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48
醉的感觉,就是头痛欲裂,离恨天抱着脑袋一边哼唧一边爬起来的。
昨天的事情他还记得,到最后和那个人喝酒的场面他也没忘,只是他什么时候跑到了床榻上……
面前的珠帘静静垂落着,随着倾泻的阳光,那些珠子流光溢彩,熠熠生辉,他那艳红的喜袍一半在珠帘里,一半在外,离恨天没心思研究烛光印在衣服上有多好看,他关心的是,那是不是他自己脱的……
要是他自己,难道他一边往床上爬,一边在表演脱衣秀吗……
这种可能性不小,只是,为什么他连内衫也脱了?!
不可否认,铁勒的被子不错,锦绣棉被,贴在身上的感觉相当好了,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能感受到这被子的触感有多好?
被子滑过肌肤的感觉,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清楚,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清楚的感觉到了……
这理由很简单,他没穿衣服。
离恨天从被子里爬出的瞬间就知道,他又是不着寸缕的。
由此推断,很可能这衣服不是他自己脱的。
他不会脱的这么干净。
男人连哀嚎的时间都没有了,他一边咒骂着那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一边摸索着身体,他昨天成亲,昨晚可是他的新婚之夜啊……
这算是被破坏了吗?
他们到底达成所愿了……
那自己呢……
他用不用这么倒霉啊?!
他以为那人打扮成那样,是想把他带走的,但事实上好像不是如此,他根本就没带他走,而且还给他留了无限悬念……
还是说他中途改变主意了?突然不想带他走了……
再或者,那家伙做的太欢脱,走的时候把他忘记了?
裤子一提,就忘记他了……
离恨天突然想掩面流涕……
他真是悲剧综合体……
离恨天不想知道他是谁了,但是他有忍不住在猜,看昨天木涯和文曜那样子,若是他们,他应该已经不在这了……
难道是离落?因为他没接受他的安排,他自己来了?
但是要怎么解释他还在这,难道真的是因为刚才那两种荒谬的猜测吗?
离恨天摇头……
或者,是钦墨?
昨天,好像他从头到尾都没见到钦墨……
想起之前的推测,离恨天觉得,钦墨的可能性很大,这次又出现了青皮鬼,应该就是他的通灵能力,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上次,若是为针对木涯,他能理解,这一次呢……
这个目的,离恨天想不通。
为让他在铁勒面前受辱吗?
但是,又不像啊……
至少他没像上次一样对待他,还和他心平气和的喝酒聊天,当然,整个过程都是他一个人在自说自话,那人根本没开口,至于他后来说了什么,离恨天已经记不得了……
这酒劲很大,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被那人拉到怀里……
他们似乎还聊了些什么,可离恨天实在想不出了。
还有他来这里的目的真的是为陪他喝酒闲扯?!
太可笑了。
有很多疑问,但离恨天没时间细究,他就想知道一件事,他们昨天是不是……
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到底被上了没?!
他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他的身上没有一点奇怪的印子,他也摸了,更没有不一样的感觉,然后他左右晃了晃腰,结果是,他腰不酸,腿不痛,走路也应该有劲……
这根本不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真是奇了怪了……
离恨天狐疑的抓着头发,他像狗一样在床榻上检查了一遍,可他没看到可疑的痕迹,更重要的是,这床只有一个人睡过的痕迹……
那人没留在这里,铁勒也没回来,昨晚,是他一个人过的。
想到这,离恨天的脑袋又开始发疼了,他都已经逃离那里了,怎么他们还不放过他……
离恨天正揉着脑袋,丫鬟就推门而入了,房门在另外一边,离恨天听得到她们的声音,但他们却看不到彼此。
丫鬟是来服侍他更衣的。
离恨天让她们把东西放下,他不需要她们的服侍,同时他也顺口问了句,她家主子在哪……
丫鬟说,昨晚铁勒陪宾客,陪了一整夜,今儿早本想过来的,但是又被人请走了。
铁勒交代她们,要伺候好离恨天。
离恨天很奇怪,按理说,宾客再多,也该来挑喜帕,闹洞房不是,怎么着铁勒一夜都没回来,是什么样的宾客,连这个时间都不给他……
而且在新婚的隔天早上,就把铁勒请走了。
好像有那么点不对劲。
不过铁勒没回来正好,不然应该会撞个正着吧……
到时候就真说不清了。
就算那人已经离开了,当铁勒率着众人推开喜房门,看到的是一个赤身裸体,酩酊大醉的新娘后,铁勒恐怕会当场翻脸吧……
不管是谁都会挂不住的,更何况是个帝王。
然后他的结果会是什么呢……
离恨天摇摇头不再想了,丫鬟出去后,他就自己穿了衣服,他不习惯别人伺候他,然后和在离府时没什么区别,用膳,发呆……
丫鬟带他在府里转着,让他熟悉周围的环境,离恨天别的没注意,他就觉得他房间周围的侍卫似乎很多……
不是精骑兵,而是北昭的侍卫。
不过离恨天也没在意,就这样,成亲后的第一天被他和平时没差别的混过去了,晚膳的时候,他特意等着铁勒,不过下人来报,说铁勒不会来用膳了……
再晚一些,离恨天就自己睡了,因为他又接到通知说,铁勒今儿晚也不回府……
直到即将睡去,离恨天还在思量着,这铁勒怎么就这么忙……
忙到好像他们自从成亲之后,再没见过……
不过这样也不错,他一点也不介意他独守空房,他孤枕也不会难眠的……
这一夜,是真正的相安无事,第二天,离恨天以为铁勒会回来,可是,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到了晚上,又是重复昨日……
离恨天有点纳闷了。
很快就到了第三天,按照礼节,今日是归宁之日,也就是新婚三日的回门,他和铁勒要一同回到离家去,早上丫鬟送来新衣,那衣服有些繁琐,离恨天是在丫鬟帮助下穿好衣服的,等他用过膳后,外面已经准备妥当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多日不见的铁勒就站在轿子边上,离恨天见到他先是愣了一下,他思量着要怎么和铁勒打招呼,虽然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但从拜堂后,他们就再没见过,再加上之前他们一点也不熟悉,有点生分是必然的。
不过离恨天的担心绝对是多余的,他才一走进,铁勒就帮他掀起了轿帘,并淡笑着说他这身衣服挺好看……
衣服是铁勒给做的,离恨天很自然的应了句你眼光不错就进了轿子,不过他才坐好,铁勒就跟着进来了,离恨天狐疑的看着他,他明明看到,轿子边上有匹马,铁勒应该骑马才是。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铁勒一进来,外面就有个女人在喊,她说这不和礼节,应该是轿子在前面走的,他们不能共乘一轿。
不过铁勒根本没理她,他让轿夫担轿,一阵极轻的晃动后,轿子就稳稳的上路了。
这轿子很大,坐两个人不费力,但一起坐着两个男人就有些挤了,而且铁勒还那么壮,他一坐下,轿子里的空间顿时就少了不少。
“你不觉得,这个轿子两个人一起坐,有点挤吗?”离恨天示意铁勒去骑马,一路挤到离府,该多不舒服。
铁勒淡笑着摇头,并顺势握住离恨天的手,把玩起来,“我想趁这个机会,和你好好的温存以下。”
离恨天并没有把手抽回,也没再让他出去,更没接他那不正经的话,他看了铁勒一眼,问出了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这两天你在忙什么?忙到连府都不回了。”
铁勒没想到,离恨天会用这种质问的口气,但很自然的询问他的去向,他好像已经融入了这个新身份……
不是南朝的离恨天,而是她的妃子……
这绝对,出乎他的意料,不过,铁勒对此,是相当满意的。
离恨天突然说要嫁他,铁勒不是没想过其中缘由,他的转变太突然,也有点太过于主动了,还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快完婚……
离恨天的举动,相当怪异。
铁勒一直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但这期间他仍让人筹划着他们的婚事,他接着离恨天的意思办了,不管离恨天是怎么想的,既然他敢嫁,那他铁勒,就没什么可怕的。
他看中他了,离恨天迟早都是他的人。
离恨天不简单,铁勒清楚,但离恨天此时的表现,仿佛在说,他多心而已。
“还不是你的那些宝贝儿子,他们一直在找我麻烦……”铁勒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点抱怨的意思。
但说这话时,铁勒那深邃的眼眸,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离恨天……
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离恨天却在这时挑眉,他不懂,这和那几个白眼狼,有什么关系?
第七十六章 谈交易了
“他们?”离恨天不懂,铁勒不回府,和那几个白眼狼有什么关系?
“新婚之夜啊,宾客们本来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我的洞房,也不会有人敢闹,正当我准备回去和你好好温存一下的时候,你家钦墨却拦住了我……”铁勒揉离恨天手的力气越来越大了,那样子已经不是随意的把玩,而有了一点别的意思,铁勒还挂着正经的面具,不过那面具,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他说,为了助兴,他要和我喝一杯……”
那个时候,已经是亥时了。
原本只是敬酒,到后来不知怎的就成了拼酒,钦墨为他们斟着酒,说什么不醉不归,当是为他们庆祝……
铁勒酒量不差,他以为他很快就能把钦墨灌倒,钦墨一个商人,他怎么可能和马背上长大,从小就嗜酒如命的他比……
可是酒在减少,钦墨却不见一点醉意,还是那文质彬彬的样子,铁勒看情况不对,干脆让人把杯子换成了大碗,最后直接就捧着坛子喝了……
由于开始喝酒前,说好了什么时候其中一方醉了,才算结束,铁勒是国君,他不能言而无信,所以这新婚之夜,他就和钦墨诡异的喝了一夜酒……
因为钦墨没醉,他也没有。
第二天,钦墨还没走,木涯就把他请去了,说什么为了帝都的安全,要来一次彻查……
所有人家,他都要查,因为铁勒是北昭人,所以很抱歉的他还要列入重点筛查对象……
这是得到皇上批准的,木涯说在去东俱前,要搜查整顿一次帝都,把所有可能的危险消除,他不在帝都,对皇上,对帝都也是一种安全保障。
这种情况,皇上当然先会为自己和南朝考虑,而铁勒身份的尊贵,一个普通官员根本没办法轻易动他,即便是武威相木涯。
木涯心里有数,所以铁勒的府邸他没查,他只是把铁勒请到了他那里,确认了一遍铁勒带来的人的身份而已。
先礼后兵,木涯做的,铁勒根本一点毛病也挑不出。
木涯也暗地表示过,这么做也就是走个形式而已,可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愣是让铁勒在木涯那待了一天一夜,知道铁勒一夜未眠,木涯特意让人安排地方供铁勒休息,不管铁勒怎么表示不用,他都不予理会。
然后木涯好酒好肉的招待着,直到今儿早铁勒才见到木涯的副官,那人就是随便问了问,草草了事,然后就把他们送回来了。
相当的礼遇,那样子就像是为了请铁勒吃饭一样。
不过木涯的心思,铁勒是知道的。
“看样子,你的儿子都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横加阻拦的,这才成亲两天,他们就安排了这么多事情给我,以后,不会好过了……”铁勒的语气里带着埋怨,还有哀怨,不过他的行动却不像他的表现那样,他直接伸