼声。
“难道他们可以被控制？”妮克斯心惊胆寒，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教会能掌握这么一群变态战力，那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争中，白夜不定会吃大亏。
白袍男人用脚踩着一个农夫的脑袋，兴奋地自言自语道：“哈哈，上面送来的圣药改良版果然厉害！只要拥有这批‘哈利’，那些士兵根本阻挡不了。而且听王都那边还会再增派一批圣药过来，这可是一支可怕的军队啊。”
权力与力量会给他带来无尽的财富和渴望已久的地位。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支兵种要被命名为‘哈利’。”白袍男人摇了摇头，忽然皱眉，“这么浓的雾气，还是黑色的，怎么回事？”
一束光芒从窗户外射入，诡异的黑雾更加显眼，妮克斯暗叫不妙，偷偷向教堂外移动。还好白袍男人只是有所怀疑，他不可能觉察到潜藏在黑雾中的妮克斯。
只要逃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白夜，她就立功了！妮克斯舔了舔嘴巴，即将迈出教堂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她的视线投射在高台上那还留有几支圣药的礼盒上。礼盒距离白袍男人有一定距离，只要速度够快，她完全可以偷到一支药剂，带着药剂回去，白夜一定会很开心的！
妮克斯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盗贼不可以摇摆不定，决定下的事情一定要全力以赴。
“嗖！”
一柄匕首从空气里穿梭而过，擦着白袍男人的脸颊钉射在背后的石墙上。
该死！都怪自己平时没有好好训练，关键时刻居然射偏了！
妮克斯顾不上这个，纵身一跃，灰袍下深紫色的皮肤线条流畅，密密麻麻的红色咒印在光束下看上去有种异样的美感。
“你是谁？！”白袍男人惊魂未定，身体猛地朝后倾倒，然后迅速指挥着那些“哈利”朝着妮克斯飞扑过去。
“嘿嘿，到手了。”妮克斯一把抓起一支药剂偷偷塞进衣服里，身体迅速隐没到黑色迷雾中。
一只粗壮的手臂猛地从后方抓住她的衣领，不好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面色狰狞的农夫双手用力，竟然生生把妮克斯从黑雾里拽了出来。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力气更是蛮不讲理的大，妮克斯就像只鸡般被一把拎起然后重重地摔在一排排长椅上。
“咔嚓咔嚓——”
长椅碎裂，妮克斯发出一声痛苦的低鸣倒在地上，一群“哈利”围聚上来，她的脸上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嘴角一横，五把匕首从袍子里飞射而出，朝着高台上的礼盒而去！
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过后，白袍男人发出凄厉的吼叫声，他跪倒在地，看着碎裂的药剂发出心碎的大喊：“该死！我的药剂啊！”
“亨特神父，怎么回事？我听到这边的声响就赶过来了。”教堂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几名身着紧身服的男人飞速跑来。
他们体型健硕，紧身服十分单薄，裸露在外的肌肉充满了爆炸感，为首的男人看着被一群“哈利”按倒在地的妮克斯面露疑惑地看向愤怒无比的亨特神父。
“她是？”
“一只可恶的虫子，把上面送来的药剂都毁了！”亨特端起礼盒，里面的药剂都洒在了礼盒中，再过一会儿，药效就会丧失，成为普通的液体。
“现在怎么处理，需要我在这里杀了她么？”为首的男人冷声询问。
“不。”亨特神父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扒开她的嘴巴，我要和她好好玩玩。”
“呜呜呜……”妮克斯还来不及话，四肢被狠狠压住，两只手猛地扯开了她的嘴巴，然后亨特神父就把礼盒里的大量药剂全部灌进了她的嘴里。
蓝色的液体不断流入她的嘴中，妮克斯呛了几下，液体从嘴里反喷出来，溅射在胸口上，让男人注意到了她不同寻常的外表。
“精灵族？暗夜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